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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东春抚掌道:“真不愧是断案如神的宁知府,一下子便说到了点子上。”
他在家破人亡后也得过一场重病,病好后那处便再也不能用了,别说传宗接代,连女人也并不得了。
这一切都是拜慕家所赐。
宁玉海笑了,“下药?荒唐。你别是被人骗了吧,世上哪有什么要能做到让人断子绝孙,若是真有,那宫里的太监也不用来一刀了,直接你下的药岂不是更好?”
由东春笑叹一声,“大人呐,这世上之事哪有十分绝对的。您若不信,只管看看以后他们还会不会有子嗣,包括你那大外甥。”
宁玉海脸一沉,忍了忍,“你是药将下到了哪里。”
由东春晃晃腿,“大人,我说出这些已经是很够意思了。哎——千万别想着用‘生不如死’威胁我,我不是舒贤眉,可不会在乎死的难受不难受。”
宁玉海点点头,“我想也是。”他往后退了两步,笑的别有深意,“你既然无情,那我也不能让你看不上。你放心你走后,我会将你由家的祖坟扒了,往里面扔一堆狗粪,你看如何。”
一本正经的面瘫脸说出的话却是如此恶毒,由东春登时站起身扑过去,宁玉海扭身开了牢门从容走出去,成功让他扑了个空。
由东春扑到栏杆上狰狞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骂道:“宁玉海你好狠毒!你也应该断子绝孙!”
宁玉海弹了弹肩膀上的飞灰,“骂完了通知本官,你若肯坦白,那我可能随时改变主意。”说罢抬脚要走。
“慢着!”由东春渐渐平复情绪,收起眼中的恨意,“我若说了,您出尔反尔我当如何?”
宁玉海转过身子,眼神深如潭水,“我的父亲是宁图烨。”
宁图烨三个字便是最有信誉的东西。
由东春的眼神瑟缩了一瞬,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局里面,他最对不起的便是宁老将军了。渭城的人哪个没受过他的庇佑,而他却为了将谁搅浑污了宁将军的名誉,恐怕他死了都没脸见人了。
他垂下头,哑着嗓子道:“是灭鼓香。”
“灭鼓香!”
由东春微微点头,“是,西域的灭鼓香。”
宁玉海不禁攥紧了拳头,声线忍不住发颤:“你真的搞到了这个?”
“是,我花了大价钱,托人冒着杀头的危险弄来的。两位爷在矿上的时候较多,下香很容易。三少爷的兰花炭出自我手,这就不用解释了。至于三老爷,每年过年他回来住在廖涛轩,我早就派舒贤眉动手脚了”
“这东西真的有用,那不是传言?”宁玉海摇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何二老爷去年还生了一对儿子?”
由东春道:“二老爷对我甚好,对此我犹豫了许久,在他生下一对儿子后才下决心对他下香。”
“原来是这样!”
宁玉海再没看他一眼,急急走到监牢拐角,差点跟慕青杉碰了个满怀。
“舅舅,灭鼓香是什么东西,比阉割还好用呢?”
慕青杉一脸的好奇,全然没有深受打击的意思。
宁玉海深深看了他一眼,“哟,你还挺好奇,就不担心你以后子嗣艰难?”
