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259章 最后一次()
闻语,钱馍馍神色一厉,她要她去求冰山?
“姐姐,我知道你为难。可是,他是我亲哥哥,是从下疼我到大的亲哥哥,外人如何看他,我不知道,可是他对我却是极好的。姐姐,自此一次,今后即便我身首异处,即便我有天大的难处也决不再为难姐姐了。”
说罢,开始咚咚咚的在地上磕头。
钱馍馍气急,又无可奈何。
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脸上早已褪去几月前的天真无畏。
想来这些时日也吃了不少苦头。
一个背负着家族荣辱的女子谈幸福,哪有那么容易?
赵云云,赵丫头,你太天真了!慕容冰山想要逐步铲除朝中的几大势力,而现在只不过是个开始。
若是此时她站出来帮助赵城志开脱,无疑是在老虎屁股上拍蚊子。
她苦笑,自己在冰山面前说话能抵用么?
怎么其他人对她这么有信心?只是不知道他们这些信心是从哪里来的?
有血迹从赵云云的额头上渗了出来,和她苍白的脸色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了,别磕了。”钱馍馍一把把赵云云从地上拉起来,不忍看她额头之上的伤。
“大人,你是答应了么?”赵云云顾不得自己的伤,眼里终于有了丝喜色。
钱馍馍苦笑,道:“谁让你唤我的表妹是姐姐呢。”
赵云云有些疑惑,似乎不太明白钱馍馍话里的意思。
“下官沈子归,先妹霍小玉是下官的表妹。”钱馍馍淡淡的解释道。
她在说给赵云云听,也在说给自己听。
“谢谢,谢谢。”赵云云忍不住落下泪来,不管眼前的人是霍小玉还是沈子归,她知道,她今日欠了眼前人一个天大的恩情。
“赵城志的案子,要想恢复自由身已是不可能的事,即便保住了性命,也不见得有个好的归处。”
钱馍馍望向赵云云,“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尽力而为。”
赵云云点头道:“能保住一条命,便已是大幸,怎敢奢望其他恩典。”
钱馍馍转身正准备出去的时候,赵云云却从身后扑了上来,紧紧的抱住她。
她的声音极低:“姐姐,有你真好。”
钱馍馍身子一僵,心中颇不是滋味。
记得选秀女的时候,她挨了板子,赵云云便天天来照顾她,偶尔两人还同睡在一张床上。
这赵丫头睡觉的时候一点都不安分,常常睡着睡着就从身后抱住她,然后两人就睡成了一团。
初时,她还会把这睡相不雅的丫头推开,最后次数多了,她便也懒得理会了。
“丫头,这是最后一次了。”钱馍馍说完,伸手辦开赵云云环在自己腰间的手,随即毫不犹豫的朝殿外走去。
身后隐隐传来赵云云的泣声。
回到府里,钱馍馍整日无神,懒懒的,什么都不爱干。
闲暇时,霍萧总爱上门找她出去闲逛,都被她拒绝了。
赵云云可是给她出了一道难题啊。一道根本无解的难题。
赵慕风在朝中几十年,盘根错节的关系网都无法拯救自己的儿子。
她钱馍馍凭什么,凭什么让慕容倾答应她?
都怪自己一时冲动心软,自己给自己添堵。
若是真去求慕容倾,他会怎么说?说自己不自量力?还是不长记性?
第260章 进御书房()
她所认识的人中,有些分量的也就那几个。
好像除去慕容岚、自家师父、慕容倾外,其他的分量根本可以忽略不计啊。
可是,若讲分量直接找冰山便是最好的。因为不管找谁,兜兜转转,都是要闹到慕容倾那里的。
慕容岚么,先别说他只是个闲散王爷,根本没什么说话的份。
就算有,估计慕容倾也不会看在眼里的。
不对,若是有,慕容岚那小命还在是不在都难说了。
自家师父么,她可不愿意去劳烦。这件事牵扯得可大可小。
若是自家师父插手,先别说这事能不能成,后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慕容倾将会把苍府看着隐形的威胁。
几番思量下来,剩下的唯一一条路便是直接去见慕容倾了。
钱馍馍抬起头,哀嚎一声,还不知道尊贵的慕容倾陛下愿不愿意见她呢?
她那日出入宫廷,想来是瞒不住他的。
“司狱大人,陛下说不见你便不会见你,你在这苦等又是何苦?”元福从御书房内出来,见钱馍馍还站在门口,微微一愣,随即劝道。
钱馍馍报以感激的一笑:“公公,你再去帮我说一次罢。我真的有事禀告。”
她容易么?她一个八品官员非诏非上朝之日不得面圣,若不是跑去慕容岚的府邸小闹了一番,混了个腰牌,她能进来么?能进来么?
进来了慕容倾这混蛋还不肯见她。怎么说这慕容倾还是她的老板。
有这么虐待员工的么?
元福打量了她一番,微微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便走开了。
望了望天色,见远远近近的宫灯已被点亮,看来已是戌时(19—21时)时分。
钱馍馍不由暗暗有些着急,可是她总不能直接闯吧,那只能说她真的不想活了。
“你这么还在这里?”元福端了茶盏回来,见钱馍馍还在原地,两道高扬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公公。”钱馍馍低低的唤了一声,目光投向元福手里的茶盏。
她的意思,元福岂会不懂?
