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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很乖,个子总是比寻常男孩子高一些,瘦瘦的,穿着俄罗斯狐皮兜帽大衣,裹成了一个球,被她亲得往后仰了仰,傻呵呵的笑着。
“拿到妈妈的房间里插着,姐姐教过你的,插花要高低错落,妈妈一定会表扬你的。”
她推了他一把:“外面冷,赶紧回屋里去,冻着了就不好了。”
他舍不得走,捧着花站得远远的,看着她忙碌,其实初春的花园原本没多少事,她却照样修修剪剪,忙个不停。
他痴痴的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歪着头,嘴角带着笑容,寻常人看过去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孩子好奇的看着忙碌的大人,但是他知道,自己早已不是孩子了,他是个陷入爱河中不可自拔的男人,他拼命吃拼命吃想要快点长高长大,但是林姐姐依旧长得太快了,快到大家都在给她介绍不错的男孩子……
林姐姐喜欢读书,有阳光的时候就坐在花园的椅子上一边晒太阳,一边捧着书看,他走过去挨着她,看厚重的英文书,偶尔会大声朗读给她听,她听不懂,他就一一翻译,莫名的,他的英文成绩是那样的好,好到父母笑逐颜开。
入夜,她早早就睡了,因为知道他一个人在家胆小,经常偷偷溜进来找她,所以她的房门不会反锁,但是只有季永唯知道怎么开,用一张薄薄的卡片,插进门缝中,往上轻轻一抬,锁扣就打开了。
他穿着及地的厚袍子,抱着一个黄铜汤婆子,钻进她的被窝中,无言地抱着她柔软的手臂,趴在她温暖的怀抱中,贪婪地嗅着她身上淡淡的玉兰香。
“怎么,又做噩梦了?”她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轻声道。
“嗯。”他当然在撒谎。
“听说他们给你介绍一个当兵的男人?”他终于还是闷闷的问了出来。
“是啊。”她笑,把暖暖的汤婆子塞到他的怀里。
“你喜欢他吗?”他仰着头,看着她在昏暗中柔软的轮廓。
“不喜欢。”她的软软的脸蛋贴着他微凉的额头,“不想太早嫁人了,我喜欢花园,如果出嫁了,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唔……那就一辈子不要嫁人好了,永远住在花园中!”他晶晶亮的眼睛一脸期待地望着她,“好不好?一辈子住在这里。”
“小傻瓜。”她当他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在全家人的宠爱中长大,人人都爱这个季少爷,他天真善良好脾气,也体恤下人,是个知冷知热的好主人。
“你走了,我又做噩梦了怎么办?你不能离开这里!”他紧紧抱着她,脸蛋贴在她柔软的胸口,鼻子却酸涩了起来。
他是如此的喜欢她,喜欢到一想到她的离去就会伤心不已。
他只是个住在孩子身体中老灵魂,爱着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他那无望的爱就像那桔梗花……
既是永恒的爱,也是无望的爱。
季家男人生不由己的命运,永远娶不了自己深爱的女人,一生浪荡在万花丛中,却永远摘不到那朵最爱的花。
他一生最爱百合,不过是因为他与她,永无百年好合的可能,他却偏偏不信命,要把她困在身边……
他深爱着的,玉兰花一样的林晚舟。
第187章 滚出去()
“我不是他的女朋友。”阮桥抿了抿嘴唇,低低道,“季云申适合更好的女孩子,我配不上他。因为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了我一笔钱,所以目前在他家中做帮佣。”
她顿了顿,补充道:“云申是个好人。”
季永唯笑得很大声:“是,我的儿子的确是个好人。”
这个女孩子倒也坦白,不似其他姑娘,巴不得贴在富家大少身上。
