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用了陈队。”
回到招待所里我收拾了东西,让岳玲珑换上自己的衣服,拉着行李箱从招待所的后门离开。
我们回到岳玲珑之前住的那间房子里,比起招待所这里应该会更安全一些。
“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就五点了。”
站在窗口望着天际线上的一抹白,不久便又转身望着向坐在床边的岳玲珑,问她还能不能记得住那个人的模样。想了许久岳玲珑摇头,她只说是个矮个子,走路一瘸一拐的。
“为什么他会跟踪你?”
岳玲珑继续摇头,表示不知情。
我相信岳玲珑不会做违法的事,一方面也是出于对萧风的信任,所以我担心会不会是她得罪过什么人,不小心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于是我让她好好回想一下,看看还能不能记起什么。
岳玲珑的反应永远都只是摇头,除了知道有人追她别的一概不知。
我觉得自己不会像叶枫那么冷酷无情,所以我比较担心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没有几岁,正是花季,三百六十行,做什么工作不行,干嘛偏偏给人当线人,于是我和岳玲珑说,只要这个案子结束,凶手落网,就是我解除她线人职务的时候。
岳玲珑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十分失落。
“你把我带回来就是想不管我了吗?”
“我是为了你好,再说你知道什么是线人吗?可不是整天和我黏在一起。”
与其说她是我的线人,不如说更像是我的小跟班,所以我们之间的界定很模糊。
“那我能去哪啊,这房子也是租的,到期以后我就没地方可去了。”
“你父母呢?”
“早死了”
提起一些伤心事岳玲珑眼睛很快湿润了。
“萧风从来没要求过我那么多,就说让我跟着她就行,怎么到你这就那么多事儿?”
“可我不需要什么线人啊!”
岳玲珑伸出手,跟我要钱,“不能让我白跟你这几天吧?”
“你在我哪白吃白喝的还跟我要钱?”
“小情侣闹掰还得有分手费呢,我跟你要点钱怎么了,你要是不给我就到你们局去闹,你别忘了咱们俩可是在一张床上睡过。”
“还将我的军?”
“反正要么给我十万散伙费,要么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
“怎么着?耍臭赖?”
岳玲珑故意气我,“你不给我钱我就天天粘着你。”
我走到岳玲珑跟前,双手拄着床沿,“钱我可以想办法,可你说咱俩在一张床上睡过,我什么都没干会不会很亏?”
岳玲珑眼睛更加湿润,那种梨花带雨的委屈表情让人受不了。
“我说过,我不喜欢男人”
我盯着岳玲珑凹凸有致的身体和一张不算精致倒也可人的脸蛋,“不喜欢男人?难不成你喜欢女人?”
岳玲珑吓得紧闭双眼,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刹那间小脸通红,十分可爱。
“行了,不逗你了。”
我又严肃起来。
“反正我提前给你打预防针了,等这案子结束后就和你解除关系。”
早上七点半。
我被岳玲珑震耳欲聋的鼾声吵醒,接着就再也合不上眼。
我留了一点钱和一张纸条给她,叮嘱她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别乱跑,没过多久坐上一辆十分开往县公安局的破旧公交汽车,因为距离有很远一段路,我就在公交车上眯了一会,没想到这一眯就到了终点站。
等下一辆公交车时间来不及,于是我准备搭出租车回去。
可在经过一栋红墙绿啊的老宅前时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又像是着了魔一样推开虚掩的院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栋十分幽深的宅子,院里有一口井,井旁有一棵老槐树。
没有被人发现我到处走走看看,又鬼使神差地摸进一间香气扑鼻的屋子里,啧啧称奇地打量着房间里精致的摆设。
就在我驻足观望时门口突然有声音响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逃走只好躲在屏风下面。
门开了。
我看见余嫣带着一样东西走进来,并在对面一把木凳上坐下。
搁着屏风我可以看到她,但是她完全注意不到我的存在,所以在以为屋内没有只有自己的情况下,余嫣毫无戒备地脱下自己的衣服,凹凸有致的身材暴露在空气中,可她的皮十分丑陋,就像是经过大火焚烧,更像是一具被解剖过的尸体。
“很快我就会让你爱上我”
话音一落,她竟将一张雪白的人皮贴在脸上,端坐在镜子前补补画画,看得我触目惊心
12,新家()
嗡
电话震动忽然响起,一个信息闪进手机里。
我急忙关掉手机声音,紧张地瞪视着视野里端坐着的余嫣,庆幸没有被她发现。
重新拿起手机,翻看信息,便被吓了一跳。
发来信息的是冷静,她居然说死者的面部皮肤组织缺失
再看看余嫣敷在脸上的那张皮,怎么这么毛骨悚然?
难道
她和这起凶杀案件有关?
