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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给皇上请安。”尉迟妍玲朝安阳展文行了一礼,然后没有让安阳展文回应,便向班寻凌笑着说话:“也恭喜妹妹成为凌妃。”
“谢谢姐姐。”班寻凌连忙从椅子上起来,上前拉过了尉迟妍玲,恰好解围了她对安阳展文不敬,“告诉姐姐一个喜讯,其实妹妹也怀了龙裔,所以正想着接下来的后宫之事都要劳烦姐姐帮忙了。”
尉迟妍玲虽然只是现在才知道班寻凌怀孕的消息,不过她却伪装得很好,她微笑着点头,也亲热的任由班寻凌拉着自己坐下来:“放心吧,妹妹,姐姐会帮着你的。”
看到尉迟妍玲似乎也没有理会自己,安阳展文在心里暗了一口气,他就知道尉迟妍玲不会原谅他的,否则怎么会赌气留在留颜宫之中呢?可是他终究是皇帝,无法和一个寻常的男人那样做错了什么而却认错,然而当年他没有找借口将尉迟妍玲打进冷宫,这便是他对她最大的让步了。
“这位就是妍妃姐姐了?”书玉儿换了一身衣服,一边说话,一边款款而来。
尉迟妍玲这也是第一次见到书玉儿,可是却在看见书玉儿的那么一瞬间她先是愣了一下,因为在她的记忆之中,她竟然时间过书玉儿的,甚至现在的书玉儿的容貌和她记忆之中的模样竟然没有什么分别!
“妍妃姐姐,我们可是第一次见面。”书玉儿也不计较尉迟妍玲没有朝自己行礼,而是笑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去,“本宫……是玉卿宫的玉贵妃。姐姐一直深居简出,想必没见过我吧。”
发现书玉儿并没有认出自己,尉迟妍玲暗自吃惊,记得当年她尚且没有进宫,安阳展文也还是太子的时候,她就和这个名为“玉儿”的宫女见过,可是现在看来……玉贵妃并不认识她呢。
压下心中的想法,尉迟妍玲看向了书玉儿:“以后多多指教,玉贵妃妹妹。”
那么一句“妹妹”,在书玉儿听来无比刺耳……
※※※
夏侯然落回到留颜宫的时候,尉迟妍玲已经出了门,留颜宫里只剩下了那穿上了太监的服饰,坐在门槛上唉声叹气的,在看到夏侯然落的时候便猛地站了起来,开口就是埋怨:“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刚才玉卿宫的宫女来传话,把娘娘给带走了。”
“我知道,你不需要担心,那毕竟是御花园里举行的宫宴,那么多人在,玉卿宫的玉贵妃才不会在这样的场合里伤害娘娘呢。”夏侯然落虽然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没有玉卿宫的宫女来得快,不过回想起来那大庭广众之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第548章 欺杀(6)()
“可是……”苍翔飞心里不放心,却找不到反驳夏侯然落的话,他只可以重重叹了一口气,沉默着转过身去进了殿室,片刻以后便提着一个偌大的包袱走了出来,“月姿姑娘,我都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走,我们就什么时候走,这地方……我也不想待下去了。”
“再给我三天时间吧……”
“我想我们等不到三天的时间了。”尉迟妍玲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然后看到了她依旧一身淡粉色的罗裳,从留颜宫侧门的方向独自走了过来,“凌妃怀孕了,她将凤印交给我帮忙管理后宫,只可惜她这孩子福薄啊,刚才宫宴散去,我独自回来到半路,就听到了宫人们传话,说她再回去的途中被自己的宫女亲手给推进了莲花池里,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只怕她连命也不一定保得住。这玉贵妃的手段……果真凌厉得很。”
“她、她就不怕皇上怪罪吗?”虽然说谋杀龙裔什么的在后宫里屡见不鲜,可是如此明目张胆的下黑手,苍翔飞可是不敢想象的。
“她是个术士,地位等同于国师,皇上才不会怪罪她呢。”夏侯然落接上了话,心里也有些忐忑,虽然她是夏侯家的人,可是那三脚猫一般的玄术手段可是完全不够看的,她估计在对方的面前也只有能够顺利逃跑的本事而已,只是到了现在,她也无法确定那个人偶和书玉儿有什么关系。
淡淡的看了一下眼夏侯然落,尉迟妍玲知道她的调查必定有所成果了,而且因为书玉儿是一个术士,那么也可以解释对班寻凌忠心耿耿的宫女小云为什么会对主子下手了。
“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在术士的面前也真的显得如此无力啊。”尉迟妍玲轻轻摇头,“术士向来都是稀少的,凡是最近却感觉上突然多了起来,毕竟当年……皇上也是费了心思才得到僢文皇后的。”
被尉迟妍玲这么一说,夏侯然落也突然觉得之前自己除了幸雨宫的人似乎并没有接触过别的术士,虽然听说过三大主流法术,可是那不过是书本里的知识,但是当她遇上公敛阳泫了以后,所有的一切都似乎被改变了,一切都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和变化着,然而夏侯雅奏对她多番阻拦,或许是为了阻止一切!
