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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我放出去吧!”
大李氏瞧着小李氏浑身脏兮兮的,蓬头垢面,简直狼狈不堪。心里的恐惧更深,强打起精神,安慰小李氏道:“我回去就去替你同少夫人说,我,我一定想办法让你出去的。再不济,咱们到底是李家人,你一定会出去的。”
金姨娘在一旁冷眼旁观,秦姨娘几人屏息静气,都在静静的感受小李氏的惨状,同时也都害怕这件事若是换到自己身上,可要怎么办呢?
金姨娘却根本没管这些人是什么样的表情,她可不是真为着让大李氏等人来看小李氏有多惨的。
广安司值守的人很少,只有进门处有把守。女眷的院子几乎是相通的,李静若很轻易的就混了进去。
等金姨娘离开广安司的时候,根本没人察觉少了一个人。
金姨娘一回魏国公府,立时就到了海棠院,向清容回禀道:“成了,成了!人已经顺利的进去了。里面很是松懈,只是门口把守的严罢了。”
清容点头道:“这就好。想来他们也害怕广安司被查出来,所以也不敢有什么大动静儿。”请让说着,不禁叹道:“可真是精明,把人藏在眼皮子底下,谁也想不到。就算事发,谁又能想到失踪的少女都进了广安司了呢?”
李静若的事情成了,清容便放心了大半,她立时叫来了宋麒,吩咐道:“务必要盯紧了李静若的讯号,务必里应外合,帮李静若逃出来。”
她相信,依照李静若的聪明,必定能在一日里就把这些女孩子全部搜出来。若情况有变,她也必定有办法随机应变。
且说李静若一进广安司,瞧见小李氏的样子,立时就抓乱了头发,又刻意在地里滚了滚。
李静若若无其事的在广安司逛了一圈儿,便觉出了不对劲儿。有一个院子,她根本进不去,看着好像被几个装疯卖傻的女人挡着路。可李静若心知肚明,少夫人能把她弄进来,找失踪的少女,那些人也会把自己的人弄进来。
李静若不能与那些失踪的少女接触,她就变得有些被动了。她很怕被这些人看出不妥,就又回到方才跟金姨娘分开的地方。
金姨娘等人已准备离开,李静若躲在一边的角落里,等人走后,她便无声无息的跟上了小李氏。
小李氏在广安司的日子长,是脸熟的人了,跟着小李氏走,也算是个掩护。
见过大李氏等人后,小李氏显然是重新恢复了希望。看见李静若跟着自己,便凶巴巴道:“疯子,你离我远点儿!”
李静若小声道:“姐姐,我不是疯子。我刚才听说你是被人抓进来的,其实我也是被人抓进来的。”
小李氏将信将疑的看着李静若,“谁信疯子的话!”
李静若道:“你是魏国公府的妾室吧?我方才听你跟她们说话听出来的。”
小李氏这才勉强信了几分,她不是疯子。
李静若接着道:“我还知道,你们魏国公府的世子出事了。”李静若说到这里,双眸一转,瞬间计上心头。
145。逃出疯人院()
小李氏自然从大李氏那里听说了,她咋舌的看着李静若,有些回不过神,“你,你怎么知道的。”
李静若凑近了小李氏,道:“你们世子爷是被冤枉的。”
小李氏更觉蹊跷,一双眼睛瞪的溜圆。
“我没被抓进来之前,在外面听说的。谁知你们世子爷和同党都被抓住了,我却还是被人给拐进了这里,你说你们世子爷是不是冤枉的?”李静若微微眯目,一边说还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
小李氏这下算是彻底信了李静若是被人给拐进来的了。
李静若幽幽的看着小李氏,问她道:“你想不想逃出去?你如果帮我逃出去,我就去顺天府报官,到时候你家世子爷的嫌疑就会被洗清,你就是救了你们世子爷的大恩人!”
