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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怀心思的打量中,韩依依要来布薄,看也没看交给刘彻:“陛下请见,布薄平日记录在册的并不是这名宫人内监。”说完,韩依依朝胡瑶带来的宫人们道了一声:“谁是负责给陈氏提供物品的宫人?”
果然,有一位面生的宫人内监跪了出来:“是奴婢!”
韩依依朝院外负责陈阿娇起居的奴仆指着跪出宫人问道:“这厮你们平日见过吗?”
院外跪成一排的奴婢齐齐点头。
“那这个呢?”
胡瑶将小内监拖到门口。
院外跪成一排的奴婢又是一阵齐齐摇头。
韩依依回到屋中,此刻刘彻已确认完毕,阴着脸将布薄递给窦婴,窦婴看了石阿依一眼,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做的不错。
韩依依朝窦婴叉了叉手,缓步步到刘彻面前:“陛下,陈氏巫蛊之案已有结果。”
她面向宗正丞清了清嗓子,对刘彻正色道:“事发当日云林道观突换一直与之交接的宫人内监,且宫人内监还是第一个发现木偶所在的,此事甚为巧合,再者木偶身上缝制的衣料乃出自皇族贡品,专属王家所用,阿依想以陈氏阿娇目前的处境,此等的布料怕是想用也用不了吧。另!石阿依查出陈氏阿娇退居云林道观以来,长期被人服下慢性毒药,丹药中加之落回,四处皆设下与之相冲的茴香等物,致使陈氏阿娇病重。陈氏阿娇若真想陷害陛下,又何必多花心思将落回加进木偶中呢?这点阿依甚为不解,最后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
韩依依缓缓扫了一圈四周:“那就是此局想害的不是陛下,而是陈氏阿娇!!”
多铿锵有力的一句!
多语气坚定,不容人质疑的一句!
宗正丞又想开口,被韩依依拂袖一扫,顷刻止了话茬。
“陛下若想查出设局陷害陈氏阿娇的幕后主使其实很简单!”韩依依眸有深意的看着刘彻:“只需翻翻布薄,找出派遣内监今日换班出宫的是谁?当然”韩依依瞟向已魂飞的小内监:“陛下,也可以直接问他!”
石阿依满口宣称要查宫中档案,料定主谋之人在宫中。
众人不由暗暗悱恻。
陈氏阿娇退位,最有利之人是谁?
陈氏阿娇若暴亡,汉宫最得意的要属谁?
第192章 各怀心思()
陈氏阿娇退位,最有利之人是谁?
陈氏阿娇若暴亡,汉宫最得意的当属谁?
江南珍稀贡品布料最容易获的,有谁?
能随意换班,让人轻松进出皇宫的,有谁?
此番一想,答案便昭然若揭。
难怪石阿依一副信誓旦旦,将案子查的水落石出的模样,却又支吾不言。
原来是有这层深意!
就在所有人心思转了好几圈的时候,屋内的小内监突然暴起,发疯般挣脱胡瑶的牵制,猛地朝屋内木柱撞去,一头撞上,气尚未绝,又想咬舌自尽。
众人恍惚而间,一抹艳红自眼前一闪而过,接着“咯吱”一声,纤细的手指毫不犹豫的裂开了寻死内官的下巴。
而那人始终面上微笑不离,甚至还十分风轻云淡的拍了拍手,嬉笑道:“他可不能再污了娇娇的香闺之地。”
在场的大汉群臣不由寒毛直立,心中一片毛骨悚然。
他们面前的石阿依出手狠辣,行事间没有一点犹豫,这时的石阿依哪还有一点纯善好欺的娇公子气,哪还有当初一掷千金,好与别人豪赌的纨绔气。他们不由想到那夜他与卫长君展示的身手,不由想到南军军队所传石阿依手不血刃,拿下匈奴贵族部落大勇壮乌狐首级的传闻
自此以后,他们再也不敢轻易挑战石阿依的权威,再也不敢在背后嘲笑她神似床帏女郎,再也不敢诋毁她因与刘彻厮缠而谋的高位的闲话了因为他们还不想死!
