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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延和脸白如纸脚一软,顺着房门便滑倒在地。
南宫流香唇角微翘,眼底滑过一抹几不可见的精芒,拾步走至薛延和身前三步站定,居高临下的看了身子犹自抖个不停的薛延和。
“薛大人,二夫人果真被刺客劫持了!”
薛延和惨白了脸抬头看向南宫流香,神色间哪里还有指点江山的意气风发,整个人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王爷,”罗御史在南宫流香身前三步站定,沉声道:“这刺客心狠手辣,二夫人落在他手里怕是凶多吉少。”
话落,不忘幸灾乐祸的撩了薛延和一眼。
薛延和听了罗御史的话,本就惨白的脸,越发的惨白如鬼,一脸惊惧求助的看向南宫流香。
“王爷……”
南宫流香挑眉看向薛延和,“薛阁老想说什么?”
“请王爷开恩,救救我家夫人。”
夫人?!
南宫流香凤眸微垂,掩尽眸中讥诮嘲讽之色。
稍倾,淡淡开口说道:“要救二夫人到也不难,只是……”
见南宫流香面有难色,薛延和连忙开口,“只要能救我家夫人,不论什么条件,王爷但请吩咐!”
不论什么条件?!
在场的官员大多也是家有美妾的,但若说让他们为着一个妾室开出这样的承诺,那自是不可能的。但转而,众人便想到了这位妾室的身份,顿时,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南宫流香。
南宫流香翘了翘唇角,似笑非笑的看向薛延和,淡声道:“薛大人何出此言,本王之所以为难并不是想要与薛大人谈条件,而是这救人的方式,怕是有些唐突了二夫人。”
薛延和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这位阴险狡诈的王爷开出什么让他为难的条件。听说,只是救人的方式有问题,连忙道:“只要能救下夫人的性命,别的都是小节。”
南宫流香闻言,唇角弧度愈深,目光熠熠看向薛延和,“薛大人的意思是只要保住二夫人性命,别的无须在意?”
薛延和连忙点头。
“那就好办!”
南宫流香下颌微抬。
一直静立在他身后的范剑当即带了四个侍卫上前。
“王爷!”
南宫流香指着范剑对薛延和道:“这是我王府的第一侍卫,由他出手,定可保二夫人性命无虞。”
“下官谢过王爷!”薛延和抱拳行礼。
南宫流香勾了勾唇角,淡淡道:“薛大人无需客气。”
转而,吩咐范剑,“记住,保二夫人性命最为重要,捉拿刺客之事其次!”
“是,王爷。”
范剑抱拳应是,然后转身,示意那些拥挤在前的官员们往后退一退,省得刀剑无眼,等会误伤。
众人便看到那四个侍卫自胸口掏出一段牛筋制成绳,绳的顶端是玄铁打制而成的壁虎爪,众人正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些人拿出这物什干什么时。
四个侍卫却是各自站好方位,抡了那壁虎爪往前一抛,齐齐喝了一声“着”,下一刻,便听见“轰”一声,正房的雕花楫扇“砰”然着地。
与此同时,一条人影似离弦之箭疾射而出,直奔屋内。
然,便在那人影疾射而出时,一声凄历惶然的喊声,亦同时响起。
“啊……救命……”
第114章 大陈第一丑闻4()
门破窗碎的那一刻,有人悍然不顾拼命入屋,救人。有人不顾一切甩开人质,逃命!
“阿雪!”
薛延和眼见刺客像扔破沙袋一样将南宫雪重重的扔向了那张紫檀木的拔步床,他连忙抢了上前,也顾不得众人在场,连连出声。
“阿雪,你没事吧,你有没有伤……”
好似被刀给切一样,薛延和的声音嘎然而止。
头撞在床榻上昏昏沉沉的南宫雪懵然抬头,抬头不解的看着好似吞了只死老鼠的薛延和。
“老爷,你……”
南宫雪的话声被突然响起的另一道声打断。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阿碧高声喊着,一脸焦急的自门外跑了进来,抢到南宫雪身前,却突然又似见鬼般僵在了原地。
天光已经大亮,晨起的骄阳洒满了屋子的角角落落。
阿碧目光怔怔的看着那个比女人长得还要娇媚几分,衣冠不整瑟缩一团躲在拔步床旁的帏帐里。
屋子里陡然间好似静止了一般,落针可闻。
“岑远安!”
一声惊呼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岑远安!
那个令帝都城夫人、小姐着迷不已的名角!
竟然是他!
薛延和目光阴沉,脸上如同挂了霜一般,目光死死的睨向瑟缩抖成一团的岑远安,咬牙一字一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相较于薛延和的阴冷,南宫雪的反应则有些呆滞,像是吓傻了,又像是根本不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事。
她木然的扶着身侧的拔步床站了起来,喃喃的问了句,“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要问你,这个戏子为什么会在你的屋里?”薛延和暴跳如雷,怒声吼道:“南宫雪,你当真是厚颜无耻,养戏子都养到家里来了,你当我是死人吗?”
