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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皎皎能清楚看到陈思敏额头上一颗颗圆滚滚的汗珠。陈思敏紧张地拿帕子擦擦额角。
………………………
昨天出去了一天，看今天能不能补上。皎皎努力去码字了。
第102章 【102】当年被他妈差点儿骗了（）
其他老师告诉陈思敏说：“听说他前天已经让人先把行李送到学生宿舍了。”
“什么？”陈思敏诧异。
“看来天才这次想住学校。”
天才住学校有问题吗？何皎皎对于老师们各种各样奇怪的神情大惑不解。
看来，今天新来的学生，瞩目的新生不少。
李润刚和言若希，被他们班主任叫住了。
“今天来的新同学你们认识，叫李香寒。你们帮我先带她到教室。”
听到说李香寒千金来了，搭住李公子肩头的徐慧宣，赶紧收回了自己的爪子，躲到了一边去。
何皎皎只听到窗外老师说完这句话，接着，李公子和言公子应该是奉命去接李千金了。
菜包子和豆浆热好，黑头拉开微波炉门，告诉她和徐慧宣可以在里头老师放复印机的小办公室吃早餐，在走廊吃东西会影响学校的校容。
何皎皎和徐慧宣两个人挤在一张椅子上，一个人拿一个包子，再和黑头借了两个一次性纸杯，将热好的豆浆平分了。
“皎皎，你对我真好。”分吃了闺蜜早餐的徐慧宣叹。
何皎皎不说自己好，只记得提醒她：“下次你请我。”
徐慧宣飞给她一个眼神：“白夸你了。女葛朗台。”
何皎皎是抠门了些，因为皎皎爸赚钱辛苦，她不能乱花。像前天她打电话给皎皎爸告诉自己因为考试要复习功课不能回去时，皎皎爸说自己还在外面出差。
“等我自己赚了钱，请你吃多少都可以。”女葛朗台皎皎夸下海口。
徐慧宣伸手点点她鼻子：“我要是信了你，怪了。葛朗台的本性是赚了多少钱，都抠门。”
何皎皎不满地皱起鼻子：“大神不是一样抠门。”
白大神岂止是抠门，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只知道怎么坑她这个没钱的出钱。
“你怎么扯到大神身上去了？”徐慧宣好奇她突然会提起白大神，什么事时候闺蜜和白大神好像很熟悉很亲近了。
何皎皎一口吞下半个没嚼完的包子，紧急踩住刹车：“我是这样想的。上回，他们三个不是请我们去咖啡馆吃晚饭吗？大神一声都没有吭气，都是言公子出的钱。”
徐慧宣对白大神毕竟不是很熟悉，发小是言公子不是白大神，告诉何皎皎：“言家和白家，住的不是一个地方。”
“他们怎么认识的？”
“白家和言家有生意往来。以前，白家都开玩笑，说是如果言家生了个小公主，可以嫁给白家。结果，言家没有女孩，白家也没有。”
听起来，白家人到处给自己孩子说亲是个习惯了。何皎皎只要想到当年赵阿姨第一次见她，拉她妈说要订娃娃亲，好像很生怕自己儿子找不到老婆似的。问她皎皎嫁不嫁给她儿子时，何皎皎看了眼当年流着两条鼻涕虫的大神，当年的小大神怪可怜的，富有同情心的小皎皎说：“如果他娶不到老婆，我可以考虑考虑。”
事实证明，这对母子都是腹黑的货色。她是差点儿被他妈骗了回家当儿媳妇。
高富帅的大神如果娶不到老婆，母猪都能爬树了。
第103章 【103】班长的秘密（）
徐慧宣只见她好像突然间神游了，包子吞下肚子之后一直在发呆，手放在她面前挥挥招魂。
何皎皎打了个饱嗝，连忙喝口水压惊，庆幸自己小时候没有一口答应他妈，否则，她这会儿真能看见母猪爬上树。
吃完早餐，该回课室去了。
徐慧宣拍拍屁股，透过门缝望到外面的办公室，对何皎皎小声汇报：“我们班主任，好像很紧张。”
“她紧张什么？”何皎皎对陈思敏异于平常的表现好奇。
