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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身体明显的颤抖了起来，眼神里也满是恐惧，嗫嚅着嘴唇，“我知道的！无论生死都是村子里的人！”
季瑶还想偷听更多的信息，谁知黑子过来了，直接提了提她的手臂，“我知道你醒了，别装了！”
季瑶只以为黑子是在炸她，依旧闭目，黑子嘿嘿的笑，“你要是再装，我就让你尝尝傻子是什么滋味！”
笑声极其猥琐，季瑶腾的一下睁开了眼睛，死死的看着黑子。
黑子被季瑶突然睁开的眼睛给吓着了，黑白分明的眼睛没有任何情绪，求饶？害怕？哭？
这些该有的情绪都没有。黑褐色的眼球像是两道激光似的直射他的脑海。
从前他也遇到过不少女孩子，各式各样的，被逮到这里来，不是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就是歇斯底里的骂。
像季瑶这样平静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师傅说，跟人打架拼的就是一股子狠劲。跟人对峙也是一样的道理。无论是处于刀俎或是鱼肉的位置。气势上是绝对不能弱的。
季瑶很满意黑子此刻的反应，冷静的开口，“为什么要抓我？”
黑子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恢复了平静，“这是村子里的任务！”
季瑶还等着他继续往下说，谁知黑子居然没了下文，“我都已经被你们绑成这样了，还不放心？”
“你不是一般的游客，你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你是警察？”黑子反问道。
季瑶轻笑，“你看我这样像是人民警察吗？”
曾几何时，大概是小学的时候吧，作文题目是我的理想，她曾经就写过将来要做一名正义的人民警察，保家卫国。
黑子反问，“坏人也不见得脸上刻了个坏字？”
“小羽呢？”季瑶见从黑子这问不出什么话，转了话头。
黑子没有直接回答，“你一会儿就能见到她了！”
“你怎么知道我醒了？”季瑶瞅准时机问出自己想要问的问题。
黑子直接解释道：“静静一个女孩子能有多大力气，而且以你的本事应该也要醒了！”
季瑶心里松了口气，又扭动着，“我要上厕所！”
这一动才发现手腕和脚腕处的绳子都绑的很紧，一动粗糙的绳子就跟刀片似的割在皮肤上火辣辣的疼。
黑子一愣，跟着威胁道：“你别想耍花样！”
季瑶直接放弃挣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随便你。要是我一身屎尿的被送走估计”
黑子嫌恶的喊了喊躲在角落里的静静，“记住不要解开她的绳子。”
然后带着壮汉离开了屋子。
屋子里静了下来，季瑶可以清楚的听到角落里的呼吸声，讽刺道：“你也会愧疚？”
季瑶知道静静一直躲在角落里，不敢见她，大抵是出于秘密和不堪被暴露在熟人面前之后，仅剩的羞耻之心让她羞于见人吧。
静静没有回答，从屋子里拿出个痰盂，然后很吃力的将季瑶扶了起来。伸手想要帮季瑶脱裤子时候，被季瑶给撞开了。
虽然都是女人，但是被人伺候着，盯着上厕所，怎么想都别扭难受的厉害，“我又不想上厕所了！”
静静全程都低着头，刻意的躲开季瑶咄咄逼人的目光。
“你做这样的事，要是简坤知道了，呵呵”季瑶怪笑写，不说话吗？自己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比如简坤！
果然静静愤怒的抬起了头，“坤子哥就算不喜欢我，也不会喜欢你的。你一路上故意的装高冷，不就是为了引起坤子哥他们的注意嘛。”
说着又极其不屑的“切”了声，“说的谁比谁高贵多少似的，你敢说你来这里是真的来旅游了！”
有些人的外表跟内在真是天壤之别。
季瑶看着静静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我就是来旅游的！”
季瑶毫不犹豫的肯定回答，倒让静静乱了阵脚，恨恨的一脚踢翻了地上的痰盂，然后冷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季瑶忍不住的得意，她的演技真是愈发的炉火纯青了，简直奥斯卡都欠她个小金人！
第21章 恶心（）
黑子再进来的时候，脸色明显变的不善，显然对于季瑶之前的戏耍很不爽。瞪了一眼季瑶，就让壮汉拿了一块破布条将季瑶的眼睛蒙上。
季瑶手脚被捆，知道挣扎也是徒劳，受苦的最终还是自己，于是也就乖乖的任壮汉蒙上眼睛。
壮汉虽然人傻，但是毕竟也是成年的男性，出于动物的本能，或者是异性相吸的自然规律，身体不自觉的往季瑶的胸口上蹭。
不管是出于无意还是有意，这都让季瑶感觉到恶心。壮汉身上的肉臭味像是夏天隔夜的饭菜馊掉后的味道，让人忍不住的反胃。
季瑶虽然眼睛被蒙上，但是感知还在，壮汉的脸上虽然被脏乱的打结的长发给盖住大半，但是嘴角那看似无害却猥琐的笑，让季瑶恨的压根痒痒。
于是原地一蹲，然后猛然窜了起来，坚硬的头骨碰在下巴上发出的碰撞声，让人一阵牙酸。
壮汉猛然被袭击，捂着下巴在原地哀嚎，出于对危险的本能规避，下意识的居然还躲季瑶远远的。
季瑶心里冷笑，她的便宜岂是说能占就占的？
“让你的人手脚干净点！”季瑶先发制人朝着黑子站立的方向沉声说道。