画完妆后她离开这里,隔着窗我看到她出了门。随后我从翻出随身携带的手套,走到梳妆台前检查台面上的物品,可惜并没有什么发现太多问题,不过我倒是在抽屉里翻到一张相片,看到后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是岳玲珑。
并且她的脸居然被红色记号笔圈了起来,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余嫣“换脸”的经过,难道她在打岳玲珑的主意?
想到我粗心大意地把岳玲珑自己留在家里顿时心惊胆寒,于是立马抓起电话打给岳玲珑,却一直没有人接听电话。
离开这里我搭上一辆出租车,回到岳玲珑的住处。
门是虚掩着的。
屋子里面空空荡荡,岳玲珑不在。
那些东倒西歪的凳子和遭到破坏的木门告诉我,岳玲珑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傻逼。”
我狠抽了自己一巴掌!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这时。
不远处的阳光里出现一道人影,她握着一包豆浆远远地看着我,喊着,“你这人有病吧,你干嘛打自己啊?”
我喜出望外地冲到她面前,牢牢抓着她的肩膀,险些声泪俱下。
“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你喝不喝?”她把手里的豆浆递给我,“老好喝了,你要不喝我都喝了。”
看来,是我自己小题大做了,她并没有遇到危险。
“你喝过的我不喝。”
“怎么?你个大老爷们还嫌我脏?”她又问,“你回来干什么来了?还有你脸怎么那么白?”
“我还想问你,你家怎么跟地震了似的。”
岳玲珑一脸困惑,走到屋里后也是一惊,随后就是怒不可遏。
她把豆浆丢在地上,踩得四溅,“这帮孙子!趁我不在砸我家?我跟他们拼了!”
听闻后,我整根神经放松了下来。
拉住岳玲珑的小臂,我说,“跟我走,以后我到哪你就跟着我到哪?”
她打岔,“那你要是去尿尿我也跟着吗?”
“贫是不是?”
走在这条满是灿烂的街道上,岳玲珑一脸惊奇,“此时此刻的你有点不一样啊,是不是吃错药了?”
“少废话,赶紧走。”
岳玲珑突然横在我面前,挡住我,一张小脸被阳光照得十分娇艳,“我来采访你一下,这么拉着人家大姑娘的手有何用意?什么感觉?”
不知怎么的,从来不脸红的我居然红了脸
我松了手,辩解,“不是兄弟么,有什么的?”
“那你干嘛松手啊?继续啊。”
岳玲珑主动挽起我的手,大步穿过人群,搞得我十分别扭。
局里。
岳玲珑就一直跟着我到了法医室,冷静什么都没说,陈着却向我严重抗议,说法医室是机密要地,怎么随随便便带人进来呢。
我告诉陈着,她不是别人,她是我线人。
“那就更不行了,你不知道局里规定吗?”
“我只知道我们警察的职责是保护群众生命财产,况且她昨天还被杀人犯跟踪过。”
陈着纠正我,“你是个法医,这跟你没啥关系吧。”
“法医也是警察,让我袖手旁观?”
陈着笑了笑,使劲拍打我的肩膀,“那么认真干嘛,和你开个玩笑,就让她跟着你吧,有事随时叫我。”
陈着离开法医室后,冷静走到我跟前,说部分化验已经有了结果,死者内脏组织无一缺失,骨骼牙齿也都比较完整,但皮肤组织上有一块是缺失的,让人难以想像的是,缺失的部位是死者的面部。
“会不会是没有找到或者液化了?”
冷静摇头,“今天上午我又跑了一趟现场,没有发现,如果说整个消失几乎不可能,因为爆裂的是腹部,和面部没有什么关系。”
“那你的意思是被人割下来带走喽!”
她凝眸问我,“会不会和杀人动机有关联?”
“收藏欲啊?我听说有收藏骨指,收藏眼珠,收藏隐私器官的,这收藏人脸还是头一次!”
冷静说,“那是你孤陋寡闻,用人脸做面具不是刚好吗?”
她说到这我心头瞬间一凉,因为我想起今天上午见到的一个人,她就这样将一张人皮贴在自己脸上!
不过
仔细想想,我也不能肯定那一定就是人皮。
也许,是比较像人皮的面膜。
冷静翻看已经做好的人体组织标本,犯难,“虽然还没有查出死因,但他杀基本是可以肯定的,因为她不可能自己割下自己的脸。”
“会不会是一个人干的?”
“从时间来看不冲突,也就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这时。
刚走没多久的陈着又推开法医室的门,来到跟前他又习惯性地给了我一记重拳,接着将一把钥匙送到我的手里。
“这是局里给你安排的公寓,三面朝阳,独立厨房,什么家具都有,比招待所强多了。”
我由衷一笑,“在市里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谢了。”
“谢什么啊。”
他又给了我一下,疼得我直揉胳膊。
“走,我带你去看看。”
“占用工作时间合适吗?”
