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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堂郡主感怀自身,忍不住若有所思的叹道:“你可能觉得没什么,这不过都是小事儿,你只是说错了那么一句话,做错了那么一件事,也可能觉得清容小题大做。但是女人的心呐,就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彻底死了的。”
宋昭在华堂郡主的提点下,第一次从清容进门开始,正视清容的好。
可笑的是,连陆籍都能说出那么多好来。他还嘴硬的说,清容有什么可好的。
沈祹见宋昭被他和华堂郡主联手打击的十分萎靡不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又心软的安慰道:“不过二姐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你拿出诚意来,二姐姐还是很心软的。但凡别人对她好一分,她总要还十分的。”
华堂郡主摇了摇头,道:“旁人行,他可未必。放着关禾秋在那,早晚是个事儿。”
沈祹道:“那能怎么办?”
华堂郡主道:“除非离了关禾秋!”
宋昭连连摇头道:“我母亲临终之际,托付我要照顾好表妹。母亲只有姨母一个亲人,姨母一家遭难,表妹就只能依靠我了。”
华堂郡主冷笑道:“你母亲让你照顾关禾秋,可又没让你娶她。更何况,关禾秋是个野心大的人,清容还没怎么样,就让她几次三番的折腾出了这么多事儿。若清容真怎么样,她还不在背地里把清容生吞活剥了?”
宋昭道:“不会,阿秋是柔弱的人。”尽管他这话说的也很迟疑。
华堂郡主刚刚瞧着宋昭可怜的同情心,被这句话说的四散,只剩下咬牙切齿的恨其不争了。
“好,好,关禾秋是个柔弱的人,你舍不下她。那你就别惦记着清容了。”华堂郡主说的很直接。
宋昭很有些无奈,道:“我就是不明白,清容和阿秋怎么就不能共存呢?非要我舍一个。”
华堂郡主哂笑道:“你院子里的其它人,清容都能跟她们和平相处,这一点我可以打包票。唯独关禾秋和清容,绝没法儿相处。关禾秋已经数次三番挑起事端,更不惜用自己孩子的生死来往清容身上抹黑。她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难不成往后还能收敛不成?”
宋昭被华堂郡主说的有些犹豫了。
“只有你不再给他撑腰,不再是她的依靠,她认命了,她明白争也争不过了。那都未必安分守己呢,更何况你像现在这样三心二意的摇摆不定?”华堂郡主看着宋昭那优柔寡断样子,越发厌烦。
沈祹忍不住点头,道:“您说的真有道理,往后我肯定不三心两意,宠妾灭妻。”
华堂郡主被沈祹引得发笑,啐了一口道:“你个小不点儿的,还宠妾灭妻?你先考出个名堂,再来说成亲的事儿吧。再者,你也别空口说大话,谁知道到时候你能长成个好东西,还是坏东西呢?”
沈祹挠了挠脑袋,小声道:“我是祖母、您、大姐姐和二姐姐教导出来的,我要是长成个坏东西,您也有过啊。”
华堂郡主哭笑不得,道:“就你机灵!”
“那,那我又该怎么办?”宋昭又被华堂郡主说的迷茫了。
华堂郡主道:“宋昭,男人应该有担当,有责任,这很好。可该断的时候,就得断,优柔寡断只能自受其乱。你若是还想不清楚该把关禾秋怎么办,你也就别想让清容回心转意了。”
华堂郡主觉着自己已经说得足够多了,又软了态度,提醒宋昭道:“你跟关禾秋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非比寻常,一时很难割舍也是有的。可你这二选一,你早晚都得想明白,不然你们三个人都痛苦。”
华堂郡主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不过杜若筠不像宋昭,杜若筠对她无情,根本不在乎她。所以三个人里多数的痛苦,都是她自己去咽下的。可即便如此,她觉得梁姨娘活的也很累。
华堂郡主这边正劝着宋昭对关禾秋早做决断。关禾秋那边已经知道,宋昭去了保定府。
“姨娘,三夫人说世子爷今天上午走的,多半是去接少夫人去了?”沐寒脸色难看,小心打量着关禾秋。
关禾秋紧紧绞着绢子,咬着牙,眼泪倏地就夺眶而出。
变了,都变了!
