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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杉缓缓道:“四姑娘哪里会管那些田庄店铺的事情,都交给旁人去料理。结果那些人动了坏心思,做假账糊弄她都看出来,后来更是卷了一大笔钱跑了。夫家老太太见她如此无能,便另派人打理产业,只每年让她看看账本,给她点银子糊弄。”
侯氏一拍桌子,愤愤道:“这怎么可以,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哪有夫家惦记女人嫁妆的,应该去官府告他!”
“婶子,这个还真没法告。人家可没说要据为己有,而是因为你太无能无法管理产业,这才接手的,上哪里告?谁肯受理?”
“真真气死人了,没有天理了!”
看她如此气愤,慕青杉偷偷弯了弯嘴角,随即沉声道:“要我说也不能都怪别人,谁让她无能呢。要是富家能在四姑娘在家的时候多多培养她管理产业的能力,那她怎么样也不会过的这么惨,最起码能保证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吃好喝足。婶子说是不是?”
侯氏怔了怔,过了好久才道:“是这个道理。”
“所以说啊,父母之为子,必为之计深远。换成女儿,更应如此,女儿只身嫁到一个陌生的家庭,面对的情况可比儿子难受多了,若没有真本事傍身,守不住嫁妆,也过不上太平日子。”
侯氏不知在想什么,眼神愣愣的,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几分。
慕青杉又和她聊了会而别的,她才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从西院出来,慕青杉本想拐去嫣红院瞅瞅前男友,却被老太太身边的丫头叫去了东院。
到了东院一瞧,许银匋和宁玉馨坐在那里吃茶聊天有说有笑,看起来不像有什么大事,遂放下心来。
慕青杉作揖行礼,“请老夫人、夫人安。”
“快到祖母身边来坐。”许银匋笑道。
慕青杉哎了一声,顺势坐到她身边,身子一歪躺在她的腿上,“今天好累呀,奶奶快给我捶捶。”
宁玉馨看他跟癞皮狗似的,道:“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哪有你这样当孙子的。”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是青哥儿跟我亲,我两关系好。”
慕青杉拽着她的手给自己捶肩,“我俩关系好,你不要羡慕哟。”
因为上次案子真相大白,他知道许银匋不禁没有害死舒夫人,还多有帮助,这让他对这个生在封建社会的老人家生出几分敬意。
感情后院之中也没宅斗写的那么血腥,还是这样有悲悯之心的人,当真不容易。因为这个他愿意亲近许银匋,一来二去,主孙二人的关系比之前好了不少。
宁玉馨白了他一眼,无奈对许银匋道:“您啊就是太惯着他了。”
“青哥儿可不是那种没轻重的孩子,惯着他也不妨事。”许银匋轻轻捶他的肩膀,“今天衙门里出了什么案子?”
“今天处理了几件失窃的案子,处置了两个外省来的惯偷。再有,昨天有人走失了闺女,安排找了找,可惜没有消息。我都不知道该面对事主,愁的慌。”
许银匋道:“闺女走失了,那可急死了,别是被拐子拐走了吧。”
“我也怕这个,但愿不是吧,要不然神仙难救。”慕青杉突然想到什么坐起来,“你们叫我有什么事,不但是听我聊府衙之事吧。”
“是这样的。”宁玉馨道,“你德阳王府的世子和郡主去会陵郡奔丧回来,途径渭城,我们必然是要接待一番的。”
“咱们家和德阳王以前有过来往吗。”慕青杉问。
许银匋伸手戳了戳他的脑袋,“你这小孩记性也太差了吧。德阳王和你三叔交好,有一年你六岁的时候带你们姐弟上京城去德阳府做客,你不是还把人家郡主气哭了吗,还让你爹给你一顿好打。你竟没一点印象了?”
