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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你才不好了呢!这才出了年,正月还没过,就巴巴的咒你家相爷?谁借了你这个胆子!”王氏此时也走到了门前,脸色不大好。她常年管理家中事务,最见不得侍从下人说话不经脑子。眼下见这名家仆口无遮拦的,她心里暗恼:这不是砸了自己的脸面么!教外人听去了,还以为是她这个主母驭下不严呢!于是语气不由冷厉了两分。
那家仆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一边自己掌嘴,念叨着“小人该死”,一边带着哭腔说道:“大人!荷花塘那边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柳相一怔,不明所以,只问他:“何事如此慌张?”
“娘娘……失足落水!”
“什么?”这可不得了,柳相被唬了一跳,抬脚就走。王氏只觉手脚冰冷,一阵晕眩,赶紧抓住门框扶紧,眼前却是阵阵发黑,身子摇摇**坠。机灵的家仆见势不妙,赶紧唤来在院门口守着的丫鬟仆妇,扶起丞相夫人,送入书房的软榻上安置好。一旁有人赶紧端来温水、毛巾和香油,为夫人擦拭额头。随侍夫人的大丫鬟翠红赶紧吩咐人找来提神醒脑的香料,放入香炉中焚烧。
众人手忙脚乱地摆弄一番,王氏悠悠转醒,双目无神地看着大家,嘴唇蠕动着,却是说不出话来。
“大夫怎么还不到?”翠红有些恼了。“平常主子们有个头晕脑热的,大夫随传随到,都是自家府上养着的,这会儿怎么磨蹭这许多时间!若是出了什么事,我看他们有几个脑袋都不够担待的!”
“姑娘莫怪。听医苑的学徒说,苑子里的两位大夫都赶到主屋去了。听说是娘娘落水,现下也不知捞上来没有。大夫们自然是救急去了。”跑去请大夫的家仆刚气喘吁吁地赶回来,看到夫人最宠信的大丫鬟发火,他自然得如实报告,免得落个不尽职的罪名。
翠红一听,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拿了香油倒在手中,往夫人额角涂抹,轻轻地按揉着,语气轻柔地问道:“夫人,觉得好些没?”
王氏不知在想什么,双眸直直地瞪着空中虚无的一点,过了好一会儿,才问:“是……哪位娘娘落水?”
“翠红不清楚。”翠红答着,凤目往旁边一瞪,其他婢女家仆皆是一惊,摇摇头,表示他们也不知道。
这一子外候着的,不是值守书房的家仆就是夫人房中的侍从,怎么可能知道主屋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要不是刚才去请大夫的仆人跑回来解释,大伙儿还不知道主屋那边出事了呢!
翠红知道错不在他们,便也不再追究,只俯低身子,在夫人耳边轻声询问:“要不,翠红扶夫人过去看看?”
王氏点点头,在众人的搀扶下,脚步虚浮地往主屋赶去。
途中,众人看到了一幕不寻常的景象——飞升到高空的烟火。
不似年节喜庆日子里燃放的焰火,花炮,而是单单一枚火弹,亮金色的,由前方不远处的院子里发射升空。那是相府主屋的方向。而那枚烟火——是军事救急用的。其意义不言而喻。亮金色,是护龙卫持有的信号弹。只消一刻钟,禁卫军就会赶赴相府,把这里围个水泄不通。
王氏双脚一软,几**晕倒。幸有翠红和另一名大丫鬟搀扶着,才没让她瘫软在地。
又转了两个回廊弯道,已看到灯火通明的院子,门廊,和大厅,还有守在入口处的两排侍卫。一队是瑾妃由皇宫里带来的侍卫,另一队——是柳毅麾下的精兵。双方万分紧张,手已经握在了兵器上,神色肃穆,剑拔弩张。
王氏头脑一片空白。
素素……希望你没有干*事……
为了那样一个女子,不值得啊……
与此同时,皇宫,否极殿,秦慕容惊讶地瞪着床上的龙体。!~!
