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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丫鬟拿来衾被盖上,慕乐萱给他掖了掖被子。
她轻道:“先让他睡会儿,等醒了在吃东西吧,实在太累了。”
“是,奴婢知道。”缨络道。
黑妞不知道从哪里回来,吧嗒着小狗丫子直接跑到慕青杉身边卧倒陪着睡觉,倒是忠诚。
慕乐萱抿嘴一乐,拦住要上前赶狗的缨络,“让它陪着他吧。”
他最喜欢狗子了。
“慕兄!”一声男高音传来,慕乐萱扭头一看是今天那个大冬天地穿白衣的那个二货。
她没好气地指了指沉睡地人,“嘘!”
赫连尔冬猛然顿住脚步,脸色刷地一红,眼神躲闪,“那、那个我找慕兄有事”
话没说完又被小美人瞪了一眼,只见她噔噔走到他面前,面色不善地扯着他的袖子往外走。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赫连尔冬懵逼又羞涩,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
将这二货拽到外面,慕乐萱霍然松手,“堂堂世子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没看人家睡觉了吗?基本的礼仪学到哪去了,被狗吃了?真是‘侯门酒肉臭,养出二百五’。”
赫连尔冬的的嘴巴慢慢张大,一串傻笑从他嘴中溢出。
十几年了,除了父王骂他,只有眼前的小美人敢这么骂他,还骂得这么荡气回肠。
慕乐萱斜眼:看,果然是个二货。
留下个白眼,转身就下了台阶。
赫连尔冬赶忙跟上,“小姐,小姐,你等等我。方才是我失礼了”
慕乐萱停住脚步,回头冷冰冰望向他,“知道就好,以后不要冒失,做朋友要有做朋友的样子。”
说罢继续顺着,走了两步,忽然回头,“你跟着我做什么,有事?”
“没事,没事。就是我想让慕兄带我在园子里逛逛,没想到慕兄在补眠,那”赫连尔冬有点不好意思,“那小姐你可不可以”
慕乐萱木然回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可以。”
赫连尔冬心头又中了一箭——哇,好干脆的女子,比那些扭捏做作的女子不知强多少倍。
望着女孩儿疾走的步伐,世子作捧心状,“有个性,爷喜欢。”
小鱼回头望了望还杵在那里的世子,噗呲笑了,“小姐,没想到德阳世子居然这般随和,被小姐抢白一遍,居然也不生气,还在那笑呢。”
“一个二货而已,不用理会他。”
“小姐,你说世子会不会对你”
慕乐萱一眼瞪过去,小鱼乖乖闭了嘴,“人家就随口一说,小姐别生气嘛。”
“以后别说这话,恶心的慌。”
上次慕安给她带来的打击太大了,现在不,她本来就对男人不感兴趣,光想想就恶心的不行。
呕——
“哦。”小鱼低声应下。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主子是个有主意的,听她的总归不会错。
刚走出墨沁轩的院门,迎面便看到一个精神的老头子和一个漂亮的小仙女向这边走来。
慕乐萱换上一张笑脸,“欧阳神医这里去哪啊?”
“五姐。”慕莲笙欠身一礼,“我和欧阳神医要去给三哥针灸,他昨天一宿没睡,对他的身子很不利。”
小仙女此时脸上的笑容和以前那种怯怯的笑很不一样,现在她整个人像在发光,她整个人都散发着自信。
“他才睡下一会儿,要不然你二人呆会儿再去吧。”
慕莲笙笑道:“无妨,有这个时间我可以跟欧阳神医学习,等三哥醒了再针灸不迟。”
欧阳在一边笑的很勉强,他本想一个深闺小姐,不过是对医术一时兴起罢了。学医如此辛苦枯燥,不用两日她自己便会打退堂鼓了。可谁成想,这个小姑娘居然兴致十分高昂,不怕苦不怕脏,学的东西快,也很有悟性。
只可惜是个女孩子,学会了也只能在内宅给女眷看病,白瞎了个好苗子。
内宅?
