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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侯然落拉着相里容德踏上最后一层阶梯的时候,便看见了不远处那一把雪白的伞,伞下的人白衣白发,正对着他们微笑。,那便是夏侯雅奏。
“欢迎。”
夏侯雅奏的视线越过了夏侯然落,落到了相里容德的身上去,只是他这句“欢迎”,并没有让相里容德感觉到一丝被欢迎的感觉。
“恭喜。”
没有让相里容德回应,夏侯雅奏又说了一句,只是这句话,同样没有一丝恭喜的味道。
夏侯雅奏依旧还是那样的微笑,只是他的笑容本就不含丝毫的意义。
“师傅。”夏侯然落并没有深究夏侯雅奏的话,她一把扑到了夏侯雅奏的怀里去了,然后抬起头来嫣然一笑,那模样就像是得到了奖励的孩子一般。
“赶紧随为师到狂歌殿去吧,你看……都淋湿了。”夏侯雅奏低下头来chong溺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夏侯然落,他的衣衫被夏侯然落弄湿了,不过他并不介意,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比看见夏侯然落如此可爱的模样更让他感到幸福的了。
是啊……当夏侯然落还是那懵懂如孩子的时候,就喜欢这样赖在他的怀里撒娇,那个时候她就属于他一个人,只可惜孩子总是有长大的一天的,若没有那些说书人口中的戏文,或许夏侯然落就不会再一次喜欢上公敛阳泫吧。
那喜喜欢让说书人四处说自己故事的公敛阳泫啊,其心可诛!
“嗯,我们一起回去吧。”夏侯然落笑着点头,然后回过身去朝身后不远处的相里容德招收,“容德赶紧过来,我们一起回去吧。”
“好。”相里容德微笑着应着,只是他看着夏侯雅奏,心里顿时有几分异样,那种感觉过去从未出现过,过去夏侯雅奏对他也尚且照顾,而且若没有夏侯雅奏,也不会有今天的他,可是为何现在再与夏侯雅奏相见,竟有这么一种感觉?
夏侯雅奏手中的伞也只能挡住他与夏侯然落,所以在转过身走开的时候,他也不过是将夏侯然落搂在怀里罢了,至于相里容德……剩下的路就如同他的人生,总是要自己选择,自己走完的。
※※※
雨,落在屋檐上,集聚成水,然而随着屋檐的轨迹滑下,滴落在那木质长廊前,滴落的时候无声无息,却不知道惊醒了谁人眸子上的蝶……
相里容德的心颤抖了一下,他惊讶的发现自己正穿着那件不该是一个公主的正君所穿的蓝色布衣长衫,独自一个人站在那一条人生沸腾的花鸟街之中。
对了,那还是沾染了桃花香气的晚冬,夏侯然落不介意他是奴隶之子,带着他去了雨荨城城外东郊的那片桃花林,只是那一天,夜色送给他的那只鸟被惊飞了……
于是……隔天一早他就来了这花鸟街里再买了一只鸟,那便是……
“这位公子。”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红衣少年突然叫住了相里容德,然后将手里的鸟笼捧了过来,那用枯木的枝桠胡乱砌起的鸟笼里的鸟儿毛色淡黄,与那只飞走了的鸟儿出奇的像,“公子,这只鸟儿很喜欢你,你可愿意带它回去?而且它仅需要三十文钱。”
第568章 软禁(1)()
三十文……如此廉价,就如那个时候的他,本也如同那可以被人随意买卖的奴隶,若没有夏侯然落的怜惜,那么他几乎不算是一个人啊!