回去吗?反正她已经找到了相里容德,只是公敛阳泫……她为何会如此的放不下?
“对了,那个玉贵妃其实我以前见过她。”尉迟妍玲突然记起了这一件重要的事情,“书玉儿,她以前可不是一个术士,她本是当今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身旁的一个贴身宫女。当年我曾经随父亲进宫的时候见过她几次,她绝对是一个寻常的小姑娘,年纪和皇上相仿。若是她是一个术士的话,皇上当年就不需要为了僢文皇后花那么多心思了。而且有一点很奇怪……玉贵妃不仅不认得我,而且她的模样和十几年前居然是一样的!”
“或许有人同名同姓。”苍翔飞并不认识过去的书玉儿,但是“书”这个姓氏在冯国算是一个大姓了。
“若是同名同姓的话,模样不会一样的。”尉迟妍玲否定了苍翔飞的话,然后看向了夏侯然落,“我敢肯定她现在还是当年的样子,只是……她并不是真的书玉儿。”了僢文皇后花那么多心思了。而且有一点很奇怪……玉贵妃不仅不认得我,而且她的模样和十几年前居然是一样的!”
“或许有人同名同姓。”苍翔飞并不认识过去的书玉儿,但是“书”这个姓氏在冯国算是一个大姓了。
“若是同名同姓的话,模样不会一样的。”尉迟妍玲否定了苍翔飞的话,然后看向了夏侯然落,“我敢肯定她现在还是当年的样子,只是……她并不是真的书玉儿。”
第549章 欺杀(7)()
“我想……皇上也是知道的。”夏侯然落轻声说话,她与安阳展文打过交道,那个男人向来多疑,绝对不可能被书玉儿欺骗的,但是他会默许了对方继续使用书玉儿的身份必定有其原因,“一个术士用了一个宫女的身份成为了贵妃,必定是因为她的身份不能暴露,可是对于一个冯国女子来说,不管是成为皇室的术士,还是成为贵妃都是极为光宗耀祖的,她要用别人的身份的理由只有一个,那便是她……不是冯国人。”
是啊,她怎么就没有猜到呢!到底有哪一个国家如此期盼并且会用合作的方式来瓦解冯国呢?要瓦解冯国必定首先要让公敛阳泫不再辅助安阳展文,所以就有了人偶疏紫这么一处,然后就是后宫,要让安阳展文不得安定,而且还是让术士这样做的……想必是洪国了!