“宗正丞大人!”
瞬间身形变得高大的韩依依对呆愣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宗正丞客气的拱了拱手:“接下来就交给宗正丞大人了,石阿依算是功德完满了。”
宗正丞哪还敢多言一句,赶紧客气的还礼:“有劳石大人了。”
“好说好说!”
韩依依敷衍的回道,扭头对刘彻扬嘴一嗮:“陛下,石阿依破案有功可有赏赐?”
刘彻面色阴沉,目光直直盯着宗正丞手中从韩依依那接过来的蛊惑木偶。
“要不!”韩依依笑的没心没肺:“就请卫贵人给臣下一舞得了!”
韩依依一语双关,出神的刘彻赫然一惊,没有来得及收起的阴翳冷光便直直朝她射去。
那张与陈阿娇如同一撤的脸,缓缓对他勾嘴扬笑道:“还是隔日阿依来请陛下看戏吧。”
韩依依双手一叉,带着她那群京兆南军的卫士们齐齐退出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刘彻顷刻才反应到他每一次似乎留给他的都是背影
内殿里,陈阿娇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又响了起来。
刘彻收神,从榻上起了身,快步冲向内殿,陈阿娇一句话四个字:“陛下请回!”毫不留情面的否了他的意图。
刘彻抿了抿嘴,伸出手犹豫半响,最终
“回宫!”
刘彻冷声道,留下一句“从今日开始,云林道观交予京兆南军卫尉看护”的命令后,负手踏出了陈阿娇的住处。
自此,韩依依由刘彻的这道命令,可以随意进出云林道观,这是她想不到的,而更令她想不到的是
第193章 成败皆阿依()
让韩依依想不到的是自刘彻进宫后,对于陈阿娇被人陷害,身受重毒之事竟然不管不问,就这么放着不了了之了。
满朝对此忌讳如深,闭口不言也就算了,卫子夫晋升为后的文书竟然隔日发出,一下傻了所有的眼。
你说刘彻对陈阿娇无情吧,当他知晓陈阿娇被人下毒,遭人陷害愤怒的神情不是假的。
你说刘彻对陈阿娇有情吧,他偏偏对陈阿娇的案子什么也不管,甚至还如此迫不及待的升了卫子夫为后。
刘彻到底到底唱的是哪出,韩依依这下也摸不着头脑了。
离陈阿娇巫蛊一案已过了好几天,朝堂上下过分的平静总让人神色恍惚,老让韩依依有一种风雨欲来的不安感。
近日司马相如被刘彻派出巡视各郡地,卓文君回到私宅暂住,韩依依成功再一次翻了卓文君家的墙头,与她“相会”。
月下,卓文君斟酌再三,看着韩依依,几欲张口,又戛然而止。
韩依依依旧一身男人装扮,潇洒无比的撑着脑袋赏着月光。
“跟我还客气啥!”
韩依依懒懒出了声,押了一口酒,端起身看向卓文君。
“阿依你没事吧?”
卓文君神色凝重的视着她,显然陈阿娇遭受巫蛊,被人下毒的事,传到了她耳里。
韩依依抬起眼角,轻飘飘扫她一眼:“我像有事吗?”韩依依隔着坐塌,替她斟满了酒。
两人相敬一杯,兀自喝下。
“可”卓文君顿了顿,转了话题:“阿依,相如这次出城,我有些不好的预感。”
“不就是高升到外地办公嘛,有什么好紧张的。”
“阿依!你骗不了我!”
