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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过谦了”
“本公子,从来不会过谦——好了,你若无事,就赶紧退下吧。”
柳姑娘身子未动,她咬了咬唇,心里想不通,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何别的男人无需她做什么,就对她趋之若鹜,而这巡检司里的两个主人,却不是对她视若无睹,就是对她避若蛇蝎。
她虽算不上貌若天仙,也实在是天生丽质啊,甚至因为这容貌,招了不该招的蜂,引来了祸事毁了前途。
她本欲寻死却又狠不了心,想要用这容貌为自己找条出路,现在又不得法。
她身上没钱,巡检司里的帮工和仆人虽同情她,却也不听她的使唤。
更何况这两位年轻公子,谨慎得很,贴身服侍的人都是男人,她钻了个空子进了一次正院,他们就仿似如临大敌一般。
最近几日,连她的活动范围都被限制了。
想到昨天半夜之事,她脑中浮现一个矫健的身影,连忙问道:“敢问公子,可见着了竹大哥,他昨夜救了奴家,奴家还未亲口向他道谢呢。”
“他忙着呢,你的谢本公子会帮你转达。你老实待在房中,即是对他最好的答谢了!”
说完,他不再搭理她,匆匆走开了。
待他来到书房时,初五正在门外站着,沈大人在里面与小竹说话。
“那几人,如今可能用?”
“沈爷,您上次不是说十天见成效吗?日子还差着半数呢。现如今,小的都交给小松在监督。他虽然年纪尚轻又一根筋,但身手还算扎实,用来练半吊子的新手,刚合适。”
“太慢你所查之事,可有眉目?”
“有些眉目,但是还得再给小的些时间。”
“恐怕,拖不了几日”沈大人双手交握,拇指撑头,思索了片刻,又道,“几人之中,可有机敏者,用此事当做训练,日后专做探子。”
“倒有几个机灵之人,可是试试。”小竹想了想,肯定道。
“加快速度。最多五日,要有实证,暗中传至县令”
“若是,陈县令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呢?你还不如听我的,让那被黄三逼得家破人亡的受害者,到巡按御史方大人处上告。虽说那方大人与我爹有些龃龉,但我爹说他为人方正,想来会立案严查。”吕同走到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插话道。
“不成再去,若成于我更有利。且,我此番目的,不在黄三。”
“不在黄三?那你是要对付谁?你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到底是在做甚。”
沈大人答道:“查案。”
“你不就是要查黄三是否与山贼有勾结吗?初一不是查出了一下东西,黄有能还在班房,为何不借机将黄三一并也抓来,为何又都丢开不用?”
“抓他之时机,快到了。”
“还没到?我以为早已到了呢!你还在等什么?不会是等陈县令下令吧?”
“是,也不是。”沈大人含糊地说道,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耐心些。”
吕同皱眉道:“其实,照我说,你就该趁着马黄两派还算老实之时,将巡检司尽快收整好,让初一加紧将新兵训练出来,然后直接杀到山上去,杀那些山贼一个措手不及!你这样折腾些无关的,一个月又要过去了,除了一个嫌疑犯,山贼的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江寒出了巡检司,回到家中换洗一番后,就匆匆出了门,准备去茶馆上工。
实在是她不敢待在家里。
从进门开始,她就被三人轮番轰炸。
幸亏刘大婶今天白天不在家,幸亏最后有芸娘拦着,不然她爹的拐杖又要打上来了。
更幸亏她还能用上上工的借口,否则她这一天都不得安宁。
到现在她还不知,上工真的只是她的借口了。
话说,王掌柜那天虽然在宋耀祖和徐先生的劝说下,决定将江寒辞退。
事发当天陆续有人来打探究竟,他当时还紧张兮兮地推说不知道,推说江家小子早就不准备在他这干了,所以才会去码头卖包子。
但是,到了第二天上午,来了更多的人来找江寒,茶馆又如前些日子一样,厅堂满座,他就有些后悔了。
后来,知道那小子还在班房里等着凑齐银子去赎,一时半会回不来,那些客人们才陆续走了。到了第二天依然如此时,他就彻底动摇了,想着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曾经想要辞退他,索性装作不知道,再给那小子一个机会。
谁知,今天巳时,那些被放出了的地痞们就来砸场子了。
他们一进到这店里,就连砸了四套桌椅。
他登时就吓愣了。
还好宋家小哥机灵,他冒着被打的危险,高声喊道:“住手!那江寒早就被我家掌柜的辞退了!他家就住在竹牌巷,你们自去找他报仇去!”
那些地痞犹疑不信地停了手。
宋家小哥又喊道:“你们若是不信自可问他去,若还这般不讲理,我家掌柜可是与巡检大人有交情的!你们出去打听打听,看是也不是。”
再加上他又拿走了一些银钱,才将那些人打发了。
此刻刚到午时,当他真的看到江寒出现在门口时,那火气就止也止不住地腾腾往上冒,他当下只想暴打他一顿,哪还会继续让他在茶馆做工。
他还没开口说话,宋耀祖却一个闪身拦在江寒面前,骂道:“你出去!你还好意思进门?你看看这些桌椅,我们茶馆都被人砸了!这都是被你害的!”
