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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郎别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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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大王!”众人大喜,一时欢声雷动,响彻云霄。
  武大郎坦白道:“只是俺虽做了你们大王,但确实不通政务,这如何是好?”石笋撇撇嘴道:“呼!在我们这里当官的,有几个是有真本领的干实事的?您只要挂个名就行了。”
  正是:小人得志寻常事,徒有虚名实在多。
第三回 狗皮膏药
  喇叭,锁呐,曲儿小,腔儿大;官船来往乱如麻,全仗你抬身价。军听了军愁,民听了民怕,哪里去辨什么真共假?眼见得吹翻了这家,吹伤了那家,只吹得水尽鹅飞罢!
  《朝天子》
  武大郎一想也对,看来在这里当国王也没什么难的。
  武大郎看到跪在最前面的九个小矮人大乐:天下居然还有比俺还矬的小人儿。自信心大增,见为头的龟元寿长得像球,伸手摸了摸,怪光滑的,笑道:“你是球长吧。俺到你村去瞧瞧。”“呼!俺是酋长,也叫村首。”喜得龟村首连连点头,在前面带路暗表,这甲鱼村其实叫呼伦部落,部落首领确实叫酋长,但为了行文方便起见,就用“村”啊“村首”啊等我们现在国人通俗易懂、喜闻乐见的语言来叙述了。其他依次类推,省得便讲故事边翻译呼噜文字,浪费读者宝贵时间。
  “那是什么人?”武大郎见那九个小矮人中有一个手指甲长得特别长,足有半尺长,大感兴趣。
  “他叫龟甲,排行第九,村中就数他点子多。”
  此刻,他正低声吩咐“狂奔蜗牛”龟小海什么。龟小海听毕,一溜烟跑了。
  甲鱼村头。
  龟贝贝领着一群姑娘媳妇载歌载舞。
  龟小海的奶奶带着一帮老年妇女箪食壶浆,迎接贵客。
  龟小海背着鱼叉,带着一帮青少年刀枪剑戟全副武装,站成两列,恭迎武大郎和柳叶儿、石笋一行。
  武大郎十分受用,对龟元寿笑道:“酋长治村有方啊!”
  龟元寿谦恭道:“陛下过奖。小村人少,比较单纯,老朽只是一粗人,全仗九弟相助。”
  武大郎饶有兴致地望向龟甲:“哦!你有什么高招?”
  龟甲淡然一笑:“呼!哪有什么高招,全仗兄长之威,小人只是做些现成事,让他们按部就班,各尽其才罢了。”
  武大郎巡视了甲鱼村。家家户户都是吊脚楼,只有酋长龟元寿和龟甲等少数几家有院落。
  在酋长家门口,一只旧渔船倒扣在地上,院子的晾衣绳上,晾着鱼网,鱼篓空着。一口大水缸里几十条鱼和数百只虾在欢快地游动,这是西山猎神的战利品。
  龟元寿悄声问女儿:“贝贝,巴托和他的狗呢?”
  龟贝贝有点落寞地答道:“呼!他带着他的狗回去了。”
  海风习习,月光如水。
  龟贝贝用泥将鱼虾封裹好,放到石砌的灶火上烤,边烤边吃。
  这是武大郎踏上异国他乡吃的第一餐饭,也是平生最感鲜美的一餐海味。
  石笋吃腻了豪华大餐,乍然吃到普通渔家的饭菜,也感到格外香,赞不绝口。其他随行人员也都吃得十分开心。
  只有公主柳叶儿对满桌的海鲜一块也没有动,她只吃了一点锅贴。
  武大郎关切地望向柳叶儿,不想柳叶儿也正含情脉脉地望向自己,他张张嘴,想说什么,但终于什么也没有说。
  入夜,渔村举行了盛大的篝火晚会,在九个小矮人的伴舞下,柳叶儿大方地邀请武大郎跳起了踢踏舞。
  “俺,俺不会!”武大郎只往后缩,柳叶儿不由分说拉着武大郎就噼哩叭啦地跳了起来。
  武大郎哪里会跳什么踢踏舞,只是机械地跟着走步而已,就这还踩了几遍柳叶儿的脚,柳叶儿不但不生气,还很开心:“呼!本地风俗,踩了女孩子的脚就要娶她。”武大郎更加窘迫,步法更乱了,又接连踩了柳叶儿的脚,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夜深人散。众人回到龟元寿家。柳叶儿率随行宫女为武大郎沐浴更衣,铺床叠被,侍候安寝。武大郎连连挥手“不用不用”,独自一人躲到龟甲家,倒在龟小海的床上就呼呼睡去了。
