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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若是妓女所出,该仍为贱籍,不应该获得教育基金。”这样充满歧视的答案,关禾秋的主观题里通篇都是。
宋昭越看,越忍不住眉头紧蹙,一时憋得满脸通红。
清容冷笑道:“我可没使什么手段为难她,这题目也不都是我出的,阅卷的人也不是我。不过之前所有考题的核心标准我是同你说过的,一切以人为本,我们是妇幼基金会,一切都以妇女和孩子为本。妓女、罪女她都是女子,妓女、罪人的孩子,也是孩子。除非皇上盖棺定论,永不拨款。否则,但凡是附和规范的,我们都可以帮助的。”
宋昭有些心虚的分辨道:“她这些填空、选择题就答得很好。”
清容哂笑,道:“我事前也跟你说过,客观题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就算全部死记硬背下来也是无用,得举一反三,融会贯通。怎么陆家的少夫人就能答的这样好,她偏不行?是你原话没有说明白?”
宋昭有些恼羞成怒,道:“别是你同陆家的少夫人说的同我说的不一样吧!”
清容冷着脸,直接命令梅蕊道:“去请陆家少夫人来同世子爷对质,今天这话不说明白,我这冤屈还洗不清了!”
宋昭又泄了气,忙去阻拦主仆二人,道:“成、成、成,你没错,你没错,是我的错还不成!阿秋想要进这个基金会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想要积德行善。我就不信这基金会你说的不算。”
清容就知道这两个作人精,必定没个完,微微一笑,曼声道:“算,我若在太后跟前说句话,太后总会同意的。不过关禾秋明明自己没考中,我硬是给她塞进去,方便之门一打开,旁人岂不是都要来找我做人情。再不然,来找祖母,来找二婶儿、三婶儿,不然去找你?”
宋昭想起之前的麻烦琐碎,自然明白这口子是不能轻易开的。
清容也算是瞧明白了,关禾秋分明是为了官职品阶而来,在宋昭面前还要装圣母白莲花,说她自己不是为着虚名是为着行善积德。
清容瞳仁儿一转,笑呵呵道:“不过像你说的,关姨娘既然有这个行善积德的好心,咱们基金会也需要义工的。”
宋昭疑惑的重复道:“义工?”
清容颔首一笑,“对,义工。简单来说,就是无偿义务的来帮基金会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儿,比如帮着施施粥,发发米,送送冬衣什么的。”
宋昭闻言,明显的有一丝丝抵触。
清容抿嘴一笑,“怎么?不愿意?那还说什么行善积德呢,那不明摆着就是为了皇上赐的那官职那品级吗,还不是为了名为了利?”
宋昭立时反驳清容道:“只是我舍不得她劳累,阿秋才不是那样的人。表妹最是心善的,她不会只为了功名利禄才这般费尽心思的。”
清容敷衍道:“对、对、对,你表妹是高山雪莲,是瑶池仙子,不像我这样的是为了功名利禄,是虚伪。”
宋昭尴尬道:“我何曾是这个意思呢!”
清容懒得理他,只道:“饿了,浮翠告诉厨房今儿个把我带回来的香椿芽伴着豆腐吃,再来一碗春笋乌鸡汤,给我补一补。”清容说着,瞥了宋昭一眼,故意自怜自艾道:“没人疼的,我得自己疼自己。”
宋昭被她这促狭样子引得一笑,脸上那复杂纠结的神情也跟着烟消云散。他转身坐到清容旁边,道:“我也饿得慌,才下的豌豆尖儿也新鲜着,清炒一个来。”
清容无比嫌弃的睨了宋昭一眼,道:“不回去风荷院回话?”
宋昭笑道:“哪儿就那么着急,一顿饭都不容人吃的?”
