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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尚未结婚的,为了自己所爱的人挺身涉险触犯法律,这部分人中有些是可悲的小三角色。
犯事的女人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狠,尤其是对自己特别狠。自残事件的起因多是因为她们的男人不去接见,或者有的干脆在外面另觅新欢,导致被囚禁的女人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而引起的。
新入监的犯人被送来监狱后的第二天,秦良玉身体终于康复了。成天闷在监区仓库里无所事事的她,在经过几番证明自己无恙后,才得到元贝红、邓洁和孙翊尔的同意重新回到监督岗。
检查完下面监区的卫生回来后,因为始终惦记着那个担架女孩的情况,秦良玉没有参与训练新入监的操练队列,趁新入监犯人都不在监区,她直接来到担架女孩的监室。
女孩有些呆傻的感觉,低着头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打盹,因为行动不便,她的身上带着一股子混合着尿骚和头发的酸臭味。
从旁边的床铺底下拖出一个马扎放到女孩的床边,秦良玉这才仔细地端详起她。
女孩有一张无瑕的脸,虽然有些浮肿,但却依然能看出她五官的精致。没有让人过目不忘的美,但却属于不讨喜也不讨厌的类型。
趁女孩还在打盹,秦良玉开启异能了解了下她的案情。
女孩名叫丁爱玲,长山市人,今年19岁,因为抢劫、杀人罪被法院判处无期徒刑。
她的同案犯共四名,主犯名叫李军,案发前是长山市一家保安公司金融守押中心的押钞员,也是丁爱玲的男朋友。因网贷赌球欠下巨额债务,经过近三个月的周密部署后,实施了此次抢劫押钞车的杀人并抢劫钱财的重大恶性案件。
在这起案件中,丁爱玲所起的作用只是帮助同案犯逃脱。她当时开着车尾随在押钞车后,四名同案犯得手后,她开车带他们逃离现场。
四个同案犯在她的车上将抢来的钱款迅速分赃后,各自从不同的无监控地点下车,搭乘不同的出租车往不同的方向逃走,具体逃往什么地方丁爱玲并不清楚。
她的男朋友李军是最后一个下的车,临下车前骗她说,她并未参与抢劫,即便被警方逮住也顶多就是一行政拘留。并跟她约好在云南汇合,让她继续开着车与警方的人周旋,给他们四个人争取逃跑的时间。
结果行驶到一个高架桥上,她的车意外爆胎冲出了高架桥。她奇迹般生还,但在这次车祸中,她的尾椎骨摔断,虽经及时医治,但她的下肢却永远瘫痪了。
因为她是一名单亲家庭的孩子,父母离异后各自重新组建了新的家庭。案件判下来以后,像她这种情况必须经得父母同意接手方能办理保外就医。
当她的父母见到她这个样子后,都拒绝为她签字保她出来,没有合法的取保人,她的监外执行也就泡汤了。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丁爱玲因自小没有得到好的家庭教育和温暖,遇到李军这个比她大十五岁的离异男人后,稍微得到了一点爱便死心塌地地相信并追随,她的这个案件真的发人深省。
案件并没有什么吸引秦良玉的地方,但女孩在判决当日乘坐警车返回看守所途中的一幕却让秦良玉警觉起来。
当时的路况和能见度非常好,快要接近看守所的时候,警车突然发生故障,因为丁爱玲没有自主行动能力,车上只留下一名女干警看守,其他人都下车去查看故障原因。
而就在这时,得到无期徒刑宣判结果而情绪低落的丁爱玲突然昏迷,她之后的所有记忆也就从那时起出现断格,人也开始变得痴呆。
看守所的人都以为她是受到刑期的打击导致的精神抑郁,她的反常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在丁爱玲之前的记忆里,秦良玉获取了她生辰的信息,她居然是阴年阴月阴日生人,只有生时为阳,这个信息让秦良玉不自觉地联想到了鬼伙,但她的失魂却又让秦良玉联想到了大东。
发现丁爱玲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秦良玉故意咳嗽了两声也未能将她从瞌睡中惊醒,不得已,秦良玉轻推了下她的肩膀,“喂,醒醒!”