  因急于过一下官瘾,次日东方刚露出鱼肚白,武大郎就起来洗漱,一吃完蟹黄包子和皮蛋粥,马上吩咐:“呼!(入乡随俗,武大郎也学会了这句岛国语)启驾,回宫。”早有八名壮汉抬轿侍候,柳叶儿骑着长颈鹿随侍在侧。石笋率御林军紧随其后。一路前呼后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浩浩荡荡,好不威风,足足走了大半日,才抵达帝京梨花城,正是梨花盛开季节,那洁白无暇的花朵开满了千树万树,沁人心脾的花香弥漫着整个京师。
  京都的人们云集官道两旁的梨树下,或席地而坐,对花畅饮,或三五成群,载歌载舞。那梨花一团团、一簇簇、一层层、一片片,远看如美丽的白云朵朵,近观似白天鹅的羽裳飘落尘世,又像晶莹的雪莲绽满枝头。
  一位瀛洲女艺人用古筝来弹奏并深情地唱道:
  芳草池塘,绿荫庭院,晚晴寒透窗纱。玉钩金鏁,管是客来唦。寂寞尊前席上,惟海角天涯,能留否,酴釄落尽,犹赖有梨花。
  当年,曾胜赏,生香薰袖,活火分茶。极目犹龙骄马,流水轻车。不怕风雨狂骤,恰才称,煮酒残花。如今也,不成怀抱,得似旧时那?
  武大郎心神激荡,一时忘乎所以,不禁放开喉咙,吼起了他的《大饼谣》:
  卖大饼唻
  俺的大饼圆又圆啦,
  吃在嘴里比蜜甜!
  炕饼的炉火红又红哦,
  勾起你肚中的小馋虫!
  俺的大饼黄又黄啊,
  请你们过来尝一尝!
  俺的大饼脆又脆啊,
  都说俺的价钱不算贵!
  俺的大饼香又香哟,
  不香俺不叫……饼中王啊(原来应该唱“不香俺不叫武大郎”,但武大郎想隐姓埋名,重新开始,故改成现词)
  卖大饼唻
  他的声音嘶哑中透着苍劲、粗犷中藏着狡黠、通俗中不乏幽默。更何况武大郎现在是国王,身份地位不同,几乎句句有人应和,最后更是赢得山呼海啸般地喝彩。
  柳叶儿更是崇拜得五体投地,大送秋波,拼命地鼓掌,小手都拍红了。喜得武大郎骨头都轻了许多。他轻飘飘地被人抬着进入南城门,上了白鹭大街,又转入银杏路。到皇城朱雀门时,他执意要下来走走。但见红墙内院,雕梁画栋,舞榭歌台,小桥流水,鸟语花香,宛若仙境,不禁颇为感慨。武大郎对太极殿、朝堂都不感兴趣,唯独对朝集殿却颇为青睐,马上开始坐朝理攻。但他没当过国王,柳叶儿自告奋勇,陪他坐朝,武大郎大感宽心。
  执星官一声高叫:“呼!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一尖脑门、烂红眼、拖鼻涕的老头匍匐在地下:“国王陛下,臣田老兵有本上奏!”
  武大郎不识几个字,把这奏章装模作样的看了看,不知说什么好,想起大宋叫皇帝,这瀛洲到底是蛮夷之地还叫什么国王,便找到了话题:“田大爷,您老土啊,别的国家都叫皇帝,您还叫俺国王你什么意思嗯?”
  田老兵正等着应对奏章上的军国大事,没想到国王来这么一招,不禁呆住了,只是一味地看着武大郎傻笑。
  柳叶儿暗暗佩服武大郎的机智,悄声对武大郎道:“子白哥,你很有天赋嘛!这帮老臣一向倚老卖老,陛下这下可把他治住了。不过,你可千万不能再喊他大爷什么的,他是你的臣子。你高兴了可以尊他一声爱卿!不高兴可以骂他狗奴才!做国王就要恶一点,才能镇住人。”武大郎感激地回望了柳叶儿一眼,“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道理恐怕没有人能比武大郎体会更深了,有柳叶儿的鼓励,他信心大增。
  见田老兵半晌答不上话,没有门牙的白胡老头计百川走到武大郎面前屈膝跪倒:“陛……陛下,这银梭(瀛洲)太……太……太小,先头叫……咸……咸鱼(单于),现……而今……叫国王,已是牵……牵强,再叫皇……皇帝……恐怕……恐怕……”
  这人不仅没门牙,还有点结巴。武大郎优越感大增,声音也立马抬高了八度,怒斥道:“狗奴才!难道小小弹丸之国就不能出三皇五帝吗?”