清容无所谓道:“着急的人又不是我,你在不在这里吃我都是不相干的,只怕你的阿秋心里要不好过的,刚受了委屈。”
若是往常,宋昭在不在这儿吃的,清容都不会多说话。今儿个也不晓得是中了什么邪,一句话直愣愣的就怼了上来。
宋昭一怔,有些不自在,连着清容话说完也立时后了悔,红了脸,垂头一皱眉,道:“再让清炒个豌豆尖儿。”
宋昭尴尬的站起来道:“还是算了,我去给她回个话吧。”说罢,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梅蕊几人都是面面相觑的,也没觉着清容说错了什么。
清容却是明白的,自己对待宋昭和关禾秋产生了一丝酸溜溜的醋味,最后那一句更像是嫉妒的讽刺。
显然,宋昭也察觉出了这一点,接不上话来就转身走了。
也好,免得下一句宋昭没心没肺冒出来一句风凉话,这对话往哪种方向发展,就不受控制了。
宋昭自海棠院出来,表情十足的纠结。
宋麟忙迎上去,道:“在少夫人那边碰了钉子?”
宋昭摇了摇头,自心里冒出一丝说不出的莫名无力感,教他忽然心慌不踏实起来。
宋昭没说话,一路回了风荷院。
关禾秋还坐在屋子里委屈的哭,往常宋昭见着这样的场景,满心里都是心疼怜爱,恨不能把给她受委屈的人给剁碎了,让她能笑一笑才痛快。
可今儿个瞧见,总觉着关禾秋哭的没道理。
宋昭依旧耐着性子,温柔道:“你这都快哭了一个下午了,就当真那么难过吗?”
关禾秋还坚信根本就是自己考得好,却被清容暗箱操作落了榜,红着一双眼睛,哭道:“她若是不乐意,当初又何必来给我档案,让我考试的。分明就是为了让我在人前出丑。我准备的那样好,我就不信连个六十分也考不到。”
宋昭暗暗腹诽:还真没考到。可嘴上却是什么都没说,哄她道:“你这样聪明伶俐的,哪儿会考不到。只不过那批卷子的是宫里女官,她们弄不清个所以然的,瞎乱批。这倒是也不能怪清容,她知道的便是都告诉给我了,我也都悉数跟你说了,算是知无不言。”
关禾秋一听见宋昭竟还在帮着清容说话,气的含泪冷笑,“是,是,是。她是知无不言的,我同那陆家少奶奶都听了她的话,陆家少奶奶就考中了,偏我就没考中,这又要怎么说?”
若是宋昭没有看到关禾秋的卷子,恐怕也会这样想。可他对比之后,心知肚明,这事儿根本不能怨清容。
关禾秋又继续喋喋不休的说道:“这阅卷的不是她,可主持工作的却是奉国夫人。再者,你亲口听见她同陆家少奶奶说话了吗?说不定是她对你有所隐瞒呢?根本就是她想刻意看我出丑的。”
宋昭被她盲目的怨怪清容说的蓦地心烦,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一边听着关禾秋的话,一边同无暇道:“饿了,让厨房来传膳。”
关禾秋见宋昭态度不好,说累了又是抹眼淌泪的哭。
宋昭只好软和的又安慰了几句不相干的话,等到饭菜上来,菜色不过寻常鱼肉,宋昭有点儿想吃清炒豌豆芽。
关禾秋见他隐隐有些不耐烦,也不再哭,只柔柔弱弱的小声道:“我也不是为着别的,我只是,只是想着这是行善积德的好事儿”
“清容说了,她们基金会还需要义工,你可要不要去呢?”
宋昭方才在清容处几乎是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会儿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他心里隐隐的想知道,关禾秋到底真的是为了行善积德,还是只为了官职品级说的漂亮话。
番外八大气的嫡母林夫人()
沈老爷下了死手,润容和太太都被打得不轻。等人一散,太太、淑容、润容娘儿仨委屈的直接抱头痛哭。
大少爷沈祈闻讯赶来时,母女三人正是一片愁云惨雾,润容刚上了药,这刻趴在大炕上抽抽噎噎。
淑容拧着眉毛,半是心疼,半是恨铁不成钢的斥责道:“还有什么脸哭,你哪儿做对了你就委屈!明知道那些人都是没安好心的,平日里眼巴巴儿的找咱们的小辫子,你可倒好,不用人家找,自己先送出去了。”
润容被姐姐这么一教训,哭的更凶。沈祈正是这个时候进门的,见姐妹俩吵得厉害,林氏额头上箍着抹额,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当即大声斥道:“当着母亲的面吵什么吵!”