阿昭从前是不会这样对她的,阿昭从前日日都陪着她,她们两个一起读书,一起画画,一起烹茶论诗,那些日子全被沈清容给搅乱了,夺走了。
关禾秋狠狠的抹着眼泪,道:“沐寒,给我更衣,我要去一趟寿禧堂。”
沐寒脸色大变,道:“老夫人自来就不喜欢咱们院的人,如今世子爷不在家,您往寿禧堂去,若被老夫人责罚,连个帮忙说话的人都没有。”
关禾秋微微眯目,径直走到了梳妆台前,亲自挑首饰,又命沐寒等人仔细为她匀面梳妆。
沐寒瞧不出关禾秋要做什么,又不敢跟她对着干,只得一一应了。
梨落却忍不住婉转的劝关禾秋道:“姨娘,三夫人那边没安什么好心。晖二奶奶说,三夫人想挑着您和少夫人不睦,搅和世子爷犯错。您可千万别被三夫人当枪使啊。”
127。你生来就是个卑鄙心狠的人()
关禾秋猛地拿起手边的水粉盒,朝着梨落砸了过去。
水粉撒了梨落一身,瓷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梨落吓得立刻跪地,哭着道:“姨娘,您请仔细想一想啊。您不是那种蠢笨的人啊。”
关禾秋绝望的看着梨落,“我知道你说的是好话,可我不能停下来。雅院的那些人可以不争,沈清容也可以不争,因为她们都有靠山。可我不行,我的靠山只有阿昭,我绝对,绝对不能失去他。”
梨落十岁被宋昭买进来,伺候了关禾秋七年。她了解关禾秋的处境,时间长了,也心疼关禾秋的处境,如今听她这么说,觉得关禾秋和自己都可怜,跪在地上默默垂泪。
关禾秋也不叫她起来,等她收拾停当,走出屋子的时候,突然同梨落道:“若我有什么,你一定要出府,让人带你去保定找阿昭。”
沐寒有些害怕,忍不住同梨落一起劝关禾秋道:“姨娘,老夫人因为少夫人的事儿,是恨您又疑您。老夫人若动怒,遭殃的势必是您啊。”
关禾秋昂着头无动于衷的迈过门槛,凄然笑道:“最坏能如何?死了也得个干净,最怕的是如今这样,生不如死。”
沐寒和梨落对视一眼,全都是惴惴不安的。
关禾秋领着人到寿禧堂时,蒋老夫人正在院子里赏花。她亲自拿着壶浇花,心情倒是很好。
门口的人远远的见着关禾秋来了,忙同蒋老夫人道:“老夫人,关姨娘来了?”
蒋老夫人一抬眉,睨着通报的人道:“谁?关禾秋?”
话音未落,关禾秋已经进了院子。她也不向蒋老夫人行礼,而是径自走上前,道:“祖母,阿昭去了保定府。”
蒋老夫人看见她这幅德行,很是不快,眉头紧蹙,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谁准你叫我祖母了!”
关禾秋冷笑,道:“就算祖母您不认,我也嫁给阿昭了,我还为他生了两个孩子。连沈清容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她都能叫您祖母,为什么我不行?”
蒋老夫人大怒,啐了一口道:“我呸,凭你也配提起起清容,”她说着,抬手颤颤的同身边跟着的丫鬟道:“给我掌嘴,掌这个没上没下,没规没矩贱人的嘴!”
关禾秋眼神凌厉的看着蒋老夫人,直接道:“你还不知道沈清容为什么逃去了保定吧?”
蒋老夫人怔怔的看着关禾秋,说不出话来。
关禾秋冷笑,“因为沈清容买通了乳娘,杀死了我的孩子。”
蒋老夫人面无表情,漠然注视着关禾秋。
关禾秋昂头,毫不畏惧的盯着蒋老夫人,目光冰冷。
“老夫人可万万想不到你这么喜欢的孙媳妇,外面交口称赞的少夫人,是个道貌岸然的狠毒妇人吧?这样的人,老夫人竟能容得下她?”
