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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他的话说一句,丢一句的,听起来不是很舒服。
他欲言又止,我代他说完。
所以就按照阴阳先生的话找了一个阴年阴阳阴日出生的人,每天早晚各一圈专跑千棺路线,你们不但相信了他的话,还按照他的要求做了。
更加匪夷所思的是,这个阴阳师还真的灵了,不但有个阴年阴月阴时人主动上门,曹堃的死也应验了那一句“血光可证”。这么一来殡仪馆的这些人就更加心悦诚服,便都认为这就是一起不折不扣的灵异事件,曹堃死于“意外”而非他杀。
所以才会断言,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吗?
“不好意思。”小冷没有明说,只是抱歉。
庞笑了笑,“我知道你们不会信的,当然我也不希望你们相信,所以就当我从来没跟你们说过,我们殡仪馆也经常请一些僧人来超度,说真的,也不算是什么,但那以往都是一种形式,这一次真的不太一样。”
他说话像是雾里看花,让人很糊涂。
尤其是最后这句,什么叫以往都是一种形式,但这次不一样了?
“还是很谢谢你跟我们说了这么多。”
小冷苦涩一笑,除了道谢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
因为鬼神一说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一个案件的线索,更不要提有没有价值了。
就当是听了一个很夸张,却很真实的故事。
回到局里小冷从派出所调了案卷,还真有相关的报案信息,而且不止一次。这么说他没有撒谎,这个尸体“失窃”案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他后面描述的阴阳师也就不可能是凭空捏造出来的。
小冷翻箱倒柜许久才找出一些老的资料,上面还印着颜色并不突出的车祸相片,有的断了手脚还在拼命爬着,有的喉咙刺破了还大叫呼救,还有的坐在侧翻的客车边缘,捧着亲人血淋林的断头张大嘴巴。
“这么看那场车祸还真挺惨的,后来车就报废了,没地方扔,就扔在殡仪馆旁边了,而殡仪馆表面上说是收购,其实是没经过人家允许就拿过来用了,后来被公交公司发现,就以报废车的价格收购了回来,人可能说假话,但资料不会骗人吧。”
我看了一阵,说,“看着挺深,其实浅得很。”
“哦?”
小冷望着我。
首先要将一些关键词区别对待。
要知道哪些已知线索是可能,哪些又是不可能的。
那些围绕着公交车发生的灵异现象是绝不可能存在的,至少我们应该坚定这一立场,而死者曹堃一定是死于谋害,这本身就没有什么好争议的,再有,就是尸体失窃,也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而非什么灵异现象,最重要的就是这个阴阳师,这种人永远都只会妖言惑众,反过来考虑的话,就极有可能是
小冷大声答道,一场骗局。
将尸体失窃和阴阳师这两个关键词放在一起,就特别像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阴谋。
“其实我一直奇怪,为什么一定要找人看事儿,把这车丢给报废中心压扁岂不是更彻底痛快,为什么还千篇一律地选择相信一个阴阳师,这里面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原因呢?”
我提醒,“不是说这帮人已经渗透到了社会每个地方,所以有没有可能是内部的利益熏心呢,如果有人执意要留这辆车,那应该会想出各种办法。”
“如果是这样,可庞为什么会跟我们说这些呢?”
“说他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换个角度讲,有没有可能是在提醒我们?”
我回忆着庞言语上的一些细节,“你还记不记得,他说,那人死得冤,可说来说去,他并没有说到底是哪个人,还有,他说知道我们不会相信,又不希望我们相信,听起来好矛盾,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小冷也想起一些事,“还有他关门时的动作,明显是在提防人。”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
这个庞一开始发言都还客观,可关门以后主观情绪非常强烈,而且话语里有明显的暗示性,这与他之前的言行很不符,因为他之前还说,更夫满嘴胡诌,难道他就不是在胡诌吗?
小冷呢喃细语起来,“烧纸钱,点蜡烛,他当着我们的面做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又是什么意思?”
我摇头,“不知道。”
她了按我的肩,语重心长,“年轻人,你的话现在要反过来说了,表面上看着浅,实际上了深着嘞!”
就在我们盲目地,胡乱地做着各种推测时,陈思精疲力尽地从外面回来了。像是一个非洲逃难过来的难民,一进来,就大口大口不停喝水,一边喝还一边说,这一天把他可累了个够呛,好歹是该办的都办完了。
虽然辛苦,却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但小冷的脸上却始终疑云凝聚,良久,耐人寻味地问了句,唐蕊那女人现在怎么样?
陈思漫不经心地回答说,还能怎样,肯定悔得肠子都青了,在家一把鼻涕一把泪呢。
我问,“好端端的,问她干嘛?”
