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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被她一吓,悻悻的掏出卡打开了门禁,末了又不死心的问了句,“您去几楼?”
季瑶也知道高档的写字楼里,电梯必须要刷卡才能按下楼层的按钮。于是淡然的说了句,“32楼!”
保安愣了一下,看向季瑶的眼神颇为怪异,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又将话给咽了回去。
保安的眼神先是有些疑惑,接着就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季瑶想了想自己今天的身份,也就没搭理他。
电梯门被打开瞬间,季瑶就理解了保安先前的眼神,原本应该装修的极其有格调的心理咨询诊所,如今却一片狼藉,洒落一地的废纸,垃圾,被熏黑的墙面。
一条警戒带挡住了她的路,季瑶想了想还是钻了进去,偌大得32层,已然成了一堆废墟,有几处的玻璃碎了,风尖叫着吹了进来。
季瑶四下看了看,顺着先前在顾小乙梦里的画面,找到了那人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被破坏的不算严重,搬空的柜子门在风里被吹的吱呀作响,季瑶摸了摸办公桌上先前放相框的地方,怎么会这么巧呢?
她才刚才这里,怎么就发生了火灾?余光扫到地上的废纸上,似乎废纸下有什么东西被烧的有些卷角。
季瑶蹲下身子,把废纸拿开,目光所及,心里咯噔一下。
那是相框里的那张照片,被烧的只剩下一小部分了,季瑶将照片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起来,照片里的人穿着学士服,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
照片的背后有一串残缺不全的数字和汉子,估计是照片的拍摄时间和地点。
大多数人都有这样的习惯会在照片后面记上照片拍摄的相关信息。
季瑶将照片揣进兜里,又检查一番,确定没有其他有用信息就离开了。
保安见季瑶神色如常的下来,不由有些纳闷,暗道一个女人进了命案现场居然也不怕?
季瑶存心要套话,路过保安身边时故意嘀咕着抱怨,“什么破公司,都预约好了,这叫什么事?”
保安凑上前解释,“小姐,您有所不知,前几天32楼发生命案了。死的是那个老板,杀人后还意图纵火毁尸灭迹,只是我们伟华大厦安保措施做的足,火才烧起来,警报就响了。不过估计你们交的钱是要不回来了。”
保安说的无比可惜,就跟亏的是他的钱似的。季瑶估计他知道的信息也就这么多,于是冷哼了一声扭着腰肢离开了。
第90章 踏上旅程()
夜色撩人,季瑶拿着残缺的照片看着看着就犯起了困意,倚着床就睡着了。
梦里又是逼仄的空间,稀薄的空气,一双纤细的手指挠着顶上的木板,直至露出了血肉模糊的指骨。濒临绝望的泪水无声,挣扎的动静越来越小。
这回的梦比之上次要清晰了许多,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季瑶满头大汗的从噩梦里惊醒,大口的喘息着。
这梦她第二次梦见了。之前帮着刘子隆解决豆豆的事时候,昏迷的那晚她也曾做过这样的梦。
季瑶起身去卫生间冲了凉,然后困意全无,于是从背包的夹层里拿出一张全国地图,比比划划之后似乎在确定位置。
如今伟华心理咨询诊所得罪这条线已经断了,她再在这里待下去也是无用,日子还得过下去,她也得继续往前走。
第二天白天季瑶又旁敲侧击的了解一下这伟华心理咨询诊所的相关事宜,无非就是些企业法人,注册资金等等诸如此类的无用的消息。
于是也就买了晚上的火车票直接出发去g市。g市位于偏西北的位置,从这边过去也要一晚上的时间。
夜间的火车轰隆隆的飞驰,季瑶坐在靠窗的位子,旁边坐着一对农民工夫妻,女人红着眼睛低低的呜咽,那种极力压制的从嗓子眼里冒出来的呜咽声。估计是怕晚上吵着别人休息的缘故。
一个人的素质或是善良与他生活的环境,地位,或是学识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她曾见过大学生在景点的古城墙上刻下某某到此一游,也曾见过当guan的吃霸王餐,还扬言要打人。也曾见过乞讨的人将别人施舍的馒头分给流浪狗,也曾见过公交车里穿着破烂衣服的人将地上的垃圾捡起扔进垃圾桶里。
“哭什么哭?大晚上的哭丧呢?还让不让人睡了,我明天一早还要开会呢,就指着坐车的功夫睡会。”也不知道哪里有人在冷声的抱怨。
说到底都是被生活驱使的可怜人。旁边的女人将头埋进丈夫的怀里,后背抖的厉害。
季瑶想肯定是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了,否则不会哭的如此不能自已。一如当年的她。
熊熊的火焰似是日日燃烧在眼前,起初她企图用自己的泪将这火给浇灭。末了才知是徒劳。
就算她哭瞎了眼睛,爸妈他们也再不回来了。
季瑶从兜里掏出餐巾纸递了过去,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她笑了笑,“不用了。谢谢你啊,没吵着你休息吧。”
话说的小心翼翼,声音里也满满的都是疲惫,季瑶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别太伤心了,一切都会好的。”
季瑶的话才落,男人的眼圈立刻就红了,或许照顾着悲伤不已的妻子,又或者身为男人不善表达感情,所有的情绪都埋在了心底。
来自陌生人的一句关怀之言便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季瑶将餐巾纸放在他手里,偏头看向窗外,夜色如浓墨,窗户上倒印出旁边那对夫妻无声的悲伤。
从离开w市到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简坤一个电话,一个短信也没有,是在生她的气吧。
气她的没有责任感,气她的不告而别,气的没有担当,没句交代就直接失踪了。
季瑶也想过要换手机号码,只是这么多年换来换去也换了许多号码,原本都已经走到了营业厅打算销号的,但是在营业厅门口犹豫了很久,还是又转了身。
大概手机里有个人惦记,偶尔也会觉得自己依旧重要,依旧有人疼爱,凡事有了期待,日子便也好过了许多。
又或者简坤那么聪明,他猜出了她的心思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他尊重她的选择,选择默默的不打扰吗?