“不介意聊聊你自己吧?”季永唯突然很想要了解这个小姑娘,他想知道她与他的林晚舟,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我啊?”阮桥的指指自己,大大方方的说道,“我是个孤儿,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后来孤儿院发生了一些事情,就跟着养母去了国外。”
她一点都不忌讳自己不好的出身,说话时,眼角眉梢的灵动真的很像林晚舟的样子,坚韧,倔强,还有淡淡的自卑感和平民女孩身上都有的那种……微妙的骄傲。
当贫穷与富裕,两个阶层正面交锋时,她们并不胆怯,甚至带着有些刻意的从容。
“我曾爱过一个女孩子,年轻的时候,她比我大许多,也是一头长发,微微的卷着,也是个穷人家的姑娘。那时的我,身不由己……”季永唯突然就感叹了起来。
“我明白。”阮桥不是刻意迎合他,而是真正的明白那种生不由己,他们无法选择自己另一个阶层的爱人,必须迎娶与自己同一个水平面的伴侣。
“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让我很无力,没有办法与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却又没有力气把她忘记,像梦魇一样,夜夜折磨着我。”季永唯感激她的体谅,坐在椅子上,点燃了一根雪茄。
“当我还不能做主的时候,她就草草嫁给了别人,还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在我眼中,那是个粗鲁无趣又难看的男人……我疯了一样,觉得她是坠入了深渊中,但是我却没有力气把她救出来。”
“她知道你爱她吗?”阮桥撑着下巴,好奇地问道。
“我大概是个很早熟的男孩子,自我懂事起,我就知道我喜欢她,那种喜欢天长日久的就变成了深沉的爱,那份爱太沉重了,与我年纪一点都不般配。”季永唯看着阮桥,像看着另一个年轻的林晚舟,“我像入了魔道,铺天盖地的脑海中全是她,可惜她不爱我。她从来当我是一个小孩子,在知道我对她有觊觎之心后,她第一个反应是……推开我。”
他的笑容,缓缓落下,时光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日的痛苦中。
厨娘介绍的当兵的年轻人是她的亲侄儿,个子高大,笑起来一脸憨厚,他穿着粗布蓝衬衣来季家看林晚舟。
她正带着手套在翻土,等待天气更暖一些的播种。
兵哥哥一眼就看重了身材窈窕眉眼动人的她,走过去,从口袋中掏出一条丝巾,郑重其事地裹在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白布中。
她见着他,有些诧异,却红着脸,笑了。
园丁的女儿,厨娘的侄儿,真是一个门当户对的好亲事。
十二岁的季永唯站在露台上,突然就丢了一个茶杯下去,想要砸走那个高大的男人,但是茶杯根本就没有砸中他,只是哐当一声碎在了石板路上。
他蹭蹭蹭冲下楼,站在两人中间,仰着头,对着那男人冷冷道:“滚出去!如果你再踏进季家一步,我就叫下人打断你的狗腿!”
第188章 撒气的大少爷()
兵哥哥呆住了,惊愕地看着看着衣着精致的小男孩,完全不知道怎么招惹了这个大少爷。
这里,不过是一片下人打理的花园罢了,而他也是经过主人同意才来到季家的。
林晚舟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季永唯,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发脾气,这样的突兀让她吓着了。
小小的男孩,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了,冰冷的声音再度重复道:“滚出去!”
林晚舟揽过季永唯,捂住他的嘴,轻声道:“不如……你先回去吧,今日我也没空,花园里好多事要忙。”
兵哥哥点点头,惨白着一张脸离开了,走了老远这才回过头来,疑惑地盯着两人。
“好端端的,闹什么脾气?”林晚舟蹲下身,一片片拾地上的残片,“走开些,别扎着你的脚了,外面冷,快上楼去待着。”
他久久不说话,身体僵得像一块冰,膝盖微微颤抖着,小手捏成拳头状,像要随时扑上去揍人。
“永唯……”林晚舟抬起头,看着面无血色的小男孩,“怎么了?”
