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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听他们说冬祭要开始了”小羽试探着说道。
季瑶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小羽又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季瑶看了她一眼，“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小羽点头，“我也听的不大清楚，当时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貌似冬祭里他们会挑出一个祭女！”
祭祀，自古便有。流程、仪式也各不相同。古代帝王有用活人做祭的记载也不在少数。
只是如今已是21世纪，说好的与时俱进呢？说好的破除封建迷信呢？
难不成她们两个要被作为祭女，用来祭祀吗？
小羽搂着季瑶的胳膊，将头埋在季瑶的肩窝处，低声问道，“季瑶姐，你说我们会死吗？”
季瑶摸了摸小羽的头，安慰道：“傻丫头，简坤他们会来救我们的。再不济咱两还有个伴呢？怕什么！”
季瑶说的轻快，小羽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了看她，眼神从容，侧脸的弧度柔和，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季瑶姐，你不怕吗？”
季瑶，摇了摇头！
小羽絮絮的说着，“可是我还没正正经经的谈过恋爱呢？我还没跟我爸妈告别呢？我还有工作没做完呢？我还”
小羽说着说着声音就弱了下去，跟着就有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估计这丫头已经好几天没睡踏实了吧。
季瑶忍不住想小羽的话，换做她呢？她的生活，似乎在五年前就被隔开了一道鸿沟。
五年前，她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掌珠，是顾全一心一意对待的青梅竹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五年后呢？
漫长的五年
让她不敢说出她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这样的话！
第23章 你不是他！（）
季瑶忽然想起初中的时候看列夫尔斯泰安娜卡列尼娜里的一句名言：幸福的家庭都一样，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
在菜市场里捡烂菜叶吃的老奶奶，腰都快佝偻到地了，还背着个蛇皮袋在捡垃圾，为的是自己百年之后，家里的痴傻的儿子能够不饿着，所以她拼了命的活着！哪怕多活一天也可以。
工地上做小工的妇女，明明也就三十来岁，却被生活折磨成五十多岁的样子，双手布满老茧，粗糙的如同砂纸一般，问起来也是想为家里的儿子赚点娶媳妇的钱，于她们而言，可能几块钱的大宝都舍不得用。
能说她们不难吗？难，太艰难！
大抵生活赋予每个人的路都是坎坷不平的，只是有的人是柏油路，间或路面上有些碎石子而已。有的人是水泥路，有的人是乡村土路。而有的人却没有路，路的尽头是一条越不过的鸿沟，像雅鲁藏布江一样的宽！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小羽猛的睁开了眼睛，往季瑶的怀里钻了钻。
季瑶可以明显感受到她此刻身体的颤栗，浑身不受控的抖动着。
村长的背有点驼，一手端着放着几个馒头的大碗，粗瓷大碗！一手端了一碟子看不出原材料的菜。
村长走到两人跟前，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就蹲在她们的面前，笑眯眯的看着两人。
这样的笑，让季瑶很不爽。带了饭菜却唯独没带筷子来，是指望看她们两用手吃吗？还是希望她们两个人因为这果腹的东西而大打出手？
小羽咽了咽口水，眼睛盯着白面馒头，她是大都市里来的姑娘，如果不是饿急了，这样的东西哪里入得了她的眼，怎么也得肯德基或是必胜客啊！
季瑶虽然也饿，但是面上却淡然的很。小羽伸手想要拿馒头时，被季瑶一个狠厉的眼神吓的又缩回了手。
村长似乎看出季瑶的顾虑，笑着解释，“如今你们已经是笼中鸟了，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们就范，没必要在吃的东西上做手脚。”
说着又附身到季瑶的耳边，“况且我喜欢活的，会动的。这样床上才有乐趣嘛，被药倒了，跟他妈干充气娃娃似的！”
温热的带着腥味的气息，让季瑶的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季瑶往后挪了挪，躲开村长。嫌恶似的使劲搓了搓耳朵。
村长的话说的露骨，季瑶回瞪了他一眼，骂道：“无耻！”
跟着甩手就是一巴掌，力道很大，角度刁钻。跟一般恼羞成怒的女人抓挠不一样，她用了手腕上的力道。
季瑶的巴掌在离村长的脸不足五公分的地方停住了。
手腕处一紧，村长后发先制，将季瑶的手腕死死的钳住。
季瑶见这一巴掌是没法落下去了，狠狠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晃了晃，手腕处的疼痛感才稍微弱了点。
