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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找一下就行了。
原谅我不想与你太快离别,也原谅我的不告而辞。
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我该回北平了。
今后你要,保重——
我整个人是懵的,他说他骗了我,这个林子是皇宫密道出来的那个?茫然四顾,慌急而寻,密道口在哪?当再次看见燕七时,脑中有根弦紧绷了又断了。
燕七一脸平静地站着的位置,不正是那个我们逃出来的密道口吗?他看见我单膝而跪,恭声唤:“参见皇后娘娘。”认识他有快两年了,他从没对我行过这般大礼。
“这是怎么回事?”听见自己口中在问。
燕七抬起头来,“娘娘跟我回宫吧。”
回宫?皇宫可以回去了?不是太后还在把持着朝政,将后宫也一并操纵了吗?阿平有没有醒过来?无数个疑问在脑中翻过,却蓦然间定格在朱高煦信中的一句话上——“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我该回北平了。”他曾说过若我不平安,绝不回北平,所以现在他独自离开意味着已经平安了?
燕七已经自己起了身,并转过身要去打开密道口的机关,被我唤住:“燕七,你先把话跟我说清楚。”他顿住了脚回过头来,目光依旧清平:“你想知道什么?”
我问:“朱高煦走了这事你知道吗?”
他点了下头答:“知道。”
我再问:“你何时来的?”
他默了一下,“昨天晚上。”
心头重重一震,他说他昨天晚上就来了!仍然不太信地追问:“昨天晚上什么时候?你说清楚。”他并没隐瞒的意思:“在你们被黑衣杀手追杀,朱高煦与那三名高手拼斗时,最后是我及时赶到救了他。”
我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脱口而道:“你既然昨夜就已经赶到来救我们了,为何到现在才出现?”可话问出来便觉答案已经了然于心,听见他说:“朱高煦当时被杀手的匕首刺进腰间,他不急着拔匕首却先向我要求再给他一天的时间,我敬他是条汉子便同意了,这事回宫后我自会去向公子领罪。”
心头漏跳了一拍,不想去揣测朱高煦为什么要求燕七再给他一天的时间,也不想去问关于那个人的事,我只想知道:“你们是约定好了在这个树林碰面?”
“嗯,最迟傍晚前,否则我没法向公子交代。”
“你就不怕我们离开了京城范围,去到你找不到的地方?”
燕七:“从京郊到邻城都已布守,若你们消失了也出不去这范围圈内。你也不用担心朱高煦了,他走时我有给他金创药。”
我蓦然而笑,嘴角牵起讽凉的弧度,原来,所有的担心和顾虑都是多余,就像个小丑一般,配合了他人的演出,不过是、取悦了别人而已。
“你别怪公子,他也是身不由己。”
燕七的这句话击破了我的心防,使我情绪高昂:“身不由己?这就是他的理由?他当我是谁?啊?他到底把我放在了哪?”最后我是用吼出来的。
燕七见我如此激动,眼中闪过了惊慌,急于辩解:“不是的,公子他是想……”
“闭嘴!”我喝断他的话,“带我去见他!”
燕七眼神缩了缩,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密道内,我也沉了脸跟进。初次走这幽暗密道时觉得前路茫茫无尽头,回来时却觉满心嘲讽。密道的两壁上隔出几丈远就有一盏油灯亮着,但是因为密道幽深也不能将内照得很亮,依旧是幽幽暗暗的。
等到中转石门处燕七顿步,转动墙上的机关打开石门。原本他背对着我也看不见他的神色,但见他走进石门后就顿了顿,轻唤了声:“公子。”
心弦被拨动了下,我垂在身侧的手不禁握起了拳。
该是如何便是如何了,即使这时我不向前也改变不了,重重咬了下唇等感觉到痛意时我抬步而走。一步一步迈至石门处,视线从外向内,油灯下昏黄的光影里,一袭素白的身影缓缓回转,四目相对,幽幽冷冷,清清远远。
一脚踏入,身后石门轰隆而响缓缓下落。
浅沉的声音似远又似近传来:“小七,你先退下吧。”
燕七应了声从另一道石门离开了,密室内就只剩了我们两人。那双紧凝着我的眼中满是温柔,可我却不觉暖意,因为心已经寒在幽潭深处。他抬步向我走来,到近前时伸手便要来抚我的头却被我向后躲开了,他的手顿在半空中,黑眸湛然若定,紧锁着我的眼睛,忽而静默里出声要求:“兰,让我抱抱你。”
并且也没给我拒绝的机会,直接一把将我拽进了怀中,紧紧相拥。
我的头被他摁在胸前,耳朵能听见他心脏的跳跃,鼻子能闻见熟悉的气息,能看见他安然站在此我本该高兴的,可心底涌起的那一阵阵酸楚和难过是为什么?