丁爱玲被秦良玉晃醒,睁着一双大眼看向秦良玉,迷茫地眨了眨,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她的眼睛有些混浊,眼角还带着一坨白色的眼屎。
“丁爱玲!”秦良玉直接喊出这女孩的名字。
“到!”丁爱玲身上穿着一套不怎么合体的囚服,囚服皱得厉害,翻卷出的衣领上有一圈油腻的黑色。
无奈地摇了摇头,秦良玉知道这是丁爱玲未失魂前拥有完整记忆的时候,在看守所时被要求点名必须答到的规矩在她脑中留下的刻痕。
对上丁爱玲那双呆滞的目光,秦良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具有亲和感,“我们都是犯人身份,只有听到狱警喊你的时候你再答到。”
不知道丁爱玲有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见她情绪稳定,加之担心走廊外有路过的人会听到她们俩的谈话,秦良玉放低自己的声音,使之听起来轻柔悦耳,对丁爱玲问道:“还能记得宣判那日,在返回看守所的路上你遇到了什么人吗?”
“遇到了什么人?遇到了什么人……”丁爱玲头轻微晃动着,反复地重复着秦良玉的问话,声音越来越低似要重新睡着。
见她像慢动作般摇晃着脑袋的痴傻样,秦良玉干脆放弃了从她这里寻求答案的想法。
因为获取了丁爱玲的记忆,秦良玉有些怜悯眼前这个女孩。年仅19岁就失去了行动能力,永伴床榻,她的男朋友李军已经被执行了死刑,她的家人因为她的瘫痪和痴傻而彻底地抛弃了她。
秦良玉想象不出丁爱玲以后的人生将会以何种凄惨的方式艰难地维持下去,如果说失去自由是人生最大的痛苦,但于丁爱玲而言,拥有自由或许将会是她人生更大痛苦的开始。
毕竟在监狱里,她可以不必为一日三餐发愁,而且监狱也好,看守所也罢,都给她安排了专人伺候她的日常生活起居。
他日刑满释放后,没有家人的关爱和照顾,她无人可以依靠,生存将成为她人生唯一的主题,而福利院将是她最终的归宿。
再次看了眼丁爱玲那张麻木不仁的脸,秦良玉轻叹了口气,掀起丁爱玲的衣服,尽量忽视那股子异味,仔细查看了番,发现她尾椎处的皮肤颜色发暗,上面布满了当初手术时留下的像蜈蚣般狰狞的疤痕。
因为丁爱玲定期要到医务室检查,为了不惹人怀疑,秦良玉不想一次性为其治愈,暗自运气,先将她摔烂的尾骨正形。
刚收回手,秦良玉察觉到丁爱玲突然停住重复“遇到了什么人”的低喃,身体轻颤了下。
秦良玉以为是自己刚才弄疼了她,可当她直起身,视线与丁爱玲对上时,她发现丁爱玲的嘴角在剧烈地抖动,一扫刚才的痴傻模样,眼神中呈现出一丝惊恐,秦良玉赶忙重新开启异能。
一张丑陋到诡异的脸,带着让人恐惧的冰冷感在丁爱玲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那张脸秦良玉在雷日升轮回通道中的三生石里见过,就是那个对她说雷日升是她的真命天子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张脸秦良玉总感觉自己不仅仅是在三生石里见过,似乎还在什么人的记忆里闪现过,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到想抓又抓不住……
第十八章 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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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丁爱玲的监室,秦良玉发现自己的仓库门没锁,进去后见打扫操场卫生的邓洁已经回来了,正趴在窗台那看楼下操练队列的新入监犯人,还不时地发出哈哈大笑声。
回身将仓库门关上,秦良玉走到邓洁身旁,“什么事这么好笑?王监区长这会儿可在办公室里,你小点声!”
邓洁缩了缩脖子,哦了声,转身拉过秦良玉的胳膊,“笑死我了,明月你快过来看!”