村长嘿嘿的笑着，季瑶从碗里拿了个馒头，又坐回了角落里。小口的咬着！
跟谁作对，也不能跟自己的胃作对。况且吃饱了才有力气对付这些魔鬼。才有机会摆脱眼下的困境。
小羽见季瑶拿了馒头，也伸手去拿吃的，谁知伸出去的手却被村长给握住了，“城里的姑娘就是水灵，这小手可真滑！”
说着就在小羽的手上亲了亲，小羽拼命的想缩回手，只是力气有限，试了几次之后，急的眼睛都红了，求救似的看向季瑶，泪眼朦胧。
季瑶看着小羽的泪眼，有一瞬间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一样，鬼使神差的居然说了句，“放开她！晚上我陪你！”
村长的眼睛里有异样的神采划过，松开小羽的手，想要拉季瑶的手，“我那有好吃的，我带你去？”
说实话，小羽才来的那会，他的确喜欢的很，但是折腾了几晚，兴致自然没有季瑶这个新人来的有吸引力。况且季瑶孤冷的样子，让他的心里密簇簇的泛起了一阵阵的火热。
他想要征服她，在男女之事上！
季瑶自然不会让他拉着手，将大半个馒头放回碗里，然后起身理了理衣服，以一副后宫之主吩咐太监似的口吻说道，“那就走吧！我饿了！”
村长咬牙，暗道等一会儿到了床上有你求饶的时候！
季瑶轻轻的拨开小羽拉着她衣摆的手，对她用口型说了两个字，“放心”。
跟村长的外形相比，他的房间倒是意外的整洁。
季瑶半分都不想被囚的人，率先走进屋子里，然后坐在桌子旁，手指嗒嗒的敲在桌边，“吃的呢？拿来吧！”
说着又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整个屋子，若是真有什么突发的情况，她必须要事先找好退路。
村长搓着手干笑，“不来点好处，就想要吃的吗？”
季瑶朝着他抛了个媚眼，又嗲声嗲气的说了句话。
村长感觉整个人骨头都酥了，很受用的屁颠屁颠去厨房端了碗鸡汤过来。
季瑶也不客气，直接将一大碗汤给喝完了，用手擦了擦嘴角，故作老手似的说道：“说吧！晚上想怎么玩？”
这可把村长给乐坏了，但凡送来他这里的女人哪个不是歇斯底里的，虽说有些乐趣，但是多了也就烦了！难得碰到季瑶这样肯配合的美女。
于是转身去一旁的木箱子里倒腾了一会儿，然后抱着一堆东西撒在可桌子上，嘿嘿的笑着，“咱们有一晚上的时间，可以挨个试个遍”
季瑶在看到桌上那些东西之后，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她刚才也只是逞口舌之利罢了。
村长看季瑶红着脸的样子，娇羞而可爱，再也忍不住，忙不迭的上前要抱季瑶。
季瑶直接抬腿就是一脚，正中村长的腹部。村长一个不察，被踹倒在地。
跟着一个鲤鱼打挺，居然直接起来了！
这下轮到季瑶傻眼了，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居然能鲤鱼打挺？而且如此的轻松，灵活！
季瑶警惕的往后退了几步，双手握拳，成防备的姿势，
“你不是他！”
“你到底是谁？”
村长神色虽有短暂的错愕，但是这细微的表情哪里能逃得过季瑶的眼睛！
村长掸了掸被季瑶踢到的地方，沉声问道，“你又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第24章 附体？（）
季瑶看着村长，似乎想要从他眼角的皱纹里看出些端倪，但是却什么也没发现。
于是又坐回了桌子边，“有烟吗？”
村长有些好奇，他还没有见过哪个女人抽烟的，“你还抽烟？”
说着从柜子上拿出一包烟，看包装已经很瘪了，看来所剩的烟不多了。
然后连带着将一盒火柴扔给了季瑶，季瑶准确的接住了，熟练的拿烟，点火，吐烟圈。
村长有些看呆了，男人抽烟跟女人抽烟完全不一样。细长的手指夹着烟尾，弹了弹烟灰，又将烟送进红润的嘴唇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之感。
季瑶随手拿起桌上的半截蜡烛，满满一桌子的情，趣用品，有季瑶知道的，也有她不认识的！
“这么大年纪了，不借助点外力，只怕也只能干看着了！”季瑶故作老练的朝着他的痛处戳去，语气轻蔑，眼神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村长。
果然但凡是个男人，攻击他那方面，都足以让对方跳脚，村长气的哼哧哼哧的，“现在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说着就直接扑向了季瑶，动作迅猛，好在季瑶也早有准备，直接又是一脚踢了过去。
有了上次的教训，村长自然留了个心眼，快到跟前的时候往边上一闪，从侧面抓向季瑶的肩膀。
季瑶双手抓住村长的手，往自己的方向猛然一拉，趁着村长踉跄的瞬间，然后快速的起身，将村长的手给钳到了背后，然后一使劲，村长就疼的直嘘气，但是语气依旧强硬，“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劝你还是放了我！否则”
季瑶又使了使劲，“否则怎样？至少在我怎样之前，我能够杀了你！”
村长全身一僵，脖子处的皮肤上有一阵锐利的冰凉感。
那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他脖子的动脉处。
不怕死的人当然有，但是人越老，似乎对于死亡就越畏惧！
“有话好好说！”村长的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
