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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嫁，倒不如说是完全断了和娘家那边的联系。
真正的战场已经处在了夫家的这片地盘之上，以后所有的事情都要以自己的丈夫为尊来打算，来依靠。即便是出了什么事情，娘家那边，也极少能过管的上这边的家务事。
而谭氏这一次则显然要更加的惨了一些，所有的老底会被掀出来。而护国将军府却注定不能在这件事情上给予谭氏帮助。
柳百盛是文官之首，且功绩一向极好，在皇帝面前也是能够说的上话的人。护国将军府虽然经历了几百年时间的沉淀，依旧能够在夏国有所威名的确是令人赞服。
可毕竟如今已经不是他们最为辉煌的几百年前的时候，如今从护国将军府出来的人，也极少有非常出色的子孙，能够重振护国将军府的威名。
名声尤在，但内里早已经腐败摔坏，如何能够再与夏国的丞相，柳百盛分庭对抗。
这件事情摆出来的证据又是一件件的直戳心窝，他们寻不到一点占理的地方，想帮都无从下手。
霜儿似是听明白了，又似乎是没有听明白，默默消化着凤曦说的话，扶着凤曦便是回了汀香斋的院子了。
当所有人离去，正心堂里头，谭氏跪着，柳百盛坐着。
两人相较无言，在凤曦她们离开没有多久，林嬷嬷便是在柳百盛一声令下之后，被华叁给带走了。临着被带下去的空当。谭氏只是附在了林嬷嬷耳边说了一句话。
‘若是受不住，就全说了。’
她可怜林嬷嬷，陪了她半辈子，临着半个脚都要踏进棺材里面了，现在还要闹出来这么一出。
同时，她也清楚，瞒也瞒不住。柳百盛要是真的想要查清楚一些事情，根本不需要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根本不需要动到她身边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够将那些见不得光的，在阴暗地方埋葬的腐坏发臭的东西全部给挖出来。
柳百盛之所以选择直接动林嬷嬷，主要是方便，现在这种时候，他也没了心思和她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磨蹭了。
既然怎么样都瞒不住，倒不如让林嬷嬷，少受一些苦。知道的说出来算了，起码人能够舒服一些。
柳百盛不发话，她就这么一直跪着。
屋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柳百盛没有让人点起来，月光透过天窗洒进来，也是足够看清屋中的一切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掩着的门被推开，华叁手中捧着一叠纸张便是入了正心堂之中“老爷，林嬷嬷很快就招了。华怡那边那个丫头，受了三道刑罚，便也是招的干净了。请老爷过目。”
柳百盛接过来，一张一张的看，屋里静的让人发慌，谭氏却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若是招了那就是招了，上面写的是什么，她自己便都是一清二楚。
“你下去吧。”
华叁福身，退了出去，离开之前，将门也给连带着掩上了。
又是静了许久，等到最后一张纸上的内容，柳百盛全部看完。长长的一阵吸气声，如果不这样，柳百盛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内心里面的情绪。
一抬手，将写满了密密麻麻字迹的纸张甩在谭氏的身上“你有什么好说的吗？”
漫天纷飞的纸张几乎将谭氏给掩埋“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老爷看到的都是真的。”
“我真是没有想到，睡在我身边的夫人，竟然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柳百盛双目暴怒，手捏住了谭氏的下颌，逼迫着谭氏抬起了头。
几乎咬烂了后槽牙“你真的很厉害，这么多年，我竟然都没有看穿你的真面目，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当的起当家主母的女人。我对你宽容，我对你大度。我这般的对你，你为何要这样的对我，你真的有把我当作你的丈夫吗？这些年里面，你究竟做了多少的肮脏事情。”
“大度宽容呵呵。”谭氏脸上满是绝望的表情“我将相爷当成我的丈夫，可是相爷有把我这个嫡母真的当成相爷的夫人吗？我空顶了一个相府嫡夫人的名号，却和自己的丈夫相敬如冰，相爷知道什么是冰吗？相爷可有知道这些年，老爷来了我的婉华居有多少次？”
“”
谭氏见柳百盛不言，心里头更是酸楚的厉害“老爷记不得了吗？是啊，老爷只是对我宽容对我大度。可是我是一个女人，我也是爱着相爷的。可是相爷呢，却从来没有将我当做一个女人，我爱着相爷，我不能忍受相爷被那些女人所分薄了去，我不能。”
“这不是你可以这样残害府中姨娘和子嗣的理由。”柳百盛皱眉，眉心久久不能疏解“你身为府中的嫡母，本应宽容大度，这是你的本分。”
“难道我就眼睁睁的看着相爷离我越来越远吗？”谭氏不甘的咆哮。
她从来没有这样的不甘心过，她第一次这样的失态，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在这种的时候。
不过也无妨了，有些话不说，她只怕这辈子或许都是没了机会说出口。
