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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喽,大家好!
我叫江寒,正是这位即将要扑倒的女子。今年十六,喜扮男装,有些拳脚。
在开始后面的故事之前,我觉得很有必要给大家安利一些与我有关的前情提要。
咳,事情是这样的。
我有些特殊来历,一度我也以为自己是特殊的。
我是一缕来自未来的魂。
一场逃难,我莫名其妙来到了这异世,变成了这位姑娘。
这位姑娘,据说从小被当男孩养,长大后,除了小名和每个月准时光临的大姨妈,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点女人的痕迹——包括胸。把男装往她身上一套就能以假乱真,雌雄难辨。巧合的是,她在外行走时用的名字也叫江寒,这让我不由得有些命中注定之类的遐想。
来,让我们言归正传,再说回穿越的那天晚上。
那晚,我正在我舒适的大床上做着美梦,期待第二天能在健身房大展风采——必须说明一下,我不是会员,我是教练。
那是我的第一份工作,第二天是我第一天上班。我上的是体育大学,专业是田径长跑。
当时,我正梦到自己当上了健身房老板,就听见“砰砰砰”的砸门声,隐约还有呼喊声。
我一激灵爬起来,打开门,入目是很多人在跑,空气里还弥漫着浓郁的烟味。我心里一慌,来不及细想就匆匆跟着人群进了楼道。
楼上不停有人往下涌,我则跟着人群胡乱往下冲。
突然,我被人撞了个趔趄,脚下不稳滚下了楼梯,接着无数的脚向我踩来,我连个声都没来得及出,就眼前一黑,再没了知觉。
当我再睁开眼时,我已躺在张矮榻上,嘴里被灌着苦药,榻前正坐着个身着古装,头扎啾啾的小男孩,手拿着调羹往我嘴里塞。
后来,他们告诉我,这位江寒和她爹,在往临县送镖的路上被劫了,她昏迷不醒,她爹重伤在床,还有几个一起去的,也死的死伤的伤,最后我还变成了她。
至今我已穿来四个多月了。
为了给我和我的爹治病,家里的积蓄花光,年都没过,便欠了一屁股外债,可四个月下来,我爹还是只能拄着拐杖勉强走动。
我后来被反复叫去衙门,询问可想起了什么——我一点也不可能想起,他们干嘛这么费劲,直接派兵去剿匪就好了嘛。
不过,你们看到了刘大康的窝囊样吧,就这样的兵对付山匪,也只有被ko的份。
说到刘大康,这也是个可怜孩子!
据说,他家跟我家是在十多年前结的缘。
他当时只有三岁,他大妹才刚生几个月,小妹还没影,他那对龙凤胎哥哥姐姐都还在。
他爹是青河县衙门里的皂隶,他家在青河县和落霞镇都有房产,城外也有几十亩的良田,家庭氛围快乐无忧。
可惜的是,在一个八月十四的下午,一家人坐船去隔壁山阳县的外祖家过中秋,路上遭了难,生活变了样。
山阳县在青河上游,水路是逆行,有一段水域还要拉纤。
他们带的东西多,被人盯上了。强盗伪装成纤夫,他爹双拳难敌四手,情势十分危险。
就在这时,我爹的船刚好顺流而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爹勇往直前打败了贼人。
遗憾的是,他姐姐不小心掉下了河,呛了水,当天夜里就起了高热,没两天就去了。
自此他家就沾上了霉运。
他哥活到八岁,一场伤风没了。
他爹在十年前调去快班,结果在出外差时受了伤,伤至心肺。
当时他娘正怀着他小妹,为了给他爹延医请药,房子和地陆续卖了,可他爹拖了不到两年,还是去了。
又过了两年,他大妹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跟着小姐妹去后山采山菇,不小心从坡上滚下来,撞到石头上,也去了。
从此以后,他娘就彻底迷信了。一年到头挣的钱,几乎都进了菩萨的口袋。
幸好,他娘掌握了家传的接生技术——不错,不要怀疑,他娘如今便是在宅斗中常备的某种婆子——“稳婆”!
他哥伤风去世那年,刘大康被他爹送到我家,跟着我爹学些拳脚,强生健体,所以我得叫他师兄——虽然他怂得连我都打不过。
前两年,他娘刘大婶托刘爹的老朋友捕快赵大叔帮忙打点,给他在青河县衙谋了个门子的差事。
刚才开门的这位,身穿蓝布碎花袄裙,头插木钗,身形略瘦,浓眉大眼,眉间纹,鱼尾纹与嘴角纹已掩不住的中年大婶,就是迷信的刘大婶。
刘爹死前刘家就从县城搬来了落霞镇,就在我家隔壁,这是他家仅剩的一处恒产。
刘大婶虽然命运多舛,却很有小强精神。
熬到现在,她已算是青河县小有名气的稳婆了。
不接生的时候,她就利用出入大户小户人家的便利,做些牵线搭桥的中介买卖,也能挣不少钱。
假如她不是三天两头装着钱往尼姑庵里钻,以她和刘大康的收入,刘家的生活肯定比现在好过十倍。
但她虽迷信,人却是真好。
自从我爹出了事,我又有事在外,她就经常自告奋勇地带着刘小妹,过来做个饭熬个药——这样的绝世好邻居好大婶到哪去找?!
