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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比那人年轻时还要好看几分。
柳轻珊作了一揖，“杜姨娘。”
杜芸惜慌忙回神，欠身还礼，“哥儿的身子可大好了？”
“大好了，让姨娘挂心了。姨娘请坐。”
说罢，自己也在她旁边的矮椅上，“五妹的身子可大好了？”
杜芸惜把一脸花痴的茉香拉到一边，“她早好了，已经跟着李嬷嬷学了几天的规矩。”
柳轻珊忍不住掩口偷笑，她都能想象狗跃轩现在有多么憋屈。哎呀，真是报应啊，真想看看他现在的囧样。
“我听缨络说，李嬷嬷可是出了名的严厉，五妹伤寒刚好没几日，受得了吗。”
谁说三公子心冷面冷的，明明是个会关心人的热心孩子呢。
杜芸惜笑道：“她早好了，就是懒得学规矩，小孩家家的不懂事儿。”
柳轻珊接过丫鬟送上的茶杯，笑道：“姨娘尝尝，这是用今早荷叶上的露水煮的茶水。”
杜芸惜受宠若惊地呷了口茶，细细品了，“果然有种荷叶的清香，配着上等的龙井，竟如此相得益彰。”
“姨娘喜欢就好。”
杜芸惜‘哎哟’一声，“差点忘了。”
“茉香，赶紧把小姐做的桃花糕和芸豆卷拿给少爷尝尝。”
春杏上前接过茉香手里的食盒，将里面的两碟糕点摆在两个矮椅之间的矮桌上。
柳轻珊看了看两碟样式精致的点心，抿嘴压下想大笑的情绪，“这都是五妹亲手做的？”
那个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的懒货会做糕点？
撒谎的滋味不好受，杜芸惜无不尴尬地应了一声，“是，是啊。”
茉香噘嘴噘的老高：明明是人家做的。
“哥儿尝尝你妹妹的手艺如何。”
茉香紧张地看着三少爷。
柳轻珊捏了一块粉嫩的桃花糕放到口里，赞道：“好吃好吃，五妹做的点心不甚甜腻，正合我的口味。”
茉香暗暗松了口气，小姐今早叮嘱她要少放糖，居然是真的。三少爷还真不喜欢甜食，可能男人都不喜欢甜食吧。
“既然哥儿喜欢，那以后我让乐萱多做些给你可好？”
“那多不好意思。”
杜芸惜摆摆手，“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顿了顿，她又道：“乐萱说她想亲自过来给你赔礼道歉，可惜她正在禁足你看这”
她说这话觉得很不好意思，虽说那事糊弄过去了，但毕竟是因为女儿青哥儿才掉湖里的，哪好意思再让人帮忙解除禁足。可女儿非得让她说这句话，不答应就赖在地上打滚。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说了。
柳轻珊轻笑一声，“五妹既然要表达歉意，便到我这里把做点心的本事教给我的丫头，我会跟母亲说明情况，容五妹半天功夫。”
按捺不住了吧，成全你。
杜芸惜怔了怔，不知道这个结果是不是女儿想要的。
送走了杜芸惜，又迎来了慕家的三个妹妹。
眼前这个长脸大眼的妹子叫慕莲溪，十四岁，二房的正经嫡女，也是侯氏唯一的女儿。另外两个小丫头，跟她差不多大小，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她们一个是大房小妾元氏所生，名唤慕莲笙；另一个是二房的通房丫鬟云儿所生，名唤慕莲花。
慕家人基因不错，包括慕莲溪都长得挺好看。
尤其是慕莲笙，长得那叫一水灵，要是长大不变样的话，那绝对是一超级大美女，范冰冰刘亦菲那种级别的。
印象里应该还有两个妹妹，只是尚在襁褓中，她还没见过。
这慕家还真是人丁不旺，怪不得把慕青杉当成宝贝疙瘩，那是物以稀为贵。
哎呦呦，这一个个的漂亮可爱的小姑娘，看得她母爱爆棚，好像抱一抱亲一亲啊。
