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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容、泠容两个有样学样的跟着请安行礼。
蒋老夫人笑呵呵的叫清容进前去,同几个老姐妹儿道:“我们家进了这个孙媳妇,真真儿是上辈子积了德的。”
众人自然都应和着蒋老夫人道:“少夫人可是有本事的。”
“可不是,少夫人可真能撑起魏国公府。”
“少夫人不仅人本事,心还善!”
蒋老夫人听着,笑的合不拢嘴,道:“不仅人本事、心善,还是个最孝顺的孩子。你瞧着这孩子这么忙,可日日早晚都来给我问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第一个就先想到我。”
“老嫂子家的这个孙媳妇儿,是咱们京里数一数二的好!咱们全京城谁不知道!”
蒋老夫人一偏头,对着娘家弟妹笑道:“原本都说,成了亲的姑娘,哪儿用办及笄礼啊。我说不是,清容年纪轻轻就嫁到了咱们魏国公府,这么好的孩子,我可舍不得让这孩子受委屈。”
众人都点头称是,有的说蒋老夫人有福气,有的说清容能嫁进魏国公府也是有福气的,反正大家都有福气。
清容也跟着谦虚附和。
蒋老夫人话锋一转,幽幽看向不远处的沈家几位夫人与沛容、泠容姐妹俩,她一挑眉,冷哼一声道:“所以,让我孙媳妇儿不痛快的,就是给我老婆子找不痛快。”
沈家人万没想到蒋老夫人不是息事宁人来的,分明是为了杀鸡儆猴。借着拿她们开刀,来表明魏国公府对清容的重视。
沈家几个夫人面上不免都有些悻悻的。
“沈家诗书传家,我以为是有教养的人家,实在没成想,一个小小的庶女跟着来别人家登堂入室的也就算了,还口出狂言。”蒋老夫人冷然一笑,道:“沈家的家教,莫不是只教了男子如何考取功名吧?”
沈家几位夫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难看,泠容忍气吞声的直攥拳头。
沈大夫人有些气不过,她也知道不能当众跌了沈家的脸面,立时道:“老夫人口中得意的孙媳妇,也是我们沈家交出来的姑娘。魏国公府的世子爷,也在我们沈家上过家学。连着当今的少年状元,那也是沈家出来的。”沈大夫人越说越有气势。
蒋老夫人一笑,简短道:“是吗?清容和润容倒不像你们沈家出来的女孩子。倒像是哪家的大家闺秀,礼仪周全。哦,听说润容、清容和已经嫁出去的大丫头,那是从前的林夫人教出来的。林夫人我知道的,是轻车都尉家的小姐。难怪教出来的孩子规矩、礼仪都这么好,一丝不差的。”
沈家三夫人脸上神情难看,这不是摆明了说她这个继室无能,不会教导女儿么。
“国公夫人,说话得凭着良心,可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沈润容、沈清容是被我们家逐出家门的。她们两个借机行凶,伤了我。她们还颠倒是非!凭什么她沈清容如今能讨好太后,就变成个礼仪周全,孝顺懂事的人了!”沈泠容鬼迷心窍,不知怎么着,就觉着面前这个机会是为自己平反的好时机。
蒋老夫人不以为忤,幽幽一笑,拍手道:“沈家真是好家教,难怪能教出那么多个状元郎出来。原是沈家的姑娘也不让须眉,这么能言善辩呢。”
沈泠容没听出蒋老夫人的用意,还以为是夸自己的话。刚得意的一昂头,猛地被沛容拽了回去,沛容款款上前,道:“四妹妹还小,有冒犯老夫人的地方,我替四妹妹赔不是。”
蒋老夫人又是一笑,对着娘家弟妹道:“瞧瞧,沈家的姑娘都是有本事的,搁在咱们蒋家的姑娘,哪有这样的。”
沛容有些发懵,她分明是来道歉的,自己字字句句都占理,说的也是好话,蒋老夫人这句又是夸还是贬?
