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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咋行,咱爹现在还躺在医馆里不能动弹哩!那林椿差点儿害了咱爹性命,哪儿能说饶就饶?“谢平田一口回绝。
“大嫂,你为娘家侄儿的心咱们可以理解,但你也得想想咱爹。“谢平安愤愤不平道:“要是就这么轻饶了他,咱爹的伤不是白受了?“
林氏哭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公爹对她一向敬重,谢平田有时候对她说重了话,谢青山还要训他几句。有惠娘秋娘两个人的,就有她的,她如何能辜负了公爹。
可是眼看着着哥哥和侄儿,她又能冷眼旁观?
林氏左右为难,只觉得心都要生生被掰成两半。
众人就站在旁边看热闹,看谢家如何处理此事。
“各位爷爷叔伯,“眼看事情越来越不可收拾,谢萱站出来喊道,“家丑不可外扬,俺谢家现在出了如此丑事,还望大家回去看在俺家待各位不薄的份儿上,不要乱说。“
工人们见谢萱主动出面说出此事,都纷纷表示不会乱说。
但谢萱可不会完全相信他们的话。
“既然地屋已经完工了,各位也已经拿到了工钱,就请各位先行回家去吧!剩下的事我们谢家还得好好处理一下!“谢萱见工人们答应了,又开口赶他们离开。
工人们虽然爱看热闹,但是主人家都开口赶他们了,哪里还能继续看热闹?于是就纷纷散了。
见工人们离开,只剩下傅君之、刘氏兄妹刘家的八个健仆,还有谢家的亲戚。
谢萱叹了口,上前搀起林氏:
“大妗,您先别哭,说什么休不休的话?无论如何,大舅都不会休了你的。“谢萱说道,“咱们还是好好说说,该怎么对林椿吧!“
“萱萱,林椿他才十六,往后的日子还长,他还有很多改正的机会呀……“
“嫂子,他有改正的机会,咱爹要是醒不过来,那可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你叫咱们咋能轻而易举的绕过他?“秋娘不由得说道。
“我知道我这么做对不起公爹,但是秋娘,要是志诚志远犯下错了,你能不管么……“林氏回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林椿,只见他满面鼻涕和泪水混着泥土,看起来又狼狈又可怜。
秋娘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事儿轮到谁都不好办。
任何事情,哪怕是黑白分明、条理清晰的事,只要一放到家庭中,那这件事就会变得分外复杂。
特别是中国这个注重人情关系的传统社会,处理这些事就更是难上加难。
谢萱看到满面为难的谢平田,知道今天这事儿谁也决定不了,还是要谢青山来决定。
如果要谢青山来决定,那么这件事的结果,谢萱也已经可以猜测到。
“大舅,还是让姥爷来决定怎么处理林椿吧!“谢萱说道。
谢平田看着满面泪水的妻子,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们就连夜到了医馆,林山林海亲自押着被绑住的林椿,在谢平田面前下跪认错。林海还狠狠的踹了林椿几脚,打的林椿趴在地上起不来。
谢青山着实是有些吃惊,无论如何没想到竟然是林椿打了他。
但他能如何,林椿是儿媳妇娘家侄儿,林山林海又是林氏大哥二哥,要是谢家不想休了林氏,这事儿就只能这么算了。
谢平田、谢平安、惠娘秋娘几人都不说话,哪怕心中不愿,也只能默认。
林山林海主动要承担谢青山所有的医药费,工钱也主动要退还,被谢青山阻止了。
谢青山说一码说一码,林山林海林柱三个干活卖力,工钱理该得的。
林山林海感动不知如何是好,指天发誓会狠狠的教训林椿,绝对会让他长教训,今后再也不敢犯下这种错误。
眼见谢青山有些疲累,林山林海就押着林椿退出去了。