元福为难的瞅了瞅御书房的门一眼,方慢慢把手里的茶盏递给钱馍馍,随即连声嘱咐道:“你自己小心些。”
钱馍馍感激的点了点头,在元福担忧的目光中走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这个地方对她而言其实并不算得有多陌生,她以前偶尔也会在御书房内替冰山磨墨,整理书卷文案之类的。
她一进去便暗暗告诫自己不要紧张,不要心虚。
偷偷的向那抹明黄色身影望去,见慕容倾眉头微蹙,凝着御案上的文案,一动不动的。
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他肯定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不敢再乱想,钱馍馍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轻轻的把茶盏搁在案上。
慕容倾看也没看她一眼,钱馍馍站在一旁琢磨着,是自己的存在感太弱么?还是冰山以为她是元福?
观察着慕容倾脸上的肃穆,钱馍馍缩了缩脖子,不敢上前打扰。
半晌,见慕容倾终于舒展了眉头,拿过旁边的狼毫正准备书写的时候,眉头微微一皱,嘴里吐出二字:“磨墨。”
啊?钱馍馍随即想起他是在叫她磨墨。
第261章 只是小伤()
这当口,慕容倾已经朝她望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慕容倾似乎也没料到是她,深邃凛然的目光里带着几缕探究。
见他没有发怒,钱馍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臣臣想见陛下。”钱馍馍低垂着头,老实的盯着自己的袍角,说得甚是温顺。
闻语,慕容倾望着她,眼里的神色闪了又闪,就是不说话。
他不说话,钱馍馍就更不敢说话了。
“元福这奴才,果然是老了么?连朕的话也敢不听了是么?”慕容倾一拍御案,听得在御书房外的元福不由抖了抖。
“陛下,不关元福公公的事。”
一咬唇,赶忙跪下,请罪道:“是臣自己非要进来的。”
越说她的声音越小,慕容倾见她这副怯弱的模样,心中的火气更是大了。
“起来。”慕容倾的声音中隐隐透着怒意,“谁让你跪的?”
他就是看不惯她在他面前这副模样。好像他是什么妖魔鬼怪靠近不得一样,他倒是乐意她胆大些,不要像其他人一样在他面前畏头畏尾的。
钱馍馍一听他这话,岂会不知道冰山已经在生气了?心中苦了一苦,自己还没开口求情呢,怎么就把人给惹火了?
“臣不敢,陛下息怒。”钱馍馍保持身形,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心中暗暗骂着自己。
钱馍馍啊钱馍馍,你以为你是圣母么?可是,这当口后悔亦是来不及了。
“朕叫你起来。”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脆响,钱馍馍只觉得面上被溅了些微热的小水珠。
抬起衣袖,擦了一把眼角,才看清碎在自己膝盖旁的正是她刚才端进来的茶盏。
这是报应么?
那茶本是刚泡好的,水温也有些发烫,茶水顺着地渗透了她一截衣袍。
甚至膝盖处还有些微微发烫,什么叫出师未捷身先死,她今儿个算是明白了。
撑起身来的时候,身子没注意歪了一歪,下意识便以手着地,却忘了自己脚下便是碎了一地的瓷片。
手掌间忽然传来的痛意让钱馍馍啊了一声,随即一甩手,一只膝盖便又滑在了地上。
这下,膝盖又是一痛。
嘴里的痛嚎还来不及叫出来,只见慕容倾已经奔至她的身前,一把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蠢么?”慕容倾的声音又怒又急,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已是黑成一片。
“啊”钱馍馍也顾不得慕容倾的怒火,可怜巴巴的道:“陛下,痛”
她说她痛,慕容倾心中微微一动,她在对他说,她痛。心中忽地涌起的那股柔软又是什么?
是啊!这个小骗子只会弄乱他的心。
来不及多想,慕容倾看着她膝盖间隐隐透出的血迹,一把抱过她,口气十分不好:“活该。”
钱馍馍苦笑,谁说她不活该呢?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活该。
她发誓,这种蠢事她以后再也不干了。可是,她真的能见死不救,让自己陷入不义之地么?
赵云云啊赵云云!当初就该彻头彻尾的远离你。
他把她放在旁边的软榻之上,转身准备叫元福。
钱馍馍忙道:“陛下,不碍事,只是小伤。”
第262章 可是很痛()
慕容倾转身,目光甚是深沉。
小伤?她说是小伤?那之前是谁喊痛来着?
见慕容倾瞪她,钱馍馍眼珠子转了一转,声音弱弱的道:“要是请御医的话,不是,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御书房了么?”
