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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在下榜的我就知道了,皇后这样夸赞,我心里还是很有那么一点小得意的。可我还是谦逊的低头。
赵国夫人不由一笑,叹道:“叶阁老同咱们家还算是正经的表亲呢,只是后来少走动了。叶阁老的母亲,是母亲的表姑母。”
赵国夫人虽然不是魏国夫人亲生的女儿,不过听说是魏国夫人从小照养大的,跟亲生女儿几乎没什么差别。
齐国夫人好奇道:“怎么就断了的,我记事之后走动就少了,不过仿似小舅舅同叶家的走动多一些。”
赵国夫人道:“听说叶阁老幼时在沈家求学,同母亲和小舅舅很有些往来呢。”
皇后闲闲的和几个夫人叙说着魏国夫人和祖父的关系,我心里的某个角落song动,更好奇起魏国夫人和祖父有着怎样的关系。
皇后接见完后,我算是走马上任。
皇后女史的工作很简单,同后宫命妇有关的礼职、内治,对下拟旨拟诏,对上梳理下面的上书奏议这类。
皇后的寝宫有一处书斋,里面都是皇后的珍藏,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这里关于魏国夫人的记载最全,甚至有早年大梁月报每一期的存档。沈表姐说过,最早的大梁月报,许多都是出自魏国夫人之首。
这么一翻找,我倒是瞧见了天启三十八年十月,上面的闺中八卦。
上面隐去了姓名只讲了某个书香世家,内宅里姐妹之间抢夺夫婿,杀人灭口的恩怨。里面提到过继给旁支,原来家中的姐妹还不肯放过。
我记得魏国夫人在天启三十七年过继给先奉国夫人,传记里关于魏国夫人的童年尽管寥寥数笔,却也有写其曾遭幼年姊妹的迫害。
我猛然想起,沈家确实有两位表姑祖母,这两位表姑祖母因为参与元凤乱政,被休弃回沈家。两人终身未有再嫁,一个含恨自杀,一个郁郁而终。
含恨自杀的那位,就是被我祖父休弃的第一房夫人,沈氏泠容。
想来现在任谁的家中都再难有五十多年前大梁月报,对于这段前尘往事,也难有人发现了。
我仿佛瞧见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原来魏国夫人同祖父差一点结下鸳盟,成为夫妻。
现在再想起祖父那些年里的怅惘沉思,终于恍然大悟。
祖父是爱了魏国夫人一辈子呢。
“哪儿来的小丫头?”
猛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我顺着声音抬头去看,说话的是个模样很好看的美少年。
他的眉眼同皇后很像,自然同魏国夫人也很像。
“你在傻乐什么?”
从年级上看,瞧着像是皇后最小的儿子,三皇子。
他对着我挤眉弄眼,一张白净的脸带着些不羁与痞气,与太子和二皇子一本正经的端正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他绕过书架,走到我身边和我一样席地做下,眸子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发愣。
后来的许多年里,那天下午的情景仿佛永远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秋高气爽,太阳金子一样的洒在我们两个的身上。我们捧着关于魏国夫人过去的秘闻,有了共同的秘密。
这个秘密,让我同他一不小心,携手白头。
番外:关禾秋之死()
小时候我读过一首诗,记得开头是这样说的,“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那时候我就觉着,女子就应该这样洒脱一点。若是心上之人变心,就此相决绝,也能给自己留些颜面,何必做那等被抛弃的怨妇,哭天抢地,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跌了自己的身份,多不值得。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因为那时候,我有阿昭。我深信,阿昭对我的心,哪怕是天地和山水为竭,他也绝不会抛下我。他会一生一世爱我、疼我珍惜我,可后来
我和阿昭幼年的印象已经很淡了,因为我自幼就被抱养到宋家,被姨母照养,后来姨母去了,我就同阿昭相依为命了。
对,就是相依为命。
我那对没用的父母,除了曾给予我生命以外,没有任何价值了。他们甚至被牵连进了党争里,获罪抄家,让我这一辈子都是罪籍。
我本应该是一个出身贵重的世家嫡女,却只能因为父母的罪过,寄人篱下,仰人鼻息。
六岁开始,我就明白一个道理,阿昭是我的保护伞,有他在,这国公府的人就算心里多瞧不起我,也不得不对我好。
我知道,我这等卑贱的出身连做阿昭的侧室都很难,可这又怎样,我必须努力让阿昭喜欢我,依赖我,永远,永远
我从六岁开始,就不得不过着察言观色的日子,生活有多艰苦,谁能明白,谁又能知道?