季瑶心里别扭的很,想简坤给她消息,又害怕听到他的声音。
火车到g市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旁边的夫妻俩拿着大包小包,加上被褥行礼什么的约摸有六七个。季瑶看他们拿的吃力,反正她就一个背包,肩上一背,双手倒是空出来的。
也就搭把手的事,男人感激的道谢,说的是半生的普通话,显然极力的想要让季瑶听懂。
分了两个小点的行礼给季瑶,三人好不容易挤出火车站,季瑶的后背都出了汗,不得不感叹人口大国那可不是吹的。
男人似乎着急着要回家,对着季瑶又是一阵躬身道谢。或许他们在外打工时,从来没有受到来自穿着打扮时尚的城市女孩的帮助。所以有些受宠若惊。
大多人看到浑身脏兮兮的在工地卖苦力的人都会躲得远远的吧。
季瑶想反正自己不赶时间,索性就好人做到底,又多送了他们一段路,把他们送上了公交车,才摆手告别。
公交车的司机嘟囔着,“这么多东西,要打货票啊!”
季瑶掏出个十块直接扔了进去,“这么多够了吧!”
司机悻悻的没有说话。
送走了夫妻两,季瑶找了个面掉,点了碗牛肉面,吃饭的空挡,掏出手机搜了下接下来的坐车路线。
但凡去村子里是没有车直达的,大多只能到镇上。好在有班车,季瑶看了下网站,没有搜到可用的信息,于是打了上面的汽车站电话,接电话的似乎是个老头。说的又是方言,季瑶费了好大力才听清她要去的清泉镇,每天只有两班车,下午发车时间是三点。
好在时间充足,季瑶赶到汽车站的时候才两点,在候车室等车的时候,面前突然有人递了瓶可乐过来。
季瑶抬头碰上的是先前火车上坐在她旁边的夫妻二人,男人笑的腼腆,“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呢。姑娘是去乡下走亲戚吗?”
季瑶看了看男人只买了一瓶,愣了一下还是接了,男人的好意,也是他的自尊,季瑶不忍伤害,又从背包里拿出了面包和矿泉水分给了他们两。
男人起初不要,季瑶笑着说那这可乐我也不要了。
男人才拿了几片面包,又分了一点给身旁的妻子。
男人的妻子双眼无神,手里捏着面包,却没往嘴里送,男人有些着急了,“你吃一点吧,你都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丫头的身后事还有的要忙的”
季瑶的心里咯噔一下,原来是他们的女儿去世了!难怪她会伤心至此。
季瑶又想起自己素来严厉的母亲,不觉也红了眼眶。
第91章 我女儿死了()
覃建军跟妻子黄桂花一起在南方的d市打工,覃建军有点瓦工的手艺,黄菊就做做小工,两人为了赚钱一年到头也就过年回家待几天。跟孩子们聚在一起享享家庭的温暖。
犹记得今年过完年离开家的时候,女儿覃英和儿子覃勇,两人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一直走到了十几里外的镇上。
车子发动的时候,黄桂花哭的跟泪人似的,恨不得让司机停车,然后立刻带着孩子回家过日子。
覃建军点了烟,心里难受的厉害。要是他们夫妻两不努力,娃娃们上学咋办?他可不想孩子们跟他一样一辈子的面朝黄土背朝天,过尽了苦日子,也受尽了白眼。
女儿覃英15岁,儿子覃勇13岁,年纪都小,所以覃建军每个月寄了钱给嫂子尹小花,算是儿子女儿在她家吃住的生活费和辛苦费。
都是农村家庭,况且嫂子尹小花家也有两个半大的小子,就算是每个月都给了钱,落到儿子和女儿头上也所剩无几。
此时已经是夏末秋初,想着再过几个月就能回家看到孩子了,覃建军心里都充满了干劲,今年的活多,加上工头见他手艺好,工钱也涨了些。
谁知那天下午正在干活,手机响了,老式的诺基亚,他原本是不想买手机的,因着想孩子,索性一咬牙买了个最便宜的,平时隔三差五听听孩子们的声音也是好的。
“呜呜呜老二啊,嫂子对不起你啊。小英她没了啊嫂子该死啊”电话那头尹小花哭的声嘶力竭。
覃建军脑子里轰的一下一片空白,险些从脚手架上掉了下来,反应过来后拉着黄桂花立刻买了最近一班车票往家里赶。
黄桂花一路上眼泪都没停过,覃建军心里被生生挖去了一块似的,空的厉害。女儿覃英打小跟他最亲,也听话懂事,学习成绩也好。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
如今女儿死了,覃建军突然感觉日子都没了盼头,他跟妻子背井离乡为的什么?该不是为了两个孩子,到头来怎么会这样呢?
