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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烨牵着君灿的袖脚小声说道:“五哥,云珠姊姊怎么哭了。”
君灿摸了君烨的小脑袋一下,神情中带着几分费解,他这个年纪,对私奔这个词,还没有太多的概念。认真的想了想,与君烨说道:“大概是如意表姊和裴世安抢走了云珠姊姊的东西,我前些日子还问过皇姊,才说了一句如意表姊,皇姊就哭的了不得。女人哭起来,可真吓人。”君灿想起那天云珠伏安嚎啕大哭的神情,至今还有些心有余悸。
君烨晃了晃小脑袋,道:“那让裴世安和如意表姊把东西还回来,皇姊就不哭了!”
君焕比两个弟弟明白一些,小声打断了两人天真无邪的对话,道:“哪儿是这么简单的,是如意表姊把裴世安抢走了。”君焕心里能明白一些自己的皇姊喜欢裴世安,如意郡主也喜欢裴世安。可这个喜欢,在君焕的眼里,可能与他喜欢一个物件,喜欢自己的姊妹兄弟是一样的。到底他没喜欢过什么人,不大理解明白那种感受。
君灿想了想,直接道:“那也简单,把裴世安给皇姊找回来就得了!”
君煜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提醒君灿,“五哥,皇姊又说她不要裴世安了。”君煜沉默良久,心里算是理解了大半,拉着君烨一边往外走,一边道:“这样的麻烦事儿,咱们现下还管不了。没看父皇也那样心烦气恼,可见是个大麻烦。咱们去吃好吃的。”
君烨一听有好吃的,顿时将什么都抛在了脑后,欢欢喜喜的被自己哥哥领着出去了。君灿挠了挠脑袋,跟着君焕一前一后也出了合欢殿。
这一场生辰宴直到入夜才散去,个人回宫的时候,已经敲了一更鼓。姜子君领着君焕等人预备回关雎宫的时候,才忽然发觉,君灿不见了。
第49章 驸马之争()
一问之下,君焕、君煜等人也都道已经好一会儿没看见君灿。这筵席原本人多眼杂,这一会儿的功夫人不见了,姜子君又四面遍寻不见,登时吓得魂不附体。
因着早前曾有君焕落水之事,霍延泓心中也老大不安,立时着人四处搜查,一刻也不得怠慢。
不多时,才有霍延泓身边的御前侍卫,拎着君灿返回合欢殿复命。君灿被他提着,自是不能动弹。神情有些怏怏不乐,拳打脚踢的说道:“放开,快放开!你是坏人!放开我!”
那御前侍卫走到殿门口,忖着君焕再无法逃开,这才将人放下来。霍延泓高坐在明间正坐之上,瞧见君灿被放了下来,立时抽身要往外跑。当即唤道:“灿儿。”
君灿这才耸了耸肩,吐着舌头,没精打采的进了殿,向着霍延泓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应道:“父皇。”
寻着君灿的侍卫进前向着霍延泓拱手禀道:“回皇上,五皇子方才想要出宫,卑职是在雍德门附近拦住的他。”
霍延泓听见这话,心中大为惊疑,道:“你出宫做什么?”
君灿理所当然的答道:“儿臣,儿臣想去把裴世安找回来。”
姜子君心中颇有些狐疑,不知君灿这话从何来,道:“找裴世安?你要找他做什么?”
君灿有板有眼的答,“如意表姊抢了皇姊的裴世安,我去帮皇姊找回来,皇姊心里就不难过了,往后也不会哭了。”
云千雪怔了怔,下意识的问道:“君灿,是谁与你说这种话的?”
君灿莫名的挠了挠小脑袋,“是……是我自己这样想的,谁也没跟我说这样的话。”君灿瞧着父皇与母妃两个表情沉肃,眨巴着眼睛,嘟着嘴巴问道:“父皇,儿臣做错了吗?”
霍延泓神情复杂的笑了笑,起身从殿上走下来,俯身摸了摸君灿的小脑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做错,不枉你皇姊平日待你的好。正应该如此!”