她的声音柔柔的,软软的,却让他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他死死盯着她,像要看穿她的一切……布满血丝的眼圈中,眼泪自眼角突兀滑落。
“永唯……”她站起来,吃惊的擦去他的眼泪。
“不要你管!”他猛地拍掉她的手,转身冲回了别墅中。
“永唯,英文老师——”母亲坐在客厅中,见他冲进来,刚说了半句话,他已经一溜烟冲上了楼,砰一声锁上了房门。
林晚舟不知所措地望着空荡荡的露台,却不知道季永唯伏在床上,哭了许久。
午饭时间,母亲敲了许久门,他也没开,只说不吃,要温习功课。
入夜,他洗了个澡,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没精打采地走了下来,家中温暖如春,他却像从冰窖中杀出来的一样,寒着一张脸,也不知道谁招惹了他。
因为永唯没有吃午饭,所以晚饭母亲叮嘱厨娘做了许多儿子爱吃的菜。
香酥鸡,糖醋排骨,红烧狮子头……还做了两份精致的点心。
哪知道永唯刚吃了一口排骨就啐了出来,黑着一张脸,摔了筷子。
“今儿你是怎么了?”母亲皱着眉头,轻言细语道,“无端端的发脾气,谁让你不痛快了?”
“糖醋排骨又酸又甜,腻死人了!厨娘到底会不会做菜了?!不会做,收拾包袱赶紧走人!”季永唯冲着厨房,吼了起来。
厨娘颤巍巍地从厨房探出头来,完全不知道少爷哪根筋不对,昔日这排骨是他最爱吃的!
“永唯……”母亲低声呵斥他。
季家的家教不许孩子这样大声的说话,更不许小小孩子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训斥下人。
季永唯性格素来温和,极少闹脾气,功课又好,怎么突然今天吃了炸药一样。
“少爷,我拿去厨房重新处理一下。”厨娘已经在季家做了十多年了,知根知底,是个性子温顺的女人。
“不用了,他在闹脾气呢,这孩子,今儿不知是撞什么鬼了,无端端的冒火。”母亲皱着眉头,尝了一口,“分明就好好的排骨怎么惹了你了?!心情不好也不能随便拿人撒气,拿起筷子,赶紧吃一些,你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男孩子正在长身体,以后倘若长不高,你怨谁去?厨娘平日里最疼你了,你倒好,小白眼儿狼。”
季永唯讪讪拿起筷子,飞快扒着饭,心却早已飞到了花园中。
第189章 隐秘的春夜()
这个春寒料峭的夜晚,季永唯在床上辗转难眠,终究还是披上睡袍潜入了她的房间。
她已经睡熟,昏暗的房间中只隐隐看得到床上一个柔美的轮廓,她侧躺着,均匀的呼吸在胸膛沙丘般起伏,他看着她的脸,恍若隔世。
这一刻,他只恨他生得太晚,又恨她成熟得太快。
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遗憾,这样的遗憾,比“家庭出生”“职业差距”还要艰难的“岁月时差”,他们隔了整整十年的光阴,他满腔的热血和柔情无可投递,只能憋在心中,化作了一个无药可救的毒瘤。
他跪在她床前,抱着她,抱得那样紧。
她立刻就惊醒了,睁开的双眼闪过一丝惊恐,见到是他后,又平静了下来,从被窝中伸出柔软的手臂,轻轻抱住他的小脑袋:“永唯。”
她的声音是丝绢,柔柔的,亮亮的,是窗外皎洁的白月光,瞬间就熨平了他腹中所有的哀怨。
“今儿怎么突然就发脾气了。”她往里挪了挪,拉他上床。
他不言不语,只紧紧搂着她的腰,无声的呜咽着,像一只重伤的小野兽。
“永唯……”她的手轻轻揉着他软软的头发,“你是否有什么心事?”
