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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模样与正紧严谨的北军校尉比起来,哪有一点南北两军步军演戏的紧张样,哪有一点面对北军气势汹汹准备交割南军的焦急样。
在场的大汉武将们不约而同望向京兆南军卫尉石阿依。
他这是认输了吗?
难道南北两军步军演戏就这么完了?
大家好奇,心中又不免失望。
石阿依每赌必赢,从未败过阵来,这次居然这么轻易就败给了京兆北军校尉王朔?
窦婴也不禁朝“石阿依”多望了几眼,而那位自出现视线便一直不与韩依依相交的大汉天子刘彻此刻也忍不住好奇偏头朝她看来
众人目光下的“石阿依”依旧一副没心没肺,不知轻重的纨绔调调。
场上南军散乱,几乎要被北军完败的紧急时刻,“他”居然还有脸拍腹大笑,还有脸指着她那群南军们,狂笑他们跑的不够快
第196章 你是谁()
她居然还有脸拍腹大笑,还有脸笑那群南军跑的不够快
刘彻冷汗!
窦婴冷汗!
连王朔都不由侧过头来,挑眉看向另一头疯傻的“石阿依”。
“校尉大人!”
韩依依对上他的打量:“你觉得能赢吗?”黑眸斜睨,“石阿依”问的着实突兀,也着实猖狂,她像不知自家南军快要兵败,端端冲着王朔扫了眼点兵台下的南军沙场。
王朔果然冷笑出声,不答反问:“石大人您看呢?”径自收了手中的行军旗,大有胜负已分,不用再调令的意思。
韩依依嚼着笑,盈盈眸光在眼眶里转了转,她一张手,让伺候的小兵退了下去,“南北两军步军演戏,胜者不讨些赏头就不好玩了。”她若有所思挑眼看着停了厮杀的战场,口气淡淡,倒是王塑眼风扫了下主塌位上的刘彻。
“不知石阿依想跟陛下求什么赏?”
“求赏也应该是王大人向陛下求才是!”
“京兆南军卫尉一职如何?”
“石大人不给自己留一点活路?”
“难道这不是王大人想要的吗?!”
两人无声对视,果然在石阿依落话不久,王朔转身向刘彻请示道:“请陛下应允!”
刘彻没回王朔的话,反而在韩依依的脸上打量半天。
“你想好了?”
这话不知是问王朔还是石阿依。
王朔思量了一会,随着刘彻的目光转向仍负手看着沙场的“石阿依”。
石阿依你可想好了?
韩依依心中冷哼,转身,眸光缓慢的对上刘彻
这位千古一帝,当她从阿瞳口中得知要接收汉武帝的真情之魄时,便有感她会失败。
历史上,汉武帝对待女人一向以冷酷无情著称,他怎么可能有“真情”。
果然他如史书里写的一样,不要说发妻陈阿娇,就算对待他心心爱爱的宠姬卫子夫,也是防备多于信任。
是的,她一直都清楚他不可能有真心,又为什么还会对他抱有一丝期待呢!
沉寂在她身体里,许久没有动静的陈阿娇,在她越过这么多人!在火辣辣的日光下!在她与刘彻视线相交的一刹!终于在胸口给了她一拳。
这种痛与以往不一样,是一种缠绵的,道不清的,刚开始痛感不强,后劲却持续递增的痛楚。
刘彻明知卫子夫毒你、害你,仍放任不管,陈阿娇你到底还是痛了!疼了!
微笑依旧荡在嘴边,只是双眼与她如同一撤的黑眼多了一些东西,多了些说不清,又令他无比熟悉的东西
平静看不出一点风波的黑眸压起,刘彻不自觉握起拳,明知这么多大臣在场,明知他不应该一直看着她,他还是不禁陷足于这双黑眸突然泛起的波澜里。
他到底是谁?
是石阿依还是陈阿娇?
如果仅仅是石阿依,为什么他会感觉这么熟悉,为什么他单单这么一望,就望见这双秋水剪瞳里的痛心,失望
如果是陈阿娇,他又为什么会感觉这么陌生?!
