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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扫了一眼,刚才还在腰这里,现在就到了胸口下方。
“涨潮了吧?”
“那还磨蹭什么,赶紧走啊!”
“等等”
我还是不忍就这样放弃,瞪大眼睛在水面上游来转去。
“再看命都没了”
就在陈着拉我的那一刹那,我的余晖落到两石之间的缝隙中,一个套着塑料袋的白色东西进入视野。我不假思索地移动过去,将那东西从石缝里抠了出来,握着手电筒在上面晃了两下。
“像是病历”
“赶紧走啊!你真想死在这里么!”
陈着使劲抓着我的手臂,连拉带扯将我从往洞口方向拖,眼看着我们就要走到洞口,忽然间大水顺着洞口涌了进来,就像是小孩子尿尿浇蚂蚁洞似的,而我和陈着就是这洞里垂死挣扎的蚂蚁。
“抓紧了,赶紧出去”
我们两个没了命地往外爬,一不留神,刚捡到的那张病理被大水冲走,并顺着水流漂回洞的深处。
“别要了,使点劲”
好在洞口附近有凸起的石头,我们靠着这些石头得以死里逃生。
爬出去以后陈着狠狠在我肩膀上来了一拳,骂着我,干工作有冲劲是好事儿,可他妈的不能不要命啊,就刚刚,多危险啊,这要是被水冲回去,就相当于把一只蚂蚁扔进抽水马桶里,擎等着上阎王爷哪去报道。
惊魂未定地坐在一块青石上,望着下面滔滔不绝的江水和完全被水淹没的洞穴心惊肉跳。
“诶我说,到底什么东西啊值得你拼命?”
我回答,“病历。”
“看清楚没有啊?”
我叹气,摇头。
“虽然没有看清楚,不过上面的字没有模糊,纸保存得也比较完好,应该是不久前留下来的。”
我顺着山坡向岛上望去,刚在在水里除了病历我还看到有些药瓶之类,所以这岛上应该有间诊所才对。
“木筏子让水冲走了,这雨马上也要下来了,我给小冷打个电话,准备好在岛上过夜吧。”
我嗯了一声。
陈着掏出电话打给冷静,我拖着湿漉漉的,被冻得冰凉的双腿一步两步跟在后头。
几十分钟后我们在岛上找到了一个村子,零零星星只有那么几户人家,袅袅炊烟和窗户中微弱的灯光让我们感到欣慰,我们就此不用再继续忍受这岛上的冷风和落在脸上冰冷的雨水。
砰砰
在一户人家门前,陈着叩响了房门。
不久里面的人将门拉开一条缝,露出一双戒备的,苍老的双眼。
“嘛事儿?”
陈着一边揉搓肩膀一边解释,“我们从县里过来的,遇到涨潮回不去了,我”
里面那个人并没有让陈着把话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这道门缝,让我们继续在外面挨冷受冻。
“看起来不太友好,去那边看看,我就不信没人收留咋俩。”
陈着牢骚了两句后,带着我找到另外一户人家。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接着又听见一男一女互骂祖宗。
陈着无奈地长叹了口气,“再去下一家问问吧。”
这时。
这条崎岖难行的道路上出现了一个撑雨伞的高个子男人,他手中拎着一个黑色医药箱,身上套着一件被雨淋湿的白大褂,袖子上面还沾着一些新鲜的血迹。看到我们男人下意识地停了两步,躲藏在眼镜后面的一双瞳孔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们。
他先开口问了我们一句,“县里来到吧?”
那是一个很有硬,很有磁性的声音,就像是远处的雷声一样干净,干脆。
陈着冲着他微微点头,“对,赶上涨潮回不去了。”
他望了望周围这几乎人家,“这很少有人来,不给你们开门也是处于安全考虑。”
“哦。”陈着问,“咱这岛上就没有民宿吗?”
“小诊所倒是有一个。”他越过我们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你们跟我来吧。”
还真让我给猜着了,这岛上果然有诊所。
我和陈着便跟在他后面,不久后来到一间四五十平,货架上放满药物和日常用品的小诊所里。男人放下自己的医药箱后脱下白大褂,用毛巾擦了擦脸和头发后和我们说,“不嫌弃的话就在这儿住下,如果饿了货架上面有吃的,但是不能白吃,按标价付钱。”
“实在是太感谢了。”陈着笑着。
我又留意了一眼他白大褂上的血迹,便问他是怎么弄的。
“有个人得了痔疮,嫌丢人不想去县里,就让我给他做了个小手术。”他将医药箱里一些带血的手术刀和工具放到酒精容器里消毒,补充道,“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这岛上的医生,你们呢,来这儿做什么?”