“三哥哥，你真的大好了？”
慕莲溪大咧咧地打量着柳轻珊，眼神毫不避嫌。
不知道为什么，三哥的眼神好像变了，变得有温度了。以前，这个三哥和她们姊妹们见面，说话永远不超过三句的。
现在看看他的眼神，温柔的像个女孩子，倒是和他的长相相符了。
柳轻珊也感到慕莲溪眼神的探究，立马提高警惕：“大好了。哎呀你们不知道，我这回可是死里逃生，有些事情都看开了，最重要的是珍惜家人啊。”
慕莲溪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三哥高见。”
“三哥，你那么笨呢，我都没掉进湖里去呢。”
小胖妞慕莲花是侯氏的陪嫁丫鬟云儿所生，后云儿做了慕子良的通房丫鬟，生了一个女儿后仍然尽心尽力服侍侯氏。侯氏看她忠心不争宠，便把慕莲笙记在名下，当成嫡女一样疼爱。
“小七，三哥是不小心掉进去的。”懂事的慕莲笙怕三哥生气，赶紧说道。
听到‘小七’两个字，慕莲花撅起来小嘴，重重哼了一声，“本来人家是小六的，都怪她，都怪她，哼！”
这个‘她’就是慕乐萱了。她的年龄在排行第五，旁人便依次往后串了。小五变小六，小六变小七。
慕莲溪道：“不要胡闹，名字不过是叫人的东西，何必往心里去？”
慕青杉的大姐已经嫁人了，她现在是幕府最大的女孩子，自然而然担负着长姐的责任。
慕莲花又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转而到：“三哥，你真的忘了你是怎么掉进湖里的吗？”
“真的不记得了。”
“那”慕莲花站起来，倒腾着小短腿跑到柳轻珊身边，神神秘秘地小声道：“那是小五推你进湖的吗，张媳妇可说亲眼看到的呢！”
小胖丫头一脸八卦的样子，可爱极了。柳轻珊一把把她抱在膝上，笑道：“你三哥我可是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被你五姐推到湖里呢，你事要是真的，为岂不是好没面子？”
“那也是哦。”
“可不，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慕莲花傻萌点头。
柳轻珊点点她的额头：“傻样。”
“你才傻呢！”
“你傻。”
“你傻！”
“你傻！！”
“你傻。”
最后慕莲笙活活气得咧嘴嚎哭，柳轻珊抱着她又哄又道歉，最后小七破涕为笑两个人又笑成一团。
简直颠覆三观。
第十章 漂亮的傻子（）
“三哥的胳膊可有劲了，他能把我抛的老高呢，太厉害了。三哥真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慕莲花离开了墨沁轩依旧喋喋不休地说着。
“三哥好像真的变了好多呢。”慕莲笙蹙着眉毛说道，随即甜甜笑了：“不过变得好亲切。我以前可怕他了，都不敢跟他说话。今天他跟我说了好几句话呢，还说随我什么时候找他都行。”
“是呀，三哥变得好亲切，我好喜欢他。”慕莲花道。
“你刚才还让他气哭了呢”
“可是他哄我了啊，我爹爹都没那么哄过我呢。”
两个小女孩叽叽喳喳地说着，回头忽然发现慕莲溪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慕莲花摇摇她的胳膊，“四姐你在想什么呢，你听没听到我们说话呀。”
“听到了，你的嗓门谁听不到。”
“我们在说三哥变了。”
慕莲溪心中一动，原来都发现他变了。只不过因为变得对大家更友好，所以都不在意他为什么变了。
她丫鬟说，她那个便宜姊妹落水醒来之后，行为举止也和之前大不相同。
难道这两个人落水后都重生了不成？
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
