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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容幽幽道:“我没想跟关禾秋争什么,斗什么,我有什么可输的呢?我又会输什么呢?我的一切,除非关禾秋投胎重来,否则她爭不走也抢不走。”
浮翠急道:“可是世子爷呢?”
清容恍然若失,却仍旧漠然道:“他根本不属于我,我也不稀罕他,我又何必去抢他呢?他愿意跟关禾秋这样白头偕老,那我就祝他们百年好合吧。”
清容说完,直接起身去了。
袁妈妈和浮翠不敢违逆清容,自然的收拾起来。
清容去了蒋老夫人处,便把自己打算去一趟保定府的事儿告诉给了清容。
这请求来的突然,蒋老夫人十分震惊不解,道:“怎么突然就要去?”
清容勉强一笑,道:“其实早就有这个心思,可一直犹豫着。您也知道,如今援助军烈属的计划做的很大,何况放着华堂郡主自己去筹备蕙质精舍,我也不大放心。”
唐氏忍不住揶揄道:“大嫂往日里在京城折腾,日日不着家也就罢了,咱们家也不是那种死板的人家。可如今竟要出远门了,女人家家的,这可怎么行?”
三夫人笑了笑,道:“之前都没有要去的意思,怎么突然就要跟着华堂郡主一块儿去了呢?别是和世子闹别扭了吧?”
清容觉着古怪,似笑非笑的看向三夫人,道:“我为什么要和世子闹别扭呢?”
二夫人突然道:“今早艾儿还派人来问,说世子昨晚上派人去查基金会的账,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唐氏抿嘴儿一笑,道:“方才我还看见大哥带着关姨娘,气冲冲的从海棠院出来。大嫂,你若有什么委屈,尽管同祖母和咱们说,别自己一个人忍着。”
好不容易清净了一段日子,这几个人如今联合起来又唱的是哪出儿戏?
清容提防起来,再三否认道:“恐怕是你看错了,”清容说着,低头随意顺了顺腰间散乱的穗子,道:“二婶、三婶儿多虑了,不过是寻常的事儿,没什么可要紧的。”
蒋老夫人也瞧出了什么不对,却也没多问,只想了想,便同清容道:“去吧,华堂郡主同你一起我也放心,何况保定府还有你二叔的同僚。你尽管安心去吧。有什么事儿,就让人送信回来。”
唐氏忍不住一撇唇,撒娇似的同蒋老夫人道:“祖母可真是偏心,若是我成日像大嫂这样不着家,您必定是不许的。”
蒋老夫人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若是有清容的本事,我也不管你的。尽管放手去做就是了!”
众人都是一笑,又闲闲的说了些别的话。
等回了海棠院,袁妈妈与浮翠已经带人把行礼收拾的七七八八,清容想了想,便道:“把瑜姐儿的行李也一起收拾了,我带着她去。饮翠、含翠两个留下来看着。我虽然不在海棠院了,我的院子仍旧要给我看住了。若是谁敢撒野,你们直接关上门,不准进来就是了。”
几个人道了句是,又有小丫鬟进门,说是金姨娘自请安之后,一直都没走,在海棠院外徘徊,这会儿见清容回来了,又想来给清容请安。
清容没有迁怒旁人的习惯,自然要见金姨娘的。
金姨娘一进门,见屋子里的人都在收拾着什么,又有箱子往外抬。她忍不住怯怯的问清容,“少夫人这是要出门?”
清容“嗯”了一声,请她坐,“我要同华堂郡主去一趟保定府。”
金姨娘很惊讶,“保定府?那,那少夫人几时回来呢?”
清容想了想,才道:“许是要过一阵子。”
金姨娘点了点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清容看着她,道:“你有什么事?”
金姨娘垂头,小声道:“您去保定府也挺好的,世子爷这么糊涂,真让人伤心。”
清容显然不大想听见宋昭如何,只客气的笑了笑,没有接话。
金姨娘又道:“我心里替少夫人委屈,但是我知道,您有本事,根本不用我们来同情可怜。但是,我,我还是想同您说一说话。”
她的安慰尽管笨拙,可清容很领情,她笑了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心领了。饮翠不跟我走,你若还想跟着她念书,你便尽管跟着。我听饮翠说,你现在都可以自己作文章了,挺好的。”
“少夫人,您,您能带着我一起去吗?”金姨娘忽然开口,目光殷切的看向清容。
清容倒是有些犹豫,一时拿不定主意。
金姨娘道:“左右世子爷也不会想起妾身来,妾身在这府里都是可有可无的。倒是不如让我跟着您,也能出去见见世面,也不是成日都无事可做的。”
清容能明白金姨娘无所事事的寂寞空虚,她想了片刻,觉着只要她不把关禾秋带走,哪怕她把整个雅院的姨娘们都带走,恐怕对宋昭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金姨娘怯怯的看着清容,很忐忑不安。
清容一笑,道:“你回去收拾行李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我身边可不准有闲人,你得做事情。”
金姨娘连连点头,“明白,只要夫人同意,让妾身去给您当丫头,妾身也能做的。”金姨娘说着,千恩万谢的出了海棠院,回去收拾东西去了。
等一切收拾停当,清容直接带着瑜姐儿和金姨娘去了奉国府。
华堂郡主琢磨着这两日动身,见清容带着行李来了,听说她也去,心里是安了大半儿,却也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清容,道:“怎么决定的这么突然,出事儿了?”