小李氏眼睛瞬间就亮了,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救了世子爷,她就能从这里出去了。可想起这广安司的守卫,她又瞬间没了希望。
“出去?怎么出去?你说逃出去就逃出去?但凡是门,都用一把粗链子大铜锁紧紧的锁着,你说出去就出去?”
李静若道:“若是这满院子的人一块儿去撞门呢?疯子又不知道疼的,真的狠起来,可要命呢。”
小李氏犹豫道:“她们疯她们自己的,你又怎么能让她们同你一块儿跑,一块儿撞门去呢?”
李静若眸光闪烁,道:“放一把火,她们总要活下去的。”
小李氏觉着横竖在这里生不如死的,倒不如赌一把,凑近了李静若,全听她如何吩咐。
且说魏国公府,清容只等着晚上的消息。这时间,有人来报,说是华堂郡主来了。
因着蕙质精舍受牵连,华堂郡主几乎是日日来找清容,旁人都知道是什么缘故,倒也没有人觉得蹊跷。
华堂郡主一进门,便拉着清容两个人在屋子里,关了门说话。
“何炳文给我送了信儿,说是这案子明天就要转到刑部了。你若是再没有什么异动,明天一旦转到刑部去,就很悬了。”
清容有些犹豫,道:“如今的刑部尚书是李家人?”
华堂郡主点头,“是李贵妃的妹夫,虽说是庶出的妹妹,可也没少借李贵妃和李家的光。刑部的人不是同李家沾亲带故,就是李贵妃父亲的门生。水泼不进、针插不进的。”
清容想了想,极果断道:“那就让这案子转到刑部去。您帮我去同何炳文说一声,富贵险中求,这件事能不能成,全看他出多大力了。”清容说着,便小声把自己的打算告诉给了华堂郡主,却不让华堂郡主同何炳文都交底。
“您只告诉他,做该做的,时候到了帮忙在火上添把柴就是了。”
华堂郡主点头应了,立时起身去了。
清容只得再把宋麒喊回来,让他给李静若传讯号,等待宋麒的暗示后,再动手。
因着她们事先早有过约定,宋麟会在广安司旁边放风筝,李静若看见,便明白计划要延后,等什么时候再看见风筝,计划便如常在当晚进行。
李静若瞧见天上的蜈蚣风筝,倒是安心了几分。
广安司比她想的复杂,若是要保证计划能顺利的进行,她还要再仔细琢磨琢磨。也是亏得她打小儿在赌场里混,跟他那个赌鬼老爹学的随机应变。
李静若想起凄苦出身,不免又暗暗发誓,少夫人既给了她这登云梯,她决计要牢牢的抓住。
第二日一早,顺天府便把宋昭的卷宗交给了刑部。
刑部连堂都没过,直接批复拟了死刑的折子,转给了大理寺,大理寺倒是做了样子,宣了人证,核查了物证,却没有让宋昭上堂,而后拟了折子,直接呈给了皇上。
可这卷宗到了督察院,却被压了下去。
三法司少了一个,也不耽误皇上判宋昭死刑。
当时清容就在宫里,给李贵妃上瑜伽课。
上完课,皇上不知怎的也来了,李贵妃当着皇帝的面笑吟吟同清容道:“难为魏国公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还有心情进宫来陪我。我还以为,你必定是不来了的。”
清容十分从容淡定,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李贵妃一笑,道:“不是大事?你可知道吗,宋世子犯的事那是死刑啊。”
清容正气凛然的说道:“他若当真犯了事儿,就应该受罚。臣听说那些少女遭了怎么样的罪,只觉着凶手何其残忍。若真是他,臣觉着他该死。”
皇帝见清容这样冷静漠然,不禁语重心长的劝清容道:“那你还不同他和离?朕立时就能让人去拟旨。”
清容很恳切的笑了笑,道:“皇上,其实宋昭犯没犯事儿,同臣与不与他和离都没关系。就算宋昭死了,臣也没打算从魏国公府出来。您看,魏国公府上下都惧怕臣,都对臣格外的好。若是臣从魏国公府出来,只怕遭受旁人的白眼不说,再找个人家嫁过去,又未必像魏国公府这么让臣舒坦。倒还不如就在魏国公府里,让她们家上下供着我。”
清容没说起魏国公府,表情都格外冷漠轻蔑。她把自己的意图说的很简单,她只想过舒心日子,宋昭死不死,魏国公府如何都同她不相干。
皇帝似笑非笑,玩味的打量着清容。
李贵妃不禁嗤的一笑,道:“这话说着可笑,本宫听着也很可笑了。人心都是肉长大,你嫁进魏国公府都快三年了,难道就一点儿都不心疼宋昭?”