鬼神之说都是胡扯，怎么会有这等离奇的事情发生。
想着想着她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嫣红院的院墙外面，她牵着小七的小手，慕莲笙早就告辞离去了。
嫣红院，当时她娘特意取了这个类似勾栏院的院名，目的就是为了羞辱杜芸惜，可杜芸惜却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这让慕莲溪一度以为她是个手段高明的心机婊，可经后来经过长期观察发现，发现这杜芸惜还真的是个傻白甜的小女人，慕乐萱比她还傻。
一对傻乎乎的母女对她的母亲造不成什么威胁，她便经常规劝母亲不要跟她们怄气。
“四姐，咱们道这来做什么？”慕莲花一脸嫌弃。
慕莲溪捏捏她的小胖脸，“自然是来看望你五姐的喽。自她落水，咱们还没来看过她呢。”
“有什么好看的，听说她活蹦乱跳的。”
“这是礼数。”
慕莲溪把嘟嘟囔囔的小七拉进院子。
一进院子便看到三个粗使丫鬟正倚着扫帚靠着小水池上嗑瓜子聊天，闻声抬头一看是她们，赶紧扔掉瓜子，慌慌张张地打气精神行礼问好。
茉香从小厨房走出来看到这情景，连忙跑进屋里。
慕莲溪看了看地上抖落掉的瓜子皮，不禁邹起了眉头：“你们这是把这里当作你们自己家了不成？”
这四小姐是出了名的带刺的玫瑰，面冷嘴毒，最是厉害不过。几人吓得赶紧跪地赔罪，接二连三地告罪求饶。
“四小姐饶了奴婢们这一遭吧，以后再不敢了。”
“是是，奴婢不敢了！”
“奴婢也是！”
慕莲溪平生最厌做事敷衍之人，看她们这样想必不是第一遭。拿着慕府的月例不好好干活，你咋这么美呢。
“慕府可不是养闲人的地方，你们若嫌这里的活计不称心如意，趁早离了这里！”
慕莲花哼声道：“她们本来就又懒又馋，上次我还看见她们偷吃主子的点心呢！”
杜芸惜和茉香慌慌从屋子里出来，便看到三个丫头在讨饶，四丫头在骂人，七丫头在一边起哄架秧子。
“四小姐，七小姐这是怎么了？”
三个丫头看到杜芸惜仿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纷纷扑过去保住她的大腿哭诉：“杜姨娘，奴婢不干了，请姨娘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这是”杜芸惜尴尬地看两姊妹。
“姨娘。”慕莲溪欠身行礼，“这三个丫头消极怠工，散漫行事，正巧被我抓了个现行。我已经叫来李嬷嬷，打发她们去庄子上，如此这般已经网开了一面。”
低头看着腿上挂着的三个丫头，杜芸惜有些于心不忍，可四姑娘这么厉害，她也有点发怵呢。尤其对上她那双透着精光的眼睛就更不敢了。
“那个去庄子上也很好啊，庄子上的小子比府里的小子强多了，起码有田地呀，哈哈”
丫鬟们：“”
就不该指望这个漂亮傻子。
说话间，李嬷嬷带着几个小子来了，行完礼后，恭恭敬敬道：“四小姐的吩咐老奴知晓了，这就打发她们去庄子上。”
李管家都来了，再闹可能连慕府的庄子都呆不下了，那就真没有活路了。只得给杜芸惜叩了三个头，耷拉着脑袋抽抽搭搭地走了。
杜芸惜瞬间泪目了，也哀伤地啜泣了几声。
李管家道：“老奴会尽快打发新的奴才来服侍姨娘小姐。”
“您费心了。”
“不敢，不敢。”
李管家告退后，慕莲溪笑道：“姨娘不会怨我多管闲事吧，我这可是一心为姨娘妹妹着想，不想看到你们被奴才欺负，才做这种得罪人的事。”
“我自然知道你是好意，是我一直懦弱无能，管不住她们”杜芸惜叹了一口气，“她们这样早晚会出事的，说到底也有我的责任。”
还不算太傻，知道自己是事情的根源。作为主子对待下人除了要宽厚仁义，更要紧的是要能管束住他们，不然早晚会出事。
