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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数上下,敢在我跟阿平门外偷听的也就元儿那小子了。
拉开门果然见那小身影站在门外不远处,身边还跟着心儿,阿平蹙眉质问:“你们在门外鬼鬼祟祟地作什么?”心儿惧怕阿平,缩在低着头不敢作声,可元儿胆儿肥,见被他父亲给逮住了眼珠子转了下便回道:“父皇,我带心儿来看小月亮。”
之前我一回来元儿就腾腾腾跑来找我了,不过就亲昵了一下立即被月儿给吸引了注意,他十分好奇明明在我肚子里那么大的一个圆球怎么就变成了他弟弟。后来是他要去太傅那边读书了才被燕七领走的,但怕是依旧没消除对这个弟弟的好奇心呢,而且居然给月儿起了个“小月亮”的名字。
见阿平似乎想要拒绝,我先开了口:“让孩子们进来吧。”
他讪讪了没再反对,元儿得了我的允许后尤为兴奋,喊了声心儿就先跑进门来,而且熟门熟路地往月儿的小床边走去。心儿虽有畏惧,但到底还是孩子心性,看见小月儿就露出笑容来。元儿显得尤为兴奋,伸了手在小月儿身上这摸摸,那碰碰的,还用手指去点了点月儿的脸蛋,又拉了拉软柔的头发,没料将月儿给吵醒了。
眉宇一蹙,嘴巴张开了就开始哼哼唧唧起来,元儿与心儿两人对视了眼,面露惊慌。立即扭转头来朝我求救:“阿娘,小月亮哭了。”
我故意问:“是不是被你给欺负了?”
他回眸看了眼已经大声嚎哭的月儿,倒也不抵赖:“我没有要欺负他的,但好像是真被我给弄哭了。”我走过去把月儿抱起在怀中,都说母子之间有感应,轻哄了两声就不哭了,只是头直往我胸前拱,这是又要想喝奶了。
吩咐了心儿去喊奶娘来,剩下元儿站在身前仰着头一脸期盼地望着我,见我落眸而下竟毫不客气地向我要求:“阿娘,我能抱抱小月亮不?”
“不行。”旁边一直不发表意见的阿平这时断然拒绝,并且道:“时辰不早了,你该去休息了。”元儿怔愣了好一会才不甘不愿地答:“哦。”然后恋恋不舍地往外走,走到门边又停下来,也不看他父亲,眼巴巴地看着我:“阿娘,我肚子饿。”
“没有用膳吗?”
他点头了又摇头,返身跑回到我跟前一把抱住我的腿仰头说:“阿娘,你不在的这两日,孩儿日思夜想、茶饭不思,很是挂念。”
按理听儿子说出这种话必然要心软,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要满足他的愿望,但是自个生的儿子那点小心思逃不过我的法眼:“是不是近来学了这两个成语?”
他一听眼神暗了暗,耷拉了脑袋承认:“是。”
我也不想打消他的积极性,有意顺着他的话问:“是不是真饿了?”他立即用力点头,还摸了摸自己肚子说:“你看,是扁的。”
抬眸看向阿平,咨询他的意见:“怎样?要传膳不?”
“传吧。”阿平面无表情地应了,却紧接着嘀咕了一句:“被臭小子给抢了先机。”
我听见了他那句语气微恼的话,起初没明白过来,等吩咐下去了膳食送上桌时忽然间顿悟,他的意思是原本也想用这招来着的,却没料被元儿给抢先了。
等用膳时我特地留意了下,虽然他吃东西仍然优雅,但显然是真饿了,我给他盛的汤连喝了三碗。元儿的心思倒不在饭桌上,时不时朝外张望,原因是刚才月儿饿了,被云姑抱去偏殿找奶娘喂奶去了。
终于等见云姑抱了月儿回来时他立即滑下了椅子,小跑着过去迎接,“小月亮喂饱了吗?有没有睡着?”云姑笑着回:“小殿下还没睡着呢。”
元儿眼睛亮了,兴奋催促:“快把他放到床上去。”
我飘了眼桌上,碗中的汤才喝了一半呢,显然是已经兼顾不上了。待云姑将月儿放到小床上时,元儿竟踢了鞋子也爬了上去。云姑都被惹笑了,回走过来时就对我说:“娘娘,您看太子殿下可喜欢小殿下了。”
岂止是喜欢,是找到了新玩具的那种新奇兴奋劲,之前他就对我的肚子很好奇,也不知道问了多少次什么时候小宝能出来。总之对我的肚子是充满了各种好奇,有许多无厘头的问题,然后现在我的肚子瘪下去了他也不关心了,全副心思都放在了这个初相谋面的弟弟身上。
我也没去管,心说反正有云姑在旁陪着,回转身了打算将元儿没喝完的汤给喝了。却在抬眸间对上阿平的视线,不由一怔,他刚才一直在看着我么?