“所以我想我们已经等不到三天的时间了。”尉迟妍玲看了一眼苍翔飞手里提着的包袱,然后便笑了起来,“翔飞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月姿你今天就带他走吧。”
“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深深的看了一眼苍翔飞,尉迟妍玲便移开了视线:“我不能走,我终究……还是冯国人。俗语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既然那玉贵妃不是冯国人,却用了这么一个身份进宫,现在还杀害了龙裔,说什么都不可以任由她乱来了。凤印在我手上,即使要死,也得让皇上知道玉贵妃的真面目。”
其实夏侯然落可以理解那个玉贵妃和安阳展文想必是互相利用的,即使尉迟妍玲留下来也于事无补,可是她最终还是说不出阻止尉迟妍玲的话,因为如果公敛阳泫是冯国皇帝的话,她或许知道留下必死,还是会留下来吧。
四年来不踏出留颜宫半步的妍妃娘娘,她的心还是如这座宫殿的名字那般,只求留下她的皇上吧。
※※※
傅斯魉是一个奇人,至少相里容德是这样认为的,一个没有丝毫力量的人处于如此的低谷,却依旧苦苦经营,那样的胸襟与气魄的确是他没有的,可是与这样一个人合作……却是另外一回事。
相里容德大概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在思政城,然后便和卞皓平一起去了旬阳城,为的……便是希望在夏侯然落离开冯国皇宫以后,他们总有一个去处,只可惜傅斯魉不仅仅是对冯国的皇位虎视眈眈,其实……他也是在打夏侯然落的主意。
“公子,傅斯魉希望得到术士的帮助登上冯国的皇位,若是我们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他日公子或许就是冯国的国师了。”卞皓平一边为相里容德撑伞,一边劝说道,“这是一次极好的机会,我们必定可以一举功成名就,那个时候公子就不需要再委居在公主府里,也不需要再受别人欺负了。”
不满的看了一眼卞皓平,相里容德伸手拿过了那把六十四骨的油纸伞:“好了,这件事情我会好好考虑的,我自己走走便可,你先回去客栈吧。”
第550章 欺杀(8)()
卞皓平也看出了相里容德有几分不悦了,他虽然心切,可是却也不想要忤逆相里容德,所以只好点了点头,恭敬的停在了原地。
那本六十四骨的油纸伞在卞皓平的头顶上移开的刹那,午后的阳光灿烂,使得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相里容德虽然比过去要改变了许多,可是却算不上有什么雄心壮志,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只怕他当真要守着那个秘密一辈子了。
相里容德没有再理会卞皓平,他独自撑着伞走在那沾满了青苔的石子路上,沿着这条石子路上去有一家古庙,里面祭祀这最初一代的平阳王,那可是为冯国皇帝打下了江山的猛将,上半生征战沙场,下半生荣华富贵,这思政城在五百年前可是比皇都还要繁华的一座城,只可惜后来几代皇帝都刻意打击世袭下来的平阳王,到了傅斯魉父亲的那一代,平阳王已经成为了虚有其表的亲王了。
那座古庙五百年前是一座高塔,五百年以后却是一座寻常的庙宇罢了,那么矮矮的一层建筑,早已经没有了昔日的辉煌。
什么功成名就,那也不过是一瞬间就会倾塌的幻象罢了。
相里容德修炼的是黑巫术,他总可以看到死魂生灵,远远看去那个白衣男子安静的站在那已经枯了半生的庙宇前,身影飘渺,仿佛等了百年。
心里轻轻的颤抖着,相里容德莫名其妙有一种悲凉的感觉。
一阵风吹来,那名为香桃木的白花在枝叶之中摇曳,那个白衣的男子突然回过头来,他看见了相里容德,然后轻轻一笑。
既然被发现了相里容德也不隐瞒,便快步走了上前,将手中的伞遮住了对方的头上:“正午阳光那么大,一只鬼怎么就这样站在阳光下呢?”
白衣的男子轻笑,他的视线越过相里容德,仿佛可以看见千里之外,只可惜……
“我在这里等了四百五十三年七个月零十三天,可惜……除了你却没有人可以看见我。”
“只可惜我不是你要等的人。”相里容德温和的勾起了唇角,他可以看出对方那一阵的感伤和一瞬间的庆幸,只是对方在庆幸些什么,他并不知道罢了。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伸出手去轻轻拂过那他触碰不了的香桃木,雪白的花儿映着他苍白的手,那样偶然被风压弯了枝头,就像是在向他撒娇一般:“已经十六年没有人来过这里了,你是谁,怎么会来这里?”