谢家兄妹不想理他们,他们只得跟林氏说了些话,连夜回家去了。
因为周安周全、李氏兄弟三个都还在庄子上,谢平田、谢平安、惠娘秋娘四个就回了庄子。
天色已晚,傅君之也留在百草堂,又派了小厮去傅家别墅告知傅老道,省的他担心。
刘斯芸要留谢萱作伴。
“萱萱,今晚咱俩一床睡,说说悄悄话儿!“刘斯芸拉着谢萱的手不放。
“就是,天这么晚了,今天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客房里有你姥姥照顾你姥爷,你就放心的跟芸芸一块儿去休息吧!“刘斯年也说道。
谢萱就笑着点点头。
傅君之轻轻咳嗽几声,看着三人道:“咱们忙了这么久,晚饭都没吃,你们都不饿吗?“
“哎唷!你不说我都忘了!“刘斯芸跳起来,“走,咱们去后院,让张婶儿给咱们做点儿夜宵!“
四个少年少女就说说笑笑的朝后院走去,一路上谈着今天发生的事。
到了后院,刘氏兄妹的爹娘还没睡,正等着他们回来。
“你们两个皮猴子,来到临漳县就玩疯了不是?“
只见四人刚进后院客厅,就见一个身着葱白妆花宫缎褙子的美妇人走了进来,“别以为有你们爷爷撑腰,我就不敢揍你们……“
这应该就是刘氏兄妹的母亲,江南富商韩青之女韩瑶琴了。
蓦地看见除了刘氏兄妹还有傅君之和谢萱,刘韩氏不禁笑道:“傅小官人也在呢,奴家真是失礼了!“
傅君之连忙行礼,连说不敢。
“在京穷冗,夫君官位微末,通政使大人为官又甚是严正,一向未敢上门拜见周姐姐……“刘韩氏笑的极为慈和。
原来,傅君之的娘亲姓周,傅君之是傅老道的大儿子傅弘博,任朝廷通政使。
“娘,你又来了,爷爷和傅爷爷交好,傅公子和我们交好,才不看什么官位呢!你忒也俗了……“刘斯芸撅着樱唇说道,见她娘恨铁不成钢的瞪她,连忙住了口。
“就是,娘,我们几个忙了半晌连晚饭都没吃,你快让张婶给我们做夜宵吧!“刘斯年也说道。
“好好好!你看你们几个,都玩疯了,饿坏了怎么办?“刘韩氏听说,心疼的不得了,又转头问傅君之:
“傅小官人想吃什么?家中衣食简陋,还望小官人不要嫌弃……“
“不会,不会,随便做些就好!“傅君之笑的温文尔雅。
刘韩氏这时才有空对谢萱招呼:“这位就是谢萱小姑娘吧!家公对你赞赏的很呢,天色已晚,今晚不妨留下来,我让丫头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娘,我已经跟萱萱说好了,让萱萱陪我一起睡呢!“刘斯芸连忙说道。
“那也好,两个小姑娘一起也说说话,家中没有同龄的女孩,芸芸也觉得闷呢!“刘韩氏就笑道。
说了两句,就去吩咐厨下做夜宵去了。
谢萱则好奇的看了看傅君之,刚才刘韩氏说傅君之的爹是通政使,那可是三品高官。
虽然已经听说了傅家是官宦之家,傅老道平时一副闲云野鹤的模样,傅君之又一向平易近人,丝毫没有官家公子的架子,谢萱无论如何也没看出来,他竟是三品高官之子。
第103章 分家(一)()
第二天谢家全家人都来百草堂看谢青山,连谢志远谢志诚也向学堂请了假。
谢青山瞧自家一大家人闹哄哄的,分外不好意思,虽然刘一帖说了不介意,但谢青山依旧准备要回家。
主要是谢青山除了在外头做工,没离开过家中,一晚上住在百草堂,谢青山和谢王氏都浑身不舒服。
见谢青山执意要离开,刘一帖就嘱咐了以后需要注意的事项,又开了几服药,最后又让马车送谢青山回去。
谢家感恩戴德,非要付双倍的诊费和药钱,被刘一帖严词拒绝了。
谢萱就让谢平田给了前段时间因赖六子欠刘斯年的钱,谢家就作别了百草堂,一齐回家去了。
回到家后,得知谢平田还没放李大李二回家,谢萱就不由得心中一动。
看着忙前忙后的惠娘,又看看不知所措的李昌平,谢萱决定去岗下村李家,趁此机会,让李家把惠娘和李昌平分出来。
说干就干,好不容易抓住李家的错误,利益最大化才是正理,轻易放过了可不行。
再说,经过昨天晚上对李大李二的一番敲打磋磨,眼下正是他们气势最萎靡之时,此时不分,还等何时?!