小冷说,同是女人,也同病相怜,所以关心一下。
但我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忧伤感,只有若隐若现的困惑和迟疑。所以,那并不是她的真实想法。至于她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女人本就神秘,说话云里雾里的,所以我很难想明白。
陈思兴致勃勃提议,“晚上我请你们吃大排档,就当是庆功宴。”
小冷没什么兴趣,“都几点了,不怕冻死还大排挡,看你像大排档。”
“再不吃就真没机会了,别扫兴,强子,给玲珑打个电话,约她出来,别整天老闷在家里。”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还真就差点把玲珑给忘了,“这几天忙的都没注意到她,不行,我不能跟你们说了,我得回去看看。”
陈思拦了我下,“去不去啊?”
“她现在嚷嚷着减肥呢,你可别跟她提大排档。”
说完,我就闪了。
回到家里时,我习惯性地叫了一声亲爱的,可迟迟没见她回应,心里奇怪,就大步走进卧室,又到洗手间里找了找,这才意识到她没有在家。
去哪了?
我不假思索地打了玲珑的电话,但还没等拨通就听见门开的声音,走到门旁就看见失魂落魄,衣衫不整,大冷的天还半裸着膝盖的玲珑,吓得大叫一声,这是咋的了啊?
10,减肥比什么都重要()
玲珑委屈得不行,“老公我对不起你。”
吓得我急忙将她扶进客厅,坐下以后问她干嘛说对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公,破了”玲珑哽咽了两声,并把衣服脱下来给我看,“你给我买的新衣服还没几天就让我给弄破了,我好心疼。”
嗐,原来是说衣服,害得我担心够呛。
我问,怎么弄的?
她哭腔,“路上不下心让车撞了一下,腿也肿了。”
我开始翻箱倒柜,找药酒,“那撞你的人呢?”
“是个蹬三轮收废品的老爷爷,我还能让他赔我衣服钱吗,换作是你也一定不人心让他赔吧。”
是啊,这要是换作别人,那老人可就遭殃了,估计这一天的辛苦都要白吃了,只有她才会这么善良,傻实。不一会,我又问她,这几天不是请假了吗,不在家好好待着干嘛往外面跑,不知道这样不安全吗?
玲珑说,“我以前就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也没出什么事啊,怎么跟现在就得跟个小孩似的被你管着。”
找到药酒我坐在沙发前的空地上,将玲珑的小腿夹在腋下,“挺疼的,忍一忍。”
她不以为然地一笑,说这点小疼对她不算什么。可前一秒还豪言壮志的她,后一秒就撕心裂肺地乱叫,求饶。我就知道她挺不住,所以才夹住她的小腿,以防止她挣扎。
“怎么这么疼,你轻点不行吗,我可是你亲媳妇!”
轻了就不管用了,所以我非但没有减轻力度,反而更加用力。
再忍一忍就好了。
玲珑疼得倒在了沙发上,满头大汗,有气无力地说,“我来大姨妈了”
我立马停住,心疼地望着。同时发现她手背有点不对劲,抓过来一看,发现有两个针孔?
“你打针去了?”
她似乎忍了许久,这一刻终于演不下去,使劲咳嗽了起来。
“老公,你别说我行吗,我怕你担心就没告诉你,咳咳”
为了减肥不吃一顿饱饭,还染上了风寒,这样下去身体不就完了吗?
我很生气,但更多的是心疼,尤其是看到她可怜的小眼神。所以我一句责怪话都没说出来。见我不言语她有些慌了,就问我,是不是在偷偷生她的气。
“不敢。”
“我以后再也不瞒你了。”
我认真地看着玲珑,“不减肥了行吗?”
已经这样了她还在固执,大叫一声不行,革命眼看成功,哪能轻易放弃?
我夸她,“我觉得你现在就挺瘦的。”
“是吗?”
我的计量很快被识破,于是她抬起腿和手臂,似乎是想刁难我。
“干嘛?”
“你要是能把我抱起来,再转三个圈,我就听你的。”
为了能让这丫头正常吃饭,别说是三个圈,就是多再加一个都没问题。可结果我才发现自己太年少,太轻敌了。把玲珑从沙发上抱起时,我已经累得快要吐血,勉强转一个圈就坚持不住了。
“你慢点,我的腿”
最后体力不支,玲珑被我扔了出去,摔得哎呀了一声,一脸嗔责,“你是不是故意的呀你?”
“失算了,是我太轻敌了,再来一次。”
“别碰我!”玲珑眼底翻动着泪花,一字一顿,“我差点就信了,可你居然说自己太轻敌,你这不还是嫌我胖吗?”
挥去泪水,玲珑又露出视死如归的坚毅,“不成功,便成照片!”
我啪一下跪了!
“娘娘三思啊”
“哀家心意已决,多说无益,速速退下!”
玲珑怕是要一条道走到黑,她不考虑自己的身体,我不能不让她继续这样下去,所以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才能骗她吃点东西,或者我应该学一学,什么样的早餐有营养还不容易发胖。
深夜。
我在手机幽暗灯光的陪伴下与瞌睡虫抗争着,经过几个钟头的鏖战,还真的从网上找到了一些制作减肥餐的资料。第二天,我早早去了早市,挑选了十几只新鲜的鸡大腿。回到公寓就开始烹煮,在玲珑还没有醒来时,就将煮熟的鸡大腿放到她鼻子前。
被香味诱惑的她睁开眼,上来就是一口。可明明已经咬到鸡肉,最后却一股脑地吐了出来。
“老公,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网上查过了,你胖就是因为代谢不好,早上吃鸡蛋清加鸡肉,不但不会发胖还有助于减肥,不信你看!”
