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冷在不远处大声喊着,可没过多久,就有人被破碎的鱼缸划破了腿。他生怕给我们拖后腿,就逞强着说自己还能继续工作。没错,划破了一个小口算不上什么严重的伤,但在这种病菌大量繁殖的地方就不能不引起重视,处置不当的话很容易造成伤口感染,甚至是更严重的后果。
为此,小冷让人送他去医院进行处置。
一下就走了两个,去掉小冷就只有三个人跟这三四十立方的垃圾抗争着,从上午一气干到中午,这一堆垃圾被我们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最下面一层腐败的垃圾物里找到了一双小凉鞋,还有一个粉红色小书包。
很快,这双布满污秽物的廉价凉鞋就捧到了小冷的手中。
她一句话都没说,静静地看了许久。
我忍不住,便问,“是它吗?”
小冷又看了看拎在我手里的粉红色书包,以另一种方式回答了我的问题,“这回没错了,娜娜就是被人害死的。”
我冲几个同事打了个手势,他们便像得胜凯旋的士兵一样,脸上即刻扬起了轻松表情。
这时。
一个胳膊上带着红色袖标的中年女人走上前来,异样地打量着我们,“我说,你们这是?”
“阿姨您好,警察,东西丢了,正找呢。”
她礼貌地伸出手,“哦,警察同志啊,你好你好。”
“我身上太脏了,您也别客气了。”
她说,“说来也真是巧了,我这正准备去派出所呢!”
我问,“您有什么事儿吗?”
“我是这片居委会的,住这边的一个业主反应,说对面楼里有人用望远镜偷看她洗澡,我知道以后就寻思别耽搁了,赶紧去报警,正巧遇见你们在这,我把问题告诉你们,也就等于报警了吧?”
小冷淡淡回了句,“我们是公安局的,这种事您还真得去派出所做个笔录。”
“哦,那行。”
“等等。”我拦住居委会的阿姨,指了一下,“您说的是这儿栋吗?”
她点头,“是。”
我扭头看向小冷,“这个事咱们还真就得管一管,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18,窥()
管一管?
小冷没有反应过来,我们刑警大队什么时候也管起小偷小摸的事了?
我指了指对面楼和身旁的十三层大厦,如果那是一个长期偷窥行为,那么这个偷窥者有没有可能不只是拍到了女人洗澡?她终于明白过来,原地转起圈圈,目光徘徊在两栋楼之间,“你是说目击者?”
这样的概率可能很渺茫,但总比一点机会都没有要强。
跟这位社区工作人员了解了基本情况以后,我们走进对面这栋九层的建筑里,在八层的一个房间里找到了那个偷窥者。报出身份并道明来意以后,这个身材肥胖并佩戴眼睛的男人脸一下就白了。
因为没预料到自己的罪行已经被人发现,所以他的高倍天文望远镜还放在阳台上。
随行的同事上去把玩了一阵,啧啧称奇,“这家伙,专业级的观星望远镜,用来偷窥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他连忙解释,“我没偷窥女人洗澡,我就是用来观星的。”
我一乐,“人家只是说你偷窥,也没说你偷窥谁啊,你这馅露得是不是太早了。”
他深深低下头。
“叫什么?”
“李刚。”
“为什么偷窥人家洗澡?”
“我一开始真是为了看星星”
一旁的同事从书架上拿出几本天杂志,“他应该没撒谎,书架上都是跟天文有关的图书。”
我无奈摇头,“看着看着就看人家女人身上了?看来女人比星星更有吸引力啊!”
“她洗澡也不遮窗帘,我就是不小心看了一眼。”
小冷最讨厌这种事,故而语气严肃,“你这可不是看一眼啊?自己说说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到一个星期”
一星期?
赵三顺的死已经超过一星期了,这样说来岂不是白跑一趟?
但我看他底气不足,像是在撒谎。
不久。
在房间里走动的同事找到购买天文望远镜的发票,“购买日期是去年夏天,都一年多了。”
小冷立马跟我交流了一下眼神,没错,从时间上来看,他的确有可能目击到案发过程。
“民警大哥,我错了,我以后真不敢了。”
“别,我们还指望你呢。”我出示了工作证件,后试探了一句,“县公安局的,你自己应该清楚我们是为什么而来吧?”
我的一句话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负担,“县公安局的?”
“嗯。”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望远镜,像是回忆着什么似的,“是杀人案吧?”
“你知道?”
他说,“动静那么大,下面天天有警车停着,我当然知道。”
我继续试探,“不止如此吧?”
他沉默片刻,“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
“我除了喜欢天文外,还是个侦探谜,我知道你们来想问什么。”
小冷迫不及待,“别绕弯子,回答问题。”
“我看见”他回忆起来,略显惶恐,“他跳楼了。”
“有视频吗?”