欧阳灵机一动,嘴角露出一丝诡秘的微笑,他知道教小丫头什么了。
一眼瞥见他邪性的笑容,问道:“欧阳神医您笑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他搓了搓手,抬眼看了看一本正经的小女孩儿,“耶?你这个孩子胆子蛮大吗,要不要也来学医啊?”
反正一个带也是带,两个带也是带,两个女孩还方便些。
切,作为法医她最看不上中医的伎俩了。在她眼里,中医都是江湖骗子,什么这虚那虚的,什么阳气阴气的。
慕莲笙高高兴兴地拉着她的胳膊道:“好呀,咱们一起学啊,我也好有个伴儿。”
“不想学,不感兴趣。”
此一言将两人都惊的不轻,欧阳直接懵了,好赖不计他也算是个名扬天下的神医,怎么能这么不给面子,他简直要气晕了。
“不是,小姑娘你知道我欧阳凭借医术救了多少人吗,你知道有多少人对我感激涕零,恨不得将家产都送给我,我都不稀罕!”
欧阳在原地转了两个圈,扶了抚额头,“小姑娘你敢不敢去打听打听去,我欧阳是随便收徒弟的人吗!你知道我曾经可是以三十岁之龄当了太医院院令,其实你能小觑的?”
气死了,气死了
慕乐萱静静看老头子发疯,蔑然一笑,“这么厉害治个肺痨看看。”
没有抗生素,你拿什么来对付结核杆菌,灌中药汤子?
欧阳几欲晕倒,慕莲笙慌忙上前扶着。
慕乐萱仰着脖子,气人地欠身,“欧阳大夫,您慢去,告辞。”
说完利落转身,带着小鱼走了。
“这个丫头哟”欧阳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慕莲笙愣愣道:“肺痨您真的治不好吗?”
欧阳捂着胸口,定定看着她,“痨瘵,夫劳瘵一证,为人之大患,凡受此病者,传变不一,积年染疰,甚至灭门。此病乃人之三大杀手,这病谁会治,我跟他叫爷爷!”
他重重哼了一声,背着手进了墨沁轩。
“原来真的治不了啊。”慕莲笙有些失望。
记得她院子里曾经有个大丫鬟得的就是这个病,高烧、咯血、咳嗽不止,不过两三个月的功夫人便瘦成了人干,后来瞒不住了,被她家人接回去等死了。
可怕的病魔。
她追上欧阳,问道:“神医,除了肺痨,还有哪两种病是人的杀手?”
“还有风寒和天花,风寒之症通过太医院的多年努力,已经能控制七八了,现在换成了天花和难产。”
“难产?”
欧阳嘿嘿一乐,道:“对,妇人之于死于难产者,百人有一。而且医者多为男子,不能近身查看情况,只能靠旁人转述,更加大了误诊的几率。学医须得专攻一门的话,我觉得你更适合妇科,而且更有用武之地。”
慕莲笙若有所思,少顷微微点头,“神医说的有理,不过我还要和兄长商量一下。”
“也罢,你尽快找个方向来学,才好专研有成。”
“多谢神医提点。”
慕青杉迷迷糊糊醒来,感觉脸上毛茸茸的很暖和,睁眼一看,竟然是黑妞的毛屁股。
伸手一推,黑妞不乐意地伸了个巨长的懒腰,吐了口气,继续闭眼睡觉。
他也学着黑妞长长地伸了个腰,果然舒爽无比。坐起来一看,已经掌灯了,看来天已经黑了。
“哎呦,慕兄你终于醒了!”