将窗口位置让出来,邓洁指着下面一个新犯对秦良玉道:“你看第三排中间位置的那个女的,她的正步走我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扭秧歌呢!”
顺着邓洁所说的位置看去,秦良玉也不禁被那个新入监犯人给逗乐。
正步走前踢左腿的同时,右胳膊就需要用力地摆至胸前,左胳膊后摆至腰后,且不说这女犯的腿踢得合不合规,摆动胳膊的时候,她的手腕和胳膊肘偏要上下抖一下,还要挺一下胸脯,脖子还一扭一扭的,看着确实像是在扭秧歌。
不知道哪个新入监的大概惹孙翊尔生气了,她此刻正冲着墙壁的位置发火。由于秦良玉她们是在五楼,窗外又有防盗网遮挡,视线所及范围看不到垂直向下的墙壁处所站的人。
一旁的元贝红也在对另外一名新来的女犯发火,那女犯低着头,似乎很怕元贝红的样子。
秦良玉摇了摇头,对邓洁道:“看来这批新来的比咱们那批要差很多。”
邓洁闻言脖子一梗,大拇指一挑道:“那是,咱姐妹儿那会那小步伐走的,那丫的比她们这批最好的都强不止一个档次!”
秦良玉耸了下肩膀,装做打了个寒颤,丢下一句“牛魔王一准就是你兄弟!”回身朝床边走去,不再听邓洁吹牛皮。
两个人东拉西扯地聊了会儿天,听到楼梯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邓洁开门望了眼,对秦良玉道:“怎么她们这么早就收队了?”
“快到打饭时间了,也不早了!”估摸了下时间,秦良玉对邓洁道。
孙翊尔这时候气鼓鼓地推门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到餐桌旁的马扎里,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狠狠地灌下一大口茶水后道:“气死了,明天训练队列我是不去了!”
邓洁拖了个马扎凑到孙翊尔的身旁坐下,“咋啦?讲讲!你是监督岗的,你不去训练队列难道让我们打扫卫生的去?”
“好你个傻大个,这可是你说的!”白了邓洁一眼,孙翊尔一脸嫌恶地道:“刚才在楼下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认认真真地训练,结果一个新来的突然从队伍中跑出去,脱下裤子直接蹲在医务室墙根那就开始拉屎!”
“什么?”邓洁眼珠子一瞪,“拉出来了没有?收拾了没有?”
秦良玉这时也凑了过来,操场卫生属于邓洁和她的联号石冬梅管理,她吃惊并发火很正常。
刚被邓洁揶揄,见她那副急怒样,孙翊尔有些得意,“拉了一堆!收拾?谁收拾?拉完她连她自己的屁股都不收拾,提上裤子就在那傻笑。你是打扫卫生的,你不去收拾难道还让我们监督岗的去收拾?”
邓洁脸一皱,直接站起身,指着孙翊尔的脑门子就放嗓子叫嚷开,“妈的,监狱5000多人,不用多,每个人在操场就拉一泡屎,这操场就得变成大粪坑!”
“你搞明白喽,我他妈是打扫卫生的,不是掏大粪的!说,那拉屎的女的叫什么?我今儿非要让这死娘们知道在公共场所随地拉屎的后果!”
从孙翊尔的面部表情,秦良玉知道那泡屎应该已经被收拾了,赶忙拉住邓洁将她按回马扎里。
“你这大嗓门早晚得害我们的仓库被王监区长给收回去!哪个监室里的人都比咱们这里多,可声音就数咱们这里的大!”
听秦良玉这一说,邓洁扫了眼仓库门,嘟嘟囔囔地道:“东西给了人再反悔收回去,那叫返猴儿,小孩儿才会动不动返猴儿,她一监区长不至于的吧?”
见邓洁不再叫嚷了,孙翊尔又开始发牢骚,“这批新来的里面真有几个让人讨厌的!”
知道孙翊尔刚回来心情不痛快,秦良玉便装出一副好奇样,让她将肚子里的苦水倒出来好受些,“说说!”