“我们班里全是尖子生，可是，她的宝全压在天才一个人身上了。可能指望天才到时给她考个全国高考状元。她作为班主任，可以借此名扬天下。所以天才若是有个风吹草动的，怎么可以不紧张？”
“天才是三岁小孩吗？”何皎皎越听越糊涂。天才回来上课，不是正好符合陈思敏希望天才成绩越来越好的希望，但是，看陈思敏的表情，好像对于天才回校不是很高兴。
“你真是什么事都不知道呢。”徐慧宣搭住她肩头，贴住她耳边。
“我刚来北城不久，又不像你和他一样以前在一个学校。”何皎皎说，一直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记错人。
徐慧宣在她肩胛骨上点点下巴颌：“你说的没错。”
“怎么说？”
徐慧宣这时记起了件事：“你是坐在他旁边，对不对？那更应该告诉你了。”
何皎皎屏住气，只听徐慧宣贴在她耳边说出了一个重大的秘密。
“他有病。”
何皎皎因她这句带有歧义的病句，在喉咙里滚了滚口水要喷出来。
忙用手捂住何皎皎的嘴巴，徐慧宣火燎火急：“你千万别说出去。这个事，这里的老师，可能知道的都很少。只有陈思敏知道都说不定。因为这是很高级的秘密。我们班上，除了我，可能只有你现在从我口里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看来天才在北城初中的时候，一样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秘密。
“我怎么知道你不要问我了。”徐慧宣话到即止。
何皎皎知道她每次神秘兮兮，欲言又止时，都是与言公子等人有关，所以没有再问下去。只是想，她知道的那个人是没有病的，是因为以前她不知道他有病，还是说，他是后来得病的。
而且，他得的是什么病？
徐慧宣这样形容给她听：“如果你见到他脸色不好，或是说手里抓住衣服，满头大汗，他是犯病了。”
“这时候我该怎么办？报告老师？”
“不，你要是当着全班人的面报告老师的话，你等死吧。”徐慧宣赶紧先阻止她这样的念头。
“我不报告老师，难道看着他出事？”何皎皎诧异。
“你如果报告给老师，他不认账，到时候反咬你一口，你不是等死吗？”
何皎皎听明白了，天才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有病，更不愿意其他人知道他有病，所以将自己病情遮遮掩掩。
“有病并不可耻。早点治，早点让所有人知道帮他不是更好吗？”何皎皎说，想到那个同样讨厌上医院的白大神，皱了皱眉头。
第104章 【104】以前的关系（）
结果徐慧宣听到她的话大笑不已：“我们这些人，帮不了他的。能帮他的人，多着呢，这点你不用担心。光是给他治疗的大夫，都是世界最顶级的医生。”
何皎皎突然觉得自己记忆错乱了，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人，究竟是什么人。
徐慧宣像老妈子陪她走回课室时，一路上惦记地告诉她：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天才有病。你如果想帮天才，最好问他本人他想怎么做。其余的，千万不要多管闲事。
回到课室时，由于快上课了，围着偶像班长的一群人，只好散开回到自己的座位。何皎皎在要走回到自己座位的路上，可以感觉到好多双眼睛在她背后虎视眈眈。
那些眼神好像都在说：如果你敢欺负我们班长？
何皎皎背上冷汗淋漓，她什么时候欺负过人了？
终于走回到自己的位置，放下书包，回头，能看见天才班长的侧影。
