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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幻竹不能侍候公子了。”
门外的抽泣声渐渐消失,相里容德咬了咬牙,并转身在圆桌上拿起了一个茶杯狠狠的砸到了地上去,然后捡起了一块碎片,在自己的右手手腕处划了一道,血从伤口处流出,转眼就染红了手掌,然后他便将身体里的力量也顺着血液流出,一掌击出,那扇带着封印的雕花木门瞬间成了灰烬,只是这么一瞬间的结界被破,只怕就算要隐瞒也不可能了。
不过相里容德已经顾不及那么多了,他出了房门便看到了那跌倒在地的幻竹,以及那在裙摆下露出了的一节白骨。
“幻竹!”相里容德连忙扶起幻竹,却看见了幻竹的右脸竟是一片伤疤,仿佛被滚油烫过了一般。
“公子……”幻竹缓缓的抬起手来想要用袖子挡住自己的脸,可是手却在半空被相里容德抓住了,她便发现了相里容德的右手竟也是一片血红,“你受伤了……”
第618章 最残酷的刑罚(1)()
“幻竹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相里容德见过酷刑,但是幻竹这样子却不像是被用了刑,而是……像右半身从脚开始,用非常快的速度腐烂。
“幻竹打翻了毒……幻竹太没用了……”
相里容德便明白了过来,幻竹想要毒杀耶律靖达去将信拿回来,以免这件事被闹大,所以就去了炼药房偷毒药,可是却打翻了什么毒,这伤估计是因为毒发的关系。
“我带你去找夏侯大人,他一定可以救你的。”
“没用的。”不待相里容德将幻竹抱起来,夏侯雅奏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相里容德抬起头来看着那依旧白衣白发,宛如谪仙的夏侯雅奏。
夏侯雅奏淡淡的看了一眼幻竹后便是如此说道:“她不是中毒,而是打翻了炼药房里的天之水,那水没有毒的,只是她身体里有黑巫术的法力在,天之水是来自上天的圣水,能驱除一切的邪恶力量,本是应该可以将你在她身上所施的法术驱除,可是她不愿意,她的灵魂与天之水的力量抗争,便落得如此下场,已经是无人能救她了。”
“怎么会这样……”相里容德低下头来看着怀里的幻竹,“你知道我在你的身上施了法术?”
“知道……不过不管那是什么,都是你赐给我的,所以……”幻竹伸出手来紧紧的抓住了相里容德的衣领,“我不要任何人拿走,就算是主子……就算是天界上仙……我都不会放手的……”
“可是你会死的,甚至灵魂毁灭。”夏侯雅奏看着幻竹,缓缓的说着,“如果现在,我可以将你的灵魂取出来,你尚且还有转世重生的机会,你是否愿意?”
“转世……”幻竹看着相里容德,然后却是笑了起来,“我不要来生,来生……不一定能见到公子了。即使要形魂具灭,我也不要忘记……”
“那么容君……”夏侯雅奏一挥手,便凭空变出了一把匕首,他将匕首递到了相里容德的面前去,“你杀了她吧。”
“为什么……”相里容德没有接过匕首,“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的?那么为什么你不阻止她?”
“这是你的选择,也是她的选择。不过我现在还是在给你机会。”夏侯雅奏脸上那无法改变的微笑此时此刻看上去倒是冷漠得吓人,“这把匕首有法力,可以连灵魂也迅速毁灭的。你现在杀了她,她还可以死得痛快一点,否则她就必须先是承受了肉体的腐败,然后再承受灵魂的溃坏,那样的痛苦可是连我也形容不出来的。”
那么一瞬间,幻竹的眸子突然亮了一下,她一个挺身便坐了起来,迅速拿过了夏侯雅奏手中的匕首,然后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将匕首拔出,用力的刺进了自己的心脏,那么一番动作非常流畅,仿佛……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死亡前的那么一瞬间,幻竹看着相里容德似乎记起了什么,也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她笑了:“幸好……还是不用弄脏你的手。”
第619章 最残酷的刑罚(2)()
……幸好……还是不用弄脏你的手。
幻竹说完这句话便倒回了相里容德的怀里,然后身体竟然随着那把匕首一同渐渐变成了透明然后消失了,除了地面上残留的血迹,似乎已经不找不到她存在过的证明,但是此时此刻相里容德已经分不清地面上的血到底是他的还是幻竹的了。
在听到幻竹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相里容德心里顿时有一个很可怕的猜测,这都因为幻竹话里的一个“还”字。
为什么要用这个字,她为什么要这样说?
