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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王回辽州。”
清容当然明白,打完大金之后,辽州眼下是军民一心,努力进行战后重建。大金被那十门大炮打的是伤筋动骨,皇室凋零,清容预计除非大金能得到完全的休养生息,否则就只能老老实实的继续向大梁称臣了。
辽州将会有很长时间的和平,而辽州纵然是苦寒一些,可物资丰富不容小觑。
清容仔细的研究过,辽州辽东那一代,相当于山海关和东三省附近。著名的北大荒,不是有句话叫“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物产资源极其丰富。
并且从润容和宋昭那里,清容也得出了印证。所以稍微指点了润容一下,让她重点挖掘一下长白山的人参鹿茸以及狐狸貂皮一类的产业。
七月份时,润容让人捎回来了一盒子的人参鹿茸,另外还有数张白狐狸皮,黑貂皮。
润容一回辽州,便开始风风火火的灾后重建,成绩十分抢眼。
可南边的战场就不像辽州这么顺利了,一入夏,南边的气候格外闷热潮湿,别说打仗了,就算干站着就是痛苦。
南疆的人多少习惯了一些,可大梁的将士就有半数不适应。
这场战役僵持不下,尽管有了火炮助威,南疆损失惨重,可大梁的代价也十分大。
到了八月底,南疆开始向大梁提出议和。
因为永平公主始终攥在南疆王太后的手上,皇上对于议和的提议,只能同意。
两边关于议和一事谈了数轮,这样一耽搁,直接到了九月。
九月底,南疆终于同意放永平公主和她的儿子回大梁,大梁必须无条件退兵。
并且,南疆人需要看到大梁彻底撤军才肯交出永平公主。
元帅宋宇与赵监军带着大部队拔营撤兵,只让元珩与宋昭两个带着小部队去迎接永平公主。
南疆信了大梁的诚意,先放了永平公主,说是半年后自然会将永平公主的儿子送去大梁。
谁知元珩一接到永平公主,大军直接压境。
没了永平公主做诱饵,大梁的军队打起仗来便再没了估计,过了九月,不像夏天那么闷热潮湿,大梁的军队几乎是势如破竹。
到了十一月直接攻下了南疆的都城,当时南疆王太后站在城墙上,打算带着永平公主的儿子同归于尽。
却被南疆的摄政王一剑毙命,摄政王亲自送永平公主的儿子出城,并答应永向大梁称臣。
大梁与南疆立时九个月的战役,就此结束。
皇帝听到这样的消息,龙颜大悦。
推算着永平公主势必会赶在年前回来,便下旨召外放的几位王爷回京,过个团圆年。
到了大军回城的那一天,京城已是隆冬腊月了。
天上飘着细碎的雪花,地上已积了薄薄的一层。可皇上仍旧带着文武百官和李贵妃等人在城门上迎接永平公主回城。
永平公主离京的时候是轰轰烈烈,回来的时候仍旧如此。皇上为了她与南疆开战,她似乎成为了人人羡慕的传奇。
却似乎只有清容瞧见了盛大归来的永平公主,她的抑抑与不快。
皇帝一连三天大宴群臣,丝竹管乐之声日日响彻皇宫上方。
永平公主带着儿子又先后祭拜了祖先、太后,可这六岁大的孩子脸上,却充满了沉重与阴郁。
等到永平公主回家的喜悦过后,皇上才终于想起论功行赏。
其中监军赵大人直接入了内阁,替补年初致仕的大学士。旁的将军全部各有封赏,元珩更是得到了兵部侍郎的位置。可唯独辽王、宋宇、宋昭的赏赐只是财物金箔罢了。
并且得胜回京的辽王发现了一件事儿,就是他和魏国公府受到了皇上严密的监视。
辽王只得想方设法的转告清容,希望她想办法给润容去个信儿,千万不要带孩子回京城。
清容在笼罩这京城的和谐声乐下,听见了阴谋涌动的声响。
她们显然都知道皇上势必会对辽王下手的,可是怎么下,如何下,谁都不知道。
眼瞧着便是大年夜,京中俨然是一副喜庆模样。
清容却一日比一日焦虑,因为她知道,皇上不会耽搁太久的。他恐怕快下手了,并且清容也坚信,倒霉的绝不会只有辽王。
这场蓄谋已久的算计,不知会不会血流成河。
164。皇帝一手策划的宫变()
腊月二十八的晚上,沅祺从宫里偷偷跑了出来,漏夜去了奉国府上。
清容一见是她来了,心里立时提了起来。
“你怎么从宫里出来了?”