淑容一见着哥哥,眼泪不自觉的从眼眶涌了出来,哽咽的喊了一声,“大哥”没说出话来。
林氏瞧见儿子,面上才有了几分笑容,强打起精神问他道:“和安哥儿宴哥儿去了南院那边没多顽一会儿,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祈脸色难看,瞥了润容等人一眼,闷闷地说道:“自家出了事儿,儿子哪还有心思在外面胡混。父亲动怒打了人,母亲,您伤着了吗?”
林氏脸上的笑意凝固,神色沉重的问沈祈,“都传到南院去了?”
淑容气的粉拳紧握,“都是赵氏那个贱人!她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腌臜货,一定是她散出去的。”
沈祈恨得咬牙切齿,青筋暴起,道:“他们欺辱母亲,就是欺辱我,我这就去替母亲教训回来。”沈大少爷也也才十三岁,尚不懂得沉稳,仍是个爱憎分明,以牙还牙,有仇报仇的热血中二少年。
兄妹俩人同仇敌忾,一副下一秒就磨刀霍霍向赵姨娘的架势。
林夫人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呵斥他们两个道:“说的这是什么浑话!都给我跪下!”
兄妹俩都很是莫名其妙,一副“母上大人你是不是疯了”的表情看着林夫人,兀自不甘的跪了下去。
林夫人颇有些痛心疾首的看着淑容,教训她道:“淑容,方才那等脏话,岂是你这个大家闺秀口里说得的!你是什么出身?那赵氏、泠容又是什么出身?别说嘴里说她们的是非,便是多看她们一眼,多提她们一句,她们都不配!要记住,你们是我正室嫡出的孩子,你们的外公救驾有功,是有爵的轻车都尉。那赵氏是什么出身?商贾之女,没有比她更低贱的人!”
润容听得林夫人这番话,忽觉心里一阵解气,大声附和道:“对!贱人不配!”
林夫人转头,直接去拧润容的耳朵,道:“作死的小冤家!你现在倒是有力气了。也怪我平日纵的你无法无天,什么浑话都敢往外说。”
润容再一次嘴硬的狡辩,“不是我的错,就是那沈泠容非要来抢我的橘子!”
林夫人冷笑,道:“抢你的橘子?别打量我不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正房的东西是不够你吃了,非要在狗嘴里夺食?我平日是饿着你了,还是苦着你了,眼界小的针别儿一样大!但凡你肯让一让,这架也是打不起来的!你一个姑娘家家,在家横行霸道,你以为很得脸?很厉害?等哪天坏了自己的名声,有你悔的时候。”
沈祈忙劝林夫人,“母亲,也不能怪润容娇纵。这数次三番的事情下来,分明是有人不安分。”
“你快给我住嘴吧!”林夫人恨得直咬牙,警告沈祈道:“往后我再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后院儿的事,先拖下去打二十板子才算完。”
沈祈自是被林夫人说的一脸懵逼,讷讷道:“母亲您这是”
“你是沈家的嫡长子,三房的门庭是要你支应起来的。你上有能干的堂表兄弟,旁有虎视眈眈不知底的庶兄弟。这些人可全都眼巴巴儿的等着看咱们的笑话呢。否则你以为这信儿怎么就传得这么快?从来,不相干的人最会嚼舌头、论是非。母亲不准你牵扯进内宅争斗,成日里只知道家长里短、小肚鸡肠!你读的是圣贤书,写的是馆阁体。咱们沈家‘可是一门三状元,遍地皆举人’的门第。你只专心读你的书,给我考出个名堂,也算是对得起我!更是给我,给你两个妹妹长脸长出息。往后那些小的,再如何,也压不过你去。”林夫人说的是苦口婆心,字字血泪。
沈祈当头一棒,格外警醒起来。
林夫人道:“记住我的话,不必争一时长短,要争一世高低。”说完,林夫人更转头看向淑、润二姐妹,道:“特别是你们两个女孩子!你们在沈家能呆几年,短则三、四年,最长也不过六、七年罢了!她们来招惹你,那是她们无贤无德,卑鄙小人。可你们若着了她们的道,败坏的是自己的名声。为了那一口气,来日一辈子被她们踩在脚下你们可愿意。“
淑容听得极认真,方才因为突然被林夫人罚跪的委屈不甘也统统烟消云散。她知道母亲字字句句都是金玉良言。
润容还懵懵懂懂,仿佛是听明白了,又仿佛是不知林夫人所云。
林夫人说这些话更多的是想让小女儿得到教化,立即为润容举例道:“好比今儿个,你同泠容争长争短。她就晓得退一步跟你道歉。你以为她是真心要跟你道歉?”
