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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叫厨艺不错?那叫坐享其成好吧!你享的是那些帮你切菜烧火的人的成果。”
江寒坐到灶前重新拿起柴火,拍掉上面的灶灰,又扭头笑着瞟她一眼:“恐怕放个调料,也有人在边上端着吧?你最多也就动动铲子!”
“”
“要是有那样的条件,我的厨艺保证也好到爆,我可是记了不少菜谱的!”
“不是的,虽然他们帮我处理食材,可我需要掌握火势大小与烹煮时间。还有,即便是准备材料,我也要知道材料切成怎样的形状,怎样的厚薄,调料需备哪些,分别备多少”
江寒又是一阵大笑,芸娘被笑得悻悻地闭上了嘴。
“你说的这些,谁的方子里没有呢?哈哈哈”
又笑了一会,见芸娘越来越难堪,想起自己毁了人家的二百两,江寒赶紧收了笑,改口道:“不会就不会吧,我教你。”
教完生火又教打水,原本想洗个澡早点睡的江寒,一直搞到近三更,才勉强没再拿着钩子帮芸娘从井里捞水桶。
不得不说,这古代的大小姐动手能力还真是渣啊!
但是次日,她就推翻了这一看法。
一大早,她迷迷糊糊地去厨房,想着得赶紧教芸娘一些基本的厨艺才好放心去茶馆。
谁知,芸娘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
见江寒进来,她立即转过身,嫣然笑道:“你起来啦,我熬了粥,做了馒头,还擀了些面条,你是喝粥吃馒头,还是吃面?”
江寒震惊地眨眨眼,待看清楚锅里蒸着的馒头,盆里盛着的稀饭,还有案台上半完成的面条时,嘴巴已经合不拢了。
“哇塞,原来你真的会下厨啊,居然还会手擀面,比我还厉害!”
“我没说谎。”芸娘正色强调,嘴角却噙着抹小得意,“手擀面也是我娘教我的,只是我力气小,面揉得不太好,擀出来的面不太劲道。但是我娘说,我下面条的手艺很好,吃起来还不错。”
江寒听后跃跃欲试:“那你下碗面给我尝尝吧!”
再扫了眼丰盛的早餐,她摸着鼻子踌躇片刻,有些窘迫地说道:“以后,早餐还是不要搞这么多种面食了,太奢侈。我家现在的境况,暂时只能省着点吃。”
芸娘当即大囧,瞥了眼被她洒了半案板的面粉,像个犯了错的小孩般,垂着头道歉:“对不起,我,我以为这已经很简单了。”
江寒笑了笑,没说话。
人家大小姐一个,不过一些粥,几个馒头,一碗面,当然只能算简单。
可以她家现在的状况,这些东西省着点吃,能吃三天。
突然间,挣钱的紧迫性扎了一下心,她的笑意便淡了几分。
见状,芸娘连忙一本正经地说道:“**姐,你放心,我也会想办法挣钱的。昨日我已托了刘大婶去绣铺打听,今天应该就能有回信——我的绣艺也是真的!等挣了钱,我都交给你,算我们姐弟的吃穿用度。”
这话让江寒彻底收了笑。
她悄悄端详芸娘,又想起银票的事情。
人家好好一个大小姐,即便落难了,有那些钱也能无忧地过一辈子,却因为一盆火,落到连手擀面都吃不起的境地。
瞬间,她有些芒刺在背,逃也似地端起木盆出了屋。
那些钱应该算是她的债吧?
虽然她真的很不想再背上一座巨山,可是钱没了,谢家姐弟才是最无辜的。
她望着水盆里的水,忽地一头载进去——
淹死算了!
让你他娘的手贱!
两分钟之后
“哗啦!”
水声再次响起,她扶着盆,大口大口喘息。
算了,不敢死,还是背了这份债吧!