君灿原本瞧着几人神色沉沉,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霍延泓忽然这样说,他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立时又活蹦乱跳起来。
一场虚惊,姜子君立时领着几个孩子回关雎宫。霍延泓自又留在了合欢殿中,两人一同哄着君煜、君烨睡下,霍延泓便拢着云千雪自偏殿前的游廊往正殿去。
天上一轮明月皎洁,星光熠熠。洒在两人的衣衫上,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这一日热闹的檀板与丝竹之声似还在耳边一般,四周却又静悄悄的。云千雪靠在霍延泓的怀里,两人同披着一件斗篷。彼此间呼吸可闻,身上的气息,是最熟悉不过的温馨。她舒展眉心,这么些年里,与霍延泓的独处,总是这样恬然适宜。
“等把裴世安与如意寻回来又要如何?你还要让裴世安娶云珠?”云千雪仰脸,饱满的额头被月光照的带着些许微光,莹白净透。
霍延泓深吸了一口气,胸膛起伏间,紧贴着云千雪的衣衫,“只看云珠作何打算,她若当真喜欢,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不成全的道理。”
云千雪失笑道:“往日没见你这般不讲道理。若如意与裴世安真是两情相悦,你岂不是毁人姻缘?”
霍延泓忽然垂首,吻了吻云千雪的额头,温声软语的说道:“有些事儿,也可后来居上。”
云千雪自是知道他想起自身,心觉后来未必不好。她心想着,今日问云珠话时,似乎颇为欲言又止。现下回忆起云珠的神情,仿佛其中又有说不出的隐情。也不再纠结于先来后来,只是摇了摇头。
霍延泓却不知她心里转过这许多心思,只当她这番摇头是大不认同后来居上这番话,当即俯身将她圈在怀里,薄唇微微一抿,轻笑道:“怎么?我说错了?”
“你……”云千雪还未答他的话,却是突然被她打横抱起。她娇呼一声,紧紧拦住了霍延泓的脖颈。霍延泓眼神迷离,已是情动。嘴唇在她的额头与脸颊边儿上摩挲,小声重复着说道:“我可说错了?”
这么些年过去,云千雪到底不习惯当着奴才的面儿这般亲昵。脸上一红,娇叱道:“做什么……”可话还没说出口,却被霍延泓吻住了一点朱唇。
一夜旖旎,迷离间,云千雪听见霍延泓在她耳边歉疚的低声说道:“青萼,对不起。咱们,咱们再要一个孩子吧,再要一个女儿,朕也想颜欢。”
云千雪软软的嗯了一声,埋首在霍延泓炙热的胸膛上。只觉眼角有些湿润,心里带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愫。带着些许埋怨,也有同病相怜。她忽然觉着,这么些年里,她是与霍延泓,他们两个人是相依为命的人呐。
且说,皇帝下旨命人去寻如意与裴世安,自是比裴家、雍王府要轻易许多。没到两日的功夫,便再京畿的一户农家里寻着了私奔的两人。因着惊动了圣驾,裴世安与如意皆不敢反抗,立时被带回了宫中。
郡主与士家公子私奔,原本就是有损皇室脸面的大事儿。对外寻两人之时,也不曾透露过半句。寻回来之后,只招了裴家的家主与命妇及雍王到了颐宁宫。
如意因着连日的颠簸与担惊受怕,整个人消瘦了一圈儿。裴世安到似乎未有什么影响,还如之前一般。两人此时跪在寿康殿正殿明间之中,太后、皇帝、德妃、元妃端坐在上,一旁站着裴家与雍王府的人。两人皆未因此害怕,只是神情之中露出一丝懊恼。
皇帝一时未语,倒是太后颇气恼如意不争气,肃穆道:“哀家这么些年来教你,疼你,到头来你竟如此寡廉鲜耻,自轻自贱!如意,你就是这样回报哀家的?你太教哀家失望了!”