  计百川立马吓得不作声了。
  这时又从人群中颤微微地走出一弯腰驼背的老头:“臣骆峰驼叩见陛下。国王国王,一国之王,这是老祖宗传下的规矩,不能改呀!”
  武大郎笑道:“骆峰驼,你驼背,耳朵也背吗?刚才百川老亲口说老祖宗把单于改为国王,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再改改呢?”
  骆峰驼头点得像鸡啄米:“能改能改能改!”
  柳叶儿暗捏了一下武大郎的手,悄声笑道:“重要人物要出场了。”
  武大郎睁大眼睛朝下
  果见一官气十足的老头越众而出,跪倒磕头:“微臣石笋叩拜陛下,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臣认为您老人家乃真神下凡,再叫国王确实落伍,如今全世界都时兴叫皇帝。像大宋称国君为皇帝、俄罗斯称国君为沙皇、日本称国君为天皇,英吉利称国君为女皇,陛下叫皇帝有何不可?不过,那些国家的国君名称都不太好,都有点脱离群众。俗话说,天高皇帝远,您老人家与民同甘苦,这名称就得有点乡土气息。”
  武大郎从没听过人谈这么多学问,顿时大感兴趣:“那么依你之见……”坐在旁边的柳叶儿将武大郎的龙袍一扯,提醒道:“不是你,是爱卿。”武大郎一拍脑袋,朝柳叶儿不好意思地笑道:“他奶奶的,俺又忘了!”转头威严地对石笋道:“那么依爱卿之见……”
  石笋斩钉截铁地说:“呼!干脆就叫土皇帝!表面上看没什么了不起,颇能迷惑大众,实质官大一级压死人,县官不如现管;官僚官僚,官越小越官僚,最实惠又保险,天下当官的最狠莫过于土皇帝。”
  武大郎一听大喜:“妙极!俺听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柳叶儿又将武大郎的龙袍一扯,提醒道:“不是俺,是朕。”武大郎又一拍脑袋,朝柳叶儿不好意思地笑道:“他奶奶的,俺又忘了!”转头又威严地对石笋道:“妙极!朕听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土皇帝不就是地头蛇嘛。说明朕比那什么真龙天子还强。”
  “呼!”文武百官齐颂英明。
  武大郎越发得意,灵感顿生:“老爱卿呀,俺看你岁数也不小了,你得多找几个与你一样的丞相,各管一块,免得象诸葛亮那呆子事无巨细,事必躬亲,累死在丞相位子上。”
  “啊……呼!”石笋老大不乐意,但他晓得圣命难违,只得点头,“然则,这么多丞相在哪办公呢?”
  武大郎向后一指,笑道:“就在朝堂后面,内阁子中议事,把国事研究好后,由你,俺任命你为首席丞相,向俺汇报,然后再在外面朝堂上部署。俺,柳叶儿你捣俺干嘛?俺,柳叶儿你又捣俺我干嘛?不是俺?哦,对了,他奶奶的,俺又忘了!是朕。刚才说到哪儿了?对,朕不太想过问具体事务,再说朕也不懂,由你首席丞相直接领导,全权管理国家政务,一切由你说了算!朕就做个挂名皇帝就行了。”后来因老是在内阁子议事,人们习惯于把这帮丞相群体称为内阁,首席丞相也简称为首相。世界上有许多国家至今皇室仍是名誉上的统治者,实权归内阁首相即首席丞相,由此而来。
  新皇即位要改国号,武大郎想俺做皇帝全靠会打呼噜,就叫呼噜国吧。这就是拿破仑总担心一朝醒来的东方睡狮之国,有人以为这位法国皇帝指的是大宋,误也。
  国旗呢?武大郎想起卖大饼的招牌,便画了一块圆溜溜黄灿灿香喷喷的大饼,这大饼旗后来被大宋求不死之药的道士从瀛洲盗来,吹嘘为包治百病的狗皮膏药,不知蒙骗了多少代人。
  正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第四回 名正言顺
  峰峦如聚,
  波涛如怒,
  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
  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
  宫殿万间都有做了土。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山坡羊》
  石笋和一班老臣见皇上缔造呼噜国,制定了大饼旗,虽感到有点不大妥当,但转念一想:现在就流行这玩艺儿,越通俗越好。对这新生事物马上纷纷点头认可。
  石笋接着请示:“启禀土皇陛下,您老人家觉得什么作为我们呼噜国的图腾呢?”