前方的那座皇宫像潘多拉的魔盒,只要走进去就会遭遇阴谋算计,我不想再回去了。
“阿平,”我轻唤了声他的名字,“放我走吧。”
说出这句话就觉那环着我的掌骤然变紧,他没作声,只是气息变沉了。我扯了扯嘴角,又道:“若你仁慈,就把小元儿和我弟给我。”虽然这种可能极其渺茫,但我仍然要说出来。
元儿被册封为当朝太子,若当真随我离开定引起轩然大波。不过以这个人的心机城府想来也自有本事能圆过来,至于之后子嗣问题也无需我多虑了。
只觉他俯唇向我耳,从齿缝中吐出字眼:“你休想!”
我笑了,也点点头:“确实是我痴人做梦了,若你当真不同意就让元儿留下来吧,他怎么也是你的嫡长子,望你今后能善待。不过我弟弟你总不用扣着不放吧,他本就不适应皇宫里的日子,就让我带他回归乡野过回平凡日子。”
他深长地吸了口气,将我从他怀中拉开抬起了我的下巴,使我目光与他相对,一字一句地说:“我说的休想是你休想离开!”
“你对我都没有了信任,还强留我在身边有什么意义?”我幽声反问他。
他紧蹙眉头,并不像以往那样急着跟我解释,而是阴沉地盯着我。忽然间我发现,有些东西早就变了,只是我遮住了自己的眼,一直认定眼前的这个人一如从前。
我将他当成是银杏村里的阿平,殊不知他早已经是登基称帝的朱允炆。他深知如何规避我的视野,让我活在他为我营造的一个象牙塔里,若非这次事件超出他的预估,怕是还要继续将我瞒到彻底。
他来握了我的手拉着就要走,“跟我回宫。”
我顿住脚不肯,被他环住了腰要强行带走,心火一急怒斥:“朱允炆,你放开我!”但他根本不理会我,而且将我直接抱起了走,来到石门前他又不得不放我下来去转动机关打开门。我一个发狠朝他的手腕咬了下去,听见头顶上吃疼地抽气,却不来挣脱,任由我咬着。
石门后传来燕七的惊呼声:“公子!”
我晃了个神不由松开了嘴,抬起眸就见燕七惊瞪着眼看我们,显然没预想到会是这么一副画面。然后我没想到的是身后这人突然下令:“小七,把她给朕绑了带回去。”
别说是我就连燕七都愕然了,怀疑自己的耳朵:“绑回去?”
第279章 宫变(8)()
“需要朕再重复吗?”他沉吼出声,却也气喘吁吁。将燕七给吼得眼神缩了缩,不敢再有异议,当真伸手来扣住我的肩膀将我要抓过去,我也是急了:“燕七,你敢!”
他的手顿了顿,以为被我喝退了,却没料从袖中抽出根细绳三两下就将我的双手给绑住了,然后还去问我后面:“身上要绑吗?”我被气得浑身发抖,这两个男人合伙用暴力来欺负我!脚下一轻,身体被从后横抱而起,刚要踢蹬就被他威胁:“如果想全身都被绑的话尽管动。”话落就抱着我大步而走。
我气怒交加又咬牙切齿,狠狠瞪着他又无可奈何。
他也不看我,径直向前走,不过步履从最初的大步疾快渐渐变缓下来,而且走得越来越喘。随在身后的燕七不禁提议:“公子,要不让我来……背?”