他原本想着多存点钱,女儿明年上高中,接着要上大学,都需要钱。也想过等孩子们都大了,有出息了。他就跟妻子回老家种地,种菜。再然后他可以帮着带孙子,孙女
明明一切都计划好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生,怎么就出现变故了呢?
黄桂花眼睛都快要哭瞎了,坐在他边上的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热心的递了纸巾给他,朝他微微笑了一笑。
覃建军突然就忍不住了,眼泪哗哗的往下落,要是他的女儿能平安长大,一定也跟递纸巾的女孩一样漂亮,一样善良。
火车站的人太多了,妻子因为伤心过度,体力也差了许多,他们的行礼几乎都挂在了覃建军一人的身上,脖子上挂着,手里提着,后面背着
接到女儿死去的噩耗,覃建军蹲在墙角连抽了三根烟,然后将出租屋,其实就是工地提供的集装箱,把所有的行礼打包好,毅然的踏上回去的路。
回头再看看繁华的d市,覃建军想或许这地方他以后一辈子再也不会来了。
往车站外挤的时候,又见到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她很热心的帮他们拎行李,又帮着送他们上了公交,还帮着塞了十块钱。
覃建军想从窗户把钱递给小姑娘,谁知那小姑娘已经消失在人海里了。
等去镇上的班车时候,他远远的又瞧见了那个姑娘,于是从兜里掏了零钱去一边的小卖铺买了瓶可乐,其实他也不知道该买啥,只记得家里的孩子们都爱喝这种汽水。
他虽然是不富裕,但也不能占一个小姑娘的便宜。
小姑娘笑着跟他说谢谢,又拿了自己包里的零食分给了他们。
从市里到镇上要将近二个小时的车程。覃建军看着季瑶脚下的黑色大包,忍不住关心,“姑娘啊,一个人出来旅游的吗?一定要小心啊,外头可不比在家里”
“旅游”,季瑶忍不住想要真是旅游就好了。连着两次做了那样的梦,这一次醒来的时候,在浴室里冲凉,热气氤氲在玻璃门上,现出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那是一串地址。
季瑶冲着覃建军点头,“也不算旅游,有点事情要处理。我看阿姨一直再哭,你们这是”
覃建军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被压的变形的烟,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我女儿没了”
声音哽咽的厉害,听的季瑶心里堵的慌。她也知道萍水相逢不该多问的,只是冥冥里,她总觉得眼前这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跟她此行有脱不开的关系。
季瑶愣了一下,“我爸妈也死了!”她也想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安慰人她素来不擅长,安慰自己也不在行,劝人劝已,言语终究轻了些。
索性就说些更惨的吧,季瑶平静的又说,“死于火灾,家都烧没了,什么东西都没剩。”
覃建军没想到看似漂亮的长在城市里的女孩会有这么惨的身世,一时也忘了丧女之痛,看向季瑶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与慈爱。
季瑶耸了耸肩,“都是五年前的事了,你看我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嘛。”
这话季瑶说的心虚,好与不好,唯有自己知道罢了。
覃建军颇为感叹,世事不易,天下间竟都是可怜之人,“姑娘是要去哪里办事,这车只能到镇上的。”
季瑶从背包的侧面拿下个纸条看了看,“我要去覃家村。您知不知道这村子离镇上有多远?”
“姑娘,那一会儿下车你跟我走吧。我老家就是覃家村的,我叫覃建军。”覃建军没想到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
季瑶也被这缘分吓了一跳,冲着覃建军笑了笑,“那就麻烦您了。”
车子到镇上的时候,已经傍晚时分,眼看着就要天黑了。三个人又都是大包小包的,覃建军让季瑶帮着看着行礼,去镇上找了辆电动三轮车。
三轮车没有顶棚,风呼呼的吹着,天边残阳似血,有乌鸦呱呱的飞过,呱噪的叫着盘旋在头顶。
季瑶心里更是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测,这乌鸦本是不详之鸟,据说有预示死亡的能力。
第92章 冷眼瞧着()
白天与黑夜完成交替,天边一轮新月挂在枝头,三轮车在一间平方外停了下来。
季瑶趁着覃建军搬行李的时候付了车费,或许是外头有了动静,屋子的门打开了,一个小男孩从里面跑了出来,一把抱住黄桂花,哭的厉害,“妈妈,你终于回来,姐姐她死了,姐姐她死了”
覃建军有些不好意思,要把车费还给季瑶,季瑶看了看三间屋子的平房,“要不这样吧,我也没地方住,您就收留了我几晚。我可以出住宿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