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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不给你给谁。你拿去吃吧,可别让茉香瞧见了,倒时又盘问你。”
小鱼眼睛亮亮的,“多谢小姐,那奴婢去了。”
慕乐萱摆摆手,声音柔柔,“去吧。”
这小姑娘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青春无敌呀,颜值未必是正义。
小鱼哎了一声,把小吃都捧走了,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这方慕乐萱悄然睡下了,那边慕青杉还在忙碌着,他要将今天查获的线索一一整理记录下来。
“哟,难得见你如此用功,想是要考状元了?”
这带刺的话不用抬头便能知道是出自菱角之口。
“是啊是啊,赶紧再给我点个大的蜡烛来,状元都快熬瞎了。”好想念现代的日光灯哦,这破烛光又熏人又毁眼睛。
菱角噗嗤一笑,“状元郎,奴婢这就去给您挑个最大的,可好?”
“去吧,赶紧的。”慕青杉看了看他写的字,由衷觉得慕青杉真不愧十六考上举人的主儿,字太好看了,好似涓涓溪水波澜不惊,却又不失挥斥方遒的书生意气。
人才,可惜了。
都怪狗跃轩不要脸,不然慕青杉还好好的呢。
不多时,菱角拿过两个烛台摆上,瞬间亮了不少。菱角坐在窗子下边和小丫头缠线绳,偶尔一两声低语玩笑。
不知写了多久,就在快写完的时候,慕青杉突然毫无征兆地咳了起来。
菱角慌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对那小丫头道:“快去缨络姐姐那里取来七味养肺丸。”
小丫头哎了一声慌忙去了。
慕青杉的药都是缨络收着,今日缨络从家里回来便染了风寒,正在屋子里休息。这七味养肺丸是一位云游的道士开的方子。这方子上的做药程序极为复杂,所需之药也极为难得。按此方做出来的药丸子,确实好用,吃了能止住咳嗽。可那道士又说了,这方子上的药有两味虎狼之药,不能长久服用。是以,宁玉馨将药丸交给缨络保管,不许慕青杉胡吃。
咳了半天,慕青杉缓过来了不少,道:“没事,你去看看,想是外面一定是下雨了。”
菱角推窗伸手感受了一番,果然手心中点点凉丝,像挠痒痒一般。怪到她没听见声音,原来是羊毛雨。
“少爷,你比我爹的老寒腿还准呢。”
慕青杉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一时缨络和小丫头进了屋,见慕青杉没有小丫头形容那样‘快死了’的样子,微微松了一口气。
“你还病着怎么亲自来了?”
缨络瞪了小丫头一眼,“就不能听五儿的胡说八道,每次让她学话都夸张的不得了,真能添油加醋。不去说书真的太亏了——”
慕青杉哈哈笑了,“这也是本事,你看不是把你都吓过来了吗。”
小五偷偷对慕青杉笑了笑,看到缨络的眼神,立马乖乖立着。
“你就惯着她们吧。”
慕青杉撇撇嘴,浑然不在意。
第五十章 晴朗前夕()
慕青杉撇撇嘴,浑然不在意。
像五儿这样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在现代还上小学呢。他怎么会跟小学生计较,心疼还来不及呢。包括缨络、菱角这些十五六的他也心疼,这在现代都是好好上学的好时候,而她们却在这里伺候人了。
万恶的封建社会,还是社会主义好。
慕青杉最后还是没吃上七味养肺丸,缨络令五儿取来药炉和烧炭,就在门口教她熬药。
药汤子的药效比较平和,一般慕青杉犯病都是喝这个。
可是,真的太难喝了,简直不能忍。
他披上石青色的罩衫,走到门口,想做最后的挣扎。
“那个缨络啊,其实我现在不咳了,不用搞这么麻烦,你们都睡觉去吧。”
缨络道:“少爷,还是喝了吧,不然晚上又要咳,到时候还是一番折腾。”
说的也很有道理。
慕青杉眼神落到那黑的发亮的炭上面,“这是熬药用的烧炭?”