137 混乱的夜晚()
“皇上……”
秦慕容抖着唇,欣喜若狂地看着那缓缓抬起的素手。
一直潜在殿内无所事事的魈在房子周围巡视一圈,蓦地听到秦慕容的呼声,心里一紧,赶紧奔至床前,看到了令人心情振奋的一幕。
皇上——终于清醒了!
“口胡!姓柳那一家子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冷不防的,一句粗话由那削薄的嫣红唇瓣爆出,一直紧蹙的秀气眉头也舒缓开来,平添一分魅色。那张冷冽无情的面容也难得的画上了几许生动。
秦慕容不赞同地瞥了他一眼,却意外的没有似往常般对他冷嘲热讽,针锋相对。毕竟,在如此天大的喜事面前,任何个人恩怨都可以暂时放到一旁。
“皇上,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秦慕容小心翼翼地握住那只挣动了一下便无力地搁在床侧的手,轻轻按上他的脉搏。
皇上嘴里咕囔了一句什么,声音含在喉咙里,混浊不清,眼睛只稍微睁开了一会儿,无神地盯着床帐,随后又似极累般,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呼吸有些不稳,却也让秦慕容和魈莫名心安。因为这绵长的呼吸,还伴着一两声的低吟,说明龙体是有知觉的,只是困倦得再次睡过去了。
测完脉象,并无大碍,只是比这几天失魂的时候多了一股沉稳的脉动。秦慕容放心地放开他的手,却不想床上那人不依,手一翻转,握住了他的纤手。力道不大,却似依恋不舍般,不愿离去。
秦慕容一怔,随即笑了。
他是在害怕么?是否仍在噩梦中?刚才周全急匆匆地赶来,说是要调兵遣将,前去围困丞相府,另外又给这里安排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护龙卫,嘱咐魈要好好保护龙体。秦慕容立即猜到“瑾妃”在宫外出了意外,不然他们也不会看到窗外远远的高空中骤然燃亮的金色信号弹。
柳相终于开始动手了么?只是……
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老狐狸虽然酷爱权势,却也不是冥顽不化的人,不可能为了一个宫妃贸然动手。更不可能在自己家里使坏,那不是陷自己于不义,落人话柄么?一个弄不好,这可是抄家灭族的重罪!可是,瑾妃又因何出的意外?
他微微蹙眉。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莫非……又有别的魂进来了?”魈复又紧张起来,一瞬不瞬地瞪着秦慕容。
秦慕容摇摇头,微微侧过身,腾出空余的那只手熄灭床头一个矮架上供放着的香炉,轻声道:“说真的,我也没有把握。”然后,他有些失神地瞪着交握在自己手心的苍白的手。
他瘦了。这是毋庸置疑的。
这几天只靠流质食物吊着一条小命,大伙儿说不担心是假的。真怕他随时都会咽气。
现在好了。终于醒了。
秦慕容小心翼翼地掀开那明**的袖口,就着微弱的烛光一看,不由倒抽一口气——“啊——那根红绳……”静立身后的魈显然也发现了异常,惊呼出声。
一截泛着妖艳光泽的血色红绳由那皓腕上脱落,轻飘飘的落到床前矮塌上,在秦慕容的雪白衣袍旁蜷成一朵血花的形状,诡异十分。
秦慕容目瞪口呆。魈也瞠目结舌。
两人极快地对视一眼。莫非——“是她回来了?!”魈难得出现慌张的神色,低声惊呼。秦慕容呆怔了一会儿,猛地站起来,嘴唇嗫嗫着说道:“那皇上……皇上他……”
“快点通知周全!务必要保住瑾妃的**命!”话音未落,人影一晃,一抹暗红以极快的速度窜出殿门,施展轻功朝宫门飞奔而去。
秦慕容双脚一软,心惶惶地跌落地面,脸色苍白。一双明眸,却是静寂如秋,失了天地间的色彩。
******“相爷!这可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走进主屋大堂的丞相夫人看到自己的夫君一脸仓惶,眉头紧锁,儿子也是一脸凝重的静立一旁,神色不虞,她这心都凉了一半。
“素素她……”