“嗯,我买了它。”
相里容德买下了那只鸟儿。
“公子,这只鸟儿……很喜欢你。”那戴着银色面具的红衣少年似乎在笑,只是那银色的面具已经将少年的连完全遮盖,“它会改变你的命运。”
那个时候的相里容德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只求这只鸟儿聪明,能说话罢了,然而照夜却是那谁也叫不出名字名字的种类,口能吐人言,鸣声清亮,能响彻午夜,毛色如月,于是取名——照夜。
身子一阵轻颤,相里容德猛地睁开了眼睛,惊觉原来刚才一切不过是午夜梦回罢了,他竟然梦见了买下照夜的那一天的情景,现在回想过来他或许已经明白了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红衣少年的话,那个人……或许也是一个善于占卜的术士吧,否则……怎么会预料到他的命运会如此?
闭上眼睛也已经睡不下去了,相里容德轻叹了一口气,翻身下了chuang,随意扯上了一件外袍披在肩上便出了房间,然后他便看见了那依旧撑着白色的伞,白衣白发的夏侯雅奏正站在园子里看他,看样子……是在等他。
相里容德连忙拉好了身上的衣服,朝夏侯雅奏鞠了一躬:“夏侯大人。”
夏侯雅奏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走了过来,上了长廊,收起了手中的白伞,然后那把白伞便在他的手中化成了鲜红的花瓣,最后消失在半空之中了。
“我很高兴你能回来,容君。”
听到了夏侯雅奏这句话,相里容德的心里很高兴,他从小就和下人一起长大,最会就是分辨对方话里的真假,在这个世界上真心待他好的人并不多,所以难得听到了夏侯雅奏这么真诚的和他说话,他自然也是感动的。
“不让我进去坐坐吗?”
“夏侯大人请。”相里容德连忙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让侧过身子让夏侯雅奏进了自己的房间。
夏侯雅奏进了房间以后,便直接坐到了对着窗户的椅子上,那扇没有关紧的窗户外的雨帘细细,倒有几分属于午夜的柔情:“命运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你能和然落去一了趟冯国,倒真的让我很吃惊。”
相里容德关上了房间的门以后,便恭敬的站到了一旁去,轻声应答:“这也是承蒙夏侯大人的帮忙,当日若非得到了夏侯大人赐予的法镜,我想我已经死了。”
“在冯国,女子成婚以后,便要以丈夫为天,事事遵从,然而在我们恭国,男人也便如此。”夏侯雅奏说到了这里,也便顿了一顿,他那银色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相里容德,再继续说话,“只是,男人终究是男人,总不可以和女人一样找了一个怀抱就可以痛哭流泪,也不是找了一个人依靠,便可以永世无忧的,男人若仅是穿着那花影重叠的衣,以色事人的话,是没有资格成为夫侍的,只怕……连‘从’也不如,只能当一个被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chong’。”
第569章 软禁(2)()
“我会不断的努力,好好侍奉公主的。”相里容德俯首,恭敬地应了下来。
夏侯雅奏看似满意的朝相里容德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了下去:“当日刺杀你的人是婺源,或许季君是幕后指使的人,但是他毕竟供出了婺源,婺源也已经承认了,并且一力承担,我想婺源应该在你的手中了。你要如何处设置婺源,我不过问,但是季君……毕竟是然落的平君,而且然落对他还是有感情的,所以也要委屈你了。对于此事,你不能再追究。”
“我明白的,还请夏侯大人放心,其实对我来说……季君倒是对我有恩,若非那件事情,我也绝对不会得到如此强大的力量,所以此事……我不会再追究了。”关于这一点,相里容德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当初徐季同的父亲被冯国展帝囚禁,夏侯然落便带着徐季同去了冯国,所以徐季同虽然只是联姻的工具,可是始终在夏侯然落的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既然如此,他又怎么可能再去追究徐季同?
即使几乎要被杀死,可是这一次的委屈,除了忍耐,他还能怎么样?