黑子愣住了，后背一凉，季瑶虽然被黑布条蒙上了眼睛，但是他却清楚的感受到了来自黑布条后那一双泛着寒意的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深处黑子有些惧怕这个异常冷静到反常的女人。于是强装着镇定，对着壮汉吼，“再敢胡来，我就让村长请村规！”
壮汉的身体明显瑟缩了下，似乎很怕这村规。这也是季瑶第二次听到这样的威胁。
这藏在深山里的村子到底存了怎样的秘密？
有了先前的震慑，接下来的路上倒也相安无事。
气温貌似有些许变暖的趋势，待到季瑶眼上的黑布被取下的时候，这才清清楚楚的看到眼前的全貌。
灰墙黑瓦，典型的徽派建筑特征，巨大的泛着时光印记的木门紧闭着，两个铁质的狮口衔着的圆环挂在门上。
门前有一对青石的石滚，上面刻了繁复的花纹，因为积年的外在侵蚀，雕刻的内容有些模糊。
往上是块巨大的木质匾额，字体鲜艳跟建筑物的破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四个繁体字，“胡氏宗祠”！
在往上就是飞起的檐角，以及木质的卯榫结构。有时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居然不费一个钉子，居然就能盖出屋子。
往远处望去，是成片的雪色，白茫茫的一片，偶有几点绿色的松枝露了出来。季瑶又扭头看了看四周，看地势这里应该是一处山谷。
“带我来你们胡家的祠堂做什么？”季瑶问道。古代男尊女卑，祠堂这样的重地，女人是进不得的。
黑子一脸肃穆，“你不是要见另外一个女孩吗？”
说话间，吱呀一声木门从里面打开，门轴转动的声音像是指甲挠在黑板上似的，听的人头皮发麻。
从门里探出一张苍老的脸，满脸的褶子，褐色而混浊的眼睛避开了黑子他们，死死的盯着季瑶看。
季瑶被他看的有些不舒服，这样的眼光不同于寻常的打量或是审视，她又不是啥都不懂的小姑娘，老人眼睛里的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垂涎。
季瑶别开了脸，忍不住腹诽，这他们都半只脚进棺材的人了吧，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
“村长，我又带了个人！”黑子讨好的笑着。然后将季瑶往前推了推。
季瑶很不爽，像货物似的被推来推去，瞪着眼睛，冷哼了一声。
老人满意的点点头，“你们做的很好。我老啦！村子的以后还得靠你们年轻人！”
黑子有些惶恐，连忙转开话题，“村长，年底的祭祀已经准备差不多了！等到腊月二十四，您看”
黑子拿眼示意了下季瑶，又往里看了看。
老人没有回答，倒是躲在身后的静静开口，“我看就她吧！像她这样不安分人，留在村子里也是祸害！”
老人瞪了一眼静静，静静意识到自己多言了，村长最忌讳男人说话的时候女人插嘴，而且还在祠堂这里，于是低着头缩到了黑子的身后，不敢再说话。
老人很满意静静的反应，拿出老旧的烟枪，哒吧着嘴吸了一口，吐烟的时候，露出一嘴满是黄色烟渍的牙齿，烟雾缭绕间，淡淡的说了句，“就算你是在世的孙悟空，来到我们胡家村，那也得趴着！”
话说的云淡风轻，但是却带着无比的自信，听的季瑶心里咯噔一下。
黑子忙符合，“那是，那是！村长您就是那如来佛，就算孙猴子本事再大，那也逃不出您老的手心。再说往年来的那些外头女人，才开始那会哪个不是要死觅活的，你再看看现在，哪个不是乖乖的！”
季瑶暗道，看来他们抓女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老人又抽了口烟，目光没有离开季瑶身上半分，哪怕说话的时候。
黑子知道规矩，客气的弯腰告辞，“人有村长帮着调教，自然是最好不过的。那我们就先回了！”
老人从鼻子里挤出了个嗯，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祠堂的门槛很高，季瑶的双脚被绑着根本迈不过去，老人单手一揽，搂着季瑶的腰，待到双脚落地时，已经在祠堂内了。
大门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石墙，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许多名字。
绕过石墙，是个小庭院，几株梅花开的正盛，腊梅的香气扑鼻而来。
这是一处二进的院落，古色古香，保存好比较完整。季瑶忍不住想要不是村子里有这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住在这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朋友呢？”季瑶实在忍受不住老人的目光冷声问道。
老人估计没反应过来，季瑶又问，“就是先前被送过来的那个女孩，短头发的那个！”
老人恍然大悟，想要再抱季瑶时，被季瑶躲开了，“你之前不是夸下海口了，怎么我都来了你们祠堂里，还怕我飞了不成？帮我解开绳子，我自己走！”
老人想了想，只解开了季瑶脚下的绳子，手上的依旧绑着。想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可不会因为季瑶的一两句激将，就做出蠢事来！
第22章 冬祭（）
顺着回廊走到院子西北角的一间屋子前，村长用脚踢开了木门。