蒋国公夫人道:“我们家孙女儿可不敢在这样的场合,长辈还没说话,就往全面冒。想来我们蒋国公府是野蛮人家,女孩儿们各个上不得台面,拿不出手。不如沈家这两位姑娘能说会道有本事。”
原本这种长辈云集的时候,只有她们攀谈的份儿,如清容这般孙媳辈的见缝插针说两句,也是陪着罢了。家里的姑娘只同姑娘们玩耍,长辈主持问话,问到你你在说话,没问道,一句都不能说。这是女儿家的识大体和矜贵。
尽管清容对这种不成文的规矩不敢苟同,可这会儿却尤其觉得过瘾。蒋国公夫人的脸打的是嘎嘣脆,啪啪响。
好听,太好听了!
沛容懊恼的红了脸,哪儿还敢再多说一句话。沈大夫人已经落了颓势,匆匆同蒋老夫人告辞,带着沈家的女眷去了。
蒋老夫人是完全没把沈家人放在眼里,人一走,她便更自在一些,兴致勃勃的招呼众人尽兴玩乐。
这及笄礼的酒宴玩乐直张罗了一天,等到晚上才各自散去。清容留了润容小住两日,宋昭亲自抱着瑜姐儿送几人回海棠院。
这会儿四面人不多,润容终于原形毕露的大笑道:“可真是过瘾,过瘾!蒋老夫人是多好的祖母,我都羡慕死你了。”
宋昭一笑,玩笑道:“你来做我的弟妹,你们姐儿俩做个伴儿多好?”
润容发愣的看向清容,问道:“他有几个弟弟?”
宋昭笑道:“自然是我的亲弟弟。”
润容道:“你不是有弟妹?”
“我这个弟妹是个不省心的人,成日在家里上蹿下跳的惹人烦。”宋昭想起唐氏,不由皱了眉。
清容呲的一笑,打趣宋昭道:“那你可算了吧,这个指不定比唐氏还更不省心呢!”
宋昭默契的恍然大悟,笑呵呵跟着清容揶揄道:“对了对了,这位小时候可是个上房揭瓦,天老大她老二的小魔头!我全都浑忘了!”
润容不满的捏了清容一把,“我怎么不省心了,你忘了是谁帮你挡下沈泠容那一簪子的?“
清容一边笑着道谢,一边要去扯润容的手,去看她可留没留疤。
几人有说有笑的回了正院,宋昭转头就告辞,心急火燎的去了风荷院。
润容搁着窗子望着宋昭踏雪而去的背影,有些不大开心,道:“他总这样?”
清容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嗯”了一声,招呼润容把窗子关上,别吃风着了凉。
润容在心里暗暗有些发愁,又十分善解人意的怕触及到清容的伤心事,便是闭嘴没再言语。
且说沈家人自魏国公府颜面大失的回了府后,第二日便是京城内外街知巷闻了。
一个上午的功夫,同沛容订了亲的定北侯家竟上门退了亲。
这定北侯同沈泽章是知己好友,两人虽说是一文一武,可因着机缘巧合,算是一见如故。这个亲事,沈泽章一直就为沛容盯着的。
如今忽然就来退了亲,还是因为沈泠容闹翻的,把沈泽章气的是上蹿下跳。一进府门,就对着管家道:“把沈泠容那个小畜生给我带过来。”
098。关禾秋的双胞胎()
沈泠容正同赵姨娘埋怨魏国公府的事儿,转头就被人叫去了沈泽章的书房。
沈泽章平日里最宠爱这个女儿,赵姨娘倒是没放在心上,只当是父女俩说话。
谁知泠容去了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沈泠容身边的婆子哭哭啼啼的跑过来说沈泽章要对沈泠容动家法。
赵姨娘听见这话,吓得立时跑去书房。
这时间沈泽章已拿了戒尺,泠容哭哭啼啼,委屈道:“父亲,我又没做错什么?”
赵姨娘闯进屋子,道:“老爷,好好的这是为什么罚姐儿?”
沈泽章指着赵姨娘的鼻子,大骂道:“瞧你养的好女儿,把沛容的婚事给搅和黄了!”