匆匆擦了脸,她回到厨房,放下盆,走到芸娘面前一脸郑重地鞠躬道歉:“对不起,芸娘,银票被我烧了,害得你们困在我家受苦。我也很想马上还你们银子,但是”她有些说不下去,只好加重语气直接说道,“你放心,我会尽快想办法,先酬一些还给你们!”
芸娘被她这突如其来地转变搞得一愣一愣的,微张着嘴望着她,没回过神来。
“本来我该把这小院抵给你,但是总之,请你给我些时间,银票我一定会还!”
听到这里,芸娘终于醒悟,是自己之前的话让江寒误会了。
她脸色胀红,急切摆手:“**姐,我是真的想挣钱,不是催你还钱。而且,那些银票你事先也不知道,不知者无罪,你别放在心上。”
“我是真心跟你道歉”
“我也是真心让你别放在心上。救命之恩大于天,说到偿还,我们该偿还你跟刘大哥才对。”
江寒摇头:“不,一码归一码,我确实是好心办了坏事,要是银票还在,你们也不用跟着我们受苦了。”
“可是,如果没有遇到你们,我跟弟弟现在还不知是生是死呢!”芸娘凝望着她,笑容有些苦涩,“再则,即便有银子,离开这,银子也只会给我们姐弟招来灾祸。”
“那倒不一定,假如你们要走,让刘大婶帮你们赁房子,银票就不会暴露。”
“你瞧,我们还是需要你们帮忙,不管是你,还是刘大哥,或者刘大婶——所以,你们两家都把银票的事忘了吧!”
“帮忙赁房子只是小事”江寒皱眉,觉得对方的逻辑有些不对。
“现在你是要赶我们走吗?”芸娘收了笑,表情变得严肃。
江寒扶额:“我没这个意思”
“所以,不要再提银票了!否则,我们无法厚着脸皮再待下去。”
呃,这姑娘确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那可是二百两银票啊!
江寒抿紧唇,暗暗打量芸娘,却没在她脸上找到一丝虚情假意的证据。
她缓缓点点头,沉吟道:“那以后你也别再提救命之事,就当你已经报答过了!”
“好,咱们都不提,从今往后,姐姐与大叔就是我跟弟弟的亲人,你可愿意认我这个妹妹?”芸娘打蛇随棍上,一把挽住江寒的手,笑问道。
江寒又审视了她几眼,终于放下疑虑,干脆地说道:“白捡了对妹弟,多了俩劳力,我乐意至极!”
她不是矫情的人,对方既然投之以桃,她哪能不报之以李。
“我也白得一个好姐姐啊!”
“在外面不能叫姐姐,得叫哥哥!”江寒调皮地眨眨眼,恢复了惯常的开朗。
“行,以后‘哥哥’主外我主内,我们一起挣钱养家!”
“还有我,我也要挣钱养家!”
一道童音响起,姐妹俩齐齐扭头,就见小安走了进来。
他走至芸娘身边,小大人般地对江寒作了个揖,说道:“月姐姐,以后请多多指教。”
第9章 多思()
开工第三天,江寒蹲在茶馆门口打瞌睡。
昨天早上太兴奋,吃完芸娘的手擀面后,天色还早,她索性就看着芸娘洗衣服和煎药,检验她是不是真会,结果两人聊得太投入,忘记了时间,到达茶馆时已经巳时。
她本想借大门口出出进进的客人作掩饰,不声不响地混进去,却被送客到门口的宋耀祖给撞了个正着。
一见到她,宋耀祖就假惺惺地嚷嚷:“江兄弟来啦,是来找掌柜的辞工的?用不着啊,直接不来就是了,干一天是没工钱的——呀,你别因此把掌柜的告上衙门啊!”