“我说合适就合适。”
陈着拉着我走出法医室,岳玲珑紧紧地跟在我们后头。
五分钟后我们来到县公安局对面小区内的一座高层公寓前,局里安排的公寓是顶层,房子格局和我市里住的地方十分相似,站在那扇通透明亮的大玻璃窗前,望着县城残败却异常美丽的城市景色时,一下就回想起往昔那些怡然自得的生活。
“这房子我早就看好了,局长非要给你留着,我这醋意可大着呢。”陈着望着我,问,“怎么看你闷闷不乐的,不满意?”
我摇头,“就是因为太满意了,让我想起市里的时候。”
陈着点点头,“这都快中午了,你收拾收拾,我一会让你把东西给你送过来。”
“谢了。”
陈着走后岳玲珑怡然自得坐在沙发上享受,却没想到弄得满屋尘土飞扬。
“这多久没人住了,好大的灰,咳咳”
“可惜了,只有一间卧室。”
岳玲珑拎着扫帚,走来,“没事,你睡客厅,我不介意。”
“我说过让你留下了么,你怎么那么好意思?”
“跟你我还装什么假啊,有意思么,咱俩谁跟谁啊,再说你早上的时候不是都说了么,你到哪我就跟你到哪。”
“我现在收回不行吗?”
“晚了,让让”
她开始挥舞扫帚,房间里所有的灰尘几乎都被她弄到了半空。
一个钟头后陈着让人帮我把招待所里的东西送了过来,这之后岳玲珑就像是在收拾自己的婚房一样兴奋,不知疲倦地对房子做了一个彻底的清扫,还把所有该洗的东西都洗了一遍,怕是不想让她住在这里都不行了。
我看了看时间,下午一点。
放下手中的抹布舒展筋骨,随后把目光转到岳玲珑身上,“喂,走吧,出去吃饭,然后跟我去局里。”
“你还真把我当跟屁虫了,你出去给我叫个外卖就行了,我下午准备把我的家收拾干净。”
“你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越来越不客气了,别往了你自己的身份。”
岳玲珑放下拖把,脏兮兮的手在围裙上抿了抿,然后掐起小腰往门口一指,“出去行么,我刚擦干净,别又给我踩脏了。”
面对岳玲珑我总是那么无可奈何,“想吃什么?”
“随便。”
“好好在家待着,别出去听见没?”
“知道啦,啰嗦。”
到外面我给岳玲珑点了两个菜,处于安全考虑我没有让他们送,而是亲自把菜饭送了回去。
13,一张新脸()
下午两点。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乱了安静的法医室,坐在一旁同样沉默寡言的冷静走到桌子旁,用她那细长,冷冰冰的指尖抓起电话,不到半分钟她的眉头便连成了一条线,笔直站在那里只知道嗯嗯地答应着。
放下电话后我问她,谁打来的。
冷静抓起衣服穿在身上,麻利从柜子里找出工具箱,用行动代替了对我的回答。
我长叹了口气。
“来的时候萧风就说你们这是刑事案件高发县,真是名不虚传啊。”
“是不是刑事案件还不好说,大江里捞出一具浮尸,派出所的人让我们现在就过去。”
“前面几个还没处理干净,能不能别让人有这种拉屎拉不净的感觉。”
冷静麻利地穿好衣服,拎着行李箱走到门口,“习惯习惯就好了。”
我们到的时候天正逐渐暗下来,一轮硕大的夕阳挂在大江远处,在江的中央落下一抹哀艳的红。
在一处泊船用的木桩子旁围了很多人,他们议论着说这个死人脸上怎么戴着面具,走过去一看才知道那根本不是面具,而是被人活生生扯下去了脸皮,只是看上去像是戴着面具一样。
看到尸体后冷静紧皱着眉。
蹲下来我端详死者颅面皮肤脱离后暴露在外的皮下组织,呈淡红色,略微泛黄发白,组织中附着大量藻类物质,再结合皮肤泡白程度,尸斑指压反应,尸腹部的尸绿粗略计算水下时间超过二十四小时。
冷静仍旧站在原地呆呆望着死者面部,意识到这起案子注定会在这一刻成为一个麻烦。
“尸体是谁捞出来的?”
“我!”
一个浑身湿透的中年人走来。
“从哪捞上来的?”
他指着江中央,“江心岛上有个水洞,是在哪儿发现的。”
迎着夕阳的红我的确看到一个巴掌大的孤岛,颇有些荒凉。
对方又介绍说一般情况江里的尸体都是从上游飘下来的,但这个尸体不一样,她是在死后被人丢到水洞里的。
闻后,我审视这个男人,问他怎么这么肯定。
男人回答说尸体如果是从这周围抛下去的一定会被水流冲到下游,不应该出现在江心岛的水洞里才对,所以他才敢说是死后被人丢进去的。
“你怎么知道是从这里抛下去的?”
“她我们村的,叫小慧,虽然这脸没了,但是衣服和配饰都没动过,我都认得出来。”
他说完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说没错,死的这个一定就是小慧。
冷静敏锐度极高,问他,“你去哪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