“正是,这是夫人特意花了大价钱订购的兰花炭,又耐烧,又不呛人,少爷的药都是用它烧的。”
慕青杉蹲下身子,拿起一块炭细细看了看,又拿手指扣了扣。他看了看手上的黑印子——原来那些东西是是烧炭的炭灰啊。
“这些炭谁送的?”
“是一个姓曾的,名字我不得而知,只知道他的外号叫曾大头。”缨络道。
曾大头?在慕安的关系网中也听过这个名字慕青杉在脑子中给这个人打上一个重点的烙印。
若是魏大有的关系网也有他,那那就有意思了。
“菱角!”
菱角走出来,“少爷怎么了?”
“你去找秦嬷嬷要一份关于府中送烧炭之人的名单。”
“好,奴婢这就去。”
“和春杏一起去,别忘打伞,多穿件衣服!”
“啰嗦!”
菱角深深地觉得少爷把她们这些丫头当女儿养了,比她娘还啰嗦。
翌日,阳光甚好,千里无云。
慕青杉心情和外面的天气一样很好,他悠悠闲闲地吃着早餐。
正吃着,春杏进来禀告,“少爷余兴回来了,说是给您都打听清楚了。”
慕青杉登时笑的眉眼弯弯,“好,知道了,让他进来。”
“是,少爷。”
余兴满脸地兴奋的表情,想是打听清楚了。
慕青杉的嘴角微微翘起,“打听的如何?”
“少爷,小的都打听清楚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慕青杉听着余兴眉飞色舞地叙述,脸上的神色变化莫测。
余兴讲完顿觉口干舌燥,灌了一杯茶,“就这些了,少爷有用吗?”
“自然有用,辛苦了,有赏。”
余兴笑嘻嘻道:“谢少爷。”
五儿噔噔小跑进来,急急道:“少爷一个大个子捕快来找你,急得都快挠墙了。”
慕青杉噗嗤一笑,摇头叹气,“你啊赶紧把人带进来。”
“是,奴婢这就去。”
倏尔,王捕快匆匆走进门,“大人,那两个女囚说她们想起来当时碰到的那个人是谁了,找到她,就能证明她们的清白。”
“我知道了,下午我会去衙门,现在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什么时?”
“在碧水榭祭奠女鬼以及屈死的亡灵。”
大伙房。
秦艳秋在门口喊道:“都给我赶紧的,你们赶紧把今天各院和宾客要的吃食准备出来。”
伙房里的人埋头道了声是。
她又指了几个人,“姜桂花、吴小胖,你们放下手里的活,跟我去做别的差事。”
“啥活?”
“祭奠。”
胖婆子道:“啥意思,要祭奠谁?”
姜婆子将手中的菜盆子悄悄推开,擦了擦手,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就是啊,又要祭奠谁?”
“是祭奠碧水榭的冤魂,二夫人特意请了上阳观的武清道长去碧水榭设坛作法,驱除邪灵。”
秦艳秋拿了条盘子里的黄瓜条咔咔吃了,又道:“早该如此,可惜咱们大老爷不信邪,觉得那是骗钱的。”
胖婆子问:“那老爷现在怎么答应了呢,咱们老爷可拧的很。”
“谁让怪事不断呢,不信也不行呐。废话少说,你俩都是能干的,这差事交给你,我放心。”
姜婆子笑道:“这回祭鬼作法有什么规矩没有,我们别犯了忌讳。”
“没什么忌讳,不过是老三样。今个儿作法是老道作法之后,由三少爷在碧水榭念诵”秦艳秋想了一会儿,“反正是要嫡系子孙念诵什么经的,净化鬼魂的怨气。”
“啊?!”胖婆子惊道,“大夫人爱子如命,哪里肯如此?”