给卓文君斟杯的手一涩,韩依依不动声色的将她的杯子填满。
“陈阿娇倒台,陛下有心扶阿依上位,接掌京兆南北两军军权,怕是为了控制卫族门氏,不想让卫姬这么早登上后位。而陈氏巫蛊案一出,陛下不但没有追究,反而替卫氏压着这事,不但颁出卫子夫晋升皇后的文书,还在这时候将卫子夫之弟卫青调回城,升了卫长君的官,冷落与你交好的官员门客,文君看”
“怪我怪我,让你两这么恩爱的夫妻异地分离。”
韩依依插科打诨想要混过话题,卓文君却一反而常态,不容她轻易糊弄。
“阿依,你与卫家交恶,陛下之前又有心想拿你控制卫家兵权,这下你是把卫家得罪死了,若是陛下不护你,以你的权势想要与后族拼得全身而退,怕是难啊!”
“文君!”
韩依依叹了口气,她现在担心的不是能不能全身而退,而是
韩依依看了看卓文君,终于忍不住出声告诫道:“文君,男子情薄,很容易被外物所左右,你别把情这一字看得太重!”
韩依依的言下所指,果然让卓文君噤了声。
“阿依,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相如会”
她没想过司马相如会因她被刘彻调出京兆,也没想过司马相如会这么快离开卓文君。
韩依依脑中不由闪出有关卓文君流传千古的绝情诗怨郎诗:一别之后,二地相思,只道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曲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君怨。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倚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秉烛烧香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似火红,偏遭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急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呀郎,恨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做男。
司马相如离开卓文君,被刘彻调出京兆的连番结果是
第194章 练兵被兵练()
司马相如离开卓文君,被刘彻调出京兆的连番结果是——司马相如与卓文君长期分居,司马相如在异地另娶小妾,卓文君伤心断情而收场。
韩依依想到此,又是纡徐一叹。
真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
“阿依?”
“来来来,喝酒喝酒!”
韩依依不愿多说,拉着卓文君继续开喝。
卓文君看着这几日因练兵而晒黑的韩依依,本想开口,却听她突然道:“文君!”
抬头看着月亮的她,整个映着洒银的月光,嘴边虽挂着笑,可模样却说不出的孤单落寞。
卓文君心下一酸,突然想起来她也不过年方二十,也不过是个女人
“能再帮我办一件事吗?”
她扭头看向她。
这是第二次她开口求她办事。
第一次,代替她在润水湖上弹奏凤求凰。
第二次,会是什么呢?
“倾我所能!”
卓文君目光灼灼的回望着,抬手对着她将几上的酒杯仰头喝尽,代表她此刻的坚定绝决。
“帮我将阿奴买到你府上。”
韩依依口中押着水酒,偏头对她漫不经心道出。
卓文君整个人赫然一惊,双眼不由瞪大。
皇后的贴身内婢,在宫内高位女官,就算陈阿娇退了后位,阿奴也不是说买就能买到的,除非只有一种可能
瞪大的双眼缓缓收紧,卓文君不动声色的对韩依依回道:“文君一定办好。”
“谢谢!”
这声慢来的“谢谢”,承载着沉重自然是言语不能道明的
欲达高峰;必忍其痛;欲予动容;必入其中;欲安思命;必避其凶;欲情难纵;必舍其空;欲心若怡;必展其宏;欲想成功;必有其梦;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她没想过弃了王冠,也需承载它的重量。
韩依依哑然失笑,对着月下自己影子敬了陈阿娇一杯。
韩依依离开云林道观前,对刘彻说的隔日来请他看戏,果然不是一句空话。
隔日她不但亲自到北军兵府,与京兆北军中垒校尉王朔定下了演习的具体时间,还正式向刘彻上了奏折,邀了不少大汉武将高官出席。
世人皆道这果然是石阿依的做事风格。
世人皆道石阿依果然不能闲的太久,闲太久后他一定要弄出点大动静才甘心。
这不,皇帝忙着操办新皇后的大封典礼,石阿依忙着操练京兆南军。
可事实上,有大部分时间,韩依依是被胡瑶那群南军守卫们操练着。
这不每每天没亮,胡瑶就派人将她从床上捞起来抬到沙场,说是看他们演习,实际上是他们操练他们操练的,她睡得睡得。
不就是输赢嘛,有必要这么重视嘛。
当韩依依在沙场被连续暴晒三天后,终于忍不住飙了。
“亲,想赢,像这么埋头苦干是没用的。”
沙场上,被大太阳晒的快要脱水的韩依依终于忍不住对场下那批干劲十足的京兆南军们怒吼道:“能不能动动脑子,别这么瞎眼盲干好不好!”