季瑶将手里的匕首稍稍的用了点力，吓的村长连忙求饶，“美女，有什么条件，你提出来，我都答应！只要你不伤害我”
“哦？”季瑶问道，“以前被骗进来的女孩子们是不是也曾同样这样求你放过她们呢？而你呢？”
说着又将匕首往他脖子间送了送，一阵刺痛，他感觉到皮肤被划破了，于是连忙左右开弓的打自己的耳光，“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然后又哭丧似的打起了感情牌，“你看我也一大把年纪了，能活的日子掰着指头都能算过来，我答应你，我以后改邪归正，我以后再也不干这样的事了我再也”
季瑶冷笑，她要是真信了他的话，那才是活见鬼了！
“你们这里有没有被骗进来一个大眼睛的小姑娘”季瑶问道。
村长似乎沉吟了片刻，“每年都有女人被送进来，我哪里记得那么多！”
季瑶将他的手往后一拧，“那你就没有记录或者是账目往来的册子吗？”
季瑶突然想起罗姐的话，她说大山里有娶不到媳妇的，会买童养媳。既然有买卖，那就应该有记录！
村长疼的吸溜吸溜的倒吸着凉气，“我来这么些年，的确都偷偷记着呢！之前的我就不知道了！”
大抵男人都会有这样的癖好？总以谈过多少女朋友为傲？又或者喜欢记录些什么？来满足自己的内心的虚荣？
季瑶找了绳子将村长绑了起来，从枕头底下翻出一个本子，上面详细的记录着每个送来这里的女孩子的外貌，性格特征，以及一些不堪入目的调，情的细节！
季瑶将笔记本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待情绪平静了之后，走到村长的前面，“为什么只有这几个人？而且最早的记录时间也只是三年前才开始？”
一个人但凡有此类的习惯，必定不是突发奇想的，为什么之前的几十年没有？唯独从三年前开始记呢？
季瑶猛的想起村长刚才的话，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跟着又觉察到不对，如果是外来的人，为什么黑子他们会对他毕恭毕敬？还会允许他住在祠堂这样重要的地方里？
“别想着编瞎话来糊弄我！”季瑶将匕首抵在他的脸上。
村长有些欲哭无泪，他耀武扬威惯了的，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委屈，况且对方还是个女人！
不过还是保命要紧，村长试探性的说道，“你相信这世间有灵魂的存在嘛？”
季瑶有些不解，他这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显然她问的是芝麻，他却给了她一个西瓜！难不成接下来她还要跟她讨论辩证唯物主义？
但是还是下意识的点头！
村长似乎陷入了沉思，缓缓说道，“三年前，我一觉醒来之后，我就变成了他！一个糟老头！其实我才三十六岁！正是男人一枝花的年纪，也算得上是一个男人最黄金的时期！”
村长想要从季瑶的脸上看出或茫然，或嫌弃他鬼话连篇的表情，但是却什么也没看到，季瑶依旧面无表情！
他继续说道，“后来，我也曾想过办法要离开这里！可是没有一次成功的，似乎我只能在这村子里，慢慢的我就习惯了，习惯了村民的尊敬，习惯他们将漂亮的女孩送来，习惯”
季瑶听到这，脑海里浮现的都是笔记本上记录的东西，骂道，“你真该下地狱！”
村长似乎有些委屈，强辩道，“我一个正常的男人，有点需求不正常吗？反正那些被骗来的女孩子，注定是走不了的，况且我又没真的对她们怎么样！”
季瑶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打了他一巴掌。
村长委屈着说道，“我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功能啊！”
季瑶看着他委屈巴巴的怂样，突然就忍不住笑了出来，是啊，都七十来岁的身体了。
“那这么多女孩都留在村子里了？”季瑶问道。
村长摇头，“有些女孩子看着就是大城市里来的，看着文文静静的，心思却深。忍到最后才动手。这样的都被活活打死了。在这里男人就是天！”
村长看了看季瑶，恨恨的暗道像你这样的，都该被打死八百回了。
“还有一些听话，认命。跟村子里的人结婚生娃，就断了出去的念头了！”
季瑶有些感慨，人与人终究是不一样的，若换成她，大概也会带着玉石俱焚的恨，跟他们同归于尽吧！
第25章 合作（）
“冬祭又是什么？”季瑶又问。
村长的身体明显一抖，叹了口气道，“这就是第三种情况！冬祭，是村子里的一种祭祀！老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所以每年的腊月二十四，村子里都会举行冬祭，祭祀山里的山神！”
季瑶皱眉，不敢置信的问道，“难道挑选出来的祭女是为了供给山神的？”
她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原本祭女是要从村子里出的，但是到底都是自己家的骨肉，所以如果遇到合适的外来女孩，也会用她们代替！”村长继续说道。
季瑶的声音有些颤抖，“那这些祭女的下场？”
以前读课文的时候，有一篇西门豹祭河神的文章。那时她读到这篇文章的时候，还偷偷的掉眼泪。心里还琢磨着为什么都要挑漂亮的女人送给河神。长的漂亮也有错吗？顾全还在一旁嘲笑她，说要是她生在古代，一准就被送去祭河神了。季瑶一边恼怒，一边心里却有美滋滋的。
村长又长叹了一口气，“作孽啊！”
季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