“别跟我提那个不肖之女!”柳相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语气沉痛,听得王氏的心颤悠悠的,脸上不由露出哀戚的神色。视线回转一圈,看到缩在椅子中小小声啜泣的姐姐,丞相夫人踉跄着脚步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愤怒地嘶叫:“姐姐……姐姐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跟她们在一块的么?你不是一直跟在她们身边的么?为何……为何会发生这种事!你说啊!你说啊——”
“母亲,”看到生身之母竭斯底里,陷入癫狂状态,柳毅赶紧上前劝开她。“这事怨不得姨母。当时是瑾妃娘娘执意要找素素谈些事情,这才进入花园的。素素只不过是带着瑾妃娘娘在花园里散步,赏景。至于她们是怎么走到荷塘边的,我们全然不知。”
丞相夫人怔愣了一瞬,气急,怒道:“那些仆妇婢女们是做什么吃的!”虽说是在责骂自家仆佣,视线却是瞥向那些身穿黄袍的大内侍卫,指桑骂槐道,“白白领着薪俸,连自家的主子都保护不了!留你们何用?!若是娘娘们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们有几个脑袋都不够陪!”
为首的护龙卫队长面无表情地斜睨丞相夫人一眼,没搭理她,视她如无物。
丞相夫人看到众人静默不语,自己的呵斥声在这空旷安静的大堂更显尖锐刺耳,倒显得是自己小家子气,无理取闹了。遂咬咬牙,忿忿地坐在姐姐身旁,满脸焦急地看向连接后室的通道长廊。那里有一排屋子,是给前来赴宴的宾客们休憩用的,其中一间正亮着灯火,透过花窗投射在房前泥地上的影子,影影绰绰地看到里边有人在忙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吱呀”一声,房门终于打开了,众人一惊,全神贯注地看着走出房间的大夫,映着廊道上昏黄摇曳的灯笼烛火,一时竟教人看不清大夫脸上的表情。
“大夫……”丞相夫人急切地上前,却又胆怯地止步,心里忐忑不安,剩下的话语无论如何都问不出口了。
大夫步入大堂的时候,众人才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心顿时凉透了。
那大夫垂着头,步履沉重地走至大堂中央,一撩衣袍前襟,朝柳相直直跪下,叩首,沉声道:“刘某,尽力了……”
丞相一家如遭雷击,丞相夫人更是痴了般,喃喃道:“素素……我的素素……”眼前一黑,竟晕了过去。柳毅赶紧上前一步扶住母亲,动作轻柔地把她放置到椅子上,心绪难平。
大夫见势不妙,赶紧又狠狠地磕了一个头,颤声道:“贵妃娘娘无事。是……是……”
“究竟是什么!”护龙卫队长猛地窜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把他拎起来,怒道:“你这个庸医!瑾妃娘娘到底怎么了?!”
大夫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吓得他抖抖索索似筛糠般,颤声道:“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老刘我赶到的时候……瑾妃娘娘……娘娘她就已经没气了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说着,赶紧从那一脸凶相的男子手上滑下来,跪在地上又狠命地磕了几个头,直撞得脑门红肿起来。
原本听到贵妃娘娘没事的时候就松了一口气的柳相,得知瑾妃已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确实是希望这个绊脚石消失。可是,他并不想在自己家里发生这种牵扯不清的事啊!不管是瑾妃自己失足落水还是素素在旁使坏,他都难辞其咎!