“怎么了?”
他摇了下头,“没事,元儿那汤冷了你就别喝了,我给你盛一碗。”话没落他已经拿了汤勺给我碗中盛汤了,动作自然而娴熟。我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因为在我跟他之间向来就没有君臣之别,只有夫妻之道。
汤碗推过来时我垂下眸去,这个汤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就是之前我们在银杏村时常做的蘑菇菜汤。后来入了宫又在兰苑隐居,虽然食材比起在银杏村时要丰富得多,但我依旧会做这个汤,喜欢它清淡而鲜香的滋味。
阿平与我生活在一块,自是也随了我的习惯。
第293章 喜欢你()
正要端起汤碗,忽听身后传来婴孩哭声,回过头见元儿手忙脚乱地在那,一脸心虚。这是又把小月儿给弄哭了?云姑上前去哄,可是没用,嚎哭一声比一声大,我跟阿平都没动,等着看小元儿怎么办。
本来还以为他肯定要向我求救了,没料他从怀中摸出来一个银铃,献宝一般地凑在月儿面前边摇边哄着:“小月亮不哭,哥哥给你这个玩。”
奇迹般的月儿真的停下了嚎哭,扑闪着眼睛在寻找银铃响的位置,在元儿拿了他的小手去触碰银铃时一把就抓住了。云姑惊奇而道:“太子殿下居然会哄小殿下不哭了。”
我与阿平相视了一眼,也都感到很惊讶。元儿这小子情商还有点高啊,这么小就知道拿玩具哄弟弟呢,不过月儿到底还小,玩了一会就因困顿而又哭起来,这回元儿怎么哄也哄不好了,只得没辙地来求我:“阿娘,你快看看小月亮,他怎么一直哭呢?”
我起身走过去将月儿抱起了才回他:“弟弟是要睡觉了,想要阿娘抱了睡。”果不其然,没过一会月儿就哭声渐小,且把头歪倒在我怀中阖上了眼。
等孩子睡熟了我再放回小床上,见元儿还坐在那不由道:“很晚了,你也该去睡了。”
却见他眼巴巴地看了看月儿,抬起头来:“阿娘,我也想要你抱着睡。”却被阿平在后一口拒绝:“不行,你阿娘抱不动你了,膳也用过了,赶紧回屋去,明日朕会抽查你论语。”
元儿一听面露难色,悻悻地爬下床时还小声跟月儿说了声晚安,又往我身上腻了腻才不甘不愿地走出了殿。待阿平去关门时我忍不住道:“你对元儿是不是太过严厉了?”