“来不及录。”
两个男同事围在电脑旁,观看着一段风花雪月的视频,调侃着他,“你录女人的技术可比你录星星厉害。”
“我还看见了另外一个人。”
小冷坐不住了,从黑白色沙发上站起来,“男人女人?”
他很肯定,“女人,还有”
我追问,还有什么?
他说,一年前他还拍到一个小女孩坠入电梯井的画面,当时有另外一个小孩在后面追她。
小孩?
“你确定吗?”
他使劲点头,“虽然过去很久,但我记得很清楚,就是一个小孩,很健壮,都是腱子肉,还拿着一把刀。”
匪夷所思。
我们永远无法把一个孩子和杀人犯联系在一起,所以这样一个线索让我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诧异,费解,甚至是恐惧感。因为,把柔弱的孩童和凶残的杀人犯结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十分有冲击力的惊悚画面。
小冷又问了一遍,“没看错?”
他端指发誓,“撒谎遭雷劈。”
“为什么当时不报警?”
他心虚低头,“不敢报警。”
我惊讶,“感情你从一年前就开始偷窥人家隐私了?”
“我一定改,我一定改”
他急得就差给我们叩头作揖了。
小冷很生气,“你知不知道,为了找她我们在这栋大厦里跑了半个多月,你又知不知道,就在昨天我们才从电梯井里把尸体捞上来,如果你选择报警她可能就不会死,更不会在里面困了一年多。干尸你见过吗?她瘦得还不如你一只胳膊粗!见死不救虽然不用负法律责任,但你的良心会责罚你一辈子!”
她情绪有些失控,我便抓住她骨感的肩,给与了一些安慰,也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我问他,“如果见到那个女人,你还能不能认出她?”
他不及思索,“能。”
可越是这样干脆的回答,就越是要引起人的防范。所以回到局里我们让几名女同事假扮成嫌疑人,并告诉李刚杀人犯就在这几个人当中,以防止他为了自救胡乱指认。结果,正如我预料的那样,他竟指着一名女警察,一口咬定,她就是出现在天台上的女人。
“你这是想死啊?”
他一愣,谎话连篇,“就是她!”
我把这几个“嫌疑人”的工作证件全部放在他跟前,“李刚,我告诉你,我刚在只是在试探你,想不到你还真敢撒谎!”
他傻眼了,吓得脸煞白,“我想将功折罪,可我没看清楚”
“没看清楚你就敢撒谎?如果这不是一次实验,是不是有人会因为你的话入冤狱?”
他再一次低下头,“但我真的看到了,就是个女人”
当你对一个人撒过慌并被发现以后,你接下来的话即便再真诚,听上去也像是谎言。
所以,我没有办法再孤注一掷。
“按照正常流程走,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很快,李刚就被两名身强体壮的刑警抓进拘留室里。
法医室里。
小冷隔着透明物证袋看着娜娜穿过的廉价凉鞋,伤心极了。
什么叫善良?
像小冷这样才叫善良吧。
爱你应该爱的人这不算什么,只有爱那些和你无关的人才叫了不起,尤其在如今这个人心淡漠的世界里。
“别难过了。”
我在她旁边坐下,安慰着。
都说小冷是一个骨子里很坚强的女人,但这只是一种偏执的伪装。正因为内心脆弱不堪,才在我们面前虚张声势,让我们觉得她什么都扛得住,可实际上她把这些苦埋在心里,就是在虐待自己。
所以,她真的很让人心疼。
她问,“是兄弟吗?”
“一辈子的好兄弟。”
“那能抱我一下吗?”
我稍有犹豫,毕竟我是玲珑的男朋友。
但转念一想又何尝不可,光明磊落的人从不需要躲闪。
砰
门被用力撞开。
虽然心中坦荡,但也怕被人误会,可偏偏这样的事还是发生了。但幸运的是,走进法医室的不是玲珑,而是陈思。看到小冷趴在我肩上哭泣,就像是看到本世纪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一样,相当吃惊。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小冷有点尴尬,连忙擦眼角的泪。
我也略显慌张,但很快又镇定下来,“瞎说什么呢,她心情不好,我安慰她一下。”
“哦。”
我怕他不信,强调,“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问她。”
“我信,我当然信!”
陈思笑呵呵地说了句,随后就十分严肃地将我从座位上拉起,硬生生地拖到走廊里,脸上的笑容也骤然间消失掉了,“韩强,我可警告你,你有玲珑了,这种吃里扒外的事不能干!”
19,将减肥进行到底()
我急了,“说到底还是不信我?”
他还是那种轻慢的口吻,“我信,我特别相信!”