“我向来豁达,再说这事也不是我着急就就能解决的。”
老娘压根就对传宗接代丝毫不感兴趣,不能生更好,乐的不祸害妹子。
宁玉海微微摇头,叹道:“少不更事啊,等你大些就知道这事的严重性了,到时候可别跟我哭天抹泪。”
“哎呀,先别说那些没影的事儿了,赶紧跟我讲讲这‘灭鼓香’是个啥东西。”
“灭鼓香产自西域,传言说,一百年前由于西域的气候突变,的沙漠狼突然疯狂繁衍,数量急剧增加,西域百姓受其肆扰不断。杀狼杀不尽,反而有越杀越多的趋势。后来有位一位法师途经此处,听了这事后,给了当地百姓一种香料,说是放在食物中,让狼吃了后,可以让沙漠狼减少繁衍。百姓用两人后果然一两年间狼渐渐恢复了正常,香也恰好用完了。”
慕青杉摸摸下巴,“这么神奇,像神话故事一般,多半是后来百姓夸大其词的故事。”
宁玉海白了他一眼,大步往外走。
“舅舅走那么快去哪啊,我还没跟你探讨攻心之术呢。”
回应他的是极速前行且决绝的背影。
慕府。
夜已将至,东院灯火通明异常,因为宁玉海来慕家做客了,慕家自然用心款待。
下人们以为虽不至于欢声笑语,但也应笑脸相迎,进去伺候的丫鬟却看到里面的主子都唉声叹气,比前几天的气氛还要阴沉许多。过了没一会儿,里面伺候的全被撵了出来。
屋内,一向趾高气昂的慕大爷耷拉着脑袋,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慕子良心绪不宁着看宁玉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宁玉海见状,赶紧解释道:“子良别乱想,那东西是看在你对他甚好的面子上迟迟没动手,直到你生了儿子他才受了刺激,给你下了香。”
慕子良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但实在笑不出来。虽然听了他的话,心中微微舒服了一点,可心情依旧沉在谷底,爬都爬不上来。
对于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权势富贵女人这三样固然是值得一生去追求的,有了这三样后最重要便是子嗣繁衍了。
就算山区贫苦的男人,他们没有权势和富贵,但也要买个女人传宗接代。
这种繁殖欲望在世俗的洗礼之下更为夸张,简直到了顶礼膜拜的地步。在这种社会环境下,他们又正值壮年,正是播种的好时候,怎么能不让他们灰心丧气?
第六十二章 行刑()
端坐在上位的许银匋,同样面色不虞,她看了看两个儿子,揉了揉额角,道:“就算是真的也没什么,大不了从族里过继个好孩子也就罢了,不用这般灰心丧气,难不成你们这辈子就指着生孩子活着?”
宁玉海点头道:“老夫人说的对,这不算什么,总有解决的办法。再说你们虽然没有儿子,但还有不少女儿,大不了招婿入赘,生了孩子还是慕家的种。”
许银匋眼睛一亮,直了直身子,“这主意倒是有点意思,这样比过继个不知道谁的种的孩子强多了,最起码肯定有慕家的骨血”
“不行!”慕子炎忽然大声打断他们,“那怎么能一样。女儿自古以来嫁人了就算别人家的人了,没这么自欺欺人的。女儿生的孩子,到底隔了一层,我可不认!”
再怎么说,女儿生的孩子,多了个‘外’字,根本就不是一家人。
许银匋想怼,但见他愁眉苦脸的倒霉样子,便将话咽了回去。
“罢了,以后再说吧。那人说的也未必就是真的,还是找大夫看看吧,说不准是他胡说八道也未可知。”
听了这话,慕子炎稍稍舒服了一些,柔下声音,“多谢母亲体谅,方才是儿子语气重了。”
许银匋摆摆手,表示不和他计较。
“不错,老夫人说的极是。由东春也许是吓唬你们的,让你们没有安宁日子可过。”顿了顿,宁玉海又道:“现在还是先别找大夫,以免泄露出去。”
慕子良苦着一张脸道:“这不找大夫,我们这心里没底啊。”
“我的门生在巫岭县已经找到了欧阳神医,过几日便会到渭城。他的医术世间无人能及,而且绝对不会乱说的。”宁玉海道。
慕子良拱了拱手,无不感慨道:“多谢宁大哥了,也只有你的面子才能请欧阳大夫来家了。”
宁玉海摆摆手,“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都是父辈的积的阴德罢了。”
一想到人家父亲给自己后人积累阴德和福气,而自己的父亲却给后人留下了仇恨和孽债,慕子炎和慕子良都心有戚戚。
碍于孝道又不能说长辈什么,心里这个憋屈。
墨沁轩。
“真的啊,你们真的被化学阉割了?”