孙翊尔嗯了声,“还有一个新来的就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训练队列所有人都是轻装上阵,她倒好,裤兜、衣兜里全部都塞着馒头,鼓鼓囊囊地甩胳膊踢腿都碍事,这能走好队列才怪!”
“我们稍微不留意,她就掐口馒头塞嘴里。这囚服得亏就四个兜,如果当初这囚服设计得跟记者多兜马甲那样,估计所有的兜里都能被她塞进馒头去!”
“中间只要一休息,她就赶紧拿出馒头在那干嚼,因为没有水喝,噎得狗嘎叫唤着打嗝,可即便噎成那样了她还是不停地吃!”
随地拉屎,不停地吃东西,这些事听着似乎像是一个笑话,但秦良玉却觉得哪里不对,“你刚才说的这两个人是新犯还是二进宫的?”
“新犯!”孙翊尔非常肯定地接着道:“还有一个也是个新犯,她倒不像那两个那么讨厌,但却笨得出奇,嘴角还总是挂着一坨口水,我都不愿意跟她面对面说话,看着恶心!”
沉吟了会儿,秦良玉问道:“元贝红有没有说过下午安排这些新入监的干什么?”
孙翊尔点点头道:“说了,禁闭室现在没人在,下午她要带着这些新来的去大厅干活。”
秦良玉看向孙翊尔道:“下午我也去,到时候你把这三个人指给我看。”
孙翊尔以为秦良玉只是好奇,便答应了。
邓洁这时拽着孙翊尔让她带着一起去找那个随地拉屎的新犯,非要给那人点颜色看看,偏巧外面吹起打饭哨,她这才不得不作罢。
中午监督各个监区打饭回来,刚走到二楼楼梯拐弯处,秦良玉就听到从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下楼脚步声。
待到近前,见元贝红行色匆匆地带领四名女犯往楼下走,那四名女犯正抬着一个脸色蜡黄的昏迷的年轻女犯。
“出什么事了?”秦良玉问。
孙翊尔这时认出了那个昏迷的女犯,对元贝红道:“欸,这不就是那个饿死鬼吗?”
秦良玉和元贝红同时瞪了眼孙翊尔,监规明文规定是不允许给他人起外号叫绰号的,她这监督岗的居然当着新犯的面带这样的头。
孙翊尔领会过来后,扫了眼那四个新来的,低下头躲到秦良玉的身后。
“你们俩回来的正是时候,快,随我一起去趟医务室,这个新来的突然犯病了,挺严重!”元贝红气喘吁吁地拉了把秦良玉和孙翊尔的胳膊。
往医务室去的路上,秦良玉刻意多看了几眼那个昏迷的女犯,她再次震惊地发现,这女犯居然也是一个失魂人。从她的面相上,秦良玉发现这已经是一个半死人了,恐怕这趟医务室去了也是白跑。
医务室的监区长吴梦也在,只一眼她便看出这女犯的情况不容乐观,大致了解了下病情后,便立即命人将这女犯抬进了急诊室。
可进去没一会儿,她又返身出来了,小跑着进入狱警办公室打了通电话。
王恕大概接了吴梦的电话通知,从狱警专用楼梯急火火地下来。前后约莫半个小时的时间,外面响起了救护车的鸣笛声。
人被外面医院来的救护车拉走后,王恕冷着脸对身后的元贝红道:“一会儿到我办公室一趟!”
说完,她返身进入医务室的狱警办公室了解情况去了。
“怎么回事?”秦良玉和元贝红一行人从犯人楼梯往上走的时候,孙翊尔好奇地对元贝红打听这新来的病情。
元贝红皱着眉头,她正在为一会儿去办公室没法向王恕交代而犯愁,“谁知道啊,新入监的刚从下面看守所来监狱,头些日子都会特别能吃,毕竟监狱里的伙食好,还管饱。”
“每天晚上统计第二天的馒头数量的时候,她们监室里的馒头数总是要比别的监室多出很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