蒋老夫人竟不以为忤的笑起来,道:“昭儿去了保定府。”
关禾秋气的紧紧攥拳,忍不住微微发抖,道:“世子爷是鬼迷心窍,老夫人难不成要留着这种戕害世子爷子嗣的人在国公府?还不赶紧让人把世子爷请回来!”
关禾秋说到这里,几乎是命令的口吻。
她还有什么法子,能让宋昭回来呢?
蒋老夫人却仍旧是表情淡淡的,眼光中充满了审视的意味,道:“关禾秋,哪怕你说出天来,清容也绝不会碰你的孩子。她并不是那样的人。”
关禾秋目光幽怨的盯着蒋老夫人,道:“她是哪种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如何知道,关上海棠院的门,她是怎么一个卑鄙狠毒的人!”
“关禾秋,那两个孩子都是你害死的。”蒋老夫人突然斩钉截铁的开口,一点犹豫都没有。
关禾秋有些心虚,可仍旧强硬的否认,“血口喷人!虎毒尚不食子,我为什么会去害自己的孩子。”
蒋老夫人直言道:“因为那两个孩子先天不足,很难活下去。所以你会这么做,你一定会这么做。因为,你生来就是个卑鄙心狠的人。”
关禾秋很委屈,怒极道:“人之初,性本身,谁又会天生下来就是心狠的人。老夫人,你对我根本就有偏见,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否则,凭什么如管氏、姜氏这等卑贱的人都能给阿昭做妾,我却连进门也不行?”
蒋老夫人哼笑一声,道:“我为什么讨厌你?”
关禾秋道:“就因为我没有好的家世,我若是公主、郡主,你还能讨厌我不成?”
蒋老夫人冷冷地摇了摇头,漠然道:“我并不是一心只看出身的人,若是我只看出身,又如何会让管氏、姜氏进门?又如何会为昭儿聘李玉清呢?”
关禾秋充满委屈和怨恨的看着蒋老夫人,显然不为她的这番话所动。
“你五岁那年,昭儿从我这儿给你讨了一只小狗。那小狗乖巧可爱,十分的聪明。你八岁那年的中秋,二夫人娘家人来府上玩。她娘家侄女和你同岁,漂亮聪明能干,二夫人开玩笑,说要把她配给昭儿,昭儿说好。”
蒋老夫人说起前尘往事,娓娓道来,毫无情绪起伏。
“后来怎么着了?那狗莫名发起狂,咬了二夫人的侄女一口。二夫人娘家人自是不悦的。你怎么办的?”
这件事情太久远,以至于关禾秋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她早已经忘了自己曾养过的那条狗。
她只淡淡道:“太久了,我早忘记了。”
蒋老夫人冷笑着,道:“你让人把那条狗给打死了,反污蔑二夫人的侄女。”
关禾秋心里徒然一惊,道:“你凭什么这样说!”
蒋老夫人面无表情的道:“我亲眼看见了,那时候你才八岁啊,那狗整整跟了你三年。你却能为了自己,把那条狗给打死了。足可见你这个人有多心狠有多无情。”
关禾秋大怒,否认道:“我没有,我没有!”
“到底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蒋老夫人说到这,竟还没有说完,而是继续道:“后来你十岁,国公带着昭儿出远门,你想跟着昭儿同去,可我不准。结果你故意同昭儿去假山上玩,故意从上面摔下来,让昭儿误以为是他的错,让他十分愧疚。”
关禾秋厉声否认道:“不是,就是阿昭不当心,是他没有拉住我。”
蒋老夫人却不理会关禾秋的辩解,继续道:“你十三岁,我把昭儿送去了济南。就是为断了昭儿对你的念想儿,结果你做了什么?你闯出府,说要去找昭儿。我派人去拦,你就闹僵起来,争执之下你婢女撞倒了墙上。原本是碍不着性命的皮外伤,那丫头却死了。那丫鬟怎么死的,我想你心里最清楚!关禾秋,那是你进府之后我拨到你身边的丫鬟。一个陪了你近十年的人,你都狠心下得去手。”
关禾秋的手微微发抖,她忍不住默默倒退了两步,眼神都有些飘忽,“我没有,我没有。你凭什么这样说,你有证据吗?”