沅祺道:“玉妃娘娘帮奴婢悄悄从宫里出来的,玉妃娘娘说,皇上大约预备在人日宫宴上动手。这几日宫里的巡防不同寻常,非常松懈。皇上瞧瞧召见了齐王和元将军,这几日也不让玉妃娘娘去御书房了”沅祺将李静若发觉的种种不对与清容都说了。
尽管玉妃发现的只是一些蛛丝马迹,不过清荣也能笃定皇上若是要下手,势必要选在人日宫宴,那日京中的皇亲贵胄、达官要臣都会入宫。皇上既然要算计辽王,那总免不了心虚,想更光明正大的处置辽王。
“我晓得了,你今晚恐怕是没法回去了,在这歇一宿,明天一早回去吧。”清容立时遣人去安排沅祺在府上休息,她又带着梅蕊匆匆忙忙的出门。
这世间已是宵禁,晚上轻易出门若被禁军抓着,立刻就会被扭送顺天府。
清容不敢坐马车,只同梅蕊和两个身手好的护卫出了门。她们拿着方便随时熄灭点燃的火折子分头去辽王府与魏国公府。
等宋昭也到了辽王府,清容立时将宫里不寻常的动静以及多了许多面生的闲人,皇上又是如何暗中¥宣见齐王、元珩等都与宋昭、辽王收获了。
辽王有些不能相信,蹙眉道:“这是从哪儿得的消息?这来源可不可靠?”
清容很是理解辽王的痛心与难以置信,她郑重的点头,道:“咱们还有时间去查清楚,王爷还是早做打算吧。”
宋昭面色凝重,道:“其实这几日朝中下来的政令,对辽王都有不利。原本该交还给辽王的辽州兵权,如今也还没个定论。我们也觉着其中恐怕有什么”宋昭说着,万般同情的看了一眼辽王,很是为难说不下去。
清容又将太后遗诏的事情都告诉给了两人,“我也不知道皇上会把事情闹到何种程度,这遗诏一旦拿出来,王爷若是带皇后娘娘出京,就等同于跟皇上撕破脸了。就算王爷回辽州不反,辽州与京城的关系,也只能等同于决裂的关系。”
辽王不禁悲痛欲绝的说道:“父皇就这样恨不能让我去死吗?我和母后这么些年来对父皇忠心耿耿”
“皇上也不是头一次这样了,你若能带着皇后娘娘走,往后在辽州天高海阔,便再也不用受皇上的威胁了。”宋昭极力安慰着辽王。
辽王情绪低落的垂头,一言不发。
清容忍不住提醒宋昭道:“可这圣旨上却没写宋家的着落,眼下三叔已经去了辽东。你回去魏国公府到不如赶紧让宋家抓紧收拾,先把人悄悄的送去辽州。”
宋昭目光沉沉的盯着清容,反问道:“那你呢?你要怎么办?依皇上这样的心胸,若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忤逆让他下不来台,我恐怕他根本不会放过你。”
清容已经考虑的很仔细了,她把奉国夫人和华堂郡主摘干净,她也可以跟着辽王一起离开,去辽州。
“我跟你们去辽州。”清容目光笃定的回视着宋昭。
宋昭又惊又喜,尽管前路一片黑暗,但是清容的话忽然就变成了一盏极亮的明灯,照亮了眼前满是迷雾的路,什么都不可怕了。
他拉住清容的手,充满感激的紧紧握着,道:“你,你真的愿意跟我去辽州。”
清容眼睛也有些说不出的发酸,用力的点头,“往后天南地北,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咱们再也不分开了。”
宋昭也激动的眼含热泪,满腔的话哽在喉间。
两人这样对望,再不必多说一句。
四年的离散,让两个人彼此的心都更澄净,也更懂得从前朝朝暮暮的珍贵。
等辽王回过神来,三人又仔细的研究了一番,接下来要安排去做的事。想来想去,都觉若皇上当真要违逆太后的遗诏,几人恐怕也很难全身而退。
思来想去,只能暗暗安排辽州的兵将,乔装进京接应。
剩下的许多安排,一夜也说不完,更何况他们还需要将皇帝整个的打算摸清楚。清容也不在辽王府多耽,带着梅蕊等人又摸黑去了。
清容与辽王等人如何调查,如何计划且不赘述。
到了人日晚宴这日,清容早早的同奉国夫人入宫,宫里的风吹草动,瞒不住李静若,更瞒不住奉国夫人。
众人先后下了马车,奉国夫人便提醒清容道:“太后的遗诏可放好了?”