“没有想到她居然为了你自杀。”夏侯雅奏走到了相里容德的面前蹲下身来,他伸出手去拉过相里容德那还在流血的右手,然后用随身的手绢将伤口包扎了起来,“我现在不能为你疗伤,否则只怕你也和她一样的下场。”
“你是故意的……”相里容德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夏侯雅奏,然后勾起了唇角冷笑了起来,“幻竹本来应该就是夜色吧?你让夜色变成幻竹,然后再让她来侍候我,都是处心积累的吧?为什么你要这样做?难道就因为我成了黑巫术师吗?还是……这就是你打击公主身边别的夫侍的手段?公主为了寻找我而在与你成亲以前离开了恭国,你对我怀恨在心,便策划了这么一场阴谋?夏侯大人……好高明的手段啊。”
夏侯雅奏站起了身子,微笑着看着相里容德,其实在绝大多数的时间里他的笑容是没有丝毫的意义的,他或许并不爱笑,可是却没有别的表情了:“我想你也是察觉到了,幻竹的确是夜色。当时夜色离开了公主府后就被我抓住了,她始终都是敌国的细作,我不可能放任她回去你的身边的。可是她却害怕因为自己的落网而连累到你,她对我什么也没有说,并且在被我抓到以后就想尽了办法自杀。我没有拦住她,所以她成功自杀了。但是我觉得就这样让她死去,似乎便宜她了,再加上那个时候原来的幻竹恰好也因为意外死亡,于是,我让夜色在幻竹的身体里复活了,于是……夜色成为了幻竹。”
巫术本来并非善于控制人心的,即使是黑巫术,也不至于让一个女人对他如此死心塌地,相里容德的本意只是像催眠了幻竹为他送信而已,可是幻竹身体里的灵魂是夜色,那个一直守护在他身边,深爱着他的夜色,所以当黑巫术进入了她的身体以后,那连锁反应就变得出奇的强烈了。
幻竹步上了夜色的后尘,为了他而选择了自杀。
“其实我让夜色以幻竹的身份活下去,就是觉得有一天或许可以成全你们的,如果你一直乖乖的留在这里,她就会一直在你的身边,可是你却选择了强行突破。”夏侯雅奏说到了这里不由得顿了顿,才继续说话,“你以为你让幻竹为你送信,我不知道吗?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没有猜到你如此狠心罢了。容君,你已经变了,只是你自己没有察觉罢了。”
第620章 最残酷的刑罚(3)()
“就算是我变了,那样也是你逼我的!”相里容德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扯掉了右手手腕处夏侯雅奏为他包扎起来的手绢,狠狠的将手绢丢到了夏侯雅奏的面前去,“我从不奢望公主的专chong,我只是希望留在自己的妻主身边,我也从不会欺负其他的夫侍,一直战战兢兢的打理着公主府里的事务。可是你们却一次又一次的逼我。季君刺杀我,你要我忍气吞声,我可以……我是希望自己强大一点,但是成为黑巫术师也不是我的意愿啊,那个时候我只是不想就这样被杀死而已……我不会伤害公主,我只会保护她,可是你却要因为我得到了力量而要将我囚禁在这里一辈子……我只是希望可以让幻竹给公主送一封信,信里不会提起你如何对我的,我只希望公主看到信以后可以将我带回去而已,可是……你却把我逼到如此境地。夜色为我而死,幻竹也为我而死,甚至若不是她们选择了自杀的话,你是不是也要逼我亲手杀了她们?”
夏侯雅奏没有马上回答相里容德,其实相里容德所说的一切都没有错,这……或许本来就是他的计划,只是他并不是要逼相里容德做什么,他只是希望可以将危险降到最低,让他在乎的人可以活下去而已。如果相里容德不要总是打着主意要逃走,那么幻竹自然可以在这里陪他一辈子,又或者说相里容德爱上了幻竹,让他们换一个身份远远离开雨荨城也是可以的。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即使让夜色重生成为幻竹,相里容德依旧没有爱上她,而她……却依旧爱上了相里容德。
原来爱情并不是什么刻骨铭心的东西,而是深刻到灵魂里面去的,难怪……难怪疏紫死了,仅仅用残存的魂魄重生为夏侯然落,她却依旧会因为说书人口中的一段戏文就爱上了公敛阳泫,甚至可以不顾一切的去爱他!
皇夫……是不可以有妒忌之心的,可是夏侯雅奏却不得不承认他很妒忌,他妒忌公敛阳泫,也妒忌相里容德,为什么他们总能让一个女人爱得如此深入灵魂呢?
而他……倾尽了自己的一切,负了天下,却依旧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呢?
甚至……在那些人的眼里他也不过是一个坏人。
罢了,如果是要演一个坏人的话,那么他就演到底吧。
声名何足惜?御久逐清光……
“你说得很对,我只是想要看一下你到底有多么狠心。”夏侯雅奏笑着说话,“不过不管是你杀了幻竹,还是幻竹为你而死,你都无法和过去一样了。因为她们在你的心里留下了痕迹,抹不去的痕迹,就像是一道伤疤一样,你还可以带着这样的伤疤去面对然落吗?”