  武大郎不懂:“呼?图腾?图腾是什么东西?”
  石笋赶紧解释:“图腾嘛,微臣也搞不太清楚,好像是指一个民族的先祖前身,实际上可能是一种膜拜的偶像,或者是一种象征。诸如驴是推磨国的图腾,熊是车迟国的图腾,鹰是白凤国的图腾,龙是大宋的图腾。”
  武大郎点了点头:“呼!朕懂了,不就图个腾飞嘛,罗嗦!”武大郎听石笋又一次提到了大宋,心中有一丝不快,前面石笋提“大宋”两字时,就有点小不自在。没想到这讨厌的石丞相又勾起他的辛酸往事:由于个头奇小,长相奇丑,被人称为三寸钉,谷树皮,还被人编成歇后语嘲笑他,什么“武大郎攀杠子上下够不着”、“武大郎上墙头上不来下不去”、“武大郎卖‘拨不倒’啥人卖啥货”、“武大郎贩甲鱼什么人卖什么货”、“武大郎开店个儿高的不要”、“潘金莲嫁给武大郎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武大郎服毒吃也死,不吃也死”、“武大郎放风筝出手不高”、“武大郎坐天下没人敢保”等等等等。尤其可恨的是老婆偷人,被人骂作戴绿帽、乌龟,还差点被奸夫毒死。乌龟乌龟乌龟……武大部越想越气,不由“叭”地一拍桌子:“他妈的,奸夫拉皮条的死王婆,通通的死啦死啦的!”。
  石笋一看皇上动了怒,吓得尿了裤裆。众大臣也都齐刷刷跪下:“呼!请皇上息怒。”
  武大郎一怔,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乌龟这念头仍象毒蛇一样噬咬他的心,乌龟?乌龟?这狗日的乌龟?武大郎怒极反笑,乌龟,乌龟有什么不好?乌龟还他妈长寿哩。俺现在身为一国之君,可以为所欲为,哈哈,朕要为乌龟这王八羔子正名,出出俺胸中这口恶气。想到这儿,他大声宣布:“众爱卿,朕看乌龟就作为我们呼噜国的图腾吧。”
  石笋等先是一愣,接着都齐声赞颂:“呼!皇上英明!”
  是啊,乌龟象征呼噜民族天长地久,谁能说不对,谁敢说不对?
  一朝天子一朝臣。石笋等一班老臣深感观念太快,自己只怕跟不上形势了,纷纷告老还乡。武大郎苦留不住,只得准奏。各赐良田千顷,黄金万两,让他们安度晚年。
  石笋这帮老臣一走,这得有新的一班人顶上去呀。可武大郎新来乍到,两眼一抹黑,谁也不认识呀。这难不倒武大郎,咱来个民选。故后来新官上任,在情况不明又急于用人的情况下,都爱搞什么举贤荐能、公推竞选,就是从武大郎那儿学来的招儿。武大郎携柳叶儿来到位于银杏路的万人广场,召开万人大会,民主选举新首相。前来竞选的各路英雄、豪门权贵、富商大贾、奇才怪杰近千人,加上看热闹的逾万人,真是人山人海、人声鼎沸。一阵锣鼓锁呐过后,在一群御林军的护卫下,武大郎身着金色龙袍走上台来,端坐在选贤台正中龙椅子上,板着脸一言不发。两个宫女为他撑起一把金黄色大伞。接着头戴凤冠身着孔雀裙的柳叶儿轻盈地跃上五公尺高三十公尺方圆选贤台,她望向武大郎,见皇帝绷着脸点点头,便以她那悦耳的女高音大声宣布:“呼!选贤大会现在开始!”
  台上台下顿时鸦雀无声。
  柳叶儿道:“圣上有旨:现在请三朝员老、辅国功臣、德高望重的前丞相石笋石大人,三朝员老、开国元帅田老兵田大人,三朝员老、治国能臣计百川计大人,三朝员老、封疆大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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