御书房,非重臣亲卫不得进,这是邶国规矩。
慕容倾双眼一眯,她倒是想得周到。
钱馍馍见他脸色稍微好了些,心中一落,心情也松了不少,可是膝盖上手上的伤却传来层层痛意。
偷偷的瞅了瞅慕容倾一眼,钱馍馍微微蹙着眉头,隐忍着不敢乱嗷出声。
慕容倾转身从御书房的一个角落里找了片刻,随即拿了几个瓷瓶向她走了过来。
钱馍馍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在烛台的映照下把自己整个罩在了暗黑里,不由有些发怯。
慕容倾坐在榻沿上,大手一抬,粗鲁的捏住钱馍馍受伤的脚。
被他这么一下,钱馍馍猝不及防,便变成了她躺在了榻上,脚却被慕容倾高高举起。
“啊。你放手。我脚痛”钱馍馍想也没想,便出声阻拦。
慕容倾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嘲笑道:“不是小伤么?有什么可痛的?”
“就是痛才不要你的药。”钱馍馍不忘反驳。
见慕容倾不再理会她,竟已经开始脱她的鞋,这下她再也不淡定了。
拉着慕容倾一侧的衣袍,歪着身子就要挣扎着起来。
慕容倾也不拦着她,待她坐好后,又准备脱她脱到一半的鞋。
钱馍馍又是一惊,慕容倾跟她脱鞋?她是想死了么?还有,慕容倾怎么了?他可是高高在上的慕容倾!
脚下一松,鞋被成功的脱去,见他还要脱她白色的袜子,钱馍馍忙道:“我自己来。”
慌忙中,她已忘了自己的称谓。
弯身的时候似乎碰到了膝盖,钱馍馍痛得吸了一口冷气,娘的,这什么身子,对点小痛这么敏感。
一双冰冷的大手抓过她的手,那手的力量异常坚定,他高大的身影缓缓蹲在她的面前,替她解下袜子。
这一刻,钱馍馍心底不再是震惊,更有些心酸。
身子刚准备动上一动,下一刻便再已动不了了。
想是慕容倾以为她又要挣扎,干脆便点了她的穴,所幸让她安分些。
他把她的衣裤挽至膝盖上方,看见上面有些小小的碎瓷,眉头微微一皱。手指却缓缓的替她把小碎瓷弄了出来。
他没想到这小碎瓷竟这里锋利,隔了一层衣布竟又能刺进去。
他冰冷的指尖触到她的膝盖时,她虽不能动,可是她可以很清晰的感受他手指间传来的凉意。
拔弄完后,慕容倾抬眼看她,看见她眼底的泪意,他微微一愣,声音已在不知不觉中放低,甚至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关怀。他问:“可是很痛?”
钱馍馍见他如此问,眼底的泪意来得更凶。她其实是想摇头的,身子在这一刻却有些不太受控制。
慕容倾见她如此,以为她是痛了,伸手解开她的穴道。继续替她上药。
刚刚敷上的药带着一阵凉意席卷了她的膝盖,和他指尖的温度已有些分不清。
她没有再乱动,任由慕容倾替她上好药。
第263章 还有没有隐私了()
她没有再乱动,任由慕容倾替她上好膝盖和手的药。
他捏住她手指的时候,她感受那手似乎轻微的紧了紧,有种想把她就此紧紧拽在手里再也不放开的感觉。
擦完药,慕容倾看了她一眼,脸虽然还是冷着的,可语气却温和了不少。
“别动,先在榻上躺着,让药效渗入机理要好些。”见她仍旧垂着头,他把她掉在榻沿上的脚全部移在了榻上。
做完这一切,他也坐了下来。
“不过是一点小伤,有什么好哭的?”慕容倾淡淡道。
话虽如此,他却伸出手,轻柔的拂去她眼角的泪。钱馍馍愣了一愣,随即躲开。
“朕”他目光沉沉,却全心放在她身上,顿了顿,似鼓足勇气才道:“朕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
说完,他心中又有些微微的恼怒,他慕容倾做事为什么还需要向人解释?
可是,他知道他若不解释,眼前这个爱记恨的人不知又要怎么记恨他了。
他一直都知道,因着很久以前自己对她的不友好,她便牢牢的记住了。
最让他气的是,她表面可以装得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心底又在怨怪着他。
闻语,钱馍馍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慕容冰山这是在跟她道歉么?怎怎么可能?
一时间,她竟忘记了该说点什么。
“你,你这么瞪着朕,又是何意?”慕容倾有些不悦,她除了呆呆的,竟无其他的半点反应?
这个时候她就算不感激涕零,怎么也要说两句罢。
“陛下不是故意的,难得是茶盏自己飞过来的么?”钱馍馍回神,当即反驳。
闻语,慕容倾嘴角边今夜总算有了丝笑意。
“谁让你自己蠢?”他凝了她一眼,小声叱道。
“我才不蠢。我长得像很蠢的样子么?”钱馍馍此生最恨别人说她蠢了,搞得好像她智商很低一样。
瞧她扬起的小脸上显现的不服气,那清潭般的眼眸因着之前的泪意,更显得波光粼粼。慕容倾眼底也含了笑意,竟也起了调侃的意味。
“蠢的人自然都会认为自己是不蠢的。”
“那陛下是认为自己蠢还是不蠢呢?”跟她钱馍馍斗嘴,切!皇帝又怎样,还不是差得远!有本事就凭嘴上功夫啊,别拿什么权力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