八岁时,二夫人娘家的侄女来府上,她们都玩笑着,说那女童好看,要把他配个阿昭。
哼,一个小吏家的女儿罢了,就因为她甚是清白就能进魏国公府,她休想。我故意糊弄她去逗弄我的小狗儿雪儿,我知道,雪儿最护食,是绝不让人抢食的。果然,那小贱人就被雪儿咬了。
她活该,活该!
可二夫人是何等嘴甜心苦的人,打死雪儿的时候,我心里也很难受。可雪儿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她们谁都不配处置它,因为,它是我的。
阿昭看见我抱着雪儿哭,立刻去找二夫人算账,为我做主,自此再也不理睬那个小贱人了。
那时候我便明白,只要我受到委屈,阿昭会永远保护我,心疼我。
后来从假山上摔下来,假逃出魏国公府丢了灵珠的命,让碧珠爬上了阿昭的床,去见那些同阿昭有了婚约的女人,都是这样,他愧疚又心疼,对我越来越好,越来越珍惜。
我发觉,阿昭是喜欢我的,是珍惜我的。他不会让我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为此,他宁可与这天下为敌。
得到他如此珍惜,失掉的那些便失掉也就算了,总归有舍才有得的。
可这一切,直到沈清容的出现,全变了。
从那份帮着李玉清那个贱人说话的大梁月报开始,阿昭对于我的委屈,渐渐没那么在乎了。他变了,他从前肯为了我与天下为敌,可除了沈清容。
赐婚宣旨那天,我哭了一整晚。他赌咒发誓,说沈清容跟雅院里的其它人一样都是花瓶,区别只是她摆在正院。
可我隐隐觉着,并不是这样的。
很快,沈清容就嫁进了魏国公府。
洞房花烛的那晚,阿昭留在了正房。我对着蜡烛,枯坐了一夜。
我不信他跟沈清容是清白的,可他赌咒发誓,我也只能详细。
果然,沈清容嫁进来以后,才是所有麻烦和厄运的开始。
她嫉妒我,恨不能立刻把我赶出宋家。她休想,她死都别想。
原本守身如玉,我却不得不提前同阿昭在一起。我等了这么多年,也没等到名正言顺的纳妾礼,从前横着一个死老太婆,如今再加上一个小贱人,更要困难重重。
索性,我不在乎什么名正言顺,只要阿昭的心是向着我的,只要我在宋家。我就算没有正妻之名,我也能得着正妻之实。
为了怀上孩子,我喝水一样,一碗碗的喝那些坐胎药。
我终于,终于怀上了阿昭的孩子。
可那两个孩子双生的男孩儿,却不足月就降生,还被大夫断言,是先天不足,很难活过一岁。
我每日都带着随时会失去孩子的担忧,可阿昭呢?
他成日与沈清容厮混在一起,他们两个,越来越不对劲
既然活不过一岁,那么我的儿子,一定愿意为母亲而去的。我不信,若沈清容杀了我们的孩子,他还会这样亲近相信沈清容?
可我的孩子没了,却没伤到沈清容分毫。
他喜欢沈清容,胜过喜欢我。
不,他爱沈清容,尽管他自己还不知道。
我想尽了办法把沈清容气走,想尽了办法离间他们两个的感情,即便他知道或许是沈清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可他,还是追去直隶。
我的两个孩子都因为沈清容没了,他却看不见我心里的血泪,他却选择追着沈清容走了。
她沈清容会走,我也一样可以走。
可上了慈照庵,阿昭再也没来找过我,在慈照庵的那些日日夜夜里,我认清了现实,他或许,从来没有爱过我。
甚至,他被冤枉进了顺天府的大狱,害怕沈清容误会,他都不肯骗一骗那些人,说我们在一起。
他的心,怎么真么狠?
