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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母亲是有话要对我说吧，不然怎么会心神不宁，出来喝水？”
屋外的月光透过窗户，静静的撒了一地的恬静，映照在凤曦的脸上，让凤曦的面颊更加柔和。王氏进屋时，凤曦明显感觉，王氏心跳的有些快，呼吸也急促些。猜想一下，大概也会知道王氏是有话要对自己说的，只是不知道王氏想说些什么。
月色朦胧，曼曼纱帐将月光更是遮了些许，帐内王氏的表情看不大清，但是那轻微的惊呼声，还是印证了凤曦的想法。
一阵无奈的笑声过后，王氏缓缓道“唉，母亲的心事已经写在脸上了吗？我还未开口，曦儿就知道母亲有话要对你说。”
凤曦将手抚上王氏的手，暖暖的，让王氏觉得心安。
看着月光下凤曦那愈发柔美的面庞，缓缓道“明日你要随你哥哥一道去学院，这个事。。”
凤曦以为王氏要改决定，正欲开口，王氏用手示意凤曦不要说话，继续道“母亲答应让你去了，便不会反悔。而且你虽墨儿一起去，我想他做为哥哥定然能照顾好你，但是毕竟三天里，墨儿也不能时时刻刻照看你，你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别让自己出了什么事情。”
“母亲这般担心作何，只是在书院里听先生上课而已，母亲不必担心的。”凤曦松了一口气，缓声道。
王氏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凤曦，想着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另外的的话，道“适才在饭桌上，母亲忘记要你照顾好自己，心中不安的紧，所以这才过来和你说一说，莫不是曦儿先母亲烦了？”
“曦儿没有。”凤曦连忙道“母亲疼爱曦儿，曦儿感动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嫌母亲烦呢？”
说着，紧紧抱住王氏，将头靠在王氏的怀里。
心中有些酸意和不安，自己不想说谎，可是真相只怕王氏会接受不了。一个女子要去千丈山离家三天，这对于思想保守的王氏来说是不敢想象的。
如果和王氏直接说了，凤曦能想到王氏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如今说下了谎言，虽然可以算的上是善意的谎言，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母亲这般关心自己，可是自己。
感觉眼眶湿湿的，怕王氏发现自己的异样，强迫自己把眼泪逼了回去。
王氏搂着凤曦，夜，缓缓的过去，待到凤曦再度将眼睛睁开，屋外已经亮了。
穿好衣裳，柳翰墨已经在屋外等候了多时，不过好在书院因为庆典，先生授课的时间也推迟了些，不然此刻定然是赶不上了。
凤曦出了房门，只见桌上放了一个包袱，王氏将包袱递给凤曦，声音出奇的缓慢，道“虽然你只是出去三天，但是你从未出过门，这里面给你收拾了几套衣服和薄被，书院里的东西用不习惯，就用自己家带的。”
又从怀里摸出了几两银钱放到了凤曦手上，凤曦一惊，忙要推辞，不准备收，王氏将凤曦的手握的生紧，不许凤曦推辞，眼里满是爱惜“出门在外，银两总是要用的，带着些，母亲心安。”
凤曦有些哽咽道“母亲。。”
王氏将凤曦搂在怀里好好的抱了抱才放了手，柳翰墨牵着凤曦走了，两个人的背影渐渐的变小，直至消失不见，消失在王氏的视野里。
靠在门上，王氏神色复杂的望着凤曦的方向。
她突然间有些后悔，如果那个时候没有突然间去寻了凤曦，没有听到凤曦和谢韵的对话会不会好一些，至少此刻不会这般的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望着凤曦离开的地方，王氏不知道自己这次的放手，对于凤曦是好是坏。