石阿依,你到底是谁?
第197章 阵前叫嚣()
你到底是谁?
刘彻、石阿依两人的反常看在所有人的眼里。
这是什么气氛?
看着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陛下如此,就算是默许了,王大人可要说话算话哦。”
蓦地,韩依依发出一阵爆笑,率先抽回了眼。不顾众人在场,莫名其妙的开始解身上的黑色卫尉铠甲来。
窦婴提点性的咳了咳。
石阿依依旧动作不停的将身上的铠甲胡乱脱下。
“嗨,丢了这累赘,可真轻松!”
她嘟囔着,猛然跳上了点将台前的南军击鼓台,并毫不客气的将敲鼓的士兵推了下去。
众人双眼瞪大,看着这位仁兄像玩闹般的卷起袖子,冲着沙场上齐齐朝她看来的南军士兵嘿嘿一笑,双手拿着击锤赫然一敲,插着腰吼起来:“给爷跑起来。”
话音一落,震天动地的鼓声轰然暴起。
局面扭转,前刻还在北军长戟下的领军胡瑶蓦地出手,将对方的领军战将挑下马去;前刻在沙场乱成一锅粥的南军士兵在石阿依的鼓令下,已难以言喻的速度,集合成一片,之前看似零散的布局,竟以微小的变位,赫然变换成一种前所未有,攻受兼备的新型阵型。
在场的大汉武将不由自主的纷纷起了塌,好奇的挑眼望去。
刘彻、窦婴也起了身,相携走到点将台的最前端。
万里长空下,南军守将突然变幻的阵法看上去有点像鱼鳞阵,以胡瑶为首的主要兵力集中在北军中央,四周散布成很多鱼鳞状的小方阵。
可又稍显了不同,除了有很多散布成鱼鳞状的小方阵,针对北军士兵之前收割南军的队伍人数,又分成锋矢阵,即正中央士兵成箭头形攻击状态,两侧以盾牌相互的阵型。
在南军突然而来的逆袭中,齐整有序的北军阵队,被之前散乱瞬间整合的北军冲的零零散散。
点将台上的北军中垒校尉王朔面对南军突变的形势,一点办法都没有,手举着小旗半响没动静。
而石阿依在这时,偏偏又漫不经心击了下鼓。
仅仅一声,南军军心大震。
以胡瑶为首的南军主力,重兵相护,左右开攻的阵队,前置盾兵压紧,后置弓箭手相随,一步一步逼向北军中央部队
南军来者凶猛,北军主将自乱阵脚,迟迟不下达军令,北军气势大损,溃不成军。
一只孤鹰嚎叫着飞过湛蓝的天空。
静谧的南军沙场上,立在鼓台上的韩依依干脆丢了木槌,一屁股做在行军鼓上。
四周似乎连风声都停了。
沙场上,胡瑶缓缓的扬剑,冲着北军领受的将士高声叫嚣着:“胜负已分,请下马。”
青黑的铜剑剑端在阳光下发出一阵程亮的光芒。
随即,在他背后的南军士兵们齐声附和道:“胜负已分,请下马!”
激荡的声响绕着沙场转了三圈不停歇!
北军领兵的首将迟迟不肯落马投降,对峙的南军盾兵散开,胡瑶无比牛气的从人海中,一马当先的走到北军方阵前:“还需要比吗?”
第198章 单挑()
“还需要比吗?”