“你们不知道,宁老爷宁大人抗灾出事了,老夫人和夫人一大早便赶去了,皆不在府中,后院之事当然是二夫人做主了。”
胖婆子诧异道:“明天二少爷便出殡了,这个时候她们不在府里,明天她们赶回来吗。”
这也太明目张胆地漠视庶子了吧。
“用的着你们操心吗,自然是能赶回来的,明天可是天大的事。再说还有二夫人在府里主持,耽搁不了什么大事。”
姜婆子摸了摸自己的手,压低声音道:“那要是少爷出了事,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胖婆子一副了然的深色——怪不得如此,原来三少爷此事没有经过大夫人同意,都是他们自作主张。
二夫人向来自私刻薄,才不会考虑别人的儿子如何。恐怕等大夫人回来又是一番事故。
“能出什么事,碧水榭外面都是把守的人。”
胖婆子慌忙道:“那个我家里”
秦艳秋无情地打断她的话头,“就算你家里孩子等着喂奶,老人等着擦腚,都得给我干完这趟差事。”
胖婆子气得脸通红,刚要张口抢白,被一边的姜婆子暗暗拉住,“我和小胖能做好的,您忙着。”
秦艳秋从袖口抽出帕子,擦了擦手,“闲话少说,都赶紧干活,耽误了大事有你们的好看。”说罢,拧着跨走了。
“呸!老死妖婆子,咋不把腰拧折了呢!”
姜桂花解下围裙,“别这么说,大家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她是什么样的性子你不知道?”
“就你脾气好,好说话。有雷咱们顶着,有好处她拿着——”胖婆子叹气。
姜桂花替她解下围裙,哄小孩似的道:“不会有事的,有我呢。好好做完这差事,找借口请个假休息两天。”
“也是还是老姜你好。”
姜桂花温温笑着老迈浑浊的眼睛中露出一丝深不见底的光。
东山煤矿。
由掌柜躺在床上,哎呦哎呦地带着哭腔叫唤着,站在床边的慕南满脸的为难。
“由掌柜,不知道你病成这样,这可怎么办?”
一边伺候的小子道:“我们掌柜哪里是病的,是活活伤心病的。自从知道大少爷殁了,便倒下了。这都几天了,饭不吃,药也不喝你看这那还能进城啊。”
“二老爷知道这事,所以带了林大夫来给他看看,不能耽搁了病情。”
由掌柜哼哼唧唧挣扎地坐起来,小子忙上前扶他靠了团枕,他抬手艰难地摆了摆,“我这是心病,让神仙看也是无用。”
“这是二老爷的一番心意”
由掌柜摆摆手,声音虚弱的快要没气了:“二少爷走了,我也是要走的了,不过多捱几天罢了。账本我已经做好了,你直接拿给二爷便是了,我实在是动不了了。”
“不光是看账本的事,还有一件事关于二少爷。二爷说您和二少爷关系甚好,您怎么着也要送他最后一程,否则二少爷是闭不上眼的。”慕南道。
“我自然是想送的,可惜我现在的身体实在支撑不住啊”
慕南笑道:“自然是抬了您老去了,送送二少爷,如此算全了二少爷的心思。您看可否?”
话说到这份上,由掌柜只好说道,“也罢,我由启明只好挣命罢了。”
“由掌柜大义,小的佩服不已。”慕南看向那楞头小子,“还不快给掌柜的收拾收拾,咱们立刻赶回去。”
由掌柜低头咳了几声,眼神莫测。
慕府,嫣红院。
“什么玩意儿?祭鬼?”
小鱼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是呀是呀,现在碧水榭已经摆上祭坛了,等道士做完法后,要三少爷诚心诚意抄写祭经后烧给鬼魂,这府里便再不会死人了。”
慕乐萱一甩袖子,“这不胡闹吗,又是哪个女人想出的主意?”