“十六年?这里是平阳王家族的宗庙,虽然不是建在平阳王府的范围,可是平阳王怎么会那么久不来拜祭仙人呢?”这个白衣男子出现在这里,相里容德已经可以猜出此人的身份,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个上半生征战沙场的第一代平阳王竟然长得如此秀气罢了。
“当那孩子决心不再重蹈我的后尘以后,便不再来这里了,只可惜我不能离开这里,否则也能去看看,去找找,或许还可以找到我在等的人。”白衣男子苦笑着,然后从相里容德的伞下走出,“不用为我撑伞,区区阳光我并不惧怕,而我听说,在阳光下的我是最好看的。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傅奕闲。”罢了。
“当那孩子决心不再重蹈我的后尘以后,便不再来这里了,只可惜我不能离开这里,否则也能去看看,去找找,或许还可以找到我在等的人。”白衣男子苦笑着,然后从相里容德的伞下走出,“不用为我撑伞,区区阳光我并不惧怕,而我听说,在阳光下的我是最好看的。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傅奕闲。”
第551章 欺杀(9)()
五百年前,冯国的第一名将傅奕闲,为冯国的开国皇帝灭了当年的寮国,将寮国残余的皇族赶尽杀绝,以致他们不得不逃到了海上去,如果石博云在这里的话,估计恨不得将傅奕闲从棺材里拉出来,挫骨扬灰吧。
“我知道,除了是你,想必也没有人可以站在这里了。”相里容德轻轻点头,他早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可是他并不感觉到害怕,一个死过的人,怎么会害怕鬼魂,“我叫相里容德。”
“恭国的皇子啊,相里家……千百年来都非常厉害呢。”傅奕闲似乎想起了什么,他顿了顿,然后指着面前的香桃木说话,“可以麻烦你为我摘一朵香桃木放到最下面的那一石阶上吗?记得我和那个人曾经有约定,待到这漫山的香桃木盛开的时候,他会踏着香桃木的痕迹来见我的,我在这里种了许多香桃木,只可惜五百年过去了,许多的香桃木都没了,只剩下这么几株,只怕来年……也不开了。”
“那么你为何还在这里等?”
“那么你为何还是在期待?”傅奕闲不答反问,“你和我不是很像吗?明知道有更好的路可以选择,可是依旧还是执着的等待着对方想起你来……”
相里容德的视线落在那随风摇曳的香桃木上,雪白的花儿,也让他想起了夏侯然落来,他总是等待,总是逆来顺受,并不是他没有勇气去打破一切,只是他不愿意强迫她做什么,否则……在漀云离开的时候,他就有足够的能力带走她了。
可是他依旧选择了妥协,他选择了默默的计划,希望有一天夏侯然落需要的时候,自己可以在旁做些什么,即使……那并不是夏侯然落的希望。
伸手折下了那雪白的花儿,相里容德撑着伞转过身去:“我帮你把花放下去吧,只是……我觉得如果那个人真的想要遵守约定的话,他至少会记得你。就像我……就算要等许久,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有我的,她曾经以为我死了,她可是不顾一切的来寻我。”
“如此说来,你比我幸运很多。”傅奕闲很真诚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希望你一直那么幸运,莫要像我,等了快五百年,都不知道我守候了那么久的誓言是不是他的一句谎言罢了。”
前进的脚步略微迟疑,相里容德撑着伞回过头来看着那依旧站在原地的傅奕闲:“如果你的人生再来一次,你是否愿意用那么多人的性命换取你的荣华富贵?”
“我生前杀了很多人,可是我并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也不是为了皇上……”说到了这里,傅奕闲不由得露出了自嘲的微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