跟谢青山谢王氏一说,两人也说好,谢青山的精神头儿都因此好了些。
于是,谢萱就和谢平田谢平安,带着惠娘、李昌平、李英李莲,还有萎靡不振的李大李二回了岗下村。
李大李二耷拉着脑袋走在前面。
跟在后面的是李昌平惠娘夫妻俩,惠娘怀中还抱着襁褓,李英李莲跟在惠娘身边。
再后头是谢萱和谢平田、谢平安两个。
这一对奇怪的组合刚进岗下村,就引得一路村民瞧看。
“昌和、昌伟,你们这是咋的了?咋脸肿了?“有人就问道。
“没事,不小心磕的,磕的……“李昌和就看了看身后的谢萱,干笑着回答。
也有人瞧见谢萱,就问李昌平:“昌平,你把三闺女从丈母娘家接回来了?你娘知道不?“
李昌平瞧瞧谢萱平静的脸色,就只是尴尬的笑,也不回话。
也有几个在谢家庄子上打工的,见谢萱谢青山谢平田都来了,心中奇怪,却还是上来打招呼。
谢平田看见在庄子上干过活的工人,就赶紧寒暄。
其中张黑子跟惠娘、李昌平、谢平田几个都熟,就问谢平田来岗下村干啥。
谢平田和谢萱这次来,就要将事情闹大了,好让惠娘一家分出去,见人来问,还能不说?
“唉,你们也知道,俺妹子惠娘在李家过得不好,在庄子上李大李二又做出那等事,咱们怕惠娘回去受委屈哩!“谢平田故意瞧了瞧前面的李大李二,小声儿说道,却引得不知道的人更好奇了。
张黑子却是在庄子上经过事的人,知道其中缘由,不由得也点点头同意。
旁人就连忙问李大李二做了啥事,谢平田却缄口不语了,一问三摇头,就是不正面回答。
问急了,谢平田就叹气:“好歹也是俺妹夫的大哥二哥,哪怕是犯了错,哪儿能轮到我来说?“
说着,就跟着李昌平惠娘一起去了李家。
只剩下几个好奇心被挑起来的人,拽着几个在谢家庄子上干活的人不放手,非要他们说个清楚。
终于来到李家门前,谢萱仔细看了看,只见门前种两棵榆树,院门不过是几块随便钉在一起的木板,到处都是缝隙。
门旁放一堆凌乱的柴火,也没人收拾。
李大李二苦着脸进了门,随后李昌平有些迟疑的跟着进去。
惠娘看看身后的兄弟和女儿,心中有了底气,挺直了腰,也进了李家。
“两个没用的浊东西,那脸是咋回事?叫狗咬了是咋的?咋肿恁高?“谢萱刚进门,就听见屋里传来李章氏的高声说话。
李章氏就像不会好好说话似的,哪怕关心人的话也能说得像骂人。
不知李大李二说了什么,李章氏忽然提高了声音叫骂道:“谢家让你们扇耳光,你们就扇?恁爹娘的话也没这么听过哩!贼王八,瞧我找他们家去!“
话音儿未落,李章氏就出了堂屋门,恰好看到惠娘带着李英李莲进来,李章氏就像看见仇人似的,眼睛都红了,屈起黑瘦的爪子就朝惠娘脸上抓过来,口中还边骂着:
“下贱的小娼|妇,你还有脸回来,你咋不死在恁谢家……“
谢平田和谢平安岂能让妹子在眼前被打,见这婆子刚见面就如此恶形恶状,平日里还不知怎么欺负惠娘,心中的火气轰的冒了上来,一把上去抓住李章氏的胳膊,狠狠推了那婆子一下。
李章氏毕竟年纪大了,一个没站稳,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被冻的坚硬的地面磕到了尾椎骨,杀猪一般叫唤起来:
“杀人了!杀人了!儿媳妇和娘家人来杀婆婆了!老三你个鳖孙,还不收拾你媳妇儿?眼瞧着你老娘被他们欺负,你个窝囊废心里好受?“
李昌平连忙上来搀扶李章氏,看着大舅哥小舅子,脸上就有些埋怨:“大哥,平安,有话好好说,咋能刚见面儿动手呢?“