润容啐道,“她装模作样!”
林夫人反问润容,“那你说她为什么装模作样?”
润容好像明白了这个道理,一时说不出话,吞吐起来。
林夫人道:“那是她知道,装模作样的跟你道歉,你父亲就会觉得她很好,站在她那一面了。”
润容听到“父亲”二字,眼眶都湿了,低头争辩道:“那是父亲偏心!”
淑容摇头,道:“父亲就算再偏心,一旦你先服软认了错和泠容言归于好,他就不好再重罚你。泠容就是看准了她跟你认错,你也绝不会同她认错,才那样的!”
润容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
林夫人放轻了声音,长叹了一声,道:“我的儿,你们只做你们分内该做的事便是。剩下的,那都是母亲操心的事儿。母亲不想让你们为我分忧,母亲只盼着你们好好的别给自己惹麻烦呐。”
沈祈感受到林夫人慈母之心,眼泪在眼圈儿里打转。淑容忍不住扑到林夫人的腿上大哭。娘儿几个又哭了一通,才各自回去。
等把人都送走了,梁妈妈不禁心疼的对林夫人说道:“您慈母之心,希望哥儿、姐儿能真正明白。”
林夫人扶着头,道:“内宅这些肮脏事,我是不准他们插手的。万事有我这个做母亲的担待也就是了。我要给京里去封信,你帮我准备纸墨吧!”
自润容挨打禁足后,林夫人也开始称病避客。来三房拜年的女客便都被请去了南院大房郑夫人那里,沈老爹不来,林夫人又免了各位姨娘子女的晨昏定省之礼。如此,年节下的正房,竟透出几分冷清衰败来。
林夫人对这番处境并不在意,派了淑容小姐姐作为正房的门面,日日去南院跟着郑夫人见客,替林夫人刷存在感。
一闲下来,林夫人便有时间亲自动手归置润容这嚣张跋扈的吃亏性子了。于是,润容被日日叫去正房练字、学规矩,林夫人未免再被赵姨娘说她苛责庶女,厚此薄彼。索性也让清容同润容一道,聆听她的教诲,体谅她的苦心。
这日用过早膳,淑容小姐姐仍旧带着婆子丫鬟去了大房。林夫人在暖阁里看账本,润容清容两个便再碧纱橱里一个抄写女则,一个看小丫鬟打络子。
屋里炭盆烧的极旺,小丫鬟放了一把橘子皮在上面烘着,甜丝丝的气味直往清容鼻子里钻。早膳吃的极饱,清容正欲打瞌睡,便听见白兰打帘子进门,道:“夫人,二夫人来了。”
“瞅瞅你这出息!竟是让个妾室蹬鼻子上脸,还气出了病?”王夫人话语里带着几分关切和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林夫人一叹,道:“她们跟着老爷在任上,那是嚣张惯了的。我听你的话,趁着老爷没回来之前就着手开始归置了,谁承想,那赵氏是个这么难缠的!”
清容仿佛闻到了一股浓重的八卦味道,人也精神了,支起耳朵来,仔细的听着暖阁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