但他矢口否决:“不用。”
“可是你的身体……”
“闭嘴!”
我认为他俩是在一搭一唱,所以不想去理会。既然他爱抱就让他抱,百八十斤的重量看他能抱到几时,也不想看他,索性闭了眼。直到感觉在走坡路时才睁开眼,幽黄灯光下走到了石阶上,而燕七先一步上前去推开了顶上的两块石板。
等到向上走出密道时我下意识地目光环转,立即认出这就是他的寝宫,而且是我们的内寝殿,位置在屏风前。原本地面是铺了一张毛毯的,这时毛毯被挪开了。
我被抱到床边放下的一瞬,他也压了下来,沉重的呼吸贴在耳旁。挣了挣手上的绳子,恼声喝问:“可以放开我了吗?”他却不理会我,依旧将全身重量压在我身上。也不想去求他,默了声兀自生闷气,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回来,就该直接跟朱高煦回北平去的。
然后心底有个声音默默对我吐槽:你走得了吗?
想想就窝火,天罗地网铺天而撒,防的居然是我!需要对我用这么大阵仗吗?有这工夫算计我不会去干些别的事?在心底诸般吐槽后那股火渐渐平下来了,之前的难过也没初发现真相时强烈。不过这次的事,别想我再原谅他。
他的身体很沉,压得我都有些气喘不过来了,恼怒地去推他,第一下也没推动,第二下我用力翻身去推,将他真的推了下去。但下一瞬却让我惊怔住,两人本在床沿边,我将他推开了他也没起身,反而是摔在了地上,并且没有起来。
我用手肘撑坐而起,目光凝落地上,那人被我推下后就趴伏在地没有动。
又要来骗我?想硬硬心肠不去管,可站起身来走出几步脚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回转过头,明明觉得可能是故意,但仍然回走,蹲下身去推了推他低道:“别装了。”
等了片刻仍不见他有回应,我用仍然被绳子绑缚着的手去拉拽他翻身成正面,霎时脸色一寸寸泛白。殿内不像地下的密道,此处灯光敞亮如白昼,清清楚楚看见他的脸白如纸,而且气息短促,我顿时慌了,“你怎么了?”
这时候我再不会去想他是否在骗我,慌急回头而喊:“燕七——”
殿外立刻出现了脚步声,燕七跑了进来,一看场上情形就脸色大变,一个箭步冲过来急唤:“公子?”他急忙将人抱起放上床,丢下一句:“我去找太医。”就又疾奔了出去。
空间死一般的沉寂,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到这时才发现眸光里的这个人脸色与身上的白衣没有多大差别,而眼眶凹陷,眼帘处一片青影。刚才他坚持要抱我时燕七在后欲言又止提及他的身体,我还以为他们两人又在一搭一唱演戏,却原来……
缓缓落座,用牙齿将绑缚着手的绳子给咬开了,伸出去的手都微微颤抖,终于摸上他脸时鼻子蓦然间就酸涩了,“为什么要骗我?你所有的计划就不能包涵了我,让我知道吗?”我低声喃喃,心头滚过难受无依。
殿外脚步踢踏而来,我惊了一下,太医怎来得如此快?立即用袖子擦去眼角的湿润。回转身时见燕七拉着一名太医冲了进来,那太医看见我惊愕不已,想起了才朝我要跪下叩拜,我摆了摆手让其免礼,让开床前位置。
太医走上前号脉片刻后又去翻阿平的眼皮,摸了摸颈动脉,最后才犹疑而询:“皇上可有做过什么消耗体力的事?这是大病初愈后脱力致昏了啊。”
燕七下意识地来看我,口中却道:“别废话了,先救醒皇上再说。”
“暂时皇上醒不来,需得休息一阵恢复了体力才行。等会微臣再开一副方子,等皇上醒来后服下,不过切忌不能让皇上太过操劳了,务必得静养。”
太医叮嘱完细节后就去开药方了,燕七一同跟了出去,应是过去抓药了。
顿时殿内又静谧下来,我凝着那张苍白消瘦的脸,下巴上隐隐的青色胡渣显得他颓废。以前就算他不是学武之人,但是也曾将我从坝头村背回银杏村过,今儿只是抱了我从地道走上来就能因体力消耗过度而虚脱致昏。
我依着床沿坐下将头轻靠在他胸口,那处心房有规律地跳跃,轻叹于心,这个人总在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每次我都恨到说狠话,可每次又都被他抓住软肋攻破心防。
这一次,我又败给了他。
沉急的脚步而来,我立即坐起了身回转眸,见燕七从外面走了进来。微感疑惑,他不是跟着太医去抓药了吗?怎么如此快就回来了?