再来说说刘小妹。
自从她姐死后,她娘就再也不让她离开视线,走到哪带到哪。
直到最近一年,被她娘送进千草堂药铺当女学徒,她才成功摆脱了跟屁虫的命运。
刘大婶说,穷人家的女孩耍不得大家闺秀那一套,能学到养家活口的真本事才最重要,万一以后有个什么事,也能靠她自己立起来。
啰嗦了刘家一堆,接下来该讲讲我家了。
先说我爹。
我这个爹妥妥的英雄好汉啊!
他有一身好武艺,是这一带名声很响的镖头。
现在是大明宣德年间——大明好像只有正德,我搞不太懂,也不去纠结,我想说的是这个时代似乎还没有正儿八经的镖局,押镖都由接镖人说了算。
我爹武力值高,人缘好,有担当,业务十分繁忙。
我娘很早就没了,据说我爹怕我被虐待,拒绝再娶,平时也都听我的——真真是位二十四孝好老爹。
他在落霞码头干了十年,买了小院,购了地,算是小有家财。
本来他准备再干两年,多存点银子,给我凑一份丰厚的嫁妆。可惜近来山匪闹得越来越厉害,最终他还是没逃过一劫——嫁妆没了,就连这江家小院,也快保不住了。
最初我以为,穿越大神让我来到这,是要我来解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的。
像我这样的穿越人士,头顶万丈主角光茫,伸手无数24k金手指,挣钱还债开创事业什么的,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偷着乐的我,还在病床上就在蠢蠢欲动了。
想到自己作为健身教练,竟然一天都没干过,实在是遗憾得很啊!
那么就开它一个吧!
穿越那晚做的梦看来就是老天在给我提示啊,现在,只要我敢开,梦想肯定能成真!
没有启动资金?
卖菜谱!
各种种田经商穿越都用过这创意啊,我就顺手借用一下好了。
在现代,虽然我厨艺一般,但我有创意爱尝试,经常兴头一起就进厨房折腾一番。虽然多数是以失败告终,但是却因此记了一堆菜谱。
随便拿几个简单常见的现代菜式卖卖,启动资金应该就够了。
咱也不用卖太贵,十几两一份总是可以的吧?多卖几个凑凑就是上百两啊!
怀揣这种美好幻想,清醒后第三天,我就悄悄跑去了青河县第一大酒楼——仙客来大酒楼。
谁知,好不容易等来了掌柜,结果对方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就让去我做,他尝了再说。
结果,一个时辰后,我被赶了出来,还被警告说,想讹他们的银子也要看看地方,看在第一次的份上,不报官已经是大发慈悲了。末了,还道,别想再去其他酒楼行骗,他会在行会里通告大家,碰见我就扭送见官。
啧,我做得有那么差吗?
我心中呼啸而过一万头野兽,顺便还问候了一下他八辈祖宗。
tmd,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这事让我小受打击。不过,过了两天,我就想通了。
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在古代开健身房肯定是不行的。
资金问题是小事,关键是那些器材没工匠能做得来。另外,这儿也没有那种室内锻炼的氛围,有钱人要想健身,找个武师回去学点拳脚就好。
说到武师,我不如开个武馆。
教出来的学生,既可以做私家武师,又可以当护卫,还能押镖做镖师,职业前景多宽广哪!
至于导师嘛,我自己就可以啊。
不是我爱吹,在大学里我可是学过跆拳道、防身术、武术套路等搏斗技巧的,拿来教几个学生那还不轻而易举?!
再说,初学者教起来简单啊,扎马步,跑步,先搞一轮,搞完,再随便教别的。
往后,等我爹好些了,也可以坐在院子里指导一下。他可是有丰富的实战经验的,资历绝对杠杠的!
这样的无本买卖,才是最适合我的,简直不要太完美!
想到就做。
第二天,我就做了个架子,找了块红布,到西镇瓦市街上找了个代写信的人,写上“武馆招生”几个字,把布往架子上一绑——铛铛铛,招牌就做好了!
我正准备举着招牌到大街小巷转转。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暴喝,接着一个小孩被人踢飞。
我定神一看,就见到一位穿着黄色长袍,头戴金冠,手拿折扇的十五六岁的霸道少爷,左右跟着四五个眼长在头顶上的仆从,其中一个脚还僵在空中。
当时,不知怎么的,我头脑一热,也没问事情缘由,便认定这是个打响招牌的绝佳机会,拎着招牌冲了上去。
假如一对一或者一对二,我肯定能打得他们哭!