薛延和那一喝,似是惊回了南宫雪的神。
她眼底渐渐有了光彩,人也变得精神起来,历声喝道:“薛延和,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养戏子……”她霍然回头,朝着四周张望……待看到屋子里当先而立似笑非笑的南宫流香,以及南宫流香身后的那群朝庭大员,她陡然神色一变,朝阿碧看去,“这……这是怎么回事?”
阿碧脸色青白如鬼,听见南宫雪朝她问话,身子一软“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人跪在地上抖成了个筛子。
阿碧知道,自己再无活路了!
南宫雪一见阿碧跪倒在地,她立刻稳住心神,虽则眼圈微红,但却脊背挺得笔直,嘴角紧紧抿成一条缝。
她不能慌,事情只要敲定,她便是不死,也再难在这薛府立足,更遑论给颜儿和琯儿谋图一个未来。
南宫雪抬头,霍然转身,抬手指了岑远安,怒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谁指使你来的?”
岑远安哆哆嗦嗦张了嘴,却是抖得一个字也吐不出,几番下来,将个嘴唇咬得鲜血淋漓,衬着他青白的脸,要多渗人就有多渗人!
他不出声,南宫雪越发着急,她必须在这一屋子人面前证明她的清白,她咬牙,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千万个念头,但每一个念头在眼角余光觑到屋子里的人时,都让她无奈咽下。
“夫人,夫人……”岑远安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嘶声道:“夫人,明明是您使人接了小生进府,如何便翻脸不认人!”
南宫雪气得发抖,一个跨步上前,抡圆了胳膊对着岑远安白皙粉嫩扇了下去。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何故这般害我!”
第115章 大陈第一丑闻5()
南宫雪那一巴掌是用了力气的,岑远安的脸上当即便起了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岑远安笑了起来,拉扯了脸上的痛,目光一黯,“扑通”一声跪在了薛延面前。
再不多语。
薛延和阴沉的脸上似是能滴出水来,目光恨不得将岑远安扒皮剥骨。
“薛大人,二夫人已然无恙,本王先行告辞,皇上那,本王还得去一趟。”
南宫流香与薛延和打了声招呼转身便走。
他一走,其余的大佬们自然也跟着退下,只罗御史走到门口却是步子一顿,稍倾,往回走了几步,对脸色青白交替的薛延和揖了一礼。
“薛大人,早前坊间有传言,说薛大人休了元妻,要将妾室扶正,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薛延和霍然转身,目赤如血的瞪了罗御史,只将个牙齿咬得咯咯响。
罗御史悍然不惧,一身凌然正气的对上脸如猪肝的薛延和,呵呵笑道:“薛大人,我大陈朝自开国立朝起,便有明文律令,妾室不得扶正。若以妾及客女为妻,徒一年半,薛大人想必对我朝律令比在下还要熟悉吧?”
“不劳罗大人指教,薛某心中自是有数。”
“这就好,这就好。”罗御史连连点头,话峰一转,呵呵笑道:“我家夫人打算十五办个游园会,届时还请薛夫人携薛大小姐赏脸一游!”
扔下一脸死灰之色的薛延和,罗御史踩着八字步,大摇大摆的离了薛府。
……
当天,罗御史遇刺,众人抓刺客却抓出了薛阁老府上二夫人养戏子的消息便传遍了帝都城。
“小姐,这可真是大陈第一丑闻啊!外面的人都在说,咱们老爷祖坟没葬好呢!”
祖坟没葬好?!呃……
“岑远安他为什么要污陷二夫人呢?他这样子,会死得很惨的!”
“哎,不过说不定,二夫人真的跟那岑远安有一腿呢!”
薛黎睡了个日上三竿,起来听到绿萝绘声绘色加油添醋的描述后,想了想,对即兴奋又一脸同情的绿萝说道:“去将那个饭桶喊进来,我有话问他。”
绿萝连忙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不多时,范统低眉垂眼的跟在了绿萝身后走进来。
“见过大小姐。”
薛黎摆了摆手,她先端了桌上的茶盏,漱了漱嘴,才问道。
“你们王爷的手笔?”
范统默了一默,没有否认。
薛黎点了点头,将手里的茶盏放回桌上,略一沉吟,轻声道:“我想知道两件事。”
“大小姐请说。”
薛黎挑了挑唇角,缓缓道:“一,南宫雪这次会不会死?二,岑远安会有什么结果?”
范统为难了。
这两件事好像都不是他能给得了答案的吧?
等了一等,没有等到范统的回答。
薛黎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去跟你们主子说一声,南宫雪的死活我不管,可岑远安无辜,还请他手下留情,救人一命!”
妇人之仁!
虽是满心的不赞同,可范统可不敢得罪薛大小姐。
瞧瞧人家对付亲爹的手段,这要是非亲非故的还不往死里整?!
范统领命退下。
满肚子八卦的绿萝又凑了上前。
“小姐,听说那罗御史要参我们老爷以妾为妻呢!”
薛黎冷冷一笑。
这本就是她意料中的事!
“绿萝啊,你说,南宫雪会不会被沉潭呢?”