如意听见太后这番话,脸色雪白。却仍旧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脊背越发挺得笔直。
裴世安忙叩头,道:“太后明鉴,是,是我拐带了郡主。都是……”
此刻站在德妃身后的云珠登时脸色一变,身子也是忍不住的一个战栗,她隐约能感觉出手指尖儿沁出凉凉的汗意,可她仍旧一动不动的站着,半点儿异色都不敢露出来。
如意却强着道:“没有,是……是如意自愿同世安哥哥走的。”
两人抢着回护彼此,令太后与皇帝皆是微微变色。裴其詹瞧见幼子这般,气的直发抖,恨不能上前给裴世安两巴掌才能解恨,当即道:“逆子!你可知拐带郡主是何等罪名?”他说着,裴夫人禁不住在一旁拉了他一把,生怕此刻插言,越发热闹了太后与皇上。
如意却是膝行上前一步,义正言辞的向太后道:“祖母,如意委屈。如意是真心喜欢世安哥哥的,我们……我们两个早已两情相悦。”
霍延泓大是不悦,道:“胡闹,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由得你们无媒苟合,如此草率?再者,如意,你可知道在大齐私奔为妾,再做不了正堂妻!”
裴世安膝行着上前,向着殿上之人连连叩头,“是小人的错,是小人要……”
“逆子!你给我住嘴!你还嫌裴家的脸丢的不够吗?”裴其詹抚着胸口,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厉声呵斥道:“公主有哪里配不上你的地方,你竟这样胆大包天!”
如意修长的脖子挺得直直的,低垂眼帘,不卑不亢的说道:“如意若能与世安哥哥在一起,宁愿为妾,为奴为婢也在所不惜。因为如意知道,世安哥哥必定会珍视如意,如珠如宝。如意自小失了亲生母亲,被王氏一手照养长大。王氏心里眼里,唯有雍王一人。世上,唯有世安哥哥待如意这般情真意切,这样呵护备至。”如意语音没有太大的波澜,可让人听着却带有几分说不出的悲切无奈。
裴世安面上更是露出心疼之色,瞥头安慰的看了霍如意一眼。
云珠瞧着此情此景,顿觉心中被涨的生疼,心口的那一句话如鲠在喉,竟迫不及待的就要冲口而出。她死死的捏着手指,疼的让自己不得不清醒。
霍延泓面色一沉,道:“好,好,好!”他连道了三声好,转眉森然道:“朕给你们二人这个机会,就让如意入裴家为婢,元月之后。朕便给长贞与裴世安赐婚。”
裴世安听见这话,眉心剧烈的一颤,眼神不自觉的就落在了云珠的身上,一时不知该如何拒绝似的。
如意却是膝行上前,神情极是倔强的看着皇帝。眼圈儿里含着泪,可她却死死的撑着,不让那泪珠子有机会滚落下来。“皇叔,裴大人想要让世安哥哥娶长贞公主,是因为,长贞公主是德妃娘娘的养女。裴大人为了冷宫里的裴氏,才起了这样的主意来靠近德妃娘娘。如意,如意比不过长贞公主的身份贵重,可,可就因为她有公主的身份,便可以,将如意的姻缘夺走吗?”如意这番话说的极为婉转低柔,悲切凄凉,以身份贵重这样的话,自然让人一时有些理亏,不知该如何回答。
可云珠却是一愣,再忍不住,清冷的言语是冲口而出,激动道:“你说谎,说谎!”
第50章 当庭对质()
长贞公主这一席话,自是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只见云珠的双肩微微颤动,眼中喷涌着剧烈的愤恨。那种怨怒的情绪,从不曾在这个温婉清新的少女眼中出现过。她眉心剧烈的抽动,那愤怒之下带着伤心。她强自镇静下来,眼波中生出几许泪意,看向裴世安的神色中又似含着几缕幽怨不甘。
德妃瞧着云珠失态至此,心中颇为忧心她说出什么不当的话,反倒被裴家如意等人看轻,亦发亲者痛,仇者快。当即小声唤了云珠一声,以示提醒。
霍延泓却瞧出女儿眼中欲说还休的悔恨之色,当即对着德妃抬了抬手,道:“云珠,你要说什么?”