胡瑶挥剑,单手指向北军沙场领兵的领将。
战场自古留下的规矩,胜者大将可挑出敌方首领再战,敌方首领若单挑成功,可以带兵自行离开。
只不过这是春秋前流行的战场规矩,入了秦后就不怎么管用了。
虽然不怎么管用,但是胡瑶这么一挑衅,北军领将还是不得不接下他的挑战,策马走出了队伍。
长戟高扬,但听北方领将声张声势的胡瑶一叉手:“刀剑无眼,还请阁下慎重。”
胡瑶听后果然哈哈笑道:“昔日我胡瑶跟随石卫尉大人,以大汉百名郎将对战匈奴不知繁几,也没怕过,别提今日与你对战了。”
那嚣张的口气,那猖狂的姿态如他家石阿依卫尉如同一撤。
在场的男人不由朝韩依依看来,韩依依偷偷摸了一把额上的冷汗,面上“客气”的对目光投来的各色人等连连拱手,“谦虚”称道:“好说好说!”,心下却把胡瑶骂的臭头。
这丫的,好的没跟她学,尽学她吹牛*了
韩依依避开视线,胡瑶在场上那嚣张的叫嚣样,连她看着都想下场去扁他了。当然除了她,现场还有另一个人跟她想法一样,那便是北军中垒将校尉王朔。
王朔恨恨丢了手中的小旗,心知中了石阿依的计,但此刻结果已分,回天无力。
王朔挑衅的朝韩依依视了一眼,转身冲着长空吹了声口哨,一匹血红色的汗血宝马蓦然从南军沙场的木闸口奔腾而出,直向着他的方向而来。
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韩依依双眼一眯,随即跟着王朔跳下沙场。
布军演习的两方将领很有默契的,一人策马,一人发足狂奔,双双朝着叫阵的两方冲去
怎么?变成南北两军主官上阵单挑了?
点将台上的男人们来了兴致,都想见识见识传说中兵不血刃,手刃匈奴大勇壮的南军首领石阿依的身手。
刘彻却无端端皱起了眉,下意识的双手交握置于腹前。
一人一骑快速的奔到南北两军对峙的中心。
胡瑶一见韩依依奔来,立刻下了马,将自己的战骑让出,如一道箭飞来的韩依依脚步不停,竟以冲来的同样速度翻身上了马。
双脚一夹马肚,黑马前蹄跃起,韩依依漂亮的在刺光下勒马着地。
白面红衣,潇洒风流无比。
同时间,王朔立在了北军阵前。
视线相对,韩依依翩翩一笑,水漾的黑眸里无声射出一道无比威压的锐光,王朔心中一惊,待再次打眼望去,那眼里哪还有一点异样。
韩依依调正马头,仍嚼着笑目望着王塑,手却潇洒的朝胡瑶一伸,胡瑶想也不想便将手中的佩剑交到韩依依手上。
王朔冷冷一笑,学着韩依依,朝北军主将手一伸,他手中的长戟也落到了他的手中。
目光相交,什么言语都不需,任何词汇都是过场,两人扬鞭向前
一人扬剑,一人持戟,毫不犹豫的朝着对方冲杀了过去,那速度快的简直将人影化成了一道道闪白,视线中只留有不断变幻的程亮刀光
第199章 变局()
“你不错!”
王朔沉声道,转眼间,两人已过了不下百招。
韩依依扯嘴一笑,与往常散漫迎敌的姿态不一样,这一次她无比骁悍,对战王朔也一直走着“快狠准”主攻路线。
韩依依这人一旦发起狠来,从来都是以不要命著称。
马上韩依依对着王朔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豪迈的道了一声:“来吧。”眸光一愣,朝王朔冲杀过去
湛蓝的天空,亮晃晃的人影中,但见一道亮红如鬼魅般一闪而过,迅速到了王朔的马前。
王朔马蹄受惊,前蹄高跃,眼看两匹马就要撞在一起。
马上的人儿一个翻身,持剑而下,同时间王朔也被自己受惊的马儿猛颠甩下,王朔敏捷一滚,从马下滚到了安全的地方,可惜
石阿依!
再抬眼,一把程亮的剑尖已逼到了他的脖上。
那张迎着风的俊脸,收了平日习惯挂在嘴边的痞笑,背对众人视线的黑眼,威压而又通晓世事,仿若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突来的长风在烈日下从他们身前扫过。
杵在王朔眼下的长剑突然收了起来,反倒一只小手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抬起头,不解的皱起了眉。
世界静寂无声,眼瞳里映着的人影稍稍倾身,一张俊脸顷刻沾满了整个瞳孔。
“王大人,做一个交易如何?”
