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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信,元姐儿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之后走到书案后,提笔便用她从来不轻易示人的某种字体回了司徒砍一封信。
信中严厉的谴责了一下司徒砍在他们家放了那么多眼线的事,其次又问司徒砍要了现在荣国府中司徒砍所有的眼线名单。
司徒砍最初安排眼线进荣国府理由非常的正经,但随着这两年与元姐儿的来往,再加上这一次荣国府大面积采买下人时他塞人进去的动机,司徒砍便觉得自己原来的理由好像说出来以后并不会太理直气壮,还有一种不太正经的心虚感。
收到元姐儿的回信,看到元姐儿要名单,司徒砍略一思索便将名单录了一遍随信捎给了元姐儿。
当元姐儿发现司徒砍安排到荣国府的人已经近几十人的时候,当即倒抽了一口气。
哎呀我的妈呀~
一座府邸,人家撑死安排三五个,你倒好,几打几打的往荣国府输送人才,这样真的好?
也没啥不好的,荣国府的下人吃的好,穿的好,赏钱外捞也多,将荣国府当成中转站,对于司徒砍来说一点都不亏。
而且荣国府这地方规矩特别的松,有的时候他的眼线曝光了,司徒砍也会将眼线藏在荣国府这里。也因此一来二去的,荣国府的眼线就多到让人咂舌的地步。
元姐儿是个心大的,对于身边的丫头是谁的人,她并不怎么关心。
其实在元姐儿心里,这些人既然不是自己的人,那么是谁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将来她进宫,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出来。这些人是去是留,她跟本顾不上。既如此,何不现在就少操一份心呢。
。。。。。。
伏月吉日,陈妍一身贵人装束带着云氏给她的丫头坐着宫轿离开了陈府,开始了她漫长的宫廷岁月。
陈妍名声有瑕,注定了她的后宫之路不会太顺逐。
而最让她感觉到屈辱的是进宫当天,几个负责验身的嬷嬷对她进行验身的事。宫里没有秘密,事一出来满宫皆知。陈妍都能感觉到宫门口的麻雀都在耻笑她了。
咬着舌头尖,让自己笑着打赏来人。转过身陈妍便受不住的哭了起来。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西厢记里的红娘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丫头。她不应该看那些移了性情的书,只带着个丫头就敢在外面乱逛。
若是她不去堵司徒砍,也许此时的她还坐在陈府的闺房中待嫁。而不是像是个玩意一般的进了宫,又被人嫌弃。
陈妍是辰时左右进的宫,这会儿子还不到午膳的时辰。哭了一会儿后,陈妍便叫了宫女进来侍候她净面,陈妍准备收拾一番就去找自己的姑妈,寻求姑妈的庇护。
只是陈妃那里可能也是担心陈妍会找过来。于是在陈妍刚洗漱好时,就直接派了宫里的太监宫女到陈妍的宫室里发了一波赏赐,又说她刚进宫,好好歇息。见不见的不着急,侍候好当今才是正事。
听话听音,陈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的姑妈是不想要见自己呢。
陈妃的两个儿子都是极孝顺的,司徒砍每天早朝下了,只要有时间都会进后宫来跟着他老娘说说话,吃块点心再出宫,小十二更是天天都要去上两回。京城上得了排面的人谁不知道她有意聘娶娘家侄女做儿媳妇。现在儿媳妇成了‘姐妹’,有些事情就要提前避避嫌了。
后宫女人的心思手段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像的。
为了搬倒她或是她的儿子,说不定就会制造出她儿子淫/乱后宫的肮脏事来。
哪怕世人都知道她儿子有那种病,可是若她儿子是被强的那个呢?
再加上姑侄共侍一夫的事,虽然在皇家不是什么新鲜事,可到底让陈妃心里膈应得很。
对于这个侄女,她现在需要的是静一静,而不是见一面。
然而陈妃的顾虑陈妍这会儿子却是没心情细细寻思的。送走了陈妃宫里的太监和宫女,陈妍整张脸就拉了下来。
算算当今的年纪,再想到姑妈和两个表哥。陈妍便觉得这是陈妃看她没啥用处,不愿意管她了。
想到这里,陈妍便发现她除了努力得到圣宠,争取在当今咽气前怀上一儿半女外,她是没旁的路可走了。
只是当今那个年纪,还能生的出来吗?