清容摇了摇头,“我心疼他,他又不会心疼我的。您又不是不知道,宋昭同关禾秋是什么关系。两个人没成亲就在一块儿了,还生下了小孽障”
清容开启了超长的吐槽宋昭模式,把宋昭如何冷待自己,如何为了关禾秋让自己受委屈的事儿,如何把自己当花瓶儿,有事沈清容,无事关禾秋的话悉数说了一遍。
李贵妃一边听一边笑。
皇帝也笑道:“原来宋昭是这么混蛋的一个人,砍了他也不心疼。”
清容淡淡然接话,“他没了,我倒落得个清净。我老老实实把瑜姐儿拉扯大,再过继个旁支的儿子。等老国公和国公夫人去了,皇上总会念着臣的功劳,让臣的儿子袭爵吧?”
皇帝一听,她把事情想的这么周到长远,倒是有些信了清容对宋昭没什么感情。否则,求情还来不及,怎的把自己未来如何打算的都给想好了呢?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片子,皇帝很自信她根本骗不过自己老辣的眼睛。
清容又陪着皇帝和李贵妃说了些不相干的话,等从宫里出来,她才发觉自己背后已冰凉一片。
李贵妃和皇帝显然是在试探她的态度,凭着多年职场恶斗的经验,清容甚至敢笃定,她但凡对宋家感情再深一点儿,对宋昭再舍不得一点儿。转头李贵妃就能让皇上去封了蕙质精舍,彻底把蕙质精舍的护肤品是用少女双乳做材料的传闻给坐实。
李贵妃甚至会毫不留情的将她置于死地,而皇帝未必会念着自己的好,就此轻饶。
所以就算督察院还在压着宋昭的卷宗,清容也能看出来,皇帝问宋昭死罪的决心。
等回到魏国公府,清容告诉宋麒,可以放风筝了。
宋麒焦心了这么多天,总算是可以放手去干了,立时去安排。
等到了半夜,清容带着梅蕊、金姨娘悄悄出了门。她们已同李静若约好,在广安司前面的小巷子里见面。
马车一路极小心的到了广安司的巷子,这时间广安司已经是火光冲天。清容甚至能听见广安司里大声呼救,剧烈的拍门声。
很快一声巨响,跟着便是极度嘈杂的大叫声,响彻了整个广安司的四周。好像突然的暴乱一样,很令人心惊。
不多时,清容就听见了脚步声。
梅蕊立时去掀开帘子,但见除了李静若之外,还跟着两个女孩子。
金姨娘忙上手去拉李静若等人,让她们赶紧上马车。
李静若道:“李姨娘领着人都往另一边儿跑了,她带着一大半儿的少女。我只趁乱带了两个来。”
那两个少女瞧着十三、四岁的样子,此刻满脸的恐惧,都忍不住瑟瑟发抖,小声哭泣。
李静若便安慰道:“你们且安心,这位是魏国公府的少夫人,是来帮咱们的。”
清容道:“趁着夜里,他们来不及布置准备,咱们立时就去督察院。”
两个少女不哭了,李静若也镇定自若的连连点头。
清容说着,立时吩咐梅蕊道:“给李静若的脸上稍弄一弄,别太狼狈蓬头垢面的。”
清容知道,李静若这一去,很可能直接从督察院进宫。李静若没有什么收拾的机会了,能不能被皇上看重,全在这一次御前庭审上,她不能太狼狈。
李静若也分外的郑重,任由梅蕊替她收拾。
等到了督察院旁边的胡同,清容又叮嘱李静若几个道:“记住了,右都御史孟大人是能帮你们的人,他今晚就在督察院。他的画像你已经见着了,不必有任何的犹豫,知无不言知道吗?”