语气轻轻,带着诱人的芬芳。
王朔愣了。
沙场一瞬,却带来朝堂决定性的变数。
点将台上的男人们只看见沙场拼杀的两人都落了马,石阿依好像略占上峰,一剑抵在王朔的脖下,可是又不知怎么搞的,石阿依收了长剑,冲王朔递上了手,两人口中念念有词,不知说了什么,王朔递上手抓住石阿依,情势忽的急转直下,王朔一跃而起,拾了地上的长戟,横在了石阿依的脖上。
虽然王朔这招出其不意赢得不是很漂亮,但总归还是赢了。
石阿依一反常态,交上自己的剑,乖乖认输。
事情以大家难以想象的结果结束了。
所有人都觉得不敢思议。
当事人却个个不以为意。
王朔、石阿依双双踏上点将台,当刘彻公布布军演习结果时,京兆南北两军差点在沙场上打起来。
最后还是由石阿依出了面,安抚了京兆南军。
至此石阿依成功卸官,京兆南军卫尉的位置没做几天,他又被打成一介布衣,京都纨绔。
几天后,京兆南军卫尉由周家五郎,一个既不是嫡长子,也不是庶长子,甚至私家根本难登周氏宗族大堂的这么一个小小人物,跌破大家眼镜的,取代了京都风云人物石阿依,跻身为大汉新贵。
而与石阿依步军演习后,变得越发低调的王朔,唯一做的一件事,便是上奏皇帝,称要带御林军去边关磨砺一个月,皇帝恩准,三日后王朔带着北军旗下一万御林军,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城外,一人一马立在枫树林的一处高地上。
王朔瞥见这道人影,立刻招手,让身后的御林军停下,策马一人去会了那人。
“事情都按了你说的办了。”
王朔勒马于那人身边,用下巴扫了下立于万人前,刚从城外公出归队的卫子夫之弟卫青。
“谢谢!”
“谢我?”王朔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高地下树木郁郁葱葱,长得很是茂密:“你觉得以京兆北军正三品卫尉一职来换他的一个月的调出,值吗?”
“值!”
黑眸闪耀:“一个月能发生太多的变化不是吗?”荡着王朔探究不出的神秘高深。
第200章 给一个哭的理由()
按韩依依说的,一个月内发生太多的变故。
卫氏门阀连连被皇帝大封。
朝廷内部大换血,窦婴明晋升为爵,实则丞相大司马实权被夺。太后王娡之弟田汀氯卧紫嗉嫣荆笏韭砜杖保锿‘一上台便不负王太后所望,大封王氏门族,赵绾为御史大夫,王臧为郎中令,短短几日,王庭各个要职几乎被王家全部渗透。
朝堂上下人人寝食难安,敢怒不敢言,皆知这是一场属于王太后与年轻皇帝之前的势力抗衡,几乎没有任何疑问的,刘彻完败,王娡成功效法她的婆婆窦氏干预了朝政。
日子很快就到了卫子夫大封的这天。
这天,京都长安满目红色,红烛,红剪纸,红地毯,烟火炮竹每隔一段时辰便轰然而响,满街头荡漾着笑声,满街头充斥着卫子夫升为一国皇后的喜气。
皇宫更是从三更开始,全城的内命妇们全部候在了卫子夫的宫殿外。
千里红毯一路从长门铺到了新皇后宫殿甘泉宫。
五更神明台沐浴,六更祭天祭祖,辰时由太尉住持,皇帝于未央宫亲授玺印冠冕,皇后面对六宫宣读诏文。已时,又与皇帝相携于北城门之上,接受百姓朝拜。
这声“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的热度一直持续到了夜间亥时,昔日人丁安寝的时间,整个汉宫依旧光火不灭,丝竹声不绝
月影下,一人孤身长立,静静视着地上的倒影。
“哭吧!”
瘦小的背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