他读出我脸上的表情,讪讪而道:“我让底下的人去太医署抓药了,刚那杜太医是留守在偏殿的,以便随时为公子号脉问诊。”
随时?我暗暗吃惊,忍不住询问:“他之前到底有没有中毒?”
“公子不是中毒,是服用了木叔从神仙岛上找回来的治疗寒冰·毒的火焰丹。一火一冰两相冲,公子不是习武之人所以会受不住。”
答案令我惊异莫名,绝然没想到会是这个可能。记得当时老太医在为他诊治时始终难解为何银针测不出他体内的寒冰·毒,却不知他暗服了那什么火焰丹中和了寒冰的毒性。
不过,“火焰丹是种什么药?当真能解了寒冰·毒吗?”自阿平被木冰所伤后,此毒一直都是隐患,除去我昏迷的那半年多不知道外,曾见他发作过两次,浑身发寒颤抖,要熬上一夜才会逐渐好转,但即使不发作他的手也一直都是凉的。
燕七说火焰丹是出自深海的一座岛上,木叔耗了整整半年时间往返。岛上有座火山,有不少炼丹师慕名而往,用岛上的火焰蝉研制成了火焰丹。此方是木叔苦寻神医而获知的。
自我醒来都有好几个月了,而阿平暗派了木叔在护卫我,可见这火焰丹已经取回来有一阵子了,但他却选在中秋这夜服用。
是知道服药后会产生之前那种副作用而预先安排好?怕是同时再借用这个机会引君入瓮吧。但是我仍有一事想不通:“记得太后亲口承认有对阿平下毒,这毒难道没查出来吗?”
“太后下的是失魂散,无色无味,并不属于毒,能够使人昏昏沉沉没有神智。这也是公子会在服药后沉迷不醒的原因,他本身体内火焰丹就在盘化,再因失魂散而没有了神智,是故比神医原本预估的时间晚醒了三日。”
我心头一紧,追问出声:“原本神医预估是几天?”
“两天。”
就是说他昏迷了整整五天!而那三日我的心力交瘁并不是白费,他是真的在与体内毒性抗争也浑沌不醒。“那我被太后关进暗室,你是怎么想到找陈二狗挖地道来救我的?”
“是公子预先安排的。”燕七落来一句,目光看向床上的人,里头隐约可现崇敬。
果然不出我所料,陈二狗早就被阿平派人给逮住了,一直关在天牢之中。阿平算到在他服药后的那两天可能会出事,而我必然是直接牵连者,但我毕竟是皇后,哪怕太后再心狠手辣也得走程序,不可能当即处死。是故早就交代燕七,但若我被关押就去天牢中把陈二狗提出来,让他挖道来救我。也算过若太后当真不顾一切要先处死我,那么木叔有他手谕且若太后抗旨,那便强行救我出宫。
这是方案一二三全都设想好了,就是没料想到太后的失魂散会令他晚醒三日。
不过不影响燕七执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