慕青杉偏身一开,但见一个白衣少年坐在灯下,手里拿着他经常看的幽冥录,“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少年才俊居然爱看这些,说出去可能都没人信。”
第八十三章 深夜女儿啼()
慕青杉费劲地爬起来,依然觉得身子疲累,他懒洋洋道:“我做的这一行,看四书五经是没有用的,要看一些能给人刺激的东西方好。”
缨络、菱角等人再一次端着洗簌用具走进来,慕青杉少不得又再洗漱了一遍,换上了常服。
“少爷饿了吧,不如现在便吃饭吧,正好世子也没吃呢。”缨络道,“对了,六小姐和欧阳神医在耳房候着给您针灸。”
“这样,让他们也过来一起用吧,用完便针灸。”慕青杉道。
缨络笑道:“欧阳神医和六小姐已经吃过了,让您随意,您什么时候吃过饭再针灸不迟。欧阳神医正在教授六小姐医术呢。”
“他倒不会委屈了自己。”
一旁的赫连尔冬惊愕道:“你家姑娘学医术,我没听错吧,难不成六姑娘以后要做药婆?”
想想方才惊鸿一瞥,便知道那姑娘的姿色便是放到皇宫中也是上层的,何苦学那东西污了名声?
这些古人,还真顽固。
慕青杉随意地说道:“不过学一些医理,妹妹喜欢鼓捣那些,就随她去了。这又不是什么坏事,还能自己爱护自己,挺好的,”
赫连尔冬听了微微放心,还是本着兄弟情义提醒道:“虽是如此也该注意一些,欧阳神医再老也是男人,再说他们又不是师徒关系,让旁人知道了不好。”
慕青杉寻思了片刻,道:“你说的有理,是我疏忽了,世子说的极是。”
“我也是有妹妹的人,自然对这方面留心了。”赫连尔冬笑了笑,忽而又道:“别叫我世子世子了,叫我的字便好。”
“那好以后便叫你暖阳。”
赫连尔冬上前伸手杵了杵他的肩膀,“这才像兄弟的样子嘛。”
慕青杉揉揉发痛的肩膀,“缨络吩咐厨房上菜,我要与世子不醉不归。”
“是,奴婢马上去办。”
把酒言欢,道尽喜悲,述说那奇人怪谈。
夜渐深,月正圆。
一声凄厉的的呼喊声惊醒了正在睡觉的于田,他扑腾坐起来,“小蝶,是小蝶的声音!”
一旁睡觉的张友叽叽歪歪地爬起来,“哪里有小蝶的声音,你做梦呢吧。”
妹妹病了,妹夫忙着找女儿,张友一家便搬过来,他帮忙照顾生意,他媳妇照顾妹妹,总不能让这个家散了吧。
“我真的听见小蝶在喊爹娘,她就在附近!”
于田急急穿上鞋,“仙姑真的灵验,她说小蝶还活着,你瞧我晚上就听见她的声音了。”
“你等等我。”
怕妹夫出事,张友也赶忙穿上衣裳紧跟着他往外走。
“小蝶,你在哪啊!小蝶!爹在这里!”
空旷无人的街巷,只回荡着于田孤寂又绝望的喊声,让人听了心生悲苦。
张友暗暗抹了抹眼泪,妹夫早晚得被整疯了,这可怎么办。
今天府衙打了许多拐子,解救出了好多女孩子,可惜就是没有小蝶的影子。从府衙回来后,妹夫就越来越不对劲,这可怎么好?
王记脂粉铺子忽而亮了,王全和他老婆推门出来,问道:“这是怎么了,孩子找到了?”
于田喊道:“我听见我家小蝶的声音了,她明明还在这附近,估计你家燕子也是,咱们快一起找找吧。”
他们看到于田身后的张友直根他们使眼色。
王全赶紧劝道:“你别着急,我跟你一起找。”扭头对媳妇说道:“我跟于大哥去找孩子,你在家看孩子,关好门。”
“你们小心着点!”