但是,没人打架是讲文明的——五个奴才一哄而上,齐齐往我身上招呼。
我挨了好些拳头,火气一来,钻了个空子挣脱纠缠,直奔向那公子,揪住他就是一顿胖揍。
打着打着巡检弓兵没来,捕快竟然来了,把我们全都带去了县衙。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少爷是江阳县县丞家的小儿子,那天恰巧到落霞镇来做客,当时是袍子被小孩的酱油弄脏了。
事后,刘大康找了赵大叔,在大叔的协调下,我在牢房里待了十天,赔了二十两医药费,这事就算了了。
唉,旧账未去又添新债——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怎么我的主角光环这么不好使呢?
我心中有些疑惑。
说好的只要做就能成的金手指呢?
都哪去了?!
对于我大变的个性,我爹开始也很疑惑。
后来,他不仅接受了受伤失忆的烂借口,还自动脑补,认为是他出了事,家里欠了债,如今重担全压在我身上,逼得我变了性子。
但自此之后,我爹觉得不能再任我没头没脑地乱闯,便托了他的老朋友牛轲廉牛大叔,带着我走镖。
经过两次失败的打击,心有余悸的我,安安分分地干了两个月,挣到了二两银。
到第三个月时,我想,要是我跟牛大叔一样,自己做镖头,挣的钱应该能翻好几倍!
这念头一起就压不下去。
我独自在码头上转了三五天,终于接到了一笔买卖。
——运一批茶叶去隔壁的东岳县,报酬五两。
一天的路程,东西不算多,而且东岳在小落霞山东南面,听说山匪很少出没。
这买卖真不错,做一桩胜过我跑两月。
但谨慎起见,我还是找了四个人一起去。
谁知半路却下起暴雨!
车上虽然做了严密的防护,但是边上有几包货,仍然受了些潮。
可恨的是,那茶老板是个奸商,不仅不给报酬,还要我赔偿。
算盘一扒拉,就问我要一百两!
契书上写的是故意损坏赔偿——天要下雨谁拦得住?如此不讲理,闹到衙门我也不怕!
于是就真的闹到了衙门。
我花了一两银子请了个状师,可拖了半个月东岳县令都没有升堂开审。
我为防茶老板往衙门里送钱,索性待在东岳等消息,盯人。
这样过去了十天,刘大康突然出现,把我拖了回来。
并告诉我,他已经让赵大叔托了人帮我盯着,我只要隔断时间去问问就是了,在那干耗着是浪费钱。
我觉得也对,再加上借的钱也花光了,便妥协了,回了家,却隔三差五地往东岳跑。
昨天已是第三次。
得到的消息是,案子被压,县令等着我去孝敬呢。
传消息的人很奇怪这样的小纠纷,我怎么会往衙门里捅。
他说:“这种事一般都是私了,有文书在,对方不过是想少付几文钱,只要不过分应下就是了。”
他娘的,一百两还不过分?
我在心里又问候了一遍茶老板的祖宗,那人却用关爱智障青年的口气,劝解我:“做事不要太冲动。俗话说得好,衙门大门朝南开,有理没钱甭进来。如今双方关系闹得这样僵,银子你也拿不到,要赢官司,你就得再塞钱。最后,拿回来的可能还没花出去的多——你自己算算,值得吗?”
最后他又轻拍了下我的肩膀,用一种不求感激的口吻说道:“看在赵世雄的面子上,我已经帮你撤诉销案了。”
“你别如此看我,我都是为你好。否则,等茶老板给县令封上五十两,赢得官司,你得倒赔一百两——算了吧,就当白跑了一趟镖!”
我靠,特么镖头梦还没点谱,又添了一笔烂账!
我的主角光环在哪?
金手指到底有没有?
贼老天让我穿越,难道不是为了改变江家,而是为了玩我?
我愤怒得睡不着。
一早盯着两熊猫眼坐在床头想了半天,然后叹了口气,决定看开点。
来都来了,再死一次也不一定能回去,况且,那晚那么多人从她身上踩过,估计尸体都被踩得稀烂了。
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鬼地方,再找出路吧!
先前在破庙躲雨时,我正兴致勃勃地与刘大康畅想未来呢,这姐弟俩就跌了进来。
唉,想想他们的悲催遭遇,我忍不住要叹上一句: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幸运的光环到底在哪里?!
第5章 晦气()
“啪”
江寒一个趔趄侧跌在地。
还没起身,刘大婶的大嗓门就蹿进了耳里:“你说你,总是这般冒冒失失!”
刘大婶伸手拽她,嫌弃地看着她那已看不出颜色的衣裳,张口又是一连串的问号:“为何现在才回?不是说晌午就能到家吗?案子断了吗?拿到钱了吗?”
不待江寒回答,又瞥了眼站在门口的姐弟俩,皱眉嘀咕道,“怎么还领回来两个乞丐?你康哥呢?”
“大婶,他们不是乞丐,是遇上山匪了,康哥去”
话还未完,刘大婶就大惊失色:“又遇上山匪了?你康哥,他,他是不是”
“我的儿啊!~”
只听一声嚎,刘大婶已坐倒在地,拍着大腿哭天抹泪:“都是你,你非要惹是生非,现在好了,把你哥的命也搭进去了!我的儿啊,我的命啊!”
“娘!我哥怎么了?”嚎声引得正在厨房里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