她今日的所做所为也是给杜芸惜提个醒，若是再管不好奴才，就不是主子连累奴才了，而是奴才连累主子了。
杜芸惜平缓了心情，“都站在外面做什么，四小姐好不容易来一回，快进来尝尝姨娘的手艺。”
她当年能成为有名的歌妓，除了能歌善舞，最拿手的是煮茶的茶艺。也因此很受清贵之人的青睐。
要不是她实在不善勾心斗角，说不准能攀上更贵重的人家。
杜芸惜动作很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已经煮好了茶水。
慕莲溪转摇茶碗，只觉一股股沁人心脾的茶香钻进鼻子里，只觉身心舒坦。
“姨娘的煮茶的手艺当真是了得，这茶汤加了那许多佐料居然还能保留着茶本身的香气，太难得了。”
杜芸惜坐在炭炉前腼腆地笑了笑，脸上难得露出自信的表情，“再尝这一碗，第三沸。”
慕莲溪结果茉香端来的茶碗，看到这碗茶水的颜色还要更淡些。
她深吸了口茶香，更觉舒服，饮下后不禁赞道：“这碗茶的茶香更纯粹，几乎没有被其他佐料的味道，但比纯茶多了些甘醇芳香！”
“你和你爹一个口味，他也是最喜欢这个味道，你们父女俩果然是最像的。”
慕莲花听不惯英明神武的四姐夸奖狐狸精，道：“不就是茶汤吗，有什么不同的，哼。”
慕莲溪和杜芸惜相视而笑。
所谓面由心生，心由意定。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性格和状态，除去煮茶的方法外，每个茶艺者都有自己与众不同的味道。
这茶汤如此纯粹慕莲溪抬眸看了看蒸汽后动作温柔专注的杜芸惜，心里有点明白父亲为何会喜欢这样的傻女人了。
茶如其人，他们都是纯粹的。在商场上尔虞我诈，回家要看妻妾争宠的一出出大戏，找一个纯粹的女人寄托心灵的宁静很有可能。
缺什么找什么呗。
不过父亲还真没怎么过来过夜，就算母亲从中作梗也不会次次得逞，她真的有些看不透父亲的心了。
慕莲溪轻轻摇头，放下茶碗，“对了姨娘，不知五妹在做什么，我这回可不是来喝茶的，是来看她的，自从出了事我们还没过来过呢。还没结果一喝上茶把正事都忘了。”
说完又面无表情地补了一句：“都是姨娘的茶闹的。”
杜芸惜噗嗤笑了，“这倒成了我的不是。”
这四丫头面无表情地开玩笑真的好逗呢。
“你来的正好，可巧今天教导嬷嬷家中有事，没来教导。”她转头问茉香：“小姐在干什么？”
茉香脸色一变，尴尬地小声道：“小姐还没起来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不叫醒小姐？”
“不是姨娘你说的让小姐多睡一会儿吗？”
“那也不能睡到这个时候吧。”
“是姨娘说让小姐睡到饱的呀。”
“胡说，我何曾说过”
慕莲溪轻咳一声，表示这里还有人呢。
杜芸惜尬笑一声，推了把茉香，压着嗓子道：“赶紧把她揪起来！快去！”
茉香哎了一声，扑扑腾腾地跑了出去。
杜芸惜又尬笑一声：“吃茶，吃茶，呵呵”
慕莲溪不知道接什么话，只得：“呵呵”
两人对着尬笑，气氛怪异。
狗跃轩被老巫婆折磨了好几天，今天好不容易盼到她家出了事，自己能好好睡个好觉。谁知道这一大早又被折腾起来。
听说是二房的嫡女来了，才一进门便打发了几个怠工的丫鬟，据说是个挺厉害的人物。
不想起也得起，谁让他现在的身份是个庶女呢，还是个刚惹了祸的庶女，谁都不能得罪。
二房的嫡女来到小三院里看小三的女儿，有什么目的？
反正不会有什么好事，女人最擅长为难同类，俗称撕逼。自己没法跟爹闹，就撕女人，柿子要挑软柿子捏。
男人也喜欢看女儿日为了争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