男生白得像是身上白衬衫的皮肤，听完徐慧宣的话之后，确实是能感受到一种好像随时乘风而去的苍白。
这个人，是天才，同时，是个性命岌岌可危的人。
他叫张玉秋。
何皎皎坐了下来。
第一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是一个老头子，走了进来上课，在黑板上写着公式讲解题目。
坚硬的粉笔在黑板上锐利地划过，声音像是枯燥的敲打。何皎皎的思绪望着老头子身上白衬衫里透出来的背心飞远了，好像是飞回到了竹阳。奶奶蹲在河边给爷爷和她爸爸洗背心时，梆子声，一声又一声，枯燥有韵律。
眼角的余光，再落到距离自己不过一个手臂距离的苍白侧颜，回想起的却是一张晒得黎黑的笑脸。
如果他真是叫张玉秋，是在竹阳呆过，是她认识的那个人，那么，和他有关的那些记忆，都是发生在她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
何皎皎在竹阳念小学的时候，一二三年级时学习成绩都是不错的，等到数学开始教几何时，何皎皎像是遇到了一面屏障，怎样都学不好，数学成绩一滑再滑。而且，不管她怎么努力，成绩都上不去，几何就是学不好。
皎皎妈对于皎皎的学习情况一直十分关心，在听人说画画有助于提升孩子的几何思维能力，找到了一家教画画的老师，带女儿在课余时间学素描。
当时，这个教画画的老师，与皎皎妈皎皎爸都是朋友，是一所职业学校的美术老师。他性情闲散，工作之余不喜欢收学生赚外快，只教几个认识的朋友的孩子和自己儿子。
何皎皎去拜师时，他除了自己儿子，只收了另外一个学生，正是张玉秋。
这样一来，张玉秋、何皎皎，以及这位老师自己的儿子黎文德，三个人，组成一个小班，每周的星期六星期天下午，准时在黎老师家里上课。
张玉秋和她何皎皎是同龄。黎文德，要比他们两人大上好几岁，已经上初中了，正准备考高中。
第105章 【105】那年的伤痛（）
由于自己父亲性格过于散漫，教学生常常讲了个开头后撒手就走，让学生自己自修。黎文德在父亲离开课堂之后，只好代替父亲，教起两个弟弟妹妹。
不像黎老师，黎文德的性格偏向黎老师的太太，性格开朗，体贴，爱笑。除了画画，他爱钓鱼，爱爬山，是个体育健将。皮肤经常是晒得黝黑，笑的时候两个小酒窝好像巧克力，黑油油的。
何皎皎家里没有兄弟姐妹，平常在家一个人可清净了。自从到黎老师这里来学画画，认识了黎文德，黎文德让她叫他哥哥，将她当成小妹妹照顾。久而久之，何皎皎岂止是崇拜画画画的好的黎文德，是将黎文德当成了亲大哥一样看待。
感情之好，是不用多说的。
只是那一年，或许是何皎皎一生最黑暗的一年。在那一年，不仅后来她妈妈突然被查出癌症去世，而且，在这之前，竹阳河春潮的时候，有一天黎文德去爬山，遇到泥石流遇难了。
何皎皎很记得黎家发丧的那一天，竹阳河汹涌的河水淌过黎家棺木经过的小桥下方，像是发出呜呜的恸哭声。
黎老师和他太太只有这个儿子，而且黎文德很优秀，和父亲一样画画画的好，学习成绩也好，听说将来想要上中央美院的。结果，突然而至的意外，摧毁了这个本是完美的一家三口。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种痛，想都不敢想。
由于和黎家是很好的朋友。皎皎爸和皎皎妈带着何皎皎，参加了黎家的丧礼。
看到黎文德的那张笑脸变成黑白照放在固定的相框里，时间永远停格在了这一刻，何皎皎趴在皎皎爸肩头上哭了，痛哭流涕。
那是她平生第一次哭。倔强的皎皎丫头，从来是不喜欢哭的，认为哭是没有勇气令人可耻的事。她从不知道，原来哭是因为他人而哀伤，是自己控制都控制不住的流泪。