宁玉馨也道:“就是,尔澜小郡主你不记得了?”。
竟然还有这么一桩故事,慕青杉脑袋里竟然没有这段故事,恐怕他压根没把这事当回事吧。
慕青杉拍拍自己的额头,哀叹道:“我这脑袋,自从落水后跟五妹似的,总断片,可怨不得我。”
宁玉馨看着许银匋笑笑,“看他装呢,我看他断案子的时候一桩桩一件件那记的清楚着呢。”
慕青杉清了清嗓子,“咱们说正事吧。”
宁玉馨笑的眉眼弯弯,“好,叫你来就是说正事的。”
“好歹是皇亲国戚,这事应该和我爹、二叔商量吧。”
宁玉馨冷声道“”“你二叔去东山煤矿了,要回来也要明晚了。你爹说他最近脑袋疼,眼前总有小人晃荡,明天他们来了,他打算露一面便走。自然只能找你商量了。”
“那我爹没事吧。”
“不用理会他,这一病还没完没了了呢,天天不弄点药吃就睡不着觉。”许银匋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又道:“你三叔来信了,嘱咐咱们说不用太隆重,到底是奔丧回来,不能把动静闹的太大。”
“哦,明白了。那就不用太紧张,按照正常的礼仪和规模接待也就罢了。明日我亲自去城门迎接,如此可好?”
再皇亲国戚也是两个毛没长齐的孩子,全了德阳王的面子就完了。
“正是这话。”宁玉馨道。
渭城外二十里处,驿站。
“我不要去慕家,你爱去你去。”
赫连尔澜任性地仰身在贵妃榻上,用帕子盖住脸。
赫连尔冬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看你又任性了,父亲来信嘱咐我们务必要去慕家拜访长辈,你又作什么妖,那里又不是乡野之村,怎地又不乐意。”
赫连尔澜掀开帕子,道:“我不想去,想起来慕青杉那个混账我就生气!”
“你不会还记得小时候那点事儿吧,都过去多久了。再说人家因为你挨了一顿打,好几天下不来床,你还要怎么样。难不成真要了他的命才解恨?我是真服了你们女人的小心眼了。”
“哼,你不懂。那人心眼忒坏,我讨厌的紧。”她想起小时候那一幕便气不打一处来。
那时候她不到六岁,慕青杉和哥哥一般大小,都是七岁。七岁的男孩子别管身份怎么贵重,都难掩‘人嫌狗不待见’的本性。所以乍一见,说话温柔、安安静静、干干净净又长得俊俏,自然喜欢的不得了,有心想跟他玩。
可谁知这家伙长得喜人见,却是个实打实的坏家伙。居然骗她去捅马蜂窝,自己却躲起来看她的笑话。
慕青杉简直是她见过的最恶毒的小孩儿了!从此她才明白了,‘人不可貌相’的深刻涵义,脱离了颜狗的队伍。
“那时候他才多大,我都不记得我六七岁的事情,无知者莫怪。反正,慕家是一定要去的,父王说慕家老爷生病了,一定要去探望的。你可别胡闹,父王会生气的。”
望着妹妹倔强的小眼神,无奈叹口气,站起身,对侍女道:“好好伺候郡主。”
说罢,转身开门离去。
水秀俯身,轻轻将羊绒薄衾盖在赫连尔澜身上,轻轻劝道:“您现在可是堂堂正正陛下亲封的郡主,那慕青杉家里不过有几个臭钱,跟您比他屁都不是,到时候您想怎么整治就怎么整治,一报当年之仇。”
赫连尔澜黑葡萄一样的眼睛转了转,挡不住的笑意溢出,“说的有理,我怎么钻牛角尖了呢,看我怎么整治他!”