第82章 知晓（）
但是她知道，凤曦认定了的事情，便一定会去做。
自那次大病一场之后，自己的曦儿便和以前不一样了，听话懂事之于，还异常的果断能干。自己这次不让她去，只怕是拦住了她的一次机会。
想起在花家时，看过谢家姑娘后，便出去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也没看到凤曦出来，便按照原路去寻。那下人在门口睡得正香。屋里却有人说话的声音。
一个是凤曦，另一个的声音极其轻微，若不使劲听，根本听不清楚他们的对话内容。
好奇的探了个头看了看，屋内只有凤曦和死去的谢家姑娘，王氏吓得捂住了嘴没有让自己叫出声，待想了一下，记起花东说过，谢家姑娘还有一口气在，并没有死。
又惊又怕的在门口听完了凤曦和谢家姑娘的对话，最终还是没有进去，一切如常，王氏想把它当做没有发生，就像以前在相府一样，只要自己当做没有发生，即便谭氏对自己再有心思，自己也能稳当的度过，在府里不求富贵，只求平安的的过去一日是一日。
而那谢家姑娘终究是要死的，如果没有遇到凤曦的话，遇到那么一事，其中变故徒增，扰的王氏心烦意乱。
知道凤曦定然不会无所事事，只是没料到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
听着凤曦口中的话，都是想要去书院，可是王氏心里清楚凤曦根本不会去书院，而是另有目的，虽然去哪里不知道，但是定然不会向凤曦说的那样，去了书院。
想要拒绝的话在心里回转了多次，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凤曦不似以往，现在变得有自己的主见，能够独当一面。如果一味的抵抗，对于凤曦来说，算不上好事。
所以，即便这次知道凤曦言不由衷，王氏也依旧没有点破，鸟儿在母亲的怀里永远都学不会飞翔，只有经历过之后，才会翱翔于天际。
三天，王氏等着这三天，她相信昨晚的那一番话凤曦是听进去了。
屋内，小梓筱的哭声传了出来，王氏连忙是进了屋。看了一阵儿，发现是饿了肚子。煮了一碗玉米糊糊，搬了个凳子坐到门口，用木勺子，一勺一勺的将玉米糊舀进了小梓筱嘴里。
“呀呀呀呀。”柳梓筱吃下一勺玉米糊一边挥舞着稚嫩的小手，大眼睛闪着光，望着凤曦离开的方向。
“梓筱也是想见姐姐吗？可惜你起的晚了，没能见到，姐姐三天后就会回来的。待到三日后，梓筱就能见到姐姐了。”王氏似是说给自己听一般的自言自语。
柳梓筱听懂了王氏的话与否，未知，手向着凤曦离开的方向又是挥了挥，慢慢的将手放下了，一心一意的盯着了王氏手中的玉米糊糊。
王氏浅笑两声，便有舀了一勺玉米糊喂进了小梓筱的嘴里。
望着凤曦离开的方向，隐隐的总觉得是有些担心，虽然那种不安的感觉并不浓烈，但是始终挥之不去。只希望凤曦三日后真的能够平安归来吧。
凤曦和柳翰墨一道走着，东林书院建在长乐城的远郊之地，占地千亩，每年除去国家拨款之外，长乐都城的各大富豪也会定期捐助，所以才有了今日的东林书院。
书院里的先生都是一顶一的，其中有三名当朝状元会时不时来书院授课，以此，更是奠定了夏国第一书院的名头。
若是从长乐都城的城中心往东林书院走，必然要走很长一段路才行，而凤曦所在的东村已属于长乐都城的边郊，所以徒步到东林书院也算不得慢。
走了约一刻钟的功夫，凤曦和柳翰墨到了东林书院。
眼前的高大建筑，红墙红瓦，一块漆黑如墨的牌匾上由金水写了东林书院四个大字，相传这四个字便是由当年路过夏国的文圣提笔撰写，光看牌匾就能连想到当年文圣挥墨动笔之姿。
每一个字都写的大气恢弘，不拖泥带水，足以看出文圣的笔力惊人。