实在不行。。。摸着小腹陈妍眯了眯双眼,她不介意孩子的父亲是不是当今。
做好了最坏打算的陈妍,又收到了当今今夜传她侍寝的口谕。有些紧张,又有些恶心,陈妍强迫自己压下心底所有的真实情绪,告诉自己必须在今夜得到当今的宠爱,以便她在宫里立住脚。
只等她在宫里站住脚,那些瞧不起她,伤害过她的人休想让自己放过他们。
二皇子,表哥还有姑妈。。。。。。
陈妍今年十六岁,虽然有些城府,但到底太年轻了些。她不会知道男人其实最是恶劣。
她与两位皇子纠缠不休的事情,当今能不介怀?
当皇帝的,心眼都不大。
于是哪怕是当今传了她侍寝,也没打算让她留下龙嗣。被个比她亲爹年纪还大的老男人折腾了几个来回,初次被啃的陈妍浑身又痛又累,整个人都有些迷糊了。
耳边仿佛听到了一句不留,但又不真切。到最后被人扶着下了龙床,又去一旁沐浴时,一个老嬷嬷对着她一阵按摩,陈妍也不知道那老嬷嬷并不是真的想要让她解乏。
入宫当夜便侍了寝,第二日得了犹如狂犬育苗的封赏后,又额外得了个封号。
妍贵人。
陈妍不知道当今有心想要让人将她与陈妃区别开来,还以为自己昨夜那顿累没白受,心下有些酸涩的满足。
此后当今又连续两个晚上传召她侍寝,等到第四天才换成了旁人。
连续侍寝三日,在这宫里并不是什么特例。不过因为陈妍刚进宫,一众妃嫔倒是额外关注了些。
当然,也有人时不时的伸出爪子试探一二,想要看看这个陈妍的行事手段。
陈妍还算有些手段,不过那些手段不太适合她现在的身份和根基,于是应付的到是极吃力。不过陈妃一系虽然明面上不与她来往,但暗地里也不是没有帮过她。倒是帮着她渡过了进宫之初最艰难的阶段。
不过陈妍并不领情就是了。
陈妍在后宫的生活还在继续,元姐儿在荣国府的日子也在不紧不慢的过着。
不能再出府放风,不能再见司徒砍,于元姐儿来说不过是少了一点乐趣,其他的并不妨碍。
尤其是与司徒砍恢复了通信后,俩人每天都会写上一封信,就跟聊电子邮件似的。她说说府里的事,他说说朝中府外的事。你来我往的到是过了一个个春夏寒暑。
元姐儿系统的学过护理知识,她又知道王夫人必是要生出那个孽根祸胎。于是这两年倒是时常关注一下王夫人的面色以及饮食习惯。
这年的八月中秋,元姐儿算了一下时间,便知道王夫人肚子差不多结下了那块胆结石,于是故意在晚上拜月的时候,戏说自己想要有个弟弟。
贾母闻言只是笑,王夫人抽了抽嘴角笑得有些不自然。
她这把年纪,如何还能生孕。大丫头这话一说,回头老太太岂不是又要往她们房里安排人了。
这闺女生的,太不贴心了。
王夫人心里呕了口气,当夜回去身上就有些不太好,第二天更是懒怠着起身。浑身乏力,又头晕目眩得紧,最后只得向老太太告了假,又让人拿了府上的帖子去请太医。
不曾想太医入府诊了半天的脉,竟然真的诊出了滑脉来。
脉象流利,圆滑如珠,喜脉矣。
王夫人:。。。。。。
王夫人怔了半晌,然后才看着跪了一地的丫头婆子,僵笑着让人送了太医出府,又派人去老太太那里报喜。
然而王夫人的心中却是忧大于喜的。
泥嘛,她都这个年纪了。弄不好可就一尸两命的结果。
想到昨日大闺女说的话,王夫人咬了咬牙,心中更加的觉得那闺女就是个讨债来的。
这想的都是什么玩意,她那哪是想要个弟弟,她特么是想要换个太太吧?