谢萱忍不住了,大声呵道:“我娘刚进门,你老娘上脸就抓,难道你没看见?那时候咋不这么说?合着你娘就能横行无忌,我娘就得活生生把这委屈给受了是不是?“
“李昌平,咱们平时里还当你是老实过头,没想到你们在家就是这么待俺妹子的?“
谢平田将惠娘李英李莲拦在身后,瞪着大眼,狠狠的看着李章氏和李昌平母子俩,“俺妹子一向是个温柔贤惠的,竟被你这个狠毒的恶婆子这样对待,要是今天俺们不来,俺妹子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哩!“
谢平安也怒视着李昌平,恨不得上去要揍他一顿。
“受啥委屈?她既然嫁进俺李家的门,就是俺李家的人!哪怕被俺们打死,那也是俺李家的鬼!你算老几,你能管到俺家的事?“李章氏尖叫道,“昌和昌伟,你们两个王八羔子还不快给我出来!你们老娘就要被打死了!“
屋外的动静终于引得屋内人坐不下去,李昌和李昌伟,李昌和的浑家钱氏带着两个女儿两个儿子,李昌伟的浑家孙氏带着三个儿子都从屋里出来了,院中顿时挤了一群人。
眼看着李永财黑着脸也从屋里出来,谢萱冷笑一声,这场戏终于开始正式开唱了!
“昌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回来就回来吧,咋带恁些不相干的人,还打起你老娘来了?“李永财看也不看谢平田谢平安兄弟俩,只管揪着三儿子问话。
“爹,大舅哥和小舅子今天来……是因为大哥二哥……“李昌平见到他爹黑着脸,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亲家公,你不用逼昌平。俺们今天来,其实你心里清楚的很!“谢平田绷着脸说。
谢平安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说:“李老头,你叫你俩儿子明里上去俺家庄子上做工,实际上却是让他们趁机偷俺家种菜法子,你想得倒美!被俺家抓个正着!俺家怕李英他们几个孩子被恁家这偷鸡摸狗的家风给带坏了,今儿是来陪俺姐跟恁家分家的!“
李永财听了此话,脸色越发黑了,回头狠狠瞪了李大李二两眼。
“分家?你们想得美!“李章氏听了“分家“这个字眼儿,犹如炸了毛的公鸡一般跳起来,也顾不得尾椎骨疼了,指着惠娘开口就骂:
“你个下作小娼|妇,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我告诉你,你做梦!要分家,除非我老婆子死了,否则,就是皇帝来了,也休想让我分家!“
第104章 分家(二)()
谢平田见这婆子恶形恶状,大声喝道:“不分家,那也行,咱们这就请县衙的几位都头来请李大李二,咱们到公堂上走一圈,说说偷人家种菜法子算个什么罪!“
“你吓唬我老婆子!呸!“李章氏跳着脚,哕吐了一口,要不是谢平田躲的快,差点被吐一脸浓痰:“昌和昌伟那不是啥都没偷着?没偷着东西能算偷?你吓唬不了我!“
李昌和李昌伟两个躲在李章氏身后,耷拉着脸,一声儿不吭。
李永财也在旁边冷眼看着妻子和谢家对骂,不发一语。
“没偷着不算偷?呵呵!“谢萱忍不住冷笑:“咱们先不管你说的对不对。咱们就先说说偷着的吧!“
谢萱扭头看向李永财,嘴角翘起几分莫名的笑,重重的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