凤曦站在书院外，盯着那个牌匾看的有些出神，直到柳翰墨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才回过神来。
今日是东林书院的书院庆典，那三位状元也会亲临为到来的学子授课。全国上下的人知道这个消息后，纷纷想一睹状元风姿，沾一沾状元的才气，希望自家的孩子也能够考上状元。
凤曦和柳翰墨到的不算早也不算很晚，但周围向着书院进去的人依旧不断，凤曦面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白纱，从凤曦身边路过的人，均是会回头望向凤曦，想要一睹凤曦的容颜。
一层白纱之下，凤曦朦胧的容颜，一双眼睛低垂着，尽量忽视着四处投射来的打量的目光。
柳翰墨眉头微蹙，向着凤曦身前站了站，将凤曦整个人都挡在了凤曦的身前，柳翰墨比凤曦高大的许多，站在凤曦身前，将凤曦遮挡的严严实实。
凤曦一丝暖流从心里流过“哥哥。。”
柳翰墨没有回头，眼神定定的望着前方，道“我们进去吧，先生马上要授课了。”
“嗯。”凤曦应了声。跟在柳翰墨身后向前走。
一段路，并不算的长，凤曦四下张望着，似是在寻找着什么。这一动作，落在回过头看凤曦的柳翰墨眼里，看的柳翰墨有些好奇，也四下看了看，但是并无什么不妥之处。
手在凤曦肩上拍了拍，关心道“怎么了？有哥哥在你不必太在意别人的目光。”
那打量的目光，每一次想起，都觉得是一次侮辱，而且妹妹鲜少出现在这种人流密集的地方，向来还是不习惯的。
凤曦感受到感受到肩上的重量，收回了目光，抬眼看到柳翰墨担心的眼神，知道柳翰墨想多了。
风吹得面上的白纱翻飞，就像是展翅翻飞的蝴蝶一般。
弯弯的眼角透露着凤曦的笑意，声音从面纱中传出，显得有些不大真实。
“哥哥担心了，我既然决心过来上课，就不会在意别人的目光，只是你看。”凤曦抬手指了指前方。
第83章 木牌（）
柳翰墨不知凤曦所指何物，顺着凤曦的手指的方向望去，之间人群之中，有几位身形曼妙的女子，面上也蒙着面纱，着的衣裳简单素雅，向着书院走去，在众多男子之中显得格外醒目。
虽然只有寥寥几个，却也是分外惹眼。
柳翰墨看的有些哑然，本以为今天这个事情，应该不会有女子会到书院来的，除了自己妹妹，没想到竟然还见到了别家的女子。
柳翰墨不禁感叹道“看来妹妹说的话是对的，女子无才并非是德，若是可以，还是有女子愿意道书院听先生授课的。”
“想不到哥哥也会有自己说错的一日。”凤曦打趣道。
柳翰墨置之一笑，并未放在心上，两人继续走着。见柳翰墨不再看自己，凤曦才放了心，生怕柳翰墨看出了自己的异样。
到了书院前，之间书院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数一数竟有五队之多，只是最左边的那一队人，几乎没什么人，看的凤曦有些奇怪。
“哥哥，这是要做什么？”凤曦有些奇怪道。
柳翰墨也有些好奇的望了望，虽然知道书院庆典，但是并未提前通知什么，所以今日之举，柳翰墨也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在长长的队伍里望了望，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人。
柳翰墨大喜，对着凤曦道“妹妹，你在这里等等，我去问问，马上回来。”
凤曦乖巧的应道，柳翰墨大步向前寻了人，凤曦站在原地，远远的看见柳翰墨在队伍里寻了一个人，那人见到柳翰墨也是大喜，两人攀谈着，等了一会儿，两人互相行了礼，柳翰墨便转身回来了。
“哥哥可问明白原因了？”凤曦问道。
柳翰墨点了点头“刚刚问了问，是弄明白了。今日到书院来的人太多，书院始料未及，便将书院所有的授课厅堂全部打开了。今日到的人，一会去领了牌子，什么样的颜色便去相对应的先生书院便可。”
“原来是这样。”