在场有上百人,这事多半是瞒不了的,而今之计,唯有寻找目击证人,找到对自己有利的证言。再者——挑瑾妃娘娘的错处!一定要把她的身世弄得不伦不类!只要能证明她不是静月,那她就是犯了欺君之罪!犯欺君之罪的人,死不足惜!这样自己在太后面前也好交代了。至于皇上那里……只要太后对静月的身份表示怀疑和震怒——最好是给静月安一个“乱臣贼子的余孽”的身份,皇上也不好反驳的……
打定主意,柳相眸中精光一闪,举步往那个做急救用的小居室走去。
此时,接到周全调令的御林军,也开出三路共三千六百人,把相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周全亲临,带着亲信二十人,赶赴相府。
得到手下的通报,柳毅拧紧了眉。
区区一个瑾妃出事,竟调动御林军围府?看来,瑾妃娘娘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不轻。可如今她这一走——柳家要如何抵御皇上的怒火?
他满脸担忧地看向依旧昏迷不醒的母亲。
“报——”一名守门的家仆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周全大统领——到!”
“到”字刚落,一名威风凛凛的壮硕男子已经大踏步地迈进大堂。挺拔的身姿,刀刻般坚毅的脸,黑夜般深沉的眸子,丰厚的唇紧抿着,似携着冰雪,周身气息寒气迫人。却在看到素有北漠战神之称的柳毅后,原本犀利的剑锋瞬间软了下来,沉静的眸子里也闪出了激动的火花。来者,正是周全。
而周全与柳毅,皆在殿试上夺得武状元的称号。只不过他们并非同届,前后相差了五年。
柳毅看到自己一直仰慕的周大人气势不减当年,有些动容。两人视线只相交一瞬,又各自转开。
看到眼前的情形,昏倒的夫人和跪地不起的中年男子,身上还散发着药草味,估计是大夫,周全心知情况不容乐观,复又冷凝了脸色,举起手中令牌,沉声道:“烦请相府派个能说得上话的,随本都督回宫复命。皇上下令彻查此事。”
柳毅瞪着那泛着金色光泽的令牌,不敢置信。
‘如见此令,如朕亲临。’先皇的话语犹在耳畔响起,柳毅已经下意识地跪了下去,颤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见柳大将军如此,自然不敢怠慢,整个大堂和院子里的人全都跪下,俯首叩拜,高呼三声万岁。
端坐在椅子上的云家主母魂都飞了,身子一软,沿着椅子滑落趴伏在地,说不出话来。!~!
138 天哪!又穿了……()
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全身酸软无力,连举起手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觉得有些困难,身体就象不是自己的一般,浑身僵硬。
靠,不会是被车碾碎全身骨头又慢慢愈合了吧?
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手指头,一旁立即有一个温暖柔润的东西覆了上来,轻轻握住我的手腕,按在脉门上。在我感觉那带着暖暖湿意的指头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时,他也在感受着我缓缓跳动的脉搏。连我自己都感觉到了,被那圆润指尖压下的地方,突突跳动着的节奏。
活着的感觉真好……
喟叹一声,我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天明。
一缕缕光线由花格子木窗的缝隙中流泻进来,映着窗外梅树枝头上的残雪,焕发出一种五彩琉璃般的炫目色彩,十分耀眼。
我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长睫微颤,那缤纷的阳光在浓密的睫毛上欢快地跃动着,连视线所及的面部皮肤,似乎都染上一层薄薄的粉色,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伸手****脸,还好,没有**到明显的伤疤。依旧光滑柔润,一如以往的瘦削。
稍微用了点力踢踢腿脚,扭扭腰肢,全都在掌握中,除了酸胀虚软,并无太大的不适,也没有发现缺失哪一部分。似乎,连夹板和绷带都没有。
不会吧?我那么好命,被快速冲过来的车子撞了居然毫发无伤?
松了一大口气,嘴角露出一个*乎乎的笑容,试着转动颈脖和眼珠,当凑在床前的四个脑袋落入眼帘,我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猛地一下子翻身坐起,眼前一花,脑子供血不足严重缺氧,又软绵绵地倒下,躺在绵软的丝缎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