→_→
元姐儿看过原著,也看过同人文。本来还想着利用先知讨个巧卖个乖,在孽根祸胎出生这件事情上做做文章。哪成想,亲妈王夫人竟然一点都没感觉到她闺女的高大上,更是心生嫌隙。
元姐儿还想着通过这事能多得一些赏赐以及府中地位,也许可以利用自己这份‘福气深厚’,能让贾宝玉的人生不那么悲催。
比如说别活的像个娘们似的。
呸,这话不对。
娘们怎么了,武则天是不是女人,孝庄是不是女人?咱不能用这个词来形容贾宝玉,不然就是对女性群体的一种侮辱。
其实元姐儿总觉得那些红楼同人里要拯救这个,挽救那个的人都有些个自以为是。
当然,也包括她在内。因为如果那些事情摆在她面前,她估计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原著中人家林妹妹只要哭巴哭巴,十六。七岁的时候就可以回到天上当仙子去了。你一去拯救,好嘛,人家就又要留在人间几十年,感受更多的生老病死,爱恨情仇。所以说,乃们真的是在救她?
元姐儿觉得如果天上的神仙都跟后世的机关单位似的,那么被穿越人士拯救的林妹妹可能会因为迟到几十年,而被别的神仙顶了她原有的仙子编制。
好好的铁饭碗也许都被其他人的好心好意弄成了临时工。
你说说,这得多闹心。
不感激你吧,你说人家没良心。可是你这好心却将人家给坑惨了,又让人家找谁说理去呢。
49。第 49 章()
第四十九章
有些道理; 谁都明白。可是真的要做起来却非常的困难。旁的不说,如果她的亲堂妹迎春再像原著似的; 被孙绍祖当成沙包孽打,只要她知道了; 就一定不会袖手旁观,非得五指齐出捅死他丫的,然后再一脚将他踹到墙上当画看。
长个武大要粗的,难道就是为了欺负女人来的?谁给他惯出来的毛病?找她妹,也不照照镜子,真当贾家没人了吗?
切~~
所以说; 就算是明知道可着孙绍祖将迎春打死,她堂妹就能飞升当仙子。元姐儿也只能无奈的表示; 她照样会忍不住下手去拦着。
这么一想,元姐儿便觉得; 这种‘多管闲事’,还真的不能全怪那些穿越同人们了。
路见不平一声吼呀,管他三七二十一呀; 该拔刀时就拔刀呀~
ˉ▽ ̄~
王夫人与元姐儿之间的母女亲情,一直都如同塑料花一般脆弱。
之所以会这样; 王夫人固然有责任,但元姐儿的责任也不小。等到出了怀孕这件事情后,王夫人对元姐儿又是一番冷淡至极; 这也让元姐儿对王夫人的反应更加的琢磨不透。
讲个道理; 本姑娘预言你还能生个儿子; 你咋还给本姑娘摆脸色呢?难道自己预言她生闺女她才会高兴?
想不明白。
元姐儿将自己的疑惑说给于嬷嬷,于嬷嬷倒是一想便想明白了王夫人的心思。抽了抽嘴角,对着元姐儿摇了摇头。
人家不缺儿子,这把年纪怀孕,担心自己运气不够一脚踩进鬼门关也是人之常情。
“算了,不想了,本来也没对她有多少期待。她这样,我也省心了。前儿让嬷嬷去买的院子什么的可都买下来了?”