泠容往日在沈泽章的面前总是懂事知礼,楚楚可怜的形象,如今父亲竟为了一直不温不火的二姐姐对她动家法,泠容心里更加委屈,抽泣着道:“父亲,我何时要搅和二姐姐的婚事。”
沈泽章见她嘴硬,抬手举着戒尺猛地打在了泠容的身上,“那定北侯家的亲事,我是多难才攀上的,被你在魏国公府就闹没了!那定北侯家的老夫人、大夫人原本就不大乐意,现在好,得了借口直接就给退了。原本明年一出孝就能成亲的,全让你给毁了!”
这一顿沈泽章是油盐不进,把泠容好一通打。又说,赶着年前立时就要把人给送去江南沈大老爷处,说是已经托沈大老爷选好了人家。
赵姨娘听得这话,当即厥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母女俩已经被所在了偏院里,不许踏出院门一步。
沈泠容是怎么都想不明白,抱着赵姨娘痛哭。
赵姨娘恍然大悟,哭道:“我懂了,我懂了!不是林氏,是董氏。不是淑容与润容,是沛容啊,哈哈哈”
沈泠容不明所以,吓得紧紧握住赵姨娘的手道:“什么董氏,什么沛容,娘,你在说什么?”
赵姨娘蓦地就落了泪,“我同林氏斗了这么多年,争了这么多年,我以为我争到了,抢到了。可结果呢,有个不用争不用抢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人。难怪,难怪!哈哈哈哈”
赵姨娘头一次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这么多年以来,作为别人挡箭牌的存在,知道了之后,精神几乎是完全崩溃,不能接受。
沈泽章再也没有见赵姨娘母女,没两日的功夫,沈泽章直接让人把沈泠容送出了京城。
沈泠容离京那天,天上下着鹅毛大雪,扑扑簌簌的,很快将整个京城完全覆盖。
润容听见这个消息,乐的立时起身去了魏国公府。
清容一点儿也不意外,那日听说沛容好好的婚事被搅黄了,就知道赵姨娘母女绝对再也嘚瑟不起来了。
她记得小时候有一天傍晚,他看见沈泽章陪着董姨娘母女在院子里荡秋千。沈泽章那样子,是在林氏和赵氏面前都不曾有过的。那慈爱的表情,让清容想起了上辈子的亲生父母。
之后她对董姨娘、沛容在沈泽章心里的地位,就很有数了。
清容不禁想到自身,沈泽章对董姨娘好了大半辈子。再看宋昭,依着宋昭恐怕要比沈泽章还要长情的吧?
等等,她为什么会想到宋昭?
一转眼便是年下,蒋老夫人为着宋昭来年能顺利,亲自准备给禁军营的礼,但凡能跟宋昭牵扯上的,几乎都送了。
清容琢磨着,作为宋昭的夫人,她也不能落后。因着及笄礼回礼带来的灵感,清容专门做了一套她用来送礼的礼盒,限量版的包装图案以及化妆品,全都是不售卖的。算是给宋昭做足了面子。
京城的年节,送年礼,收年礼好不忙碌。
清容被蒋老夫人指定,陪着二夫人忙活年礼的事。
魏国公府的年礼同奉国夫人府的年礼不大一样,奉国夫人府没什么讲究,别人送什么,照例回就可以了。
魏国公府却有哪家是要主动去送的,哪家送礼也不能收的。
如此摸了一个礼拜,清容算是把哪些是亲信,哪些是维持表面和平这类的关系理顺了个大半。
过年来往的琐事极多,也不赘述。
倒是关禾秋,真真儿是个命苦的人。
刚一出正月十五,关禾秋的肚子突然闹腾起来,她早产了。
照说按照她和宋昭预计的,临盆的正日子应该在三月里。到时候生下来,只说早产,还勉强说得过去。如今突然就生了孩子,任谁看,都是未婚先孕了。
谁承想关禾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养胎,竟然还是早产了。
关禾秋发作了一宿,在清早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儿。
来给清容请早安的人自都听说了这个,众人心里都暗暗的长出一口气,感谢老天有眼,生的是两个丫头片子。