季瑶好奇的看了看这个看起来约摸七十古来稀年纪的老人，无论从他解开绳子的力道，以及他踢门的动作，甚至走路的样子，季瑶都不敢相信这样年纪的老人居然如同壮年男人一般。
踢门的响动，估计吓着里面的人了，有轻轻的啜泣声传来，悲伤而隐忍，季瑶即使不看也知道，里面的小羽一定是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失声痛哭。
记不清是某个电视剧或是书上说，想要忍住眼泪，就抬头看看天空，这样眼泪就不会流出来。
家里出事以后，多少次她哭的不能自已，拼命的仰着头，但是眼泪依旧会顺着两侧的太阳穴滑落。
对于季瑶的走神，村长很纳闷，也很不悦，他喜欢看到那些娇嫩的如将开的花般的女人，惊慌失措，梨花带雨的模样。这才极大的满足他心里那种变，态的****！
村长舔了舔嘴唇，冬季干燥，他的嘴唇上起了一层白皮，又用枯树枝一般的手摸向了季瑶。
季瑶回过神后，直接走进了屋子里，躲过村长袭来的咸猪手。
村长的手僵在半空，手背上有一块块褐色的老年斑，皮肤松松垮垮的。
季瑶用脚踢着将门给关上，“我累了！”
村长悻悻的，浑浊的老眼定定的看着被关上的门，末了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然后转身离开。
屋子里很暗，只有一盏油灯发出昏黄的光。
小羽缩在角落里，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这木棍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拆开一个木凳子的腿，她强忍着心里的恐惧，想着要是那个怪物再敢来，她就算拼着死也要跟他同归于尽。
小羽咬着唇，眼泪簌簌的往下落着，手心里沁出细密的汗珠。脚步声越来越近
“死变态，我跟你拼了！”
小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嘶吼着朝着来人的头狠狠的敲下去。
“小羽，是我！”季瑶微微侧身，躲过小羽的一棍，连忙喊道。
因为使的劲太大，又打空了，小羽整个人失了平衡，往前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听到是个熟悉的女声，才呜咽着扑倒季瑶的怀里，双手死死的环住季瑶的腰。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跟季瑶的焊在一起。
没过一会儿，季瑶就感到肩膀上的衣服湿了，冰凉凉的贴着皮肤。
“小羽，能帮个忙吗？”
小羽这才反应过来，隔着泪眼问，“你怎么也被他们抓来了？”
人在绝望的情况下，反射弧比较长也可以理解，只是她的手腕因为绳子绑的太紧，早已麻木了。要是再不解开，只怕双手就得废了。
“帮我把绳子解开！”季瑶转过身背对着小羽。
小羽依旧惊魂未定，又或许黑子他们绑的太紧，总之小羽弄了许久才解开了绳子。
没有了绳子的束缚，季瑶揉着手腕四下检查着，末了目光落在小羽的身上。
这才几天不见而已。原本青春活泼，一头靓丽短发的小羽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红肿而无神的眼睛，凌乱的头发，衣服上都是草屑和泥污。脸颊上有明显的指印。
季瑶拉着小羽的胳膊沉声问道，“那畜生打你了？”
这不问还好，一问小羽的委屈就跟开了闸似的，倾泻而出。这几日的提心吊胆，终于因为季瑶的到来而有了发泄的地方。
季瑶轻抚着她的背，听着她断断续续的描述。
原来那一日她们第一次进山洞的时候，因为小羽的性子活泼，胆儿又大，所以自己就跑前头去了。
因为她信佛，所以见着有个山洞里的佛像，自然就磕头拜佛。
然后就被那个傻子壮汉给捂着嘴巴拖进了密道里。
当天她就被送到这祠堂里开了。
“然后呢？”季瑶其实是想问那些畜生有没有欺负她，但是考虑到小羽现在情绪不稳定，也就没好直接问出来。
小羽顿了顿，她虽然年轻，但也不是在学校里的大学生，参加工作这两年，到底也是历练出来了，季瑶的弦外之音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只摇了摇头。
跟着又似乎怕季瑶不信，解释道：“那个畜生虽然对我动手动脚的，但是我抵死挣扎，他也就没能拿我怎么样！”
说着摸了摸脸颊。
季瑶将小羽搂进怀里，轻声说着，“我来了！他就不能再欺负你了！”
季瑶的安慰又引得小羽哭了起来，全然没想到季瑶不过是跟她一样的女孩子罢了。更何况大雪封山，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拿什么跟那些人斗呢？
等到小羽平静下来之后，季瑶才引导着问，“你到这里之后，有没有听他们说过一些特别的事情？”
小羽皱着眉头沉思片刻，然后摇了摇头。季瑶略微有些失望，如果对于这里一无所知，那么她或是说她们逃走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季瑶倚着墙壁，心里竟然真的一丝丝慌乱都没有，反而有些解脱般的轻松，至少去了那里，那里有爸妈，还有顾全！
“我好像听他们说冬祭要开始了”小羽试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