王氏目送几人离去,才叹息着关好门。
她已经不抱希望了,官府都尽力了,依然没有办法,她能怎么办呢。好在出事的不是儿子,不然她可能和于田一样疯了。
梦魇再次光临了慕乐萱的梦境,同样的情景:几欲溺死的感觉,滑腻坚硬的人骨,手骨上挂着的银镯子
一回生,二回熟。
既然知道是梦境了,她的恐惧之心轻了许多,这次她在在水冲走的同时没忘了回头看一眼。
她看到了那四四方方的东西竟然是口棺材,棺材里面躺着一具只剩骨头架子骸骨,那骸骨的双手还是掐着她的那个姿势,空洞如渊的眼窝像是要把她吸进去一般。
如她所想,梦做到这里便醒了。
慕乐萱大口喘着粗气,脸上上次舒夫人给她托梦的情形,恐怕这次的案子不是什么简单的拐卖案子。
其中肯定有更多的隐情。
以梦境提示案情
难道穿越了一回,这算是给她的补偿吗,感谢它八辈祖宗行了吧。谁稀罕要这种破补偿,天天吓得睡不好觉。
一宿无眠到天亮,她从枕头匣子里拿出小册子,上面写着海息内功心法,翻开第五页,开始打坐调息。
这是慕青杉送给她的,说是明宴临别的礼物,据说是能够成为强身健体的秘籍。她现在境况如此被动,学这个正好。
按照书中所写,她经常打坐着睡觉,睁开眼睛便天亮了,身体完全不觉得疲惫。
还真是有那么点神奇。
但愿她能够真的学一些本事,能够在这落后野蛮的朝代保护自己。
一声声的呼喊没有再收到任何回应,眼见天就亮了,于田哑着嗓子道:“不行,我还得去报官,这么找没用。”
张友见他头上头发花白了一片,像老了十岁一般,不禁劝道:“哎呦于田,妹夫哟,你快歇歇吧,你想熬死不成?”
王全也道:“就是啊,先歇歇吧,身子要紧。你折腾完了,剩下嫂子可怎么办?”
于田摆摆手,“你们都不懂,小蝶出生后,她娘就病了,这孩子是我一手拉扯长大的。这孩子跟我比跟她娘亲,她拉屎,我都能知道她拉几个蛋。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了,昨天晚上我真的听到她的声音了,半点差不了。”
张友和王全对望了一眼,知道是劝不住了,张友道:“王兄弟,先回去歇着吧,我陪他去府衙。多谢你跟我们忙活了一晚上。”
王全嗨了一声,“还说什么谢不谢的,都是邻居,我家燕子的事你们也没少帮忙。我还真的回去看看,婆娘一个人在家我也放心。”
“你快回去吧,我陪他去府衙。”张友道。
于田却道:“你们都回去吧,我没疯,自己能去!”
说着真自己往街口走去,张友赶忙跟上。
王全叹气摇头,回到胭脂铺子。
丈夫一夜没回来,王氏也没睡好,她抱着儿子出来开门,“真行,真找了一夜才回来。”
王全进来后拿起水壶灌了小半壶,他擦了擦嘴,道:“他家就小蝶一个闺女,能不疯吗。”
“这倒是。”王氏从锅里端出温热的馒头,有从坛子里弄了一盘酱菜,一起端到木桌上,“要么说这孩子还是要多生几个,要是咱家两小子也没了,那我早疯了。”
想起自家的闺女也没下落,王全没有胃口了。
“也不知道于田说听到她闺女的声音是真是假,要是真的”
王氏打断他的话,“他肯定是做梦呢,不然咱们怎么没听到?”
王全抱着胳膊眼珠转了转,“我昨天晚上好像也隐约听到女人的叫声了,难道真的是小蝶?”
“哪里有那样巧的事情,八层是哪家汉子打老婆呢,他听岔了呗。”王氏皱着眉头道:“赶紧吃,吃完睡会儿去。”
王全见她穿戴利落的样子,问道:“你上哪去?”
“还能去哪,找闺女呗。官府的人都没闲着,我可坐不住。”王氏挎起小包袱,“你在家看着儿子,就别瞎走了。”
王全笑笑,“还以为你真光顾儿子。”
“女儿也是我生的,疼的我差点没死了,你们老爷们怎么能知道女人心里咋想的。”
只不过儿子更重要罢了。
王氏从院子的后门出门,正好瞧见买棺材的高棉也从门里出来。
高棉家家住巷子尾,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