清容点头,摸了摸怀里,道:“我贴身收着呢,绝对是万无一失的。”
奉国夫人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人日的宫宴,多数分出前廷和内宫。女眷们跟着内宫的后妃在里间宫殿,外臣均在外殿入座。
清容自进了门便一直魂不守舍,因为今天所有事情的关键都在她出面拿出太后遗诏上。
她必须把握好时机,不能让皇上看出来他们知道宫中会有变数的事。
可其实清容也十分清楚,她今天无论怎么做,都是刻意,都是阴谋与算计。
丝竹管弦声声悦耳,觥筹交错间是一派欢声笑语。
清容忖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很快就会请杂耍一类献艺了。清容便是匆匆起身,可她这么一起身,忽然就被身边的宫女撞的酒洒了满怀。
她这边动静不小,惹得众人都向这边看过来。
宫女吓的了不得,立刻道:“奴婢有罪,奴婢该死。”
清容眼皮直跳,总觉得这个巧合也是阴谋的一部分。
这时丝竹管弦之声忽然停了下来,清容扭身看隔着纱帘的外面,原本翩翩起舞的舞姬恭敬的向皇上行礼,一副马上就要退下去的样子。
“你让开。”清容没了耐心,几乎没忍住心里的急怒,沉声呵斥。
李贵妃嫣然一笑,道:“还不快去陪着沈姑娘换衣裳去?”
几个宫人便是一拥而上,几乎是控制住了清容。原本听见李贵妃说话,清容就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不妥,如今被人簇拥上来,她越发笃定李贵妃是有什么阴谋的。
她已经被几个宫女钳制住,她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就在她刚要出偏殿的时候,奉国夫人忽然出现,她没叫住那些人,而是直接从清容身边走过,拿出了她怀里的太后遗诏。
清容还有些发蒙,回不过神来。奉国夫人拿着那遗诏已经走了。
清容频频回头,却被几个宫女钳着带出了内殿。
奉国夫人双手捧着太后遗诏,就在那些舞姬歌姬退下去的时候,走到了前殿的正中央。她很恭敬的双膝跪地,把太后的遗诏高高举过头顶,道:“皇上,奴婢要宣读太后的遗照。”
皇上与朝廷的重臣一时没回过神来。
“太后遗诏?”皇上满眼的疑惑。
奉国夫人淡淡应了一声,道:“是,太后的遗照。”说完,奉国夫人也不等皇上和其它人更多的反应,直接摊开遗照念了起来。
众人一听见奉国夫人念道,“太后慈谕”。全部站起来纷纷下跪。
皇上有些迟疑,但也跟着跪了下去。
等奉国夫人念完太后意旨,让皇后跟辽王回辽州奉养后。皇帝脸色铁青,久久回不过神来。
皇上跪着,众人也不敢起来。
旁边的内侍不禁小声道:“皇上,皇上!奉国夫人念完了。”
皇上目光幽幽,极为复杂的盯着奉国夫人看。他眼中有明显的疑惑和不解,还有无奈与愤恨。
奉国夫人淡定从容,道:“辽王殿下身上有两次军功,可辽王殿下已经尊贵至此,恐怕皇上对殿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赏赐了,倒不如就让皇后娘娘同辽王殿下一起回辽州。这也算是皇上给殿下最好的赏赐了。”
皇上脸上已经勃然变色,看得出来是强压着怒火,问奉国夫人,道:“你可知道皇后是国母,从来就没有当朝皇后去藩王封地奉养的道理。皇后就应该在皇宫里,皇后哪儿都不应该去!”