慕乐萱掩不住嘴角的揶揄笑意,眼神往下瞅了瞅,“是不是你那块儿那事也不行啊,合着你这是穿成了一个太监啊,可怜。”
慕青杉脸刷地红了,摸起一把花生扔过去,“滚,你个臭流氓!”
“哎,也不对,要是都不行了,你们慕家的爷们早四处寻医了,应该是还是可以的。你还是有机会日妹子的。”
“滚!!!”慕青杉将整盘的花生全都扔过去。
“哈哈哈”慕乐萱乐的变了形,拿起大袖子这么一挡,“我终于有点心里安慰了,我就说嘛,也不能啥好处都让你占了吧。”
“屁好处,你以为我愿意当你们死老爷们,我心里还别扭着呢。”慕青杉摆摆手,“算了算了,别说这个了。反正现在案子才算彻底完事,以慕家男丁通通绝育剧终了。”
慕乐萱毫无形象地翘着二郎腿抖腿,“这个由东春真够狠的,,不过这人目标明确,行动力很强大,若是拿来去做正事,肯定会有一番大作为,可惜心眼太小,只能变成两段喽。”她从地上捡起花生扒壳吃了,“要我说,这事还是慕家太爷做的不地道。啥玩意儿啊,看人家姑娘稀罕人,也不管人愿不愿意,说弄来就必须弄来,结果怎么样,碰上个比他更偏执的,好了断子绝孙了吧。”
慕青杉伸手将她翻起的裙子拽下来,“听大家描述,慕天赐是典型的偏执型人格障碍——。固执、敏感、多疑,警觉、心胸狭隘,嫉妒心极强,他做的事完全符合这个逻辑。可惜这里没有心理医生,不然还是有的救的。听说这位祖父,做生意的手段了得,是他将慕家推上一个鼎盛的阶段,可以称之为天才。后来舒夫人死后两年,他没两年,也郁郁而终了,也算是生死相随了。”
慕乐萱看他一脸感概的样子,不禁撇撇嘴,道:“你们女人就是这样,啥都能扯到真爱上。好像所有的事情冠上‘真爱’两个字,就可以赦免一切罪孽了一样。别忘了你可是公门中人,最要不得感情用事了。”
她依旧气人地翘起二郎腿,眼睛里带着点点挑衅的味道。
“懒得跟你斗嘴。”慕青杉伸手摸摸黑妞的狗头,“明天要处死那三人,要不要去看看。”
“当然想要去看了,我早就对古代刽子手运刀的手法和力度很好奇。”慕乐萱兴奋的神色继而暗淡下去,“问题是杜芸惜看我看的可紧了,生怕我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不知道早干嘛去了,她女儿被穷酸家丁勾搭走了都不知道,这妈当的。”
“她是个歌姬,还是个傻白甜歌姬,自身的格局本来就小,你就别怪她了。”慕乐萱劝道。
“少爷。”
一个好听的女声传来,慕乐萱一听赶紧放下裙子,做出一副淑女状。
菱角走进来欠身行礼,“五小姐也在呢。”说罢对慕青杉道:“少爷,夫人让你去东院找她,说是有要事。”
知道了,我这就去。”
本来想和慕乐萱来个眼神交流,结果却看到这货正色迷迷地看着菱角,眼见就要流出口水了。
真是恶心死了,不正经的老东西!
“菱角你跟我去吧。”
菱角自然没有异议,笑道:“是。”
慕乐萱本想借菱角讨教绣工,趁机摸摸小手,占点小便宜啥的,结果让这个坑货给破坏了。
慕青杉无视她愤愤然的眼神,领着菱角去了东院。
想动我的小丫鬟,想的美。
宁玉馨叫他过去无非是知道他被无差别节育的事了,宁玉海是个好哥哥绝不会为了慕家的名声而瞒着妹妹。
慕青杉少不得又安慰哭唧唧的母亲,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被节育了。宁玉馨瞧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反而勾出了无名火,当即训了他好一顿。
慕青杉莫名其妙被骂,也不恼火,依旧好言哄劝,没有丝毫不耐烦。
他心里有些明白了,在这个时代,恐怕生育繁殖比生命健康更重要吧,连向来爱子如命的宁玉馨都不能免俗。
等慕青杉回到墨沁轩的时候意外地看到几个妹妹正在正堂中和小丫头说笑聊天,他看了看其中没有慕乐萱的身影。
“三哥!”