慕青杉,你等着看本郡主怎么整你。
西院。
“娘,你答应我了?!”慕莲溪激动地都要跳起来。
第七十八章 又一个()
西院。
“娘,你答应我了?!”慕莲溪激动地都要跳起来。
慕青杉给她传消息,让她尽快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次提出要亲自管理店铺的意见。
没想到,这一提就真成了,娘亲真的就同意了。也不知道三哥跟她谈了什么,这么有用。
侯氏也不愿意让女儿抛头露面,可是一听富四姑娘悲惨的遭遇,就不得不想到联想到自己女儿身上。
慕家的情况也很危险啊。慕家的男丁可能都不能生育了,也就是最终还要过继一个族中的孩子继承慕家家业,那道最后有谁能护得住女儿,那还真难说。
再说连慕青杉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没错。
她幽幽叹了口气,“那些最后都是你的嫁妆,自然你自己管好了最好,谁知道别人能不能帮的上忙。”
“娘你太好了。”慕莲溪伸手攀上她的脖子,“娘你最好了,这世上没人比你对我更好了。”
几句话说的侯氏心里暖洋洋的,她这女儿成天说话如嘴里喷刀子一样,这会儿乍一听如此亲昵的话,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罢了,自己的日子都没过明白,就别瞎指导年轻人了。
她拍拍女儿的后背,“我警告你,要是做出半点有违礼教的事,我可不饶你。”
“知道了,我又补抛头露面地去卖东西,只是负责幕后管理,做到店铺的正常运转都了如指掌而已。”
慕莲溪眼中精光一闪——嘿嘿,以后的事情发展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你知道就好,每次出去都要多带些人,能不出府就不出府”
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车的话,慕莲溪都一一答应,温顺的不行,继而又让侯秀花大大感动了一把,觉得能听到女儿的暖心话,这决定不算白下。
去作吧,去作吧,难受了就自然老实了。
月被云隐去,夜变得死气沉沉,好似无边的浓墨将天穹侵染,连微弱的星光都被吞噬掉了。一阵夜风袭来,卷起枯叶和砂砾,吹打在人的脸上,着实难受。
张发用袖子挡上脸,推门进了一家宽敞的店铺。
“这风刮的,差点没把我刮到天上。”他抱怨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少顷,一高壮的汉子披着衣裳,端着烛台,打着哈欠道:“这么晚了,你家死人了?”
张友唾了一口,“你家才死人了呢。”
高棉将烛台放到柜台上,往上拽了拽衣裳,“没死人来我棺材铺作甚?”
“你家又不只卖棺材。”张友在店中巡视一圈,“拿些纸扎的小人和纸钱,再要两只粗粗的白蜡烛。”
“还说没死人,没死人你那这个干什么?”
张友摇头,道:“不是死人,那不是我外甥女走丢了吗,怎么找都找不到,我媳妇就从乡下请来个仙姑做法,人仙姑要这些东西自然有她的用处。”
“啊,小蝶还没找到啊。”
前几日为了找小蝶,于田家闹的动静并不小,高家棺材铺在柳絮巷街尾,邻里邻居的,自然知道。
“可不是!”张友叹了口气,“可把我们一家折腾坏了,好容易请了个仙姑,就指望仙姑能指引个方向,这样没头没脑的找,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不胡折腾嘛,还是报官吧,啥仙姑不仙姑的,都是骗人的东西罢了。”
张友靠近他,压着嗓子道:“已经报了,没用。咱就是平头老百姓,谁理你啊。这不到了山穷水尽了么。”
高棉点点头,“说的也是,谁让咱没能耐呢。要是换了他们自己闺女丢了,找挨家挨户地砸门砸户地找了。”
“可不是。”张友愁地又叹了口气,“不说了,快给我装上,我还得赶紧过去。甭管有没有用,当大人的都尽心了。”
高棉快速将那几样东西拿过来,张友道:“多少钱。”
高棉摆摆手,“算了算了,没几个钱。”
“那怎么成”
高棉将东西放到他怀里,推他出门,“行了,算我对小蝶尽一份心,走吧走吧。”
“那谢谢了,改明儿请你吃酒。”张友站在门外道。
“行,肯定少不会让你讨了便宜。”
张友告辞后,缩着脖子消失在街口。
风吹散了云的遮挡,一轮上弦月挂在中空,给漆黑的夜色添上一抹亮色。
高棉近乎痴迷地望着那月亮,双手合十,口里喃喃自语,在寂静的夜中仿若梵音空饷。
第二日还算是个好天气,只是还吹着北风。
慕乐萱在被窝里越躺越冷,这才哆哆嗦嗦起来,赶紧胡乱套上衣裙。正巧小鱼端着水盆进来,“小姐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躺着就冷,不躺了。”她迅速地自己洗了把脸,“对了,我三哥有派人过来吗?”