“你能这样想便是最好的。”夏侯雅奏看了一眼角落出的烛台,烛台便亮了起来,昏黄的光线仿佛是绝望之中的一线希望,随风摇曳,却没有熄灭。
“是的,我早就这样想了。”相里容德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来,没有丝毫的不甘心的模样,“之前公主一直不在公主府里,所以才举行了一次请安礼日,过几天又是初一了,这一次应该可以按时举行请安礼日了,那个时候我必定会好好与其他夫侍见个面,好好相处的。”
“这只怕是不需要了。”夏侯雅奏打断了相里容德的话,“因为从此以后,你就留在幸雨宫里了。”
相里容德愣了一下,一脸疑惑的看着夏侯雅奏,犹豫了良久,才轻声问道:“为什么……公主难道不会公主府里去吗?公主打算回来幸雨宫常住?”
“不是,然落会回去公主府里,但是你……要留下来。”
“夏侯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这里不是除了作为皇夫的你以外,别的夫侍不能留在这里吗?”相里容德心里顿时有一种并不好的预感,今天刚来到幸雨宫里看见夏侯雅奏的时候,他就有这样的一种感觉了,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忐忑不安。
“容君,从今天开始你就一直留在我的幸雨宫之中,从此以后不能踏出幸雨宫一步。”夏侯雅奏一边说着,一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视着相里容德,他微笑着,那样的笑容就像是死神宣布一个人的死亡时的神情,微笑,却是那么的冷漠和不容置疑,“你一定会问为什么。那么我现在就直接和你说吧。因为你是黑巫术师。我不会让一个拥有如此邪恶法力的人留在然落身边的,即使……你无心伤害她。可是你要明白,黑巫术本就不是可以被你所控制的,与其说你得到了力量,倒不如说你已经被那股力量所吞噬了。”
第570章 软禁(3)()
夏侯雅奏的意思是要他永远留在幸雨宫之中,或许……再也不允许与夏侯然落见面了!
“容君,今日我没有杀你,便已是仁慈。”
听到了夏侯雅奏这句话,相里容德顿时觉得有什么从脑海里砸开了,一股腥甜从身体利用到了嘴里,他咬了咬牙,将那一口鲜血再吞了下去,只是那身子却不得不依靠撑扶着一旁的墙壁来维持平衡了。
“容君,留在幸雨宫之中或许对你来说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毕竟……那天你选择了不死,选择成为了如此邪恶的黑巫术师已经是走错了,这次你可不能……”
“我不要!”相里容德大叫了一声,打断了夏侯雅奏的话,“我不要留在这里,我不会伤害公主的,我会好好的侍奉她,好好的辅助她。为什么不让我在她的身边……我当时也不过是不甘心就这样死去罢了……难道我错了吗?难道我不想死去就是错了吗?若我选择了不死就是错了的话,那么婺源和季君来杀我就是对的吗?夏侯大人……季君要杀我,你要我忍了,我可以忍。你要让我不当这个正君,我也愿意。若公主喜欢的只是那种娇弱的男子,我也可以变成过去那模样,即使只是一个无名无份的chong,我也心甘情愿……只要、只要还可以在公主的身边!”
“容君……”
相里容德并没有理会夏侯雅奏要说什么,他只是继续激动的说话,“你或许认为我这样的黑巫术师会被世人唾骂……那么、那么我不当正君便是了。又或者你认为我若是和公主有了孩子,那可能会沾污你们夏侯家尊贵的血脉,那么我不要孩子了。只要你让我回去……”
“容君,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相里容德向来是很温顺的,看着他这激动的模样,夏侯雅奏竟然一时插不进话去。
“夏侯大人……”相里容德也不上什么了,他在夏侯雅奏的面前跪了下来,然后深深一拜,“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请你让我回去公主的身边吧。”
“巫术师和玄术师本就是不该通婚的,即使我不介意,只怕然落若是生了你的孩子,后果也会不堪设想,但是没有孩子的话,作为夫侍,你以为你当了‘chong’以后,还可以在后宫里活下去吗?”夏侯雅奏轻轻摇头,他并不想要逼迫相里容德,只是他也不能不顾夏侯然落的安危啊。
那种逆天而行的通婚,若是生子的话,只怕……
“没关系……”相里容德的眸子突然一亮,然后抬起头,“若公主怜惜我,愿意你和我生一个孩子,我可以服下那让男人生子的秘药,孩子……我来生。”
“你不要命了!”那样邪恶的东西在皇室里并不少见,可是夏侯雅奏很清楚,男人本就不能生子,若使用了那中法术秘药,孩子倒是可以出生,只是那个男人或许就得一命换一命了,这可是一般女皇选择一些不chong爱的夫侍来服药,以补充后裔的,那样的事情在恭国不算秘闻,可是……夏侯雅奏难以允许!