“哦,我们是”
我没有让陈着把话说完,多留了一个心眼,于是抢着说我们是来找朋友的,不知道怎么的就找不到人了,回去的时候又赶上涨潮,筏子还被大水冲走,只能在岛上过夜,明天天亮再想办法回去。
在洞里的时候我就和陈着说过,这个杀人凶手可能就藏在这个岛上,于情于理我们都不应该过早暴露身份。
男人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指了指一间小屋子,说里面有一张单人床,让我们两个凑合一宿。说完这话他又指着我的胳膊问,用不用他帮我处理一下。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胳膊上有一道划伤,血早已经被雨水冲刷得不留痕迹,又因为路上情绪焦躁便没有及时发现。
我说没事,只是一个小口,死不了人。
陈着哈哈一笑,当着男人说这点小伤难不倒我的。
男人哦了一声,十分好奇,“难不成他也是医生?”
陈着抢着回道,“他和你不一样,你是给活人看病,他是给”
16,乡医()
我没有想到陈着说话这么不经大脑,连忙谎称自己是个兽医,专门给牲畜治病的,虽然没有啥技术含量,但给自己缝合伤口还是绰绰有余。
“医药箱里有缝合剪,拿去用吧。”
男人说完转身走进另一间屋子里,陈着便小声问我干嘛撒谎,难道警察办案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
我使劲叹气,想解释,又不敢,就害怕那个男人听见。
从酒精托盘里拾起一把缝合剪,我低声自语,“能切出如此完美的创口的人不是医生就是法医。”
陈着看着我,问我说的是啥意思。
亏他还是刑警队的负责人,居然连小冷的一半都不如。
手上这两起案件最大的共同特征不是缺失的颅面组织,而是均匀平滑的组织创口,从专业手段来看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所以我说能切出如此创口的人不是医生就是法医,恰巧这里就有一个医生和一个法医。
可能,我们现在就在凶手家里。
当然这都只是我们的臆测,所以我没有和陈着解释什么。
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睡吧,明天早点回去,省得小冷他们担心。
我们住的那间屋子很小,比公寓卫生间大不了多少,一张单人床占着大半空间,并且被褥潮湿程度令人发指,可岛上的条件就是这样,总比在外面淋雨挨冻强,所以再接受不了也要忍着。
挤在一张单人床上,两个大男人难免发生碰撞,虽然都是同一单位的同事,平时关系也都还不错,但也难免会有些彼此嫌弃,所以陈着留给了我一个硬梆梆的背,蜷缩着身子自我取暖。
半个钟头后,他睡着了,可我全无睡意,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这个医生冷硬的面孔。
午夜时分我下了床,回到之前的那间弥漫着酒精与药水味儿的屋子里。屋外的雷鸣频繁闪烁,屋内的一把长椅和两边货架上的物品随之擦亮,一些浸泡在酒精瓶器官组织被照得格外诡异。
在作为命案现场的水洞中我找到了一张病例表,因为潮汐被迫滞留在岛上后又遇到了一个冷面医生,我反反复复在心里自我疑问这只是巧合吗?
如果凶手真的潜伏在这个岛上,那么收留我们的这个医生不是很有嫌疑吗?
证据!
勘察命案现场时我就在为丢了证物而懊恼,所以希望趁着这个机会再找到些蛛丝马迹。
杀人凶器?
不
如此专业的外科大夫怎么会不知道消毒刀具,所以我的重点还应该放在病例上。如果我能在这里找到小神婆的病例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一名医生为了帮自己的病人治病不惜杀人割脸!
想想都不寒而栗
可我几乎翻遍了所有的地方,却没有发现有关小神婆洛鸯的病例记录,有的只是岛上村民的购药账目。
在我困惑之际,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合上手中的账本,麻利地重新塞回抽屉,又将手挪到面前的货架上,翻动起摆放在上面的药物。
“哦,真不好意思,我肚子饿想找点吃的,看你睡着了没好意思叫醒你。”
隔着距离,他望了望我的手,提醒,“这边是药,吃的在你右面。”
“太黑了眼神又不好使,谢谢啊。”
我从右面的货架上随便抓起一样东西,准备付钱。
“明天早上再说吧,晚上别到处乱走,也别乱动我的东西。”
“嗯。”
回到那间潮湿的小屋子里,我急忙捂住心口,刚才只是强壮镇定,心脏差点就要跳出来。
这男人警惕性十分高,越是这样就越让人觉得可疑。
第二天。
虽然老话说雨后必有彩虹,可翌日的天仍旧是雨水不断,只是少了震耳欲聋的雷鸣和刺骨的冷风,豆大的雨滴也变成小雨缠绵起来。
江上的雾已经散去,水平面也正在逐渐下降。
我们的人开车一架快艇将我们接回岸边,面对冷静的疑问陈着只能一直耸肩,说证据没有找到命差点搭在里面,只有我不这样认为,虽然没有找到什么高价值的线索,但至少我有了新的认识和方向。
回来没多久陈着就生病倒下了,在医院急诊室里一连扎了一下午吊瓶。
我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也开始不停咳嗽,所以局里给我们一天的调整时间,所以从中午开始我就在公寓里休息。
因为一晚上没有回去岳玲珑急坏了,问我为什么不连电话!