“我宽容，我大度，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失去所有的一切。”谭氏不甘，满眼泪水花掉了脸上的妆容“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我只是做了一个女人都会做的事情，难道我要看着那些姨娘生下子嗣，与我的儿子争吗？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能够在这个府中坐稳我这个嫡母的位子，我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死不悔改。”柳百盛已经陌然，谭氏忽然间让他觉得非常的陌生，像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谭氏这个人一般。
第554章 顺者昌逆者亡（）
看着谭氏带在面上的面具一层层的剥落，柳百盛只是觉得心惊。
他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认识过谭氏一样，第一次是这种陌生的犹如陌路人一样的感受。贪婪，不甘，嫉妒。这些本不应该出现在谭氏身上的情绪此时全部出现在了谭氏的身上。
太多的不甘，让谭氏原本的面容显得狰狞扭曲，让人望一眼都觉得胆寒。
“看来你我之间的情分，终究也是到了今日了。”
柳百盛叹息着低语。谭氏脸上挂完了泪水，忽然间呆愣了，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他
“你要杀我？”
“不。”当谭氏以为躲过一劫的时候，柳百盛蹲下了身子，宽大的手掌抚过谭氏的脸。手掌中的细茧摩挲而过。生了一些细微的痒意。
希望的光刚刚亮起，然而绝望在下一秒就笼罩了谭氏整个人。
“被你害死的姨娘，还有我的子嗣们，在地下应该是缺个伴儿了。你也该去了一了这些冤孽了。”
“不——”
谭氏死死的抓住柳百盛的裤脚，似乎这样就像是抓住了一个救命的稻草一样。
拼命的摇头，不甘的呼喊“我是你的嫡妻，我为你生儿育女这么多年。哪怕是个石头也该被捂暖和了，你为什么与我却是不讲一丝的情分，柳百盛，你为什么这么狠毒，我是你的嫡妻啊，你要为了那些上不的台面的贱种和贱人而杀我？柳百盛，你究竟有没有心。”
“心？”
柳百盛一把扯起了谭氏的衣领，喷涌而出的怒气在这一刻得到了发泄，谭氏被柳百盛整个人给提了起来，双脚悬空，不停的挣扎。
冰凉的目光细细的瞧着谭氏“你和我讲心？我觉得你是最没有这个东西的人，谁都配和我讲心，唯独你这个毒妇是最为的不配。你若是有心你便不会毒杀我的爱妾，你若是有心，你便不会残害我的子嗣。你若是真的有心，你不会连君兰和君雅，我的两个女儿你都不肯放过。”
说到最后，柳百盛的眼眶中也是现了一层湿润的液体，满目通红。
柳君雅和柳君兰，这两个女儿本来是比柳含烟还要让柳百盛喜欢的存在。
两个女儿，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姿色样貌也是夏国第一，是他的骄傲。他看着两个女儿长大，却只能眼睁睁瞧着她们丧命在十几岁的时候。
如花的年纪，却如花似的夭折。
当初，他却相信了谭氏的话，如今回忆起来，那才是最为好笑的事情。如果那个时候，他就相信了章氏的话。
又怎么会有后来那么多的杀孽
谭氏听着柳百盛说出柳君兰和柳君雅的名字，狞笑了一声。
“哈哈哈哈，柳百盛，那两个贱妇生的孩子也配你这般的为之伤心。我的女儿，柳含烟才是你的掌中宝，才是你真正应该珍重的人，我告诉你，真正害死她们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柳百盛。”
后者咬碎了牙根“你在说什么，你这个毒妇，你究竟在说什么？”
“我说，是你害死了章氏那个贱人生的那两个贱种。”
柳百盛暴怒，狠狠的将谭氏摔在地上“你给我闭嘴，你这个毒妇，你不配这么称呼她们，君兰君雅是我的女儿。”
身体被柳百盛摔在地上，谭氏感觉整个人都被摔碎了一样，她甚至清晰的听到体内的骨头碎裂的声音，喉头一阵腥甜的气息上涌。
强撑着起了身，目光灼灼“不管你说什么，这都是事实，真正害死那两个贱种的不是别人，就是你柳百盛。我的女儿才是这相府的掌上明珠，我含在嘴里怕她化了，捧在手里怕她摔了，她应该获得你所有的爱。可是你呢？自章氏那个贱人的女儿出生之后，你就再也没有正眼瞧过含烟了，这是你一个做父亲应该做的事情吗？”
“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嘶哑的声音如同绝望的野兽“都是你柳百盛逼我这么做的，如果不是你忽略含烟，如果不是你的眼里头只有君兰和君雅那两个贱种，我为什么会杀了她们。”
说着，谭氏脸上浮现一丝狞笑，就如同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一样的狰狞。
“你知不知道她们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让那个厨子给她们俩的吃食之中下了砒霜。我听着那个厨子回来告诉我，那两个小贱种疼的在地上满地打滚，气孔流血而死，章氏好着急啊，急得无可奈何，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贱种活生生的死在她们面前。我听着厨子这么说，我就能够想到那两个贱货死的是有多么的痛苦，我光是想着，我就觉得好舒服。”
谭氏顿了顿，笑道“事实，证明我没有做错。那两个小贱种死了之后。你的眼里便只有了我的烟儿，这样才是最好的。我的烟儿是这个府中最为尊贵的嫡小姐，那两个庶出的贱种凭什么和我的女儿争辉？凭什么，她们凭什么？”