“是二夫人啦,老夫人和大夫人都不在府中,她现在做得了主,况且大老爷也同意了。”
她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这么生气。
慕乐萱拍了拍桌子,“他可是府中唯一的嫡子啊,难道拒绝不了这荒唐事?”
“小姐三少爷毕竟是晚辈,哪里可以忤逆长辈的决定呢。”
慕乐萱语塞,她抚了抚额——忘了,这里是万恶的封建社会。男人没有夫权的辖制,但在少年时期会被夫权辖制,大家都好过。只不过男人长大后体会了夫权父权的甜头,自然会忘了小时的伤痛,自然而然地维护起夫权父权来。
封建社会就是靠着这样秩序运转起来,经久不息。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也管不了。让你打听的事呢?”
第五十一章 祭鬼()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也管不了。让你打听的事呢?”
小鱼笑了笑,“自然打听到了。咱们府里送炭的共两位,一位是专供府内普通的烧炭供应的周明,老婆是孙嬷嬷的女儿孙秀娘;另一位是专供大夫人、三少爷的兰花炭的供应,只知道姓曾,因脑袋甚大,都叫他曾大头,他的老婆是大伙房的姜桂花。”
大伙房、身高可以完成田氏上吊自杀假象的现场、丈夫是给园子送烧炭的
慕乐萱的心脏砰砰直跳,所有的东西都连成一线了,真相慢慢浮出水面。
还有一些当初她想不通的事,如今对上了犯人的身份也豁然开朗了,包括她一直困惑的凶手是如何给双胞胎男婴下蚕豆的。
“不行,我要去见他一面。”
“三少爷?”小鱼摇摇头,“不行啊,现在三少爷应该已经开始准备祭鬼了。若是让旁人看到了小姐,那小姐会被处罚的。”
“管不了这么多了。”身为男人怎么能像个女孩似的瞻前顾后。
苦劝不成,小鱼只好跟着主子出了院子。
杜芸惜瞧见自家女儿一溜烟地跑走了,心里无奈又焦急,只想着府里的事赶紧过去,孙嬷嬷好赶紧上岗管教女儿,再不管教恐怕女儿就成了野猴子了。
慕青杉身着一身浅青色道袍,头发散在肩上,只用一根木簪插在头顶的髻上,还真有些遗世独立的仙风道骨之感。
他与武清道长立在碧水榭对面的矮坡上,远远瞭望碧水榭中忙碌的身影,尤其是瞧见那个勤劳的犹如普通微胖妇人的身影。
想想将要做的事情,他不禁蹙紧眉毛,袖子中的手不自觉攥紧。
“小施主不必紧张,不过是抄写经书罢了。”
慕青杉登时放松了眉毛,笑笑:“头一回做这种事,难免紧张。也不知道那水中阴灵肯不肯就此罢休。”
武清道长一甩拂尘,搭于手臂之上,“心诚则灵,无量寿福。”
慕青杉颔首,“辛苦道长了。”
碧水榭中,武清道长已在供桌上布上八卦阵,中间放一小瓶,瓶旁摆这奇奇怪怪的彩色小玩意儿,然后以香火将符咒入净水碗中,并以柳枝、柏树叶等洒净。接着武清掐诀念咒,在碧水榭中喃喃自语,其余道士也是一般念诵。
听那陌生而古老的念诵之声,慕青杉坐在蒲团上,竟然觉得眼前的一切迷蒙了起来,似乎着魔了一般,前尘往事历历在目,仿佛置身于幽幽幻境一般。竟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慕青的呼吸急促下来,使了半天劲,才用手在袖子中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这才猛然从渺渺虚幻之感中清醒过来。
好险,不会是因为自己也算无主幽魂鸠占鹊巢才会受影响吧。
想到这里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接下来的时间里,为了不再受影响,慕青杉默默叨念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终于将道士作法的阶段熬了过去,慕青杉的背上已经汗津津的了,风一吹,那个酸爽。
“无量寿福,小施主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