在黎文德走了以后，黎老师生怕触景伤情，带着太太离开了竹阳。何皎皎的画画课到此结束。和张玉秋，没有再见过面。
她那时候一直以为张玉秋是竹阳人，从没有怀疑过的。可能是她与他接触的范围只限于黎老师家，了解不多。而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去更多的了解他。她那时候的精力，全都在黎文德这个大哥哥身上。
女孩子，都喜欢比自己年长些的大哥哥或是长辈，因为认为他们稳重可靠，对于同龄的男孩，反而没有多少留意。
能记住张玉秋这个人，是因为他画的好。他和她同期在黎老师家拜师，一块从零开始学习。可他学的好快。在何皎皎艰难地继续练习打线条时，张玉秋已经进入了实体写生阶段。
在何皎皎的印象里，他是个比女孩子更文静的男生，比貌美如花的言公子更具有女孩子的气质，坐在画架面前时安安静静好像一朵花。
而且，他时常微笑，和黎文德的爱笑不一样。黎文德的笑是像天上的风筝，很大声，可以飞的很远。
第106章 【106】感谢大神（）
张玉秋的笑，只是微微的一个弧度，但只是这样一个微小的弧度，让他一张脸的线条全部变得柔和万千，宛如教堂里的壁画，让人怎么看都舒服。
班上这么多人喜欢天才班长，不仅仅因为他是天才，更因为他的亲和力，不因为自己是天才是班长而歧视任何人，对谁都是亲切的笑容相对。
这样一个亲切的人，任谁会不喜欢呢？
可何皎皎只要看到他，会想起黎文德，只要想起黎文德，心头像割肉一样。
幼小时痛失大哥哥的悲痛，刻苦铭心。
黎文德曾经答应她，如果自己考到了竹阳外面的学校，一定会带她一块出去玩。可是，现在，她都离开了竹阳，这位大哥哥，却是永远长眠在了竹阳的土地上，永远，不能达成心愿。
何皎皎收回视线，抓住铅笔低头在纸上一笔一笔用力地书写。
她不知道，在她身边，那双琥珀眼珠，一直无声地落在她身上。
第一堂数学课刚结束。陈思敏走了进来，宣布：上午下面的三堂课，进行开学摸底考试，每堂课考一个科目，一共考三科，语文、数学和英语。
班上陷入了一片可怕的安静之中。
徐慧宣偷偷回头，向何皎皎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还好，黑头好心给你透露了情报。
何皎皎心虚：如果闺蜜知道不是黑头，而是大神呢。
试卷发了下来，几家欢喜几家忧愁。
上午三科考完，学生们集体趴在了书桌上头晕眼花，都脑力透支虚脱了。
连一班的学霸们都承认，考题太难了，可以用两个字浓缩为变态。
何皎皎自己在心里估算了下，要是没有大神相助，她恐怕六十分都很难达到。但是，大神算题是神算，考试题目被大神算到了百分之九十五都押中了。
这样说，和他做交易是押对宝了。
何皎皎突然很想奖励大神一碗饺子汤，念在大神助了她一把并且大神念念不忘韭菜饺子的份上。
伸手推了把闺蜜的肩头：“知道哪里有卖饺子吗？”
“你想吃饺子吗？学校对面有一家饺子馆不错。”徐慧宣说。
何皎皎记起了刚来学校那天皎皎爸带她去的那家饺子馆，低头，发条微信给大神：想吃饺子吗？我请你。
不知大神午饭吃了没有，再发一条微信：如果吃了算我没说过。
白大神不辜负她期望值，回信答：。你请客我怎么可以不吃。舍命陪君子也。
何皎皎啪嗒啪嗒按键：你真的吃了没有？如果吃饱了，下次我再请你一样。
白大神：不了，下次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何皎皎：肯定有。
白大神：我不信。
何皎皎发毒誓：如果我没有请你吃饺子，天打雷劈。
白大神：o？好吧，为了你不被天打雷劈，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