皇后忽然自里面高喊了一声,道:“臣妾在皇上身边多年,屡次嫉妒犯上,皇上宽和仁慈,没有同臣妾一般计较。如今臣妾自请废后。还请皇上成全臣妾,成全太后。”
辽王也自席间出来,跪地叩首道:“请父皇成全儿臣,成全太后。儿臣谨记父皇隆恩,它日在辽州一定为父皇尽孝尽忠。”
皇帝其实早安排了刺客,并且也安排了元珩,忽悠了齐王增派人手参与这件事。等到时候事发,元珩的身份完全能当作是宋家和辽王的人逼宫反叛,让齐王掺和进来,是不想把事情做的太明显。
他没想要杀掉自己的儿子们,他的初心只是想警告这些蠢蠢欲动的儿子们,他还健壮,他还没老的要死,威胁与违逆他的必定没有好下场。到时候把宋家除掉,再把两个儿子圈禁,他的皇权将会得到前所未有的稳固。
大金灭了,南疆败了,在他治理之下的大梁甚至会达到空前的繁荣。
可半路突然杀出来了一个奉国夫人,什么太后遗诏。皇后都自请废后了,辽王表明忠心了,下面的戏要怎么唱下去?
165。父子间的博弈。()
作为一个孝子,当着这些朝臣的面,由奉国夫人宣读了太后的遗诏,他一不能说是作假,二不能不闻不问。
皇上自己被架在了那里,根本下不来了。
皇上自己策划逼宫的事儿,只有他和元珩、齐王知道,齐王绝不敢告诉给李贵妃与李家的。
李家人不知道逼宫,自然就乐了。
皇后都自请废后了,废了皇后之后,那就必然是贵妃来做皇后了。
随即都跟着起来,请皇上遵从太后的遗诏。剩下那些京中的皇亲贵胄,最是古板的人,也人云亦云的跪请。
齐王立时有些傻眼,大戏马上就开始了,眼下这局面,要怎么把戏唱下去呢?
皇上明显有些无所适从,当即拍案道:“如何?你们还敢逼宫不成?”
辽王眉心紧蹙,他很担心皇上不能悬崖勒马。两方坚持下去,恐怕最后只能变成一场乱战,不知会伤及多少无辜。
辽王膝行上前,连连叩头道:“我是父皇的儿子,也是父皇的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儿子如何敢逼宫,儿子只是向父皇您保证,儿子这辈子都终于父皇,儿子敢指天发誓。若对父皇您有二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皇亲贵戚,朝廷重臣今日都是儿子的证人,儿子若有半分犯上作乱的心思,立时撞死在父皇面前。”
辽王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皇帝眼见是没法再行事了,他颓然的坐下去,心里陷入了矛盾的挣扎中。他显然是不乐意将辽王放虎归山的,可皇后都自请废后了。
事情,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皇帝有点后悔,他不应该心软,他应该在兖州就把辽王和宋家人除掉的。如今一时妇人之仁,反倒把自己架到了这不上不下的境地。
这时间内殿忽然慌乱起来,有人喊道:“娘娘,玉妃娘娘!”
内殿伺候的内侍碎步跑出来,道:“皇上,玉妃娘娘晕过去了。”
众人皆是惊诧,有些回不过神来。皇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