“你让昭儿觉着没有他,你在魏国公府的日子便是朝不保夕,整个魏国公府的人都在虐待你。你很不能把昭儿拴在你的院子里,一刻都不让他离开你。你是喜欢他吗?”蒋老夫人哂笑,“未必吧?你知道你寄人篱下,害怕别人作践你,看轻你。所以你不能离开昭儿,他是你的腰杆子,有她在,没人敢怠慢你对吗?”
关禾秋说不出话来。
“宫里赐了女人,你便让你的丫鬟去爬世子的床。你用了什么腌臜手段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的孙儿一直满怀着对你的愧疚和同情,被你利用着。你不禁利用他,你还利用碧姨娘,利用瑜姐儿。但凡是跟你亲近的,哪个你不利用?想你这样的人,我老婆子如何喜欢你?如你这般毒刺一样的扎进我孙子的身体里,我只怕你,恨你,恨不能立时了结了你!”
蒋老夫人声音很轻,并没有用什么力气,可字字句句,却带着千斤的重量。
“你以为昭儿喜欢你?不,他只是愧疚同情你,他只是想通过你,去思念她的母亲。”蒋老夫人这番话,已彻彻底底向关禾秋说了个明白。
关禾秋放入置身在瑟瑟秋风中,浑身冷的沉进了冰湖里。
“你今天来找我,恐怕也是察觉了什么吧?”蒋老夫人一笑,道:“关禾秋,你没有办法了,你什么办法都没有了。纵然你让昭儿信了你的话,让他以为是清容害了你的孩子。可昭儿还是去了保定府。”
关禾秋心慌起来,仿佛成千上万只猫抓子在她身体里挠。
蒋老夫人继续道:“这才是爱情,清容从来没想方设法的去留住昭儿,可昭儿依然在一点一点的靠近他。相反的,你这么些年来用尽手段的去留住昭儿,他却离你越来越远了。”
关禾秋“啊”的一声大叫出来,完全失去了理智,竟想要上前去厮打老夫人。
蒋老夫人身边的婢女都是训练有素的人,反应极快的拉住了关禾秋。
蒋老夫人冷笑着对她道:“所以你今天指望着我能把你如何,再把昭儿给找回来?别做梦了吧,我不做你的筏子,被你利用。”蒋老夫人话罢,立时命人把关禾秋给丢出去。
关禾秋气的张牙舞爪,难以平静。
沐寒瞧见这样的关禾秋,吓得连连落泪,小声道:“姨娘,算了,咱们就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吧,世子爷是绝不会亏待咱们的。”
关禾秋浑身都没有力气,决绝的同沐寒道:“没了阿昭,我还能活下去吗?”
她说着,转身极快的转身,直接朝着寿禧堂门外的回廊柱子撞了过去。
128。我要去慧照庵()
且说另一边的保定府,宋昭没精打采的坐在沈祹的屋子里,看着沈祹教瑜姐儿念书。
忽然有人引着宋麟进门,宋麟一看见宋昭,便淡淡道:“世子爷,关姨娘触柱自杀了。”
宋昭大惊,不免有些慌乱起来。
宋麟却仍旧淡定,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道:“虽然伤得不轻,可是人死不了。其实小的是不想跑这一趟的,可又怕不来回去遭殃的还是我,这才来了。”
沈祹和瑜姐儿都停下来,看着宋麟与宋昭说话。
沈祹忍不住好奇道:“关姨娘这个样子,麟哥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宋麟不紧不慢的向沈祹解释道:“关姨娘总是这样,小的都习惯了。”
是吗?宋昭说不出什么旁的话,很有些迷茫。他细细回想起来这些年,关禾秋多灾多难的,他总觉着他不在关禾秋身边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