“算了,也懒得跟你解释。”
我转头又问他,“人找着了么?”
他摇头回应。
“那你回来干嘛?”
“还不让人喘口气了?不过,这人虽然没有抓回来,却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线索?”
“就是孟大伟,茹燕去找他了,就穿着那件防风服,可惜我们到的时候人出就跑了。”
找孟大伟?难道茹燕的最终目的是想杀了孟大伟吗?
“他人呢?”
“放心,还活着。”
几分钟后我在讯问室里第二次见到孟大伟,此刻的他没了之前那股子傲气,面庞里的自豪在惊吓中消耗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与不安。我们进去的时候他正握着水杯,滚烫的水在他的颤抖中荡漾着,也时不时溅落在他手背上,他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可见他此时此刻一定恐惧极了。
“警察同志,她要杀我,她要杀我,你们不会不管吧?”
陈思强调,“我们没说不管!”
我问,“那你知道她为什么杀你吗?”
他感到惭愧,“因为她恨我,她杀了那么多人,也不差我一个。”
孟大伟的这句话引起了我很大的注意。
“她恨你,为什么恨你?”
“因为我跟她离婚了,所以她恨我,可我是有原因的,她如果没出轨我怎么会不要她,其实我也很痛苦!”他使劲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悲痛的神情十分真切。
“娜娜的尸体找到了,你知道吧?”
他表情有了少许变化,迟疑几秒,微微点头,“我知道,但是,我不敢去看,我怕自己会受不了。”
受不了?
我没有明着表明自己的看法和态度,但在心里已经把这个孟大伟骂得狗血淋头。如果真的会心疼自己的女儿,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没去看过一眼,这种拙劣的演技也只有傻子才会相信。
“我指的不是这个。”
他问,“那您是?”
我反文,“你知道亲子鉴定吗?”
孟大伟一下就愣住了神,许久都没再发言。他心虚了,这在明显不过,所以我乘胜追击,继续攻打他的心理防线,“要不要我帮你们父女相认?”
“别”
“你刚才不是还很难过吗?怎么这会儿就怂了?”
“我”他笑着,给自己找借口,“人不都烂没了吗,我怕你们白忙活,就别给你们添乱了是不是?”
我认真看着他的眼睛,“真的,一点都不麻烦,就是化成灰我也有办法。”
孟大伟心理防线一下崩溃,刚刚还镇定自若,此刻就不知所措起来。一直闷不吭声的陈思听出了名堂,拍桌子瞪眼,“我是听出来了,娜娜是你亲生的对吧,什么出轨就是你为了跟茹燕结婚所找的借口!”
他仍一言不发,低下头,像是忏悔一样。
“劝你别再撒谎。”
他闭了会眼睛,态度一下变得强硬,狗急跳墙,“这是我的私事,貌似跟你们破案没多大关系吧?再说我是有人权的,做不做亲自鉴定只有我才有决定权,应该是我劝你们,别破坏我现在的家庭,不然我一定告你们!”
他说完这句话,门就被推开了。
一个三十来岁,绰约靓丽,穿着打扮都很富态的女郎闯了进来,焦急地走到孟大伟跟前,“老公,他们没为难你吧?”
“我没事,老婆。”
对自己的老公温柔得像水一样,对我们的态度却比石头更刚硬,“我老公的律师在这,你们想问什么就问他吧。”
说完,女人拉着孟大伟大摇大摆走出审讯室。
陈思怒气冲冲,“这里是公安局,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那个律师一看就知道经验很丰富,不紧不慢地出示了自己的相关文件,“我当事人是这起事件中的主要受害人,你们没有履行到公安人员应当履行的义务,反倒限制我当事人的人身自由,是不符合法律与道德标准的,身为律师,我坚决维护我当事人完整的主权,包括他的生活隐私。”
律师都是伶牙俐齿,陈思一下就没了词。
“让他走吧。”
没了办法,他也只好点头答应。
我拍了拍陈思的肩膀,那律师说的也没错,孟大伟也是受害人,咱们也没必要跟他较真。
“说人家出轨,我看是他出轨在先。”
“往严重了说也就是个婚姻问题,没必要在他这浪费太多精力,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找到茹燕。”
陈思长长叹了口气。
夜里。
我回了公寓。
穿着浅灰色长睡衣的玲珑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看见我回来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跟一个小怨妇似的。脱了衣服后,我在她身旁坐下,双手轻轻落在她肉感的肩膀上,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耸肩,冷声,“别碰我。”
我立马收回手,有点心虚,“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着急。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
想不到她居然跟我说
“陈思都告诉我了。”
我的心一下就慌了,难道是?
“我不如小冷姐漂亮,连身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