我把昨天晚上翻阅过的减肥资料递给玲珑,她仍抗拒,“网上的东西你也信啊?”
“万一真管用呢,就一个鸡大腿也涨不了多少肉,我煮了一早上的,就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吃一口?”
玲珑表面无动于衷,内心已经蠢蠢欲动。我在这她肯定不好意思吃,就只好把鸡大腿放在盘子里,“放这了,想着吃。”
她没有拒绝,是我能预见最好的结果。
走出去,站在门口,透过门缝向里面看。直到玲珑试探着咬了一口,随后无法抵挡肉香的诱惑,狼吞虎咽起来时,我才心满意足地穿上外套。
出了公寓,我徒步走向县局。
秋风飒飒,寒意扑面。
我裹了裹单薄的黑皮夹克,抵挡着早早降临的深秋凉意。到了县局门口时,就看见小冷步履急躁地向外面走来。碰了面,我问她,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小冷言简意赅地答道,娜娜的案子她觉得还有疑点,准备再去查查。
我便想起她昨夜的那番话,原来,这才是她的真实想法。
没多言多语,目送她上车。
当她随着车一同湮灭在熙熙攘攘大街小巷里时,我已经推开了法医室的门。因为屋里屋外的温度相差无几,所以待了不过几分钟就冻得跑了出去,我去了陈思办公室,至少他哪儿有窗,会暖和不少。
此刻。
陈思正半仰在舒适的沙发椅里,双腿叠搭在厚实的办公桌上,晒着窗口落下的一米朝阳。
“偷懒呢?”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我一眼,又懒洋洋起来,“偷闲的只是我的身体,我的脑子一刻都不得安宁。”
我在旁边一小沙发上坐下,觉得不够舒服干脆半躺在上面,也学着陈思的姿势晒起太阳,“那你跟我说说,你这个副队长的脑瓜都在想些什么?”
“那个男孩。”
刚刚闭上眼睛的我,又猛地睁开。
经陈思这么一提醒我也想了起来,娜娜的案子里还有一个巨大的疑点,就是出现在天台上的诡异小男孩。
孟大伟不知道这个小孩的存在,而可能存在的唯一知情者秦冶也死了。所以我们也就不清楚,娜娜的死到底应该算在谁的头上。现在只有这么两种可能,第一,这个孩子受秦冶蛊惑;第二,他是碰巧出现的。但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显得非常的离谱,荒唐。
还是那一句话,只是个孩子,怎么会做出那么危险的举动?
陈思有查过类似案件,多是青少年犯罪,最离弃的是十岁男孩强奸并杀害了隔壁四岁女童。但从目击者的形容上看,那个男孩身高和娜娜大致相同,所以年龄上也不会存在太大差异,五六岁,最大六七岁。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犯罪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很小。
不过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可能,国外就发生过这样的案子,六岁男孩因目睹了母亲被解剖留下阴影,回到家里就按照记忆将两岁的妹妹以及邻居家的小男孩杀害,解剖。”
小孩的法律意识不健全,模仿能力又强,一些不健康的映像的确会映射到他们的行为。所以陈思怀疑,追逐娜娜的男孩有没有可能是同期住在廉租大厦里的其他孩子,因为看过一些不健康的刊物,视频,或受家庭暴力熏陶,便在娜娜的身上模拟了出来?!
11,难()
娜娜的死不能不明白白,真相也不能稀里糊涂,这不仅是小冷内心中的执着,也是我们公安人的追求与觉悟。陈思决定再从廉租大厦入手,凡是在那儿住过的小孩一个都不放过。
小冷这边对娜娜一案的结果也持有怀疑,精力不足以同时应付两起案子,而玲珑这段时间身体不适,请假休息,所以曹堃一案的重担就落在了我的肩上,这注定将会是一场孤独的,悲哀的断案之旅。
“就让我清闲一上午吧,趁着阳光明媚,这两天实在是累屁了。”
“好好休息。”
丢下这一句后,我走了。
线索越多争议就越大,曹堃的案子就是这样。
不光是我们彼此之间有不同的看法,就是个人心里也是矛盾重重。按照之前的猜想,尸体丢失应该不是一个偶然事件,可能是有预谋的贩卖内幕暗中操控。但因为缺乏佐证,还不能落到实处进行调查。
所以。
现在还是应该将主要的精力放到曹堃身上,以他为突破口揭露真相。
那辆运尸车已经被交警大队依法扣留了,就放在交警大院一个隐蔽的犄角处。
和值班室里的值班交警沟通后,我越过面前几辆警车,穿过篮球场后,停在了一棵沧桑的老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