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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鹂和霜儿惊愕片刻，很快便是回过了神来。她们知道自家的小姐没有得了失心疯，是不可能说出这么一番话的。
既然凤曦敢在这种场合中，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那么凤曦就是有自己的主意了。心中想明白，二婢则都是心中一松，面上却是依旧维持着被惊呆的表情，静静看着事态的发展。
翠玉缓过神来，一下挡在了柳含烟的面前，努力拿出一副管教嬷嬷的气势来“二小姐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们家大小姐，若是这事情被老爷知道了，老爷是不会轻饶了二小姐的。”
啪——
空气中一声清脆的耳光声轰然炸开，翠玉话还没说完，脸上便是挨了一巴掌。不是很疼，却非常响，羞辱意味十足。
“这里是我和你家主子在说话，那里轮得到你一个下人在这里开口了？还是说”顿了顿，凤曦轻视的目光瞧着还满脸震惊的柳含烟“什么样的主子，就会交出什么样的下人。这么不懂规矩的下人，主子看起来，也同样是个不懂规矩的人了。”
“你”
啪——
翠玉不可置信的瞧着凤曦，她刚刚准备开口为自家小姐说话，凤曦竟然是不由分说的第二个巴掌就是甩了上来。
翠玉羞愤的抬头，却被凤曦那眸子中的冷意给冻的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凤曦嘴角轻扬“现在可是长了记性了？主子说话的时候，可不是你一个下人能过插嘴的，若是还长不了记性，那我不介意，再帮你长长记性。”
她得巴掌打的极为的巧妙，算不上疼，一巴掌打过去，甚至连脸上红都不会红一下，连一个巴掌印子都没有，却格外的响，这一巴掌又一巴掌的，羞辱意味十足。
即便是柳含烟涵养再高，被凤曦这么一折腾，她那里还能够受的住这个气了，心中本就是狠毒了凤曦。如今凤曦这类似于打她脸的行为，更是让她的火气又烧旺了几分。
“凤曦，你这个贱人。”柳含烟顾不得什么，咬牙切齿的说出了那两个字。牙根恨的痒痒的，就像是要将凤曦给拆骨扒皮，赤金肚子之中才能够解气一样。
凤曦没有因为柳含烟的一句话而动怒，一边笑一边看着柳含烟“前面两个字，妹妹我就收下了，至于最后‘贱人’二字，姐姐还是自己收着最好。这连个字送给姐姐不是正合适的吗？”
柳含烟怒不可竭的起身“放肆，你这个贱人。你真当真这里是你的地盘了不成。你可要记得，这里是墨兰，不是你可以随随便便放肆的地方。”
“那又如何？”凤曦同样起身，气势上丝毫不属于柳含烟“我就是放肆了又如何，总归以后也要放肆的。姐姐最好还是现在就习惯了最好，不然以后妹妹要在姐姐面前放肆的次数可是多的去了，就怕姐姐没法习惯了。”
第497章 不容你放肆（）
“你大胆，你竟然敢在我的面前这么说话，你就不怕我告到父亲面前，你落不得一个好下场吗？”
凤曦一定是疯了，并且疯的很彻底。柳含烟除了这么一个解释，她真的想不明白，凤曦究竟是那里来的底气能够在她面前如此的大放厥词。
的确，她和凤曦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地步，都是恨不得将对方给一巴掌拍死。但这都不是能够拿到明面上来说的事情，谁要是先摊开了说，那么就是谁先没了礼。
凤曦绝对是疯了，不然她怎么会走出如此错误的一步。
更深的东西，柳含烟来不及去细细想着。凤曦的冷笑拉回了有些失神的柳含烟。
“落不得一个好下场？告到父亲面前？凭什么？难不成就凭你曾经栽赃陷害我杀了你的威海不成？”
柳含烟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最不想被人提及的就是这个事情，偏偏凤曦要当着她得面重新将这个事情给说上一遍。
然而更加让她无法释怀的事情是，她明明没有做过杀害威海的事情，此刻却是偏偏和她扯上了关系。并且每一件事情都和她牵扯不断，让她想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不过女子的直觉有时候却是极为的准确，柳含烟总是隐隐觉得这个事情和凤曦脱不了干系。
“你休想拿这个事情威胁于我，我敢说，这个事情肯定和你脱不了干系。若是等我查明白了这个事情，我定然要让父亲还我清白。”柳含烟满脸厉色。
凤曦一笑，又是缓缓坐下“姐姐是要查吗？”
“我要查又如何？”
“不如何。”凤曦眨了眨眼睛“妹妹只是觉得，姐姐不用去查这个事情了。因为我大可以告诉姐姐，这个事情就是我所谓，威海是我叫人杀的，尸体是我叫人丢到你的羽灵池中的，甚至于后面的每一步都是我布置下来的，姐姐对于这个答案，可还满意？”
“真的是你？”
人总是这样，心中虽然有了肯定的答案，但是当真正听到一个事情的时候，却是有些不敢相信了。
“你回答我，真的是你做的吗？”
柳含烟突然间抓住了凤曦的胳膊，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容颜此时染上了狞色，因为激动和愤怒，头发都有些披散开来。
不过这些她都不管，她要凤曦承认，她听到凤曦亲口承认了，是凤曦杀了威海，这件事情和她没有关系。
凤曦的眸子如同最为幽深一般的古井一般，让人一眼看不穿，又瞧不透。两人的脸贴的及近，从凤曦的眸子中，柳含烟能够看到自己的脸。
胳膊被抓的生疼，凤曦却没有喊出一声来。
“是我做的，你想怎么样？”
“好，好，好。”柳含烟眸子像是被人捅了两刀似的血红一片“果然是你，你这个下作的东西，竟然敢这样的坑害于我。翠玉，翠玉。”
闻着声音，翠玉连忙应声道“小姐有何吩咐。”
“出去叫人过来，把凤曦这个贱人给我捆了，我要把她带着去见了父亲。我要让父亲还我清白。”
“你敢。”
啪——
“贱人，这里还有你说话的份吗？”柳含烟一耳光打的极为的响亮，语气中满是大仇得报的趾高气昂。
“小姐”霜儿和黄鹂齐齐呼出声来。
嘴角被打的开裂，有血迹一点点的从嘴角流下。刚刚那一巴掌凤曦弄够清楚的瞧见柳含烟巴掌挥过来的轨迹。和澜沧学习的这些时间，她得眼功倒是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瞧着柳含烟一巴掌打过来，凤曦却是故意不躲避，生生的挨了柳含烟这么一巴掌。
“姐姐，你最好不要为了你这一巴掌而后悔。”
既然是你自己要给你的的衰败路上，添砖加瓦，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柳含烟整个人都沉浸在即将就要沉冤得雪的兴奋之中，凤曦眼眸中的那一丝嗜血的寒意，丝毫没有落到凤曦的眼眸之中。听着凤曦的话，柳含烟更是不屑。
一把抓住了凤曦的下颌，美丽的眸子划过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腥红“后悔？我读了那么多的书，写过那么多的字。可我从来都认不得后悔，也从来没有写过后悔这两个字。真正应该后悔的人是你，你应该后悔你太过自大自负，你竟然当着我的面承认了你陷害我的事实，你对我不敬，又是谋害长姐。这无论那一条，都足够你死一万遍了。”
不够，死一万遍，都不足以化解她心中对于凤曦的恨。等着凤曦死了，她要将凤曦的尸身挫骨扬灰，撒入大海之中。让凤曦死都死的不安宁。
柳含烟