第571章 软禁(4)()
在男尊的国度里,有成千上万种折磨女人的方法,在女尊的国度里,自然也有那么多伤害男人的方法,然而那些可以让男人代替女子承受怀孕之痛的秘药更是其中之最,因为男人是无法和女人一样生下孩子的,在这个连女人生下孩子都需要在黄泉门前走一遭的年代,男人剖腹产子,基本都是一命换一命的……
“容君,你今天的承诺代表了什么,我想你应该清楚,他日/你若是如此做的话,也是必死无疑的,你那么辛苦才活下来,你可甘愿如此死去?”夏侯雅奏不让相里容德回去,也不过是希望相里容德可以活下来,否则……他早可以自己亲自动手了,毕竟现在的相里容德还不是他的对手。
“若有那么一天……容德愿意。”如果他当真已经失去了一切,用自己的生命换一个自己和夏侯然落相爱的证据那又如何,他活着……本也只是为了和夏侯然落一起罢了。
夏侯雅奏依旧在微笑着看着相里容德,不过片刻之后他移开了视线:“即使你如此承诺,我也不能让你回去。”
“为什么……”相里容德实在不明白,他已经卑微至此,为何夏侯雅奏依旧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夏侯雅奏是不讨厌他的,否则夏侯雅奏拥有成千上万种杀死他的方法,可是夏侯雅奏救了他,但是如果救了他,他就不能回到夏侯然落的身边去的话,那么……他情愿自己根本就没有活过!
“我虽然不会居住在后宫,但是我终究是皇夫,是后宫之主,我不能让妻主的身边有丝毫的变数。”夏侯雅奏转过身去,再也不看一眼相里容德,“并非我无法容你,而是我无法容作为黑巫术师的你罢了。你可明白为何千百年以来黑巫术师会那么少,而且会那么让人忌讳?因为他们总可以带来灾祸……一个人的欲/望若是没有止境本已经很可怕了,更何况你的力量也不会由你控制。你今日的不甘以及愤怒都只是因为你被自己的力量所控制……难怪……难怪你的生父身上留有这样的巫术师血液,当年才会拼死来求我。当年……我不该心软答应他。”
“你后悔了……”相里容德从地上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衫,因为他知道自己再低的姿态也已经得不到半分的怜惜了,其实过去的他并不是一个如此心甘情愿处于卑微之处的人,只是他没有选择罢了,只有如此卑微,他才可以在那样的环境里活下来,可是现在……或许只有死才得到怜悯吧,但是他不会死的,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了,“你后悔当年允许了我的出生是吗?可是你不要忘记,我的出生是因为我父亲的牺牲和母亲的勇敢,而是不是仅仅你一个默许便可的!我可以活到现在,都是我自己的努力,我身上有多少鞭痕,多少烙印,多少伤疤,你不知道吧?若是说我活着是因为你的话,那么我身上的伤疤也便是你赐给我的!”
第572章 软禁(5)()
如果说他的出生只是夏侯雅奏的施舍,那么这些年他的努力算了什么,他父亲的牺牲,母亲的隐忍有算了什么?如果说这都是因为夏侯雅奏当年的一个默许的话,那么将他逼到了这般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