清容笑了笑,道:“能出什么事儿,我怕您一个人去太累了。”
华堂郡主总觉得不对,看着袁妈妈和浮翠等人,又连着在金姨娘的身上打量。
清容解释道:“金姨娘读了不少书,我带着她也想让她学一学,说不准以后是个好帮手呢!”
华堂郡主直截了当的问道:“怎么,同宋昭吵架了?”
袁妈妈拼命的在清容的后面点头,连浮翠也直撇嘴。
华堂郡主见清容不愿意提,自然也尊重她不问许多,笑了笑道:“那出去散一散也挺好,省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看着更来气。”
清容去保定府不是怕看见宋昭来气,她是想让自己从这当局者迷中抽离,仔仔细细的冷静下来,想一想她对宋昭的感情,要如何去处理。
第二日,清容同华堂郡主便启程去了保定府。
金姨娘还忍不住的为自己大胆行径感到心悸,小心翼翼的掀开窗幔往外看。
“少夫人,我好像看见世子爷了。世子爷是不是来留您来了?”
清容正看着规划图,没有作声。
华堂郡主道竟凑上前,道:“我看看,是不是宋昭来了。”
124。两个人都想清楚了()
“在马上?”华堂郡主问金姨娘。
金姨娘“嗯”了一声,道:“这不一直跟着呢吗?”
华堂郡主一边看着清容的神色,一边道:“我看着也像是宋昭。”
清容冷声道:“他来便来,走便走,又不是猴儿,有什么可看的。”
金姨娘有些无所适从的撂下窗幔,看了看华堂郡主。
瑜姐儿拉了拉清容的手,乌溜溜的眼睛纯净无暇的,“爹爹又惹母亲生气了吗?”
清容抚了抚瑜姐儿的头,含混道:“没有。”
大家一时都不说话了,只听见马车旁边有马蹄声来去。
清容看着那规划图,竟一点也看不进去。
可一直到了保定府,宋昭也没要叫停她们的马车。
华堂郡主已派了人来保定府准备打点,马车停在新宅子的门外,从外面瞧着,那宅子便十分气派。
清容一下了车,沈祹便上前道:“方才出京的时候,二姐夫来了。”
她们这一趟带了沈祹同来,沈祹刚过了十一岁生日,已长成了个很有模有样的小少年了。
金姨娘道:“真的是世子爷。”
清容“嗯”了一声,没有接话。
沈祹一边陪着清容、华堂郡主进宅子,一边忖着清容的脸色,小声道:“二姐夫交代我好好照顾二姐姐和郡主,若是有什么让我给他写信。”
清容又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沈祹忍不住替宋昭说话,道:“无论二姐夫做了什么惹二姐生气的事儿,二姐夫特意来送咱们,肯定也是有心悔改了。”
金姨娘也心软的说道:“看来世子爷也没那么坏的。”
袁妈妈也道:“既然世子爷先低头了,少夫人也气过了,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清容眉头紧锁的看向袁妈妈,道:“我不是因为跟宋昭怄气才来的保定府。”
说到这,清容不再多说,而是与华堂郡主商量道:“咱们先和工匠们开会,看看这四个宅子要怎么改。”
华堂郡主没有说什么,吩咐人去安排。
清容很快排出来了每日的工作表,哪天是什么工匠来,哪天要见牙行的人,什么时间培训,什么时间开会。
当晚,直隶总督的夫人,遣人来送上了帖子,约着第二日晚上要为华堂郡主和清容接风洗尘。
清容这一次来保定府,也是回禀过皇上。皇上点头首肯,甚至派人提前来知会了一声直隶总督。
这位直隶总督的夫人江氏同任国公府有点儿亲戚关系,绕着圈儿的同清容攀上了亲,让清容管她叫表嫂。
又应了清容,只要她在保定府有什么需求,她必定帮忙。又道蕙质精舍的护肤品有多么多么好用,保定府的许多胭脂铺子模仿着去做,可谁家都做不出来云云。
于是,连着数日,保定府里有权有势的贵妇人,都争先恐后的宴请招待清容与华堂郡主。
清容一忙起来,根本没时间去想宋昭如何。
且说另一边,魏国公府里,清容带着瑜姐儿走了,宋昭一回府,总觉得日子突然变得十分冷清无趣起来。
有好几次,宋昭都下意识的去海棠院用完膳,等走到门口才想起来,清容没在家。
宋麟忍不住揶揄宋昭,道:“就算少夫人在,也必定不会让世子爷进门的。更别提能吃到夫人亲自做的好吃的了。”
宋昭看着他,迟疑的问道:“你也觉着我做错了?”
宋麟撇了撇嘴,垂头恭敬道:“小的可没有这个意思,不过世子爷自己觉得您错没错呢?”