我也才意识到电话进了水,无法开机。
“去江心岛了。”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我捧着一杯热奶坐在沙发上,嘴里还不停叫着一片面包。
“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
“再去给我倒一杯。”
“你以为自来水啊,就这一包都让你喝了。”
放下被子我披着毛毯躺在沙发上,望着布满雨滴的窗玻璃回想着昨天夜里的窘境,享受着此刻的宁静与舒适。
岳玲珑好奇起来,问我在岛上是怎么过的,发生了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就生病了。
此时此刻能与我分享心情的就只有岳玲珑了,所以我毫不隐瞒地把经过细说了一遍,也包括我对那个医生的怀疑,我看过他用的手术刀,不仅是专业,而且非常的全面,这对于一个乡村医生而言有些小题大做。
所以我怀疑他不止是村医生那么简单,可能他还有别的身份。
可苦于我没有足够理由去调查他,又不能像苍蝇一样黏在他身边暗中监视,为此十分的苦恼无奈。
听到这儿岳玲珑拍起胸脯,“不是有我呢么,这事好办啊!”
我微皱眉,好办?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岳玲珑一本正经起来,“我记得你说过我不像是一个线人,那么这次我会让你重新认识一下。”
我问她,什么意思。
岳玲珑说了两个字,蛰伏。
她还说,她跟萧风的时候这种事没少干,那时候萧风只要有怀疑的对象,就会让她以各种身份暗中接触,什么洗脚妹,按摩女,家庭保姆,公关小姐,为了找到证据什么角色没扮演过,就差给人当媳妇生小孩了。
我眉头皱得更深了,“萧风还让你干这事儿?”
她挺胸抬头,自吹自擂,“其实我非常理解你们工作,有怀疑的对象又没有证据,自己去查有害怕打草惊蛇,所以才需要我们线人啊,这就等同于在那些杀人狂的背后插上一只隐形的眼睛,他们的一举一动便尽在掌握之中,想想都觉得又惊险又刺激,嘿嘿”
我立马拒绝,不行!
“向来是线人拒绝任务,没有你拒绝我的份吧,不然你要我干嘛?”
我很大声,“干什么都行,干这么危险的事就,咳咳不行!”
“你和萧风还真不一样,看你嗓子哑得那样还是少说点话吧。”岳玲珑不知从哪找来一张纸和一支笔放到我面前,“这个人住哪,长什么样,今年几岁,写在上面,是时候该我一展身手了。”
看来岳玲珑是认真的。
我不想让任何人替我冒险,即便岳玲珑现在的身份是线人。
岳玲珑一句话让我无以言对,“这么在乎我不会爱上我了吧?”
我急忙为自己澄清,我有女朋友了。
岳玲珑眼神妩媚,面色桃红,小指一勾,在我大腿上游来游去,弄得我奇痒无比,“咱们都同居了,你女朋友会相信你么?”
岳玲珑身上有一股独特的气味,令人难以抗拒,“你别乱来啊!”
“乱来你又能如何!”
她就那样明目张胆地骑在我上面,隔着单薄的睡衣我深切感受到她身上的温柔,就像麻醉剂一样让我无法动弹,也不敢动弹,就怕一不小心乱了自己的心志,更怕一不留神碰到她那鲜润的红唇和冰清玉洁的
17,孀妇之死()
岳玲珑我要怎么形容她呢,古灵精怪,所以你想不到她下一秒会做什么。
再者说我也是血气方刚,被雌性动物这样挑逗着也难免会有些想法在脑子里荡漾。别看我现在无动于衷,不过是在假装淡定。尤其是像岳玲珑这样的女人,把自己粉饰得像是个男人婆,可骨子里却很柔情似水。
“好想知道和男人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这话听得我怎么这么别扭。
所以我问岳玲珑,难道她以前一直跟女人谈恋爱?
岳玲珑认真点头,手指一勾,“我谈过九段恋爱。”
“不良少女,敢问你今年贵庚。”
“十九。”
“这么说来你从十岁开始平均一年一个,还是和同性,我说你好好一个姑娘是不是哪出毛病了。”
岳玲珑抓着我的衣领,凶我,“你才有毛病,我是觉得男人不可靠。”
我问,“你是不是小时候受过刺激啊?”
岳玲珑没有回答我,转身抄起一把剪刀,“不如我把你变成女人,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你也不会再想着抛弃我了。”
“玩笑不能乱开”
“我是认真的。”
岳玲珑一手抓住我的裤带,动作娴熟的令人发指。
“疯丫头。”
我总不能真的让她把我裤子脱下来吧,所以我把岳玲珑推开,却不小心和她一起摔倒在沙发上。
她脸泛潮红,问我,为什么感觉不一样。
在岳玲珑身上我也找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那种酸酸的感觉就像是春雨过后的空气。
“不行,咱俩差七岁呢。”
岳玲珑也坐起来,捂着脸上的火烧云,“我也不允许自己爱上任何一个男人。”
说完,岳玲珑躲进卧室,没再出来。
做人不可以始乱终弃,尤其是像我这样有精神洁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