“他有几分本事你能不知道?在你面前故意苦兮兮的,回头就是个霸王。”
我的额头有黑线落下,讪讪而言:“也没你说得那么夸张吧。”
阿平耸耸肩,表示不予置评。
等两人准备躺下时我将月儿从小床上抱到了我们的床中央,原本月儿夜里定然肚饿要喝奶,该让他与奶娘一起睡的,但我尽可能地想与孩子多处,宁可麻烦些等夜里孩子醒了再抱出去喂奶。同样的,一个孩子的成长也需要父爱,父母的怀抱才是他的安全港。
阿平侧了身视线一直落在月儿脸上,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却在过了片刻后发现他那目光已经呆滞,眼睛一闭就睡过去了。隔着寸余的距离,很清晰地看见他眼帘下的青影以及眼袋,怕真如他所言的这几日都没阖过眼吧。
与他第二个孩子也已经有了,接下来就是等待那未知而又既定的命运到来了。
这次事件的后遗症是我只要踏出寝殿就会有一大群的人随着,其中不乏有武功高强的锦衣卫,就连寝殿四周也加强了布防。这些我看在眼里并没有去找阿平说,马和能轻松出入宫廷确实是件棘手的事,要做到杜绝只能是严防布守。
这是宫内的情形,而外边的战火也逐渐升级,朝中所议之事几乎都是南北两军的交战实况。代表朝廷的南军并没有如史书上记载的那般不堪一击,与北军形成了拉锯战,双方各有胜败和兵力损伤。所以说史书都是依照皇帝的志愿而撰写,并不见得就一定是真实的,只不过大的方向不会变。
我属于既是当局者,又是旁观者。会去向阿平了解战事走向可有心理准备,但不会再去乱出什么主意,事实上我既没有熟读兵书也没有军事天赋,而原来时代里的那一套用在这冷兵器时代也不合适,所以就算想帮忙也帮不上。
每天要我操心的也就是两个孩子了,也确实操心。先不说小的,光是元儿那小子就很让人不省心,时常在读书时把夫子或方太傅给惹恼了一状告到阿平那,然后等阿平回来就被一顿狠训。有一点作乖的是,但凡他父亲在训斥时态度十分的恭谦,且很干脆地承认错误,就是一转身又去把夫子给惹恼了。
有一次方太傅气不过不等阿平处理完政务就先来找我诉苦,自从上回宫变后这老太傅改变了对我的态度,而且可能是时机不对,再没在朝上向阿平提及纳妃一事。
等我安抚了方太傅走后,将元儿叫到跟前,对着我时元儿不会像对他父亲那般拘束。我也不训斥,只问他究竟为何总要去惹太傅生气,却听他道:“因为太傅大人教的那些东西我都会了。”我微微一怔,“你当真都会了?”
他用力点了点头,“自我习字以来,父皇就常丢给我一些书籍看,后来我便自个去翻看了。太傅分明都是照搬书上读读的,跟他读书很是枯燥乏味,不找些事做我会打瞌睡的,若打了瞌睡肯定也是一状告到父皇那边。”
我有些不太信地又问:“可那些书上的内容你能都记住?”
元儿腾腾跑去拿来一本书,正是阿平常抽查他的《论语》,他递给我后道:“阿娘,你抽一段我背给你听。”这书一直都是丢在阿平的案台上的,我从来没翻过,此时一翻开竟发现书中写了许多标注,字迹都是阿平的。
我随便翻到中间一页,抽了其中一段,结果听元儿咯噔都不打一下地全背下来了,甚至连注解都一字不落地说给我听。
当下我没有再去责怪元儿,等阿平回来了把这事给他一说,却发现他并未面露讶色,反而还挑了下眉轻描淡写地道:“这有何好奇怪的,我儿时也与他一般。”
忽略他的自吹,我询疑出声:“你知道元儿这情况?”
“自己儿子焉还能不了解的?”
“那既然元儿都已经会了,为何还让他去跟方太傅读书?或者换个内容学呢?”