宋耀祖的话音一落,江寒就感觉周围像有十几盏探照灯同时射来,一下子就把她变成了焦点,定在了茶馆门口。
那一刻,她恨不能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她虽然脸皮挺厚,但当众被人揭了疤,暴露在四周或好奇或了然或不屑的目光中,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
她窘迫极了,眼神慌张闪躲却正好撞上王掌柜从柜台那望过来的不悦目光,立刻福至心灵地反驳道:“你有病吧?告状是因为奸商可恶才会去告,平白无故的我告什么告——我不过是起得晚迟到了而已。”
接着,王掌柜就把两人拎到后院好一顿排揎。
害得她一整天她都小心翼翼的,不过幸运的是宋耀祖也不敢再折腾她,而是选择对她视而不见。
她想着,她爹的意思是她必须在这里干下去,那么搞好同事关系就很有必要了。
既然已经得罪了一个,那她就把得另一个拉到统一战线上来,二比一,她就不信宋耀祖还敢随便折腾她。
于是她主动走向柜台,笑意盈盈地想与徐先生套套近乎。
谁知那老头半天不吱声,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全当她是空气。
最后有些烦不胜烦了,这才抬起眼珠,说了句:“这里无事,小哥自忙去吧。”
这一瓢冷水泼得她什么兴致都没了,彻底歇了乱七八糟的心思。
现阶段,她除了扫擦洗烧四样,再干不了别的。
招呼客人什么的,她连茶都不认识,价格也搞不清,顶多能帮着烧烧水上上单。
但她死都不愿意帮宋耀祖做这些,那就只有困在后院做杂役。
可她又不是来做杂役的,凭什么只干杂役的活啊?!
她爹说的,没人问就多听多看。
于是,她就利用擦拭桌椅的机会,想方设法地在大堂多磨蹭一会,悄悄观察宋耀祖的一言一行。
一天下来,她觉得自己还真有不少收获。
晚上回到家,她爹又细细盘问她各方面的情况,最后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总算给了张好脸。
正房出来,芸娘又把她拉了西厢,主动要求她检查她白天干完的所有家务。
看她那么积极,她不忍心打击人家积极性,便给了她一番大大的赞扬,然后就被缠着瞎聊。
当时,她就在想,四个多月前,她也曾有过这种单纯的兴奋吧?
是有的,就在她发现自己穿越的那一刻。
可是,现在的她却再也不会有了。
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反反复复回放着四个月来的各种遭遇。
最后停在早上进门时,宋耀祖那轻蔑的眼神和众茶客的异样眼光上。
她一个现代人,竟然沦落到如此田地!
这口气她死活都咽不下去!
虎落平阳被犬欺!
不过一个小小的茶馆伙计,难道还能把她难倒?
她一定要让这些人都知道他们的眼睛有多瞎!
为了改变不良印象,今早卯初她就到了茶馆。
可走到门口她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茶馆早上的开张时间
来都来了,就等着吧。
谁知坐着坐着她就睡着了。
一睡着,她就回到了公寓的那张床上,正高兴地欢呼总算摆脱了穿越的噩梦时,公寓晃了,耳边又响起说话声。
她怒了,大吼:“地震了不起啊?地震老子也不会跑!”
吼完,就听“咚”地一声响,她的后脑勺差点要裂掉。
这样她还不愿意醒,只闭着眼蹬着腿,双手在空中乱挥,嘴里喊着:“不要啊,不要再让我穿回去啦!”
“你不要穿啥?”有些粗哑的中年男声闯入耳中,江寒猛地睁开眼。
就见王掌柜的脸正近在眼前。
她的脸“唰”的一下就红成了个苹果,一骨碌翻起来,抹了把口水,紧张道:“没,没啥,我,我梦到与人,与人抢衣服!”
瞧王掌柜看她的眼神挺正常的,她应该没说其他胡话吧?
她可不想被人烧死!
转了转眼珠,她强笑着转移话题:“掌柜的,今天怎么,怎么这么晚才开门啊?我都等了好久了!”