云珠旋身,缓步走到正殿中央。转身间,神情再不似方才那般激动。姜子君瞧着云珠能这般沉稳,心里放下了大半,也不拦着。
“裴大哥,”云珠朱唇轻启,礼仪周全的唤了一声。无论是神态还是声音,都尤为的规矩得体。
裴世安面上有不安的神情一晃而过,明显带着三分的惭愧歉疚,支吾的应了云珠道:“公,公主。”
云珠眉目敛然,正色问道:“裴大哥,那首诗,可是你要送与我的?”
裴世安神色一赧,颤颤巍巍的应道:“这,这……”
云珠微微扬眉,好看的杏目弯弯的眯起。唇角似笑非笑,自有说不出的高贵气质在其中。“你只需说,是或不是。”
裴世安垂头小声应了一句,“是”。
他这一句话说出口,是让殿内众人皆有些怔愣。云珠又道:“裴大哥,之前先生带着咱们去荷花池赏花赋诗,回来之时,我落了帕子。你刻意慢了几步,与我一同寻回帕子,向我要了来做谢礼。你可是故意而为,还是我误会了你。你又知不知道帕子之于女子是何意思,又可是真心想要我的帕子?”
裴世安脸色亦发苍白,可当着众多人的面儿,这会儿又实在不得不回答,只得硬着头皮道:“靖当日是有心帮公主寻回帕子,也知道是何含义。当时,当时我却是真心实意想要……”
云珠一听这话,心思霎时有些清明,胸中一痛,有些喘不过气来。脸色不禁又沉了几分,咬牙怒声打断了裴世安道:“在书房里,日日放在我书案上,宫外独制的香笺与花笺,又是不是你特特寻来的?”
裴世安不敢抬头,小声道:“是,是我寻来送给公主的。”
如意不曾料想云珠竟能拉下脸面,说了这样多的话,面色霎时惨白下来,道:“公主,世安哥哥他……”
云珠一听见如意的声音,怒火中烧,转头凌厉的剜了如意一眼,道:“孤现下没与你说话,一会儿自然有你说的时候。”云珠往日待人再温和不过,从不曾有过什么公主的架子。如意被她这样狠戾的看了一眼,身子不禁一颤,不安的动了动嘴唇,到底没敢再说下去。
裴世安眼瞧着心上人被这样斥责,心下顿时不忍,闻声道:“公主一向最有气度……”
“那日隔着屏风,你说过的那些话,又作不作数。还是你原本就是为了戏耍我的?”云珠全不听裴世安要说什么,决然打断了裴世安的话。她眼中闪过失望之色,往日一双温润柔和的眸子,此刻尽是决绝与恼怒。
裴世安怔了一怔,有些恍然回不过神来。
殿中众人皆不曾料到,两人进学之时,还有这样一桩过往,煞是惊讶。
云珠又重复了一遍,问道:“那日,你说的话全不是真心,是戏耍我的!”
裴世安不禁望了望如意,如意头垂的低低的,不大敢看裴世安。裴世安的神情顿时复杂起来,眼中带着迷茫,讷讷道:“是,是我,我的真心。”
云珠顿时气的双手发抖,却仍强自镇定着,走到了霍如意的面前,自下而上的俯视着她,道:“如意,这些你不是也知道的吗?我当日是如何让你给裴公子回话的?”
如意轻垂着头,小小声的说道:“当时,当时……公主,公主说,不愿失了礼仪,希望与世安哥哥是君子之交。”如意声音渐渐小下去。
云珠听她在这里停了下来,厉声问道:“之后的话呢?”
“公主说,婚姻之事,需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私相授受,该当顺其自然。若有凤台选婿那日,愿意……愿意将,将世安哥哥留下。”如意细如蚊蝇,可殿内诸人都静悄悄的,自是将这话听了进去。
云珠又斥道:“还有吗?”
如意跨着一张脸,哑着嗓子低低道:“还有,还有……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如意这番话落,额上不禁沁出层层冷汗。
云珠傲然的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