却见他摇头否决:“不行,论语是学之本,熟读与熟知是两个境界,而领会则又是另一个高度。我要元儿学的不是那些死内容,而是背后衍生出来的东西,且他性子毛毛躁躁的,得让太傅压着点才行,免得他成日就知嬉戏胡闹。”
“他哪有嬉戏胡闹了?”我这当娘的听不得自个孩子被数落,哪怕是他父亲也不行。
“成日不是与女娃凑一块,就是招惹的他弟哭,再不然便是偷跑了去射箭。”
“……”
好吧,阿平说得这些确实都是元儿那小子爱干的事,与心儿一块玩我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心儿那丫头越长大就越乖巧懂事了,不但把元儿给照应好了,还会帮着照看月儿;而元儿那第二条“罪状”则是名副其实的,他没了起初见着弟弟时的新鲜感与兴奋劲,有事没事就爱去扯扯月儿的头发,再捏捏他的小脸,等把人给弄哭了拍拍屁股一跑了之。
至于射箭,我也是知道的,却没有在这件事上表过态。
元儿偷偷去射箭的地方依旧是原来朱高煦呆过的那个院子,他做的箭靶和小弓箭都放在那院中没动过。曾经元儿问我煦叔叔去哪了,怎么不教他射箭了,我迟疑再三才答煦叔叔回家了。元儿又问朱高煦的家在哪,还会不会回来,我没有再答。
朱高煦会回来,只是再回来时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与我并肩的单纯少年,而是满身杀戮欲图踏平皇城的朱将军。随着那一日的越来越近,我的心底就会徒生出一种悲凉感。
再没有比曾经肝胆相照的朋友,变成敌人更可悲的事了吧。
我敛去思绪回到当下,元儿的问题似乎在阿平眼中很严重,反正那小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让他去荼毒方太傅们吧,否则他呆在寝宫里头能翻了天去。
而小月儿要相对沉静一些,不像元儿那般闹腾,被他哥哥欺负哭了却还想要找他哥。办周岁的时候阿平也给举行了次抓周,月儿在桌上爬了一圈最终竟选了我的星月手串。
那条手串一直被阿平给藏匿着,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拿出来的,桌上有书、笔、砚台、画,还有元儿硬塞上去的小弓与他的宝贝匕首。结果月儿对那些东西都不感兴趣,一路爬过碰也没碰,直接就抓起了我的星月手串在那拉扯。
元儿讪讪地收回自己的宝贝,丢下一句“没眼光”就屁颠屁颠地出去了。小月儿也不懂他哥气什么,抓着星月正玩得起劲。
我问阿平这算是喜文还是喜武,他敛转眸看了我一眼答:“喜欢你。”
夜里阿平怀抱着我时说其实月儿越长越像我,他身上有一股与我相似的气质,具体是什么也说不清。我却觉得月儿选手串可能是因为刚好星月里头也有一个“月”字。
本想将那手串拆开了给月儿做一条手链戴,但等我去找时发现星月又不见了,回头去问阿平,他云淡风轻地说收起来了,男孩子无需戴首饰。
知他对我那星月手串始终忌惮,就是不肯再还给我。可他却不知原本住在星月里的魂已经离开了,其实就是很普通的一条链子了。
念及星月魂,心底深处便觉钝痛,若将原来的时代称作是我的前世,那么前世留下的遗憾延续到了今生。我从未想过,陆锋的魂会随了我来这个时代。
第294章 人性的改变()
后来阿平拿回来两个东西,我认出是千眼菩提,起初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后来见他拿了刀在上面刻字,一个刻“元”,一个刻“月”,不用说是给两个孩子做的。不过这么大颗的戴在手腕上会硌到吧,但见他在刻完字后又凿了个孔用黑绳穿过,长度是项链了。
元儿拿到手上时原本还看着菩提黄溜溜的不太喜欢,但看见上面刻有字眼睛就亮了,没有立即戴上脖子而是先去拿月儿那条翻看,然后抬头问我:“阿娘,可以把这两块丑石头给我用一下吗?”我的眼角抽了抽,当着他父亲的面说这千眼菩提是丑石头也没谁了,看来是被他父亲教训地少。
我问他为什么两块都要,一块上面写的是“月”字,要给小月儿的。他不肯说原因,只说晚点再拿给弟弟,也没驳了他的要求,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等到晚上元儿从书堂回来时他径直跑去月儿跟前,从袖中拿了千眼菩提先是往月儿手里一塞,可又觉不对,把菩提夺了回来帮月儿戴上了脖子。
好似看见那菩提上多了什么,忍不住走过去拿起来看,竟见月儿脖子上的那个菩提除了刻有“月”字外,还刻了个月亮。他要走月儿的菩提就是为了这?“你的那条呢?”我会好奇他给自己刻了什么,结果见他从领子里拉出黑线,我翻看他的菩提,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