相里容德宽袖之下双手握拳,他咬着牙,却挤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夏侯雅奏,夏侯雅奏最高明之处,就是让他无法再忽视别的女人对他的感情,他的心里留下了那些女人的痕迹,再也不是只属于夏侯然落一个人的纯净的心了。
第621章 最残酷的刑罚(4)()
“我不会让你回去的,相里容德。你还活着的事情虽然公主府里的人都知道,可是那不过是从漀云口中听说的罢了。一条狼的话……怎能作数?”夏侯雅奏勾着唇角,笑得欢快,“我可没有让你还活着的消息传到宫里去哦,连你的生母月亲王也以为失踪那么久的你已经死了,更别提皇上了。没有了皇上和月亲王,也不能和然落见面……相里容德,你已经不是什么瑞麟公主的正君了。容君已经死了,而且就算你现在除了房间,我也不会让你离开幸雨宫的。”
“若我死,也必定拉着你陪葬!”相里容德也顾不上太多了,他将法力通过手腕处的伤口以鲜血凝聚起来,黑巫术是死亡而血腥的巫术,通过血来运用会变得更为强大,即使没有办法杀死夏侯雅奏,他也必定诅咒夏侯雅奏生不如死!
“你不会杀我的。”夏侯雅奏笑着轻轻将一缕银色的发丝撩到了耳后,“当年然落重病,为了救她我是用了一个禁术,我将自己的灵魂和血肉都分给了她,所以我和她是同寿同命的。连我也尚且不能切断我和她之间的联系,你也自然不能做到。如果你现在伤了我,然落也会受伤,如果我死了,她也会死。你不是很爱她吗?你舍得杀了她吗?如果你把我杀死,给我陪葬的人可是你最爱的女人啊。而对我来说……能和然落一起死,也是非常快乐的。”
同寿同命……
相里容德收回了法力,随手撕掉了衣摆将手腕处的伤口包扎了起来,失血过多会让他的身体变得虚弱,即使能使出法术来也不能持久,而且现在知道了夏侯雅奏和夏侯然落是同寿同命的,这又要他如何出手?
他输了?他一开始就输了?因为他不够狠心。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耶律靖达从不远处一边拍着手掌一边走了过来:“我看了一出好戏啊,只是这出戏看起来是一部悲剧。夏侯大人,你这似乎是一个大奸角啊。”
刚才并没有感觉到耶律靖达的气息,夏侯雅奏可以肯定耶律靖达刚才使用轻工过来的,也就是说他知道的事情并不多,于是夏侯雅奏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靖君,这些事情似乎与你无关,在皇室之中,知道的事情越少,便越是安全的。”
“夏侯大人你似乎说错了。”耶律靖达大步走来,虽然没有站到相里容德身边去,可是他的意思却是非常的明显的,“这件事情中我好像是要差点被杀的那一个呢,而且容君大人的求救信也在我的手上。夏侯大人可以将容君大人再囚禁起来,但是却没有想过我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公主吗?我可和你们不一样,我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我只求公主高兴而已。若我将这件事情告诉公主的话,夏侯大人可是会很麻烦的。”
“你可是在威胁我?”夏侯雅奏再一次侧过身来看着耶律靖达,“你可知道上一个威胁我的人已经死了?”
第622章 最残酷的刑罚(5)()
“夏侯大人,我可是一介凡夫俗子,若是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也是不怕威胁的。”耶律靖达的脸上依旧是无所谓的笑容,他走到了相里容德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的男人,然后便继续说话,“容君大人,我可是常听闻你的事情的,在我看了你写的信以后,可是想着如何帮你将公主带来的,只是没有料到……事情的发展不仅迅速,还是如此出乎人意料的。”
“你为何帮我?”相里容德早已经不是过去那样单纯,他已经不相信天下间会有人还无理由的去帮另一个人。
“不为什么。”耶律靖达笑着说话,然后回过头里看这夏侯雅奏,“夏侯大人,其实容君大人也不算是什么危险人物,你就不能看在他对公主情深一片,而且公主也很喜欢他的份上,让他回去公主府吗?其实不管公主身边有多少人,从来没有能动摇你的地位的,既然如此,你还在担心什么?”
夏侯雅奏并没有马上说话,他虽然不善于占卜,可是也绝对不是没有那个能力的,只是相里容德或者是耶律靖达这些人都和夏侯然落有关,自然也和他有关,所谓“批命者不批本身命”,所以他算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来,为了夏侯然落的安全,他才会做了那么多事情的,但是命运是不能轻易改变的,如果这就是命运的方向,他也无法阻止相里容德回去公主府了。
“好,既然你们都不怕将来有什么不好的结果,那么我也不拦你们。”夏侯雅奏看了一眼相里容德,然后却轻叹了一口气,“将来……莫因为我今天的让步而后悔啊。”
看着夏侯雅奏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相里容德的身子一软,看似就要跌倒,却被耶律靖达一把扶住了。
“你……靖君你应该是公主的新chong,为何要帮我?”相里容德心里明白,如果不是耶律靖达即使出现,即使夏侯雅奏没有杀了他,想必也会将他再一次囚禁起来,然而这一次应该不是如此锦衣玉食的软禁了,那个时候他如果要回去夏侯然落的身边应该就是没有机会了。
“我都说了没有什么理由了。”耶律靖达皱了皱眉头,其实相里容德和公敛阳泫是同一个类型的人,这样文质彬彬的类型是他最不喜欢的,“你这个人真麻烦,有些时候帮人也需要理由的吗?”
相里容德苦笑着摇头,他至今的人生充满了崎岖和荆棘,若是有人能无条件帮助他的话,他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他不相信有人会无条件的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