一早上清容院子里的气氛,史无前例的和谐,一个个儿都乐呵呵,美滋滋的好态度。
可到了寿禧堂里,便是阴云密布的。
蒋老夫人脸色难看,道:“生下来就是个晦气的东西,赶着正月里的,把孩子就生出来了。这人丢的,”蒋老夫人说着,扶向额头。
清容能看见,她的手指尖儿微微的有些发抖。
二夫人陪着笑打岔道:“瞧着关姨娘的肚子那么大,原来是怀着两个。”
唐氏幸灾乐祸的说:“怀两个有什么用,都是丫头片子。这下关禾秋可得哭死了,还以为能生个长子,谁知道俩都是丫头。”
三夫人因着擅自做主宋菱的婚事,这短时间一直都没什么存在感,尽管心里也瞧不上宋昭和关禾秋的荒唐事儿,可也不敢落井下石,只笑了笑道:“左右孩子都生下来了,气也是没用的。”
清容也顺着三夫人的话安慰蒋老夫人,“今儿个一早生下来,咱们先瞒几个月不对外面说便是了。左右过了年,也没人来走动。就算来走动,也到不了风荷院。”
二夫人、三夫人、唐氏都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清容。
连着蒋老夫人也颇有些意外,“瞒几个月?”
清容点头,道:“一岁里的孩子,看着都差不多大。就算瞒上一、两个月的,也看不大出来吧?反正咱们也不把孩子往外面抱的。”
二夫人轻轻一咳,小声道:“没几天大姑娘就出嫁了,怕是很难瞒住呢。”
二夫人说话间给了清容一个极隐秘的眼色,清容一愣,转瞬明白过来二夫人的好意。她是提醒清容,蒋老夫人对关禾秋深恶痛绝,她根本没必要给关禾秋擦屁股。
其实清容也不爱管宋昭惹出来的这傻x事,她也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的就站在了大局观来考虑这件事儿了。
蒋老夫人一时平心静气下来,想了想便吩咐身边的婆子道:“告诉各房各院,关禾秋生孩子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哪儿漏的口子,我就敢谁出去。”
婆子道了句是,立刻出门让人吩咐下去。
因着生孩子是一早的事儿,这会儿稳婆都还在府里,什么信儿都来不及传出去。消息倒是封闭的很及时。
从寿禧堂出来,清容和唐氏一起回西二府。
因着基金会的事儿,唐氏这些日子对清容好不殷勤。这会儿挽着清容的胳膊,极亲热的嗔她道:“我可真闹不明白你是傻还是精。放着关禾秋未婚先孕的事儿传出去,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清容心里暗笑,怕是唐氏醉翁之意不在酒,更在乎的是留在宋昭身上的污点吧。
“你还帮她说话,还帮她瞒着,你以为她能领你的情?”
自然是不领情的,蒋老夫人这话刚一传进风荷院,关禾秋先敏感的叫了无暇,道:“老太太那边为什么有这样的话来?”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们都清楚的很,这样的话当然是嫌关禾秋丢脸了。
宋昭这会儿在一边陪着,安慰道:“老太太这样做,自是为你的名声着想了。”
关禾秋冷脸一笑,道:“她还有能为我着想的时候,两个孩子生下来,老太太连派个人来看都没有。她还能为我着想?”
关禾秋说着,眼上又涌出泪来,哭道:“就是我命苦,没有生下来儿子。若这两个都是儿子,她能这样对我?”
宋昭把手里的两个女儿递给乳母,温柔的安慰道:“谁说的,老太太怎么没派人来,我怕你累着让我给赶回去了。这年节里,生了个双胞胎,这是什么,这是喜事临门啊!”
关禾秋可一点儿都乐不起来,她觉得自己输了。因为这两个丫头,输惨了。如果是两个儿子,哪怕有一个儿子呢。
宋昭见她不言语,只默默的垂泪,大力安慰道:“女儿好,女儿多贴心。我就喜欢女孩子,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