第116章 永昌候夫人()
让人失望的是,南宫雪没有被沉潭!一直深居简出,不问世事的太后召了她进宫。而南宫雪出宫后,便被直接送进了大慈寺。
大慈寺是一家皇家寺院,专门收纳那些犯了错的宫妃及皇室宗亲高官女眷的寺庙,当年是为了关押大陈朝太祖皇帝的一位宠妃而建。绵延至此,寺庙已是香火鼎盛,僧尼众多!
太后!大慈寺!
薛黎一边敲着桌面,一边蹙眉凝思。
她怎么总觉得这南宫雪很像那什么打不死的小强呢?
“小姐啊,您这都快半个时辰没开口了,外面永昌候夫人茶水都换了二道了!”
呃,薛黎恍然回神。
“把人请进来吧!”
绿萝连忙推了雕花槅扇将等得心急如焚的永昌候夫人请了进来。
永昌候夫人年约四旬,穿一袭淡绿绸衫,鹅蛋脸,双眉修长,容色很是清秀。
“蔺神仙!”
永昌候夫人微微颌首,向薛黎见礼。
薛黎起身,对荣昌候揖了一揖,指了身前的官帽椅,请永昌候夫人入座。
永昌候夫人自袖笼内取了几张银票放在黑漆书案上,往前推了推,柔声道:“这是五百两银票,请蔺神仙过目。”
薛黎勾了勾唇角,示意绿萝上前收起银票。
永昌候夫人眼见绿萝验过银票收入袖囊后,神色略显忐忑的看向薛黎。
说起来,她算是相看人中最折腾的了,先是被通知说是不必等到初一,初二便可相看,她高兴一场,不想,又被通知说,蔺明月有事,还是要推到十五!
十五就十五吧,原也就是这个日子。可又听说蔺明月有规矩无缘者不相!这相看个面相哪里还分有缘无缘?
永昌候夫人到不心疼那五百两银子,实在是她心里压了件事,若没人指点,她怕自己都要疯了!
薛黎自是不知道永昌候夫人的心情,她这会子因着让南宫雪吃了个大挂落,心情爽的很,心情一好,看什么都顺眼!
更别说这永昌候夫人气质温婉,脸容可亲,她是越看越顺眼。
“夫人,请伸出右手!”
淡淡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向起。
永昌候夫人顿时心头大喜,连忙“哎”了一声,将葱莹玉白的手递了过去。
薛黎探手轻轻握住永昌候夫人如柔荑的手,另一只手则装模作样的扒拉着永昌候夫人手心的纹路。
永昌候夫人不时目光紧张的看下薛黎,又看下自己被她轻轻握在掌心的手。
有那么一瞬,她似是感觉到这年轻却文雅的蔺公子,身子好似僵了僵。
永昌候夫人的感觉不可谓不敏锐,薛黎这会子确实是被眼前的情景给震住了。
她看到永昌候夫人怀抱幼子双双七窃流血而亡!
然同时,她也看到了永昌候夫人心底深藏不能与人言道的密秘!
她不知道永昌候夫人的死与她心底的那个密秘是否有因果关系!
但是……
薛黎收了手,默了一默,端起一边的茶盏浅啜一口,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蔺神仙……”
薛黎放了茶盏,抬头给了永昌候夫人一个浅到近似于无的笑。
“夫人!”
薛黎犹疑着,不知道要怎样告诉永昌候夫人她所看到的。
永昌候夫人等了一等,没有等到薛黎的往下说,不由神色一紧,颤声道:“蔺神仙,是不是小妇人时运不济,命途多舛?若是,还请蔺神仙明言,让小妇人好有所准备。”
第117章 永昌候夫人2()
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薛黎挑了挑唇角,给了永昌候夫人一个似笑非笑。
世人总是将不幸归咎于时运与命途,却很少想及万事皆是因果相连,若不种因何来孽果?
“夫人,如果我说,你是枉死之命,你该当如何?”
永昌候夫人悚然而起,因为太过惊慌,长袖将桌上的茶盏带落在地“啪”一声四分五裂,茶水沿着桌沿流淌,将她淡绿色的绸衫洇开一团深渍,她也无心理会,只是用一种见鬼的目光看着薛黎。
薛黎抬头,对永昌候夫人扯唇一笑。
虽然,她笑得很是温和。
然,落在永昌候夫人眼里,却是如惧恶鬼。
“蔺……蔺神仙……”
薛黎垂了眉眼,掩尽眸中情绪,以寡淡无绪的口吻缓缓说道。
“夫人,你应该听说我蔺明月相面,从来只给结果,不予破解之法。”
永昌候夫人脸如白纸,目光哀求的看向薛黎,哆嗦着唇,想要说什么,却是半天吐不出一个字。稍倾,泪水夺眶而出。
薛黎叹了口气。
她缓缓抬眸,看向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永昌候夫人,轻声道:“夫人不必如此,许是我走眼了,也未必!”
永昌候夫人却是频频摇首,哽声道:“不……不,我知道……我知道的。”
她知道?!
薛黎抿了抿唇角,许是人与人之间真的讲究个缘份!也有可能是永昌候夫人给她的第一感觉太好,她确实有些不忍心让永昌候夫人落个枉死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