他抬起水汪汪的眼睛,哀怨地望着她。
他只恨自己满腔的深情,却谁都不能说,只能变成一个秘密的坟墓。
“你不要和那个当兵的在一起……”他埋在她柔软的胸膛,蹭着她那片雪白的丰盈。
“我知道,不过厨娘也是一片好意,总不能那样没礼貌的一口回绝。”她往后挪了挪,听到了他微微粗重的喘息。
他的小手,从她白色的长衫中探了进去,屏住呼吸,一寸寸的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游走。
他从未与母亲这样亲近过,自出生起,他就有两个奶娘,是吃不到母亲的母乳的,不知是否这样诡异的渴望,是因为他太苛求一份成熟而亲昵的关爱。
而他对女性所有的神秘都来源于那本英文解剖书,上面神秘的女人和肮脏的男人,剥光了衣服,坦荡荡地站在泛黄的页面上,高眉深目,一脸坦然。
还有那些光线柔美的画册,女人躺在长椅上,卧在花荫中,不着寸缕,雪白的肌肤,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在他的目光中,那些女人都长着林姐姐的模样。
书柜最高处,父亲不知藏了多久的古老春宫图,一卷卷,一本本,绮丽的色彩,纠缠的男女,穿着古老的服饰,以各式各样的姿势交合在一起,春意绵绵,缱绻柔情,一幅幅含蓄又热烈的图,给他上了一节节结结实实的课。
那些课不是英文,法文,俄文,也不是数学,生物,和西洋美术……而是真真实实又隐隐秘密的男女之课。
也曾撞见过阴暗的小屋中,小厮与丫鬟厮混,小厮精壮的上半身肌肉虬结,滚动着汗珠,紧致的腰臀,还有一寸寸没入丫鬟体内的下体。两人似野兽般撕咬着彼此,丫鬟似痛似快,莺莺啼啼,小手死死抓着小厮的健壮的肩膀……
她分明卧在柴堆中,却像是卧在一团棉花上,整个人化作了一滩汪汪清水,把所有的污垢都纳入了自己的私密处。
小厮捂住她的嘴,扣住她的腰,似年轻气盛的年轻和尚,丫鬟是那口清脆的钟,一下下用力撞着,撞得漫天星光,撞得汁水飞溅,一直到两人瘫软在冰冷的柴房,气喘吁吁,像打了一场胜仗。
季永唯叼着糖葫芦,站在门后,把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
那一夜,是他混沌的心,陡然就清澈了。
也是那一夜,他在那个大雾弥漫的梦中,行云流水的把所学到的一切都在林姐姐身上结结实实的用了一遍……又一遍。
第190章 笨拙而狠辣的初吻()
季永唯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他天资聪明,过目不忘,他是季家的长子嫡孙,十二岁这年,母亲已经开始缓缓给他物色妻子了,若找到情投意合,门当户对的,可订下儿女亲家,让两人共同去留洋读书,对于古老的大家族而言,男子早早成家,才可立业。
永唯的祖父有一妻三妾,只是那些外室的子女都不能住进季家大宅,子嗣也与永唯不可相提并论,永唯甚至没怎么见过他们,永唯的父亲是新时代的人,与母亲一心一意,举案齐眉,明面上是没有什么外室的,只是父亲一个星期会有两三天不回家,母亲也并不当做一回事,毕竟,有了永唯,就无人可以动摇她季太太的身份,更何况,丈夫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从未在她面前有过红脸的时候,大家都是喝过洋墨水的读书人,自然是不会争吵的。
“我知道,你总有一天是要嫁人的,大家都疯了一样,迫不及待地要把你嫁出去……”季永唯的眼中闪动着无能为力的泪花,眼泪打湿了她雪白柔软的胸膛,凉凉的渗入了她的身体中。
林晚舟笑了:“小傻瓜,姐姐二十三岁了,是个老姑娘了,再不出嫁,就没人要了。有些小姐妹,十四五岁,孩子都满地走了。我若不是托了太太的福,读了个高中,只怕现在也是两三个孩子的母亲了。”
他小小的手,死死抓着她的腰,蠕动着想要与她贴得更紧一些:“我不准!你不准嫁给别人,你要一辈子都陪着我!为什么你总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