柳翰墨领着凤曦到了书院红墙旁边的一个地方，零时搭建的一个小棚子，里面坐着几位年纪稍长的老者，虽然年长但是看着精神是不错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面前摆着一张长桌，桌子上分摆着四种颜色不同的小木牌，木牌雕刻精巧，只有凤曦半只手的大小。
柳翰墨看了一眼桌上的木牌，正欲开口询问，该如何领取木牌，突然发现坐在亭子中的老者竟是平时给自己授课的先生，连忙行了礼“恕学生眼拙，适才没有看见老师，希望老师莫怪罪。”
亭中的老者，笑了两声“无妨，早看见，晚看见都是看见，有心就好。”
抚着胡须满意的看着面前的柳翰墨，对于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柳翰墨，心中自是满意万分，而且从平日授课来看，这孩子聪慧无比，对于事情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如此年纪便有如今的本事着实不易。
将来参加科举，必是人中之龙，缓缓的点了点头，眼神又看向了一边的凤曦，这和柳翰墨一道儿来的姑娘，自己倒是没见过，不过看样子似是亲密。
一个念头忽的在脑海里冒了个芽，这一次书院的庆典，有男有女，其中有一些以听先生授课，而借此机会以解相思之苦，如今看到柳翰墨旁边的凤曦，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希望一切不是按照自己想象的那般就好，他更希望柳翰墨能一心钻研于学问，而早早的女子产生情愫，只会让他分了心神，以后的路会如何，就无人可知了。
想着，面色也不甚很好，语气冰冷，但是顾及到是和柳翰墨一起来的，便也未将不满表现出来，道“这位姑娘是来作何？”
凤曦察觉了老者语气中的不善，只是对于其原因却并不清楚，知道是哥哥的教书先生，躬身行礼道“谢谢先生平时对于哥哥的照顾，在家时一向听闻哥哥说先生教书教的甚好，解了哥哥颇多疑惑，如今能乘着书院庆典的机会，来书院一次，不知道是否有机会能够听得先生授课呢？”
哥哥，先生眉梢动了动，莫不是柳翰墨的妹妹？在书院里虽然没听柳翰墨说过有个妹妹，但是也没有说过没有。
柳翰墨听了凤曦的话，也是道“刚才忘记说了，先生，这是我的妹妹，柳凤曦。”指了指身边的凤曦。
先生长出了一口气，随即笑道“原来是翰墨的妹妹，有潜心求学的想法是好事，只是今日我不负责授课，恐怕会没了机会。”
凤曦面纱下，嘴角上扬道“书院的开放日有三天，今日听不到，明日也能听到，明日听不到，后天想必也能听到。若是真没这个机会，看来真的小女子和先生的缘分不足了，只怪小女子没有那个福分。”
先生听得有些失笑，望向柳翰墨道“你这学生，我还从不知道你有个这么会说话的妹妹啊。”
柳翰墨听出先生语气中的笑意，也未多言，在一旁应和着，目光又回到了木牌上，道“先生，这木牌是要怎么领？”
长桌上的木牌，有红的，蓝的，黑的，白的，似是有讲究，柳翰墨也不敢随便拿了一块了事。
先生盯着那些木牌不语，似是有些踌躇，手放到红色上面半响，又将手放到白色的上面，两边一直没有个选择。
凤曦好奇道“先生这般考量是有何不一样吗？牌子的不同，对于进了书院也有不一样吗？”
柳翰墨也想问，但是奈何是自己的先生，便一直没有开口，如今凤曦问出口，柳翰墨不由的提起耳朵听着，想看看这两者之间究竟有何不同。
先生叹了口气道“寻常学生，我都给蓝的和黑的，而先生们看中的都会拿到红的和白的，如今这两者各有不同，要说好，都有好的地方，所以我一时不知道该将那一块牌子给你。”
柳翰墨打量了一下桌上摆放着的木牌，细细一看，发现真的有些不一样，蓝色的和黑色的明显比蓝色和白色的多，说明这两个颜色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