几人点头后,清容便让她们下了车。
146。她是咱们家的人()
李静若领着两个女孩子利落的下了车,直奔着督察院就去了。清容知道督察院里尚没被李家全部渗透,右都御史孟谦是个死脑筋,直肠子的纯臣。这件事只要他出面,皇上必定会多信几分。
一直到李静若被督察院的人领进去,她仍旧没让马车离开。
且说另一边,小李氏带着广安司的另外一些少女逃向了另一边,正是顺天府的方向。
宋麒早带着人在暗处保驾护航,但凡是瞧见形迹可疑的,都让宋麒的人给拿下了。
这些人里多半是力气的妇人,不难对付,只有几个是女死士,宋麒最晓得死士的那手,一拿下人来就把几个人的下巴给打掉,抠出了毒药,扔到了顺天府。
何炳文早被清容知会过,仔细广安司的动静。很顺利的便将小李氏和那些不是疯子的少女给带出了大堂。
小李氏一进顺天府,便大呼冤枉,同何炳文说魏国公世子是无辜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清容自不能露面,只能回魏国公府静待消息。
时至三更,魏国公、蒋老夫人都没睡,连着宋晖、二房、三房的男丁们也全在寿禧堂里等消息。
清容进门瞧见上下皆是一副忧心忡忡之色,头一次有了“一家人齐心协力”的感觉。
清容把事情进展到了哪一步,之后的打算全部一一向魏国公和蒋老夫人说明:“我已经把人送去了督察院,还有小李氏,带着几个被拐的少女顺利的进了顺天府。约摸着何炳文已经审上了。新的人证出现,这案子不翻也得翻。李家就算攥着刑部,还有督察院呢。右都御史孟大人今晚就在督察院里,有人击鼓,他不管也得管。广安司的人都让宋麒和顺天府的人给拿下了,约摸着能为咱们争取一些时间。”
魏国公连连点头,道:“刑部没过堂,大理寺连昭儿都没有审就判了死刑、拟了折子,冤案做的未免太过明显。督察院一直压着案子,没个说法,也早就让人心里犯了嘀咕。这样好,这样好!”魏国公满脸的赞许,道:“督察院的御史这次全可以参刑部、大理寺一本。”
二老爷宋宇道:“这么些年督察院总被刑部压着一头,都是三法司,谁也不比谁低,刑部借着李贵妃的便宜,行了多少私利?”
宋定道:“若非圣心所向,他们敢行什么私利?咱们也不要高兴的太早,皇上那边的态度不明朗,昭儿还是逃不过一死。”宋定说到这里,不免埋怨的看了清容一眼。
二房的长子宋旭也摇了摇头,道:“若非大哥非要把三婶儿的事情闹那么僵,何至于飞来横祸。”
宋晖有些不乐意,道:“什么叫闹得那么僵?三婶儿抹黑基金会,大哥能坐视不管。”
“抹黑便抹黑了,又能怎么着?只要忍辱负重继续做下去就是了。非争个虚名清白,到头来倒霉的只有咱们家。当初就不应该做的太显眼。”
清容默默在心里收回“一家人齐心协力”的感想,她十分尴尬歉疚。无论是二房还是三房,显然都把责任怪在了她的的头上。
蒋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道:“什么忍辱负重,旁的事可以,这件事偏不可以。但凡是一个说不清,就会被人利用。相比于那万千苦难的军烈属,咱们家的祸福又有什么。你们好歹是我宋家的子孙,连这点大是大非都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