大隐隐于市,元姐儿想着等从宫里出来的时候,便先藏在京城某处,等到没有什么风声,或是做好了远行的准备再出发也不迟。于是便拿了些银票请于嬷嬷去购置一套两进的院子。
于嬷嬷隐隐约约知道一些元姐儿的打算,但元姐儿并未直言,于嬷嬷便想着先看看再说。毕竟离元姐儿进宫还有些年月。若是元姐儿将来改变主意了,那时也不用说什么。若是元姐儿还是坚持已见,她尽力劝劝便罢。若是劝不下来,对于她这么个孤老婆子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元姐儿是个重情义的姑娘,二太太不得意,可不代表她不稀罕。
“办妥了,花了八百多两银子,就在小花枝巷子那里。两进的院子,院子里还带一口甜水井。用的就是姑娘给的那个户籍,办的红契。”
于嬷嬷一边说一边将房契和户籍纸从袖子里拿出来交给元姐儿。元姐儿头一回看到房契,好奇的打量了一回,便又推到于嬷嬷面前,让她妥善保管。
于嬷嬷愣了一下,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的将两张纸用帕子包了,放在小荷包里。
“嬷嬷有功夫,便慢慢找人将那个宅子收拾出来吧,墙要高高的砌着。再弄些碎瓷片,墙头都铺上一层以防宵小。”歪头想了想,元姐儿又继续说着一些她觉得不安全的地方。
像是房子的瓦呀,水井的四周地面呀,还有就是如果可以便将那宅子都铺上地龙,冬季也暖和一些。
“也可以慢慢的买上两房下人,看看宅子什么的。”
于嬷嬷点头,“姑娘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了。”扭头看了一眼都呆在房间外的丫头,于嬷嬷又问元姐儿,“这府里,姑娘可有得意的人,老奴也好做些准备。”
元姐儿和于嬷嬷一般商量事情的时候,都是在于嬷嬷教导她规矩的时候。因为教导的规矩是宫中的规矩,再加上贾母的私心以及元姐儿和于嬷嬷的想法,所以每次教导规矩的时候,于嬷嬷都会打发丫头,不让丫头进屋子,这也方便了俩人暗中说些什么。
元姐儿摇头,对于府中的下人没有特别偏爱的,到是对于被于嬷嬷带了两三年的那个小丫头有些兴趣。“金鱼呢,可和嬷嬷的心意。若是嬷嬷觉得那丫头不错,就将那丫头带出府去吧。”
金鱼就是后来荣国府里的丫头第一人金鸳鸯。
因为于嬷嬷将这小丫头带在身边的时候,这丫头还没有名字,只是大丫,大丫的叫着。元姐儿也只知道这丫头将来会叫鸳鸯,但叫鸳鸯之前叫什么就不知道了。想着这丫头姓金,便给起名叫元宝了。连名带姓合到一起就是金元宝。
喜庆又吉利。
所有人都没有想过元姐儿会起这么一个名字,囧了半天后,便有人提醒元姐儿,元宝这个名字冲撞了她名字中的元字。
元姐儿很想说这个字也不是她家的,谁愿意叫就叫呗。可这种回答怕是不会让人接受,于是只得改成了金鱼。
金鱼和金元宝比起来,感觉差了好几个档次。
唉~
“金鱼那丫头这两年倒是越发的出息了,老奴看着倒是个机灵聪慧,性子实在的。只是她哥哥丢了几年,至今也没个消息。她老子娘又只剩下她一个,怕不是。。。”
元姐儿闻言摇了摇头,“这个不妨事,走一步看一步吧。”记得原著中贾赦强纳鸳鸯那章,就没有出现鸳鸯的父母。
于嬷嬷点头,放下不提。
说了一会儿话,于嬷嬷又开始教导元姐儿进宫后的各项规矩。当然,于嬷嬷教导元姐儿的重心都放在了宫女的各项规矩上。
像是贾母说的,再教一教元姐儿为宫妃的规矩。也在元姐儿与于嬷嬷的心照不宣下,能省则省了。
毕竟为妃什么的,可不在元姐儿的计划范围内。
。。。。。。
中秋的时候王夫人诊出了孕脉,因为年纪大了,别说抱着个肚子管家了。她就是啥都不干,也是腰酸背痛难受得紧。
每当她难受的时候,就会在心底埋怨元姐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