“砸了?谁砸的?”
江寒愣住了,她环视一圈,见进门的四套桌椅,确实有破损。
“你还好意思问!都是你这惹事精,惹上了那些地痞流氓!掌柜的已经将你辞退了,你赶紧滚吧!”
王掌柜也上前一步,沉声说道:“江家小哥,实在对不住了,我这小店小本经营,实在是承受不起此般损失,还请你另谋高就吧!你家如今因你之事,也甚是困难,这些桌椅,就用你剩下的八十文工钱来抵赔吧。”
江寒彻底傻了。
这么说来,她这一趟,不仅增加了八两银子的欠款白条,还连两百文一个月的活计都丢了!
她的包子,连成本都还没有挣回来啊!
第62章 挨打()
“徐哥,你卖这个力气,一天能挣几个铜板?”
江寒从茶馆出来后不敢回家,她心里愤愤不平,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码头。
原本她是想来找徐吉阳吐吐不快,谁知他手头正有活计,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一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她看着这些来来往往的苦力,心里又冒出很多念头。
徐吉阳听了她的问话,拍拍身上的灰尘,答道:“不一定,碰上好活好东家,有时一天能挣四五十到一百个铜钱不等。不好时只有十来个铜板。”
“那你今天挣了多少?”
徐吉阳伸出三根手指,道:“不多也不少,三十个铜钱。”
“你不会今天一天就接了这一趟活吧?”
“有一趟就不错了,像我这样不愿为恶霸所控的,一个月能找上十趟活就是运气好了。”
“你这形象,一瞧就知道很有两把子力气,干嘛不自己拉一个帮子?”
这一点她有些想不通,若是换做她,铁定将拉一帮苦力,搞一个帮子,专门与那些地痞抢活干。
“那不行,那我岂不也成了恶霸!”徐吉阳义正言辞地说道。
没想到这傻大个还是个老古板。
“怎么就成恶霸了?你不过是为那些弱小找不到活又被排挤的苦力出个头,是在保护他们。你这种人,找人做活肯定不会问人家要一半的工钱,你可以意思一下收个辛苦费,十个铜钱收人家一个铜钱。”
“那也是恶霸,要真是保护他们,就该分文不收——如今常与我一起的几人,我就从来不收他们铜钱。”徐吉阳不赞同地摇摇头,又不无得意地自夸了一下。
“但是你常常找不到活计,他们没活可干时,也会与那恶霸屈服,对吧?”
“人家都有一大家子要吃饭穿衣,与我情况不一样。都是没法的事。”
“假如你手上活计多了,问人收的费用又少,他们的生活岂不是会更好?”江寒循循善诱道。
“但是我能力有限,像如今这样,每月能接到十来趟活计,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可以帮你啊!我帮你去接活,你去找人来干,咱俩合作优势互补,保证所向披靡!”江寒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不行,这个活计不是你想得那么好接的!常来这里靠岸的老板,大多都与那黄三有利益勾连的。只有一些散客,活计不多给钱不多,那黄三和马易不放在眼里,那陈汉元实力又不够时,才会让似我这般的钻个空子。”
“咱不试试怎会知道不行?”江寒不放弃地劝说道。
“不用试,我就知道!”徐吉阳坚定地拒绝之后,转而问去了她,“你今日出狱为何不去茶馆做工,而是跑来找我闲聊?”
“我已经被辞退了。”江寒讪讪地耸耸肩。
“那往后,你早上卖完包子,若是正碰上我手上有活,就跟着我一起干吧!好歹也是份贴补。”
徐吉阳倒是好心一片,只可惜他眼力不大好——他面前这位,明显就不是会来卖苦力的人!
江寒告别了徐吉阳,心里变得很不甘心。
都是黄帮这些该死的地痞,害得她如此凄惨,这口气不出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于是这天晚上她回家很晚。
第二天又一早就不见了人影。
第三天,戌中时分,她带着一脸得逞的笑,雀跃着步子进了门。
“爹,我回来了!”她喊道。
想到刚才,终于将那最初领着人围她的地痞,蒙头打得哭爹喊娘屁滚尿流,她心情真是舒畅无比。
可惜,黄有能至今还被关在巡检司。
于是,她连她讨厌的黑狗多多对着她不停吠叫都原谅了,站在院子中,开心地又多喊了一句:“你亲爱的女儿回来啦!可给我留了饭?”
话落,只见芸娘从正屋走了出来,说道:“大叔让你进屋去。”接着她又低声道,“大叔很生气,你可别再顶撞他了!”
江寒脸上的喜色瞬间消失,还没开口说话,她爹那句常用的怒喝声已经响起:“赶紧给我滚进来!”