“晚吗?”王掌柜看了看门外的天色,狐疑地打量她:“不晚啊,我今日还早了一刻钟呢。”
“哦,早,早了一刻”江寒也望了望外面的天,挠着头脸色讪讪。
“现在是差一刻辰正。”王掌柜戏谑地望她一眼,淡淡道,“茶馆每日辰时二刻开张迎客,但你等须得在辰正赶来打扫整理。”瞅了瞅她滚得有些凌乱的衣衫,他不喜地皱眉,“去后院杂房整理下仪容,然后开始打扫吧。”说罢便不再理会,自顾自地卸起了门板。
江寒还不算太没眼色,主动上前帮忙,把门板都卸下来放好后,才低着头去了后院杂房。
进了后院她才拍拍胸口,松了口气,暗道:“想太多果然容易出事!以后一定要切记切记!”
须臾,她就整好衣衫,神色自若地拿起扫帚拎着水桶返回大堂,开始忙碌。
等她收拾得差不多了,抬手擦汗时,才发现柜上的沙漏已快到辰正两刻,宋耀祖居然还没来。
她拎着水桶路过大门,随意一张望,哪知却望见了宋耀祖步履匆匆由远及进的身影。
她当即贼笑,心道:“宋豆眼啊,宋豆眼,一报还一报,今天我就以牙还牙,还你一个现世报!”
第10章 斗鸡()
说干就干!
江寒在门槛后洒了些水,用脚试了试。
完全无用。
眼珠子一转,她便跑去柜台翻找。
没找到合适的东西,她索性将扫帚扔在门槛后,目标又太大,低头时,看到桶里的抹布,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她风一般地去了后院。
转瞬便拿着块胰子跑回来,就着那滩水渍将进门常踩的区域全涂上。
抬脚一试,差点把自己摔倒。
大功告成!
——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匆匆补了一下踩坏的地方,她躲在门框后探头探脑。
见宋耀祖马上就要到了,她连忙往后院跑,边跑边大喊:“掌柜的,掌柜的,辰时二刻到了,要开张了,接下来还要做什么啊?”
王掌柜手持账册从库房走出来,低着头翻账本,看也不没看她:“地板,桌椅都擦干净,楼梯雅室柜上全扫一遍,门板已卸下,你便去门前迎客吧。”
“就这样?”
“否则,还要作甚?门打开,客人进来,是为开张。”王掌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摆了摆手,“你到前头去吧。”说罢便迳自去了茶房。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连串“嘭咚噼啪”“啊!”的声音。
王掌柜一惊,急忙往大堂奔去,江寒则偷笑着跟在后面。
一抚开通往大堂的门帘,就见宋耀祖狼狈地跌坐在地,手边倒着水桶,肩上架着扫帚,屁股下的一大滩水渍里还漂浮着抹布和胰子。
“可摔着哪了?”
“哎呀,宋哥,你没事吧?”
王掌柜与江寒的声音同时响起,宋耀祖却半天没有应答。
江寒瞅瞅王掌柜,主动上前去扶,却被宋耀祖一把推开。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水桶和扫帚都放在门口?”王掌柜严厉地看向江寒。
“刚才我见沙漏显示辰时二刻,记得掌柜的你说辰时二刻要开张,就急匆匆地去了后院,一时忘记扫帚和水桶还放在门口了。”江寒讷讷回答,手揪着抹布,一副忐忑不安,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刚才她确实是一时情急,将水桶和扫帚给忘了。
不过,这歪打正着的神助攻,她很喜欢!
“快扶他去千草堂看看。”王掌柜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江寒又去扶,宋耀祖再次躲开,侧身把着门槛慢慢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走了两步。
他深吸了两口气,揉揉屁股,抖了抖身上的水渍,这才哑着嗓子摇头道:“我没事,不过是被吓着了。”
“还是让大夫看看吧,我也放心些。”
“多谢您,我真的没事。休息一下,换身衣服即可,别耽误了开张。”
“那好,你快去清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