宋昭忍不住自省的扪心自问,乳娘跟他禀明一切的时候,他是根本就不相信的,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古怪的。
可乳娘就这么信誓旦旦的说出基金会的事儿,还说他甚至可以去查账。
宋昭就犹豫了,若是诬陷陷害,无论是关禾秋还是府里的其它人,谁又能有本事在基金会的账目上动手呢?
可宋昭又想,若真是清容做的,清容又怎么能让人查出来呢。岂不是平白的给自己增加了麻烦,她一次把钱给乳娘岂不是更干净。
但是对于乳娘那样的人家来说,自己的儿子得到永久的保障,能进到朝廷的福利系统里,对他未来也是有帮助的。毕竟在清容的军烈属援助计划里,这一批孩子无论是文考还是武考,都得到了朝廷特许的照顾。
孩子的前途,比银子更能诱惑乳娘啊。
宋昭只是想找清容问个明白,只是想让她说清楚基金会的账目是怎么回事儿。
宋麟问宋昭,道:“世子爷,如今您知道了关姨娘是无辜的,是少夫人要害她,您想不想休了少夫人呢?”
宋昭忍不住皱眉,道:“我为什么要休了少夫人,就算是她,事情都已经出了,这种事情,怎么能闹大呢。”
宋麟摊了摊手,道:“那不就结了,那您又非得让少夫人说什么呢?不管是不是少夫人做的,她都不可能承认啊?就算承认了,您也没打算拿少夫人如何啊!”
宋昭被宋麟说的一愣,他想起清容曾问他,如果有人跳出来说孩子是她杀的,跟关禾秋无关,他会不会待关禾秋如初。
当时宋昭回答不出来,可现在宋昭忽然发觉,他不会待关禾秋如初了。
关禾秋和那两个无缘的孩子,好像一起从他的生命里剥离了,他对关禾秋的心意,似乎只剩下了责任与无限的愧疚,可以说亲如手足,他希望关禾秋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能一辈子衣食无忧。可爱情?他甚至都说不清楚,他对关禾秋有没有爱情。
他只知道,他根本不想再面对关禾秋了。
他现在满脑子只剩下清容临走时说,她不会在给他机会了。
一想到这个,宋昭就莫名的烦躁和焦虑,甚至感到不安和恐惧。
他同宋麟道:“你派人去保定看看,看看少夫人都在做什么,少夫人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而清容在连日以来的忙碌中,内心也在无力的挣扎着。
首先,她承认心里是有宋昭的,她是个人,并且感情丰富,她不可能以夫妻的名分相处两年后,还能对宋昭无动于衷。
那么,她要怎么处理这种关系呢?
显然逃避是没用的。
清容一度想收拾行礼杀回去,用尽一切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把宋昭搞定。
她相信宋昭对她是有感情的,只要她功夫下的深,宋昭必然是她的囊中之物。
大概是吧?
可之后清容又忍不住想,宋昭不可能抛弃关禾秋,关禾秋会永远横在他们两个之间。
她没法忍受关禾秋自虐一次,宋昭就傻x呵呵的来质问自己一次。她没办法忍受宋昭没完没了的被关禾秋动摇。
最后,清容很肯定,她不可能容忍宋昭对关禾秋的责任感。在她的爱情字典里,她和关禾秋注定不能共存。而宋昭,也显然也不会舍掉关禾秋。她无力解决关禾秋的存在,她也不能接受,只能放手。
清容想清楚之后,对宋昭失望伤怀的心,渐渐就变成了淡然。她不打算给宋昭这个傻子,再伤她的机会了。
清容索性将更大的热情投入到了工作与培养金姨娘中。
金姨娘虽然不聪明,却是个很勤奋细致的人。清容跟她说的话,但凡她记不住的,必定会拿个小本子记下来。
这样跟了清容将近一个月后,金姨娘便仿似脱胎换骨了一样,她同清容说:“少夫人,我从前在雅院里,我成日除了看书就只剩下写字吃饭,还痴心妄想的等着世子爷。可跟着少夫人,这些天我才发现,我还能做这么多事儿,这些事儿都很有趣,还能赚钱。我有银子,又能做这么有趣的事儿,就算让我一辈子不见世子爷,我也觉得没什么了。”
清容会心一笑,当然好玩了,女生有几个不喜欢玩模拟经营养成系类的游戏呢?
金姨娘道:“虽然妾身有时候会弄不懂这些,可是按照少夫人吩咐的,一件事一件事做下去,能把这些事做好,妾身就觉得很满足。”
清容倒是没看出来,金姨娘属于事业型的。不过之后的很多事,金姨娘确实开始帮着她处理了,并且处理的很好。
清容在保定府呆足了一个月,蕙质精舍几乎可以试营业了,她还是没有一点要回去的打算。
宋昭成日派人来回保定府,甚至悄悄的同沈祹通信,打听清容的近况。
沈祹是清容看着长大的,自然把宋昭来信的事儿毫不隐瞒的统统告诉给了清容。
“二姐夫还是很紧张二姐姐的,再大的气,二姐姐缓一个月也该好了吧?”沈祹小声替宋昭说话。
清容瞪了沈祹一眼,道:“怎么着,你是想吃里扒外?”
沈祹委屈道:“我也是看二姐夫精诚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