江寒小心翼翼地往正屋走去。
此刻大厅内,她爹正青黑着脸垂头坐会客厅正位左边的木椅边,旁边的桌上正中摆放着一个牌位,牌位边还放在一根棍子。
他旁边站着的是一脸正经的小安。
刘大婶也在,正坐在右边下手的椅子上,沉着脸凝视门口。
不一会,芸娘与那黑狗多多一起回来了。
芸娘走到小安身边摸了摸他的头,握住他的手站定不说话。
多多则是在他的腿上蹭了蹭,也站定盯着门边,低声呜叫。
江寒一进门,就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迎面而来,厅内的四双人眼加一双狗眼,登时都朝她瞪来。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踟蹰着不肯上前。
“爹,大婶!”她挤出个笑容,低唤一声。
“到哪去了?”
“我刚打烊回家”
“还敢撒谎!”她爹一个巴掌拍在桌子上。
江寒浑身一颤,担心那桌子会不会立刻散架。
“王掌柜早就将你辞退了,你居然将我们蒙在鼓里!”他说着又拍了一下桌子,“说,你这两天到底去哪里鬼混去了?”
“我没有去哪里混,就是,就是去找了找有没有其他事做”江寒低下头不敢与她爹对视。
“哼,你可是觉得我近日不出门,很好骗?有人见你在码头上晃荡!”他爹说到这里,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腾腾的怒火,又道,“你若是想回码头走镖,倒也算了,你竟然敢跟陈帮的小混混搅和到一起!——我将你养大,是让你去做地痞流氓的吗?”
他爹说到这里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爹,你听谁胡说八道啊!我什么时候与小混混搅和在一起了?我不过是去找那与我一起被抓的小子,问了几句话而已!”
“少给我顶嘴!——你给我滚过来,给你娘跪下!”
他摸起那根棍子,在桌上拍得啪啪作响。
江寒缩了缩脖子,盯着桌上的牌位看了好几眼,磨磨蹭蹭地走到离桌子还有一丈远的地方,犹犹豫豫地跪下了。
“你如此做对的起谁?我是如何与你说的?我没料错吧?”
他爹拿着棍子朝着她挥了又挥,始终没打下去。
“一次又一次,你何时才能长大?你是女子,我不盼你像芸娘一般文静乖巧,你也不能真当自己是男子一般打流耍混吧?”
他骂到这里,终于狠心地打了下去。
“爹,我冤枉啊!你怎么就不信我的话呢?”江寒哀嚎。
“因为你做的都是失信的事!因为你白长了耳朵,因为你不听你爹我的话!”
她爹又在她背上连打了三棍子才收了手。
他坐回椅子上恚怒地望着她,丢下一句重弹。
“明天,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去给王掌柜赔礼道歉,求他再给你一次机会回茶馆去做活!”
第63章 条件()
“不去,我当天就道歉了,王掌柜铁了心不想要我了,我干嘛回去自讨没趣!”江寒瓮声说道。
“那你准备做什么?打流做小混混?”旁边默然不语的刘大婶,终于忍不住语气讽刺地开了口。
“谁说我要做小混混了?我就去卖包子,我就不信如今我再去卖,还有谁敢动我,那黄有能还关在班房里呢!”江寒梗着脖子说道。
“你能!”刘大婶故意伸出大拇指,嘲讽道,“不知是谁惹来的麻烦,害得王掌柜的铺子被砸了!”
她就知道,肯定又是刘家母女俩给她爹报的消息。
“你只管去找王掌柜,若他确实不愿再收你,到时再说。”她爹说道。
“不去!我明天早上就担一百个包子去卖,两百文两三天就回来了!”
“不去也得去,明天不许去卖包子!”她爹又举起棍子拍打桌子。
江寒听到那“啪”声,逆反心理就上来了,她犟道:“爹,你为什么非要强迫我!我说不去就不去!我就去卖包子!”
“你!”
她爹气得刷地一下就站起身来,只是他右腿残疾起身又太快,身子一时失去了平衡,往前晃了晃。
芸娘与小安立刻上前扶住他的胳膊。
刘大婶见此,一巴掌拍在木椅的扶手上,手指着江寒的鼻子骂道:“你这不孝顺的死丫头,你爹为了你,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你就这样对他?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江寒被她指过来的气势唬了一跳,身子下意识一侧,膝盖往旁边挪了挪。
“月姐姐,你怎能如此?”一道怒气腾腾的声音又响起,却是扶着江老爹手的小安突然插话道。
只听那孩子用稚嫩的声音,老气横秋地说道:“你不知江大叔对你的一片慈爱之心,我今日却是体会深刻!”
“小安”
芸娘立即轻唤了一声,摇头阻止他胡乱插嘴。
刘大婶却说道:“让他说,也好让这忤逆的臭丫头,知道知道她有多可恨!”
小安将江老爹扶坐好,正儿八经地陈述道:“我先陪着江大叔去了牛大伯家。他想求牛大叔再带着你走镖,谁知牛大叔还要半个月才回家。我们又去了码头找其他的大叔大伯,别人都很为难。最后,江大叔只得去求王掌柜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