第一次什么都不顾及的将她埋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全部吐露了出来。谭氏忽然有了一种极为轻松的心情。
她身为府中嫡母的时候，受过委屈，受过冤枉，她也迷茫过，她也曾不解过。
这个后宅，她究竟要如何才能够让自己的位子更稳，究竟要如何她才能够一不用担心一切。
有一日，她在花园中，修剪花草汁液的时候，她忽然间领悟了。后宅，就如同这个大花园一样，姨娘和夫人就如同这一朵朵娇艳欲滴的鲜花。
花儿是永远不会绝的，而她要做的不是花，而是一个修剪的人，她手中拿着的是剪刀。
当有人不服她，背叛她，或者会对她造成威胁的时候，只要拿了小剪子，修剪掉那些太过招摇的枝叶就好了，何必让自己那么的累。
她要府中的人，都怕她，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把嫡夫人这个位子坐的稳，才不会有人敢于去挑战她得权威。
她不用所有的人都爱她，敬她，这些都是虚伪的。
只有怕才是真的，她要顺她者昌，逆她者亡。
第555章 受尽折磨（）
“你疯了你疯了”柳百盛满脸呆滞的表情摇头“你这个疯妇，你一定是疯了。”
谭氏自暴自弃的大喊“是啊，我疯了，我疯了又如何。柳百盛我告诉你，就算我疯了，也是被你给逼疯的。我是你的夫人，我才是你真正应该正视的这个府中的女主人，但是我们之间却相敬如冰，这公平吗？你对我真的有一丝的情分吗？你说啊，没有，你根本没有爱过我。我这个嫡母甚至不如府中那些姨娘，要我如何的甘心？”
柳百盛叹息着摇头，他从不知道谭氏心中有这么多的不甘心，这么多的心事。
可是即便是这样，也不是她能够做出那么多错事的理由。
“我后悔了，我不能让你这么容易就死了。”柳百盛似乎下定了决心“毒药是吗？你几乎对谁都喜欢下药，那我就让人每天都喂你不同的毒药，然后让他们给你解毒，非要受尽了折磨，受尽了毒药的摧残，还清了罪孽，你才有死的资格。”
“你不可以”
“我为什么不可以。”
柳百盛已经没有了和谭氏继续说下去的心情和心思，谭氏不配，他每看一眼谭氏。都会想到谭氏做的那些错事和肮脏的事情。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谭氏一眼。
没有再给谭氏说话的机会“华叁，你给我进来。”
守在门外的华叁，闻了声响，连忙是推了门入内“老爷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从今日起，去了谭氏嫡夫人的位分。关入研华阁中的顶楼，让精通药理的大夫给谭氏每日喂不同的毒药，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她不死，我要她受尽了各种折磨，还清了她的罪孽，才可以死。”
华叁先是一愣，他知道今日的事情是注定没有了商量，谭氏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谭氏会很惨，可是他却没有想过柳百盛会给谭氏这样一个结果。
见华叁没有动，柳百盛怒挑了眉头“怎么着，难不成你也要陪着谭氏去试试那滋味？”
“奴才不敢。”
这气头上的时候，华叁可没准备去撞了柳百盛的枪口。
连忙是让外头叫了护院一起进来，抓住了谭氏的手脚便是往研华阁押过去。
谭氏不甘的大叫“柳百盛，你这样对待你的嫡妻，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会看着的，我一定要瞧着你死的比我还惨，你这个没有心的人。”
这样的叫骂声知道谭氏彻底消失在柳百盛的视野之前，一直萦绕于耳。
疲惫的揉了揉眼眶，坐在椅子上，望着天空中的一轮圆月静静的做了一夜，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这一夜的事情很快就是传遍了整个府，很多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谭氏就这么没了。王氏夜里见着凤曦回来便是安心了不少，然而等到第二天谭氏被关入研华阁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王氏还是惊了一下，昨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凤曦起来和王氏用早饭的时候，听着谭氏的结果，也是点了点头。
这的确是正常的事情，柳百盛若是什么都不做，那才是比较奇怪了。让澜沧出去搜集了一下情报。
凤曦又是知道了一些很多并不在府中传开的事情。
谭氏院中的人昨天夜里全部都消失了，而是换了一批新的没有见过的人在里头。谭氏被关入了研华阁之后，并没有当场就死了。而是每日都会喝下不同的毒药，偏偏一旁的大夫每每瞧见谭氏快受不住的时候，又会将谭氏给救回来。
凤曦听着这些，想了想。也是能够想的明白了。
谭氏毕竟是身为相府的嫡母，府中出了这样的丑闻，很多事情都是不宜传出去的。
府中的人只是知道谭氏被关入了研华阁，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而进入研华阁之后，又会受到怎么样的对待，府中的人是根本不会知道的。这对维持府中的声誉来说，这是必要的事情。
凤曦回了屋中一会儿，章氏便是来了凤曦这边。
面上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