慕莲花欢叫着像一只大胖鸟一般扑到他身上,“三哥你可算回来了,我们等的好辛苦,屁股都坐酸啦。”
慕青杉伸脖看了看案几,笑道:“你吃了好几碟的点心,你嘴不累啊。”
“哼,三哥真讨厌。”
大美妞慕莲笙和心机狗慕莲溪,站起来欠身行礼,“三哥。”
慕青杉牵着慕莲花小胖手走过去,“在我这里不用这么麻烦,你们学的那些规矩做给外人看就好了,平时生活还是应该轻松自在为好。”
慕莲花晃晃小手,“三哥说的对,我最喜欢三哥这一点了,跟三哥在一起好自在呀,比跟我娘在一起都自在。”
“那就没事多来吧。”
“好啊。”
缨络笑道:“少爷,奴婢去吩咐小厨房做几样小姐们喜爱的酒菜吧。”
慕青杉坐在席上,“去吧。”他看了看几人,道:“今天都留下来吃饭,我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没工夫见你们。”
缨络笑着退出屋子。
慕莲溪幽幽叹息:“如此自然再好不过,反正这几天这府中的长辈好像心里都藏着事似的,好像比二哥去世那会儿更奇怪。”她眼珠一转,话锋一转,道:“唉,三哥你肯定知道是什么事,跟我们说说呗。”
慕莲花也道:“是呀是呀,连我爹都整天阴着脸,他从来不这样的啊。三哥你知道是什么事,赶紧告诉我们。”
慕莲笙同样是一脸期待的样子看着他。
“唉——”慕青杉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水,“确实有那么点事,但是我不能说。不过这件事对你未必不是好事”
若是他们慕家男丁真的被绝育了,她们这些女孩子反而因为性别逃过一劫。以后说不准除了嫁人这一条路,可能还会有别的选择。
他放下茶杯,看着慕莲溪道:“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不用挂心此事。”
慕莲溪听了,不由心下更加狐疑——到底是什么事,会对她们女孩儿有好处?
转眼到了第二日,是那三个恶人的行刑之日。
九月二十七日,斩由东春等人于子城西南隅槐树台,集渭城所有官僚前往观之。渭城的百姓就如过节一般涌到槐树台观看恶人得此恶报。
槐树台被人群围的密密匝匝,比过节还热闹。当犯人被押上来之后,大家将准备还的烂菜叶烂疯狂投砸过去,一边砸一边骂。
由东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早已厌恶了这绵长无聊的人生,人生的目标已经完成,又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曾大头一直眼神阴狠地盯着舒贤眉,好像随时要挣脱出去撕了她一般。
第六十三章 治病()
曾大头一直眼神阴狠地盯着舒贤眉,好像随时要挣脱出去撕了她一般。
舒贤眉则一脸木然,她知道曾大头是恨极了她。可是她不后悔,反正他最后是要跟自己魂归乱葬岗。
这是她最美好的结局。
她是多情的女人,但不滥情。在她和元君姐姐见到袁公子第一眼的时候,便爱上了他。这一爱便是一世,哪怕他离开人世,仍想为他袁家报仇雪恨。
后来她遇到了曾大头,两人日久生情,那也细水长流的爱情。
虽不似初恋轰轰烈烈,但却温暖了她的荆棘遍布的复仇之路,同样珍贵。
当头颅离开躯体的那一刻剧痛从脖颈传来,不过维持的时间不长。她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