韩依依咆哮,边抖腿,边让身边替他扇风的士兵快点扇。
一听韩依依发话,狗腿的全来了。
“大人,您口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大人,您累不累,要不要置塌?”
韩依依眼风一扫,没好气指着一片黑甲士兵中,长得格外细皮嫩肉的两人,对胡瑶问道:“这两人来是干嘛?”
胡瑶吞了吞口水,朝沙场两人望去。
“我这不是无聊,体验生活嘛?”
周家五郎笑嘻嘻的冲韩依依挥着手里的长戟,石田丰手则搭着周家五郎肩上,无比风骚的冲着韩依依抛媚眼:“我家人叫我打进南军来做卧底!嘿嘿,说是要将消息卖给王朔。”
“滚你丫的,全给我滚!”
第195章 布军演习()
7天后,京兆南北两军布军演习终于在南军沙场摆开阵势。
点兵台上,刘彻主塌而坐,窦婴次之,其他三品以上武将官员身着正式武将服,按品阶依次而坐。
身为京兆南北两军首领的王朔、韩依依分站点兵台两侧,两人各持一红一绿小旗,代表京兆南北两方阵营。
众人到场不久,刘彻便发了话开始。
王朔韩依依两人相视一眼,纷纷移开视线,几乎同时扬了手中的小旗,小旗一出,行军战鼓既起。
战成一片的大汉士兵,以内衬艳红、暗红两色而分,在鼓声的催促下,以最快的速度分裂成两个方阵,自此京兆南北两军开始正式摆开杀阵
“叹,命乎,运乎,不可违乎!”
近郊的一处简陋的民宅,东方塑坐在灯下,看着木盘上的卦象,忍不住摇头,长叹一声。
湛蓝的天空,孤鹰长天嘶鸣,展翅飞过的汉宫南军沙场上,鼓声阵阵,以点将台上首领手上的摇旗为准,京兆南北两军“杀”的难舍难分
汉朝的行军队列毕竟不如后世,尤其经过历史的洗礼,王朝分分合合的实战演变中,布军对战的经验不断提升,是以韩依依在兰陵王身边学到的皮毛,用来对付汉朝北军中垒校尉还算错错有余。
只见韩依依手中的小旗接连飞舞,沙场上南军的阵型连连变幻,北军主攻,南军主守,北军攻击性强,南军纠缠能力不弱,两军胶着不停,北军每每困于南军后发制人的布阵下。
适时,王朔的耐心接近用完,他狠命挥了下小旗,打算对南军发出最后的一击。
恰闻南军变阵鼓声刚停,北军赫然爆出一阵异常激烈的擂鼓敲打。
前刻还显温润的气氛顷刻一敛,刮来的长风中都带着几分凛冽杀气。
北军将所有的防卫士兵全部撤到了最后,骑兵在前,主攻手押后,弓箭手立于队伍末端两侧,竟以完全不顾一切的攻击方式朝南军杀去。
之前总比北军要慢一步的南军,整齐的队列突然散成散沙,点将台上的南军卫尉石阿依甚至丢了手中控制南军的小旗,吊儿郎当的杵在日头下,催促着身侧的士兵加紧给她扇风。
沙场上,南军雁形方阵散的毫无道理章法可言。
那模样与正紧严谨的北军校尉比起来,哪有一点南北两军步军演戏的紧张样,哪有一点面对北军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