哪怕后来他同沈清容和离,我以为终于熬出了头,可阿昭,他却去了辽州。
那是多少年,过了多少年?我在慈照庵青灯古佛相伴,除了银子,他在没给过我什么。
银子,可笑,谁想要银子。他可知道,伴着青灯,听着声声木鱼,我是怎样度日如年的,我每天流下多少的血泪。
那冰冷的银块儿,一点儿温度都没有,是冰的,比冬夜里的雪还冷,特别是他给的。
等宋家逃出京城后三日,我才知道,阿昭是彻底抛下我了。
你能抛弃我,那我也能抛弃你。
当沈泠容找到我,告诉我只要做她的细作去辽州,偷到辽军的军情,让长公主得胜,她就能满足一切我想要的。
我知道,我若想跟阿昭在一起,只能让辽军大败。只要我对长公主有功,那么我就能踩在沈清容上面。
这是我唯一靠自己站起来的机会,帮助长公主,得到她的信任,入朝为官。
从此以后,让宋家的人看我的脸色,仰我的鼻息过日子。
可窃取辽军的军情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儿,我连辽军的军营都待不下去。
在我到辽军军营,他听闻来的是世子夫人到看见我,眼中希冀的光亮一点一点破灭。我心里对他的希望,也一样,一点一点的破灭了。
阿昭,你怎么会这样对我,你怎么会
我被送去辽军后方,成日被沈润容、沈淑容、奉国夫人等人监视着,我连出门的机会都嫌少。
那毒药,我仿佛每天晚上都能感到那些毒在我身体里游走,我害怕,我害怕极了。可是没有人能帮我,我只能自己帮我自己。
可阿昭,他仿佛早就把我看透了一样。
我假借送饭的名义,去偷看那些布防图,等我画出来想要偷偷送走,却被他人赃并获。
“阿秋,你真是,不可救药!”他痛心疾首的看着我,他从来都没用过这样的眼神来看我的。
“阿昭,你听我说,我也是逼不得已,我,我被沈清容喂了毒药,我中毒了。”
“清容不会让你来当细作,你在说谎。”
可笑,事到如今他还对沈清容如此深信不疑。
他说:“清容是非分明,根本不会去帮永平公主做事,更不会来算计你。因为她很清楚,我到底会不会相信你。若是她真要一心帮着永平公主,她可以自己来找我。分明是你和旁人勾结,去陷害清容。”
阿昭,我的阿昭,再也不是我的了。
“是,当初若非你们一家把我扔在慈照庵,你们宋家抛下我离开京城,我如今又怎么会被人惦记?”
“当初没有带你走,是因为皇上已对我们家,对辽王动了杀心。我们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倒不如你继续在慈照庵,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又有什么不好。”
“不好,不好!”我歇斯底里的大叫,“没有你,我一个人在慈照庵,青灯古佛怎么会好?阿昭,你从前待我如珠如宝,可如今,你怎么就变心了。我们曾经”
“把布防图交出来,我会想办法让人给你解毒,我会救你。从前是我误了你,这是我的罪,你若不解恨,你只管杀了我便是。我其实,从没爱过你。我这一生,只爱清容。”
他抽出腰间的刀要递给我,我看着那寒光闪闪的刀刃,一股冷意从脚底上涌,越来越冷,越来越绝望。
他已经恨我如此吗?
我眼前浮现的都是我与他的点滴,许多年里相依相伴的朝朝暮暮,可他说,他从没爱过我。
我如坠云里,身子猛地向前一倾,直接撞到了那柄寒光凛凛的刀上。我能感到那冰冷的刀身从我温热的身体里穿过,阿昭震惊又错愕的看着我,眼中既是懊恼又是痛心。
阿昭,我不能让你永远永远爱我,我至少能让你永远永远记住我。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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