“没有。”
慕乐萱‘啪’将手巾扔入水盆中,胸口微微起伏。
还反了他了!这是要起义啊!
小鱼见她这样,急忙劝道:“听说下午德阳王府的世子郡主来访,三公子肯定是要有的忙的,今日所有的人都忙活活的。”
“世子和郡主?”
小鱼道:“是啊,据说德阳王跟三老爷是至交好友,世子郡主路过渭城肯定是要来拜访的。”
“原来是这样。”
这慕家跟皇亲国戚还有一腿呢,也不知道皇家的子女长成什么样,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看一看。
来到前厅的时候,早膳已经摆好,杜芸惜看到女儿来了,招呼道:“快过来吃饭,一会儿你们姊妹要去老夫人那里,老夫人有话要跟你们说。”
慕乐萱坐下,无所谓地说道:“不就是来了两个小孩儿,看这架势,不知道地还以为是皇帝亲临呢。”
“别胡说,再小也是皇亲国戚。”杜芸惜夹了一个包子在她碟子里,“快吃,快吃,都是你爱吃的。”
慕乐萱边吃边问:“昨天晚上你去老夫人那就是商量这事?”
“可不是。”杜芸惜叹气,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也不知二夫人在想什么,居然想让你四姐去亲自管理铺子,老夫人居然还答应了。前一阵子小六跟欧阳大夫学医已经就够离奇得了,现在连小四都要去抛头露面了。”
慕乐萱眼珠转转,“二夫人”
话一出口,便被杜芸惜一瞪,旋即改口道:“母亲她不是一直不喜欢女孩子抛头露面么,我觉得肯定是有人吹了耳边风。”
“说的有理,可是二夫人脾气那么犟,谁能说的动她。”
当然有人能了,不就是那个小贱人吗。有精力不放在她的身上,你说他贱不贱,弄那些没用的有什么用,分不分得清里外人?
分不清里外人的慕青杉一大早便匆匆先去衙门,问了小蝶失踪案的进展,结果还是没有任何进展。连人贩子那边都没有任何线索,那就极有可能是地下贩人的拐子做的了,那就真没有办法了。
正在犯愁之时,有捕快来报:“大人,于田又来了。”
“带他进来吧。”
该面对的总得面对吧。
少顷,于田跟着捕快快步进来,后面还跟着一对中年男女。
“拜见大人。”三人行礼道。
“于田,正好要告诉你”
没想到于田抢言道:“大人,小人知道您没找到小蝶”
慕青杉:“”
他的嘴角渐渐僵硬,从耳朵根开始刷地一直红到脸颊。
可能于田也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大对,连忙扯了身边的中年男人,“大人,他家闺女也没了,我今天是带他来报官的!”
他身边的汉子登时就哭了,扑腾跪到地上,“青天大老爷!我家孩子前个没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拐子拐走了!”
那妇人也掩面哭嚎,两人光顾着哭,啥也问不清楚。
于田急道:“你们哭什么,还不快跟大人说清楚!”
中年汉子抹抹脸上的眼泪,“小人王全,这是小人的媳妇王氏,我俩是在临江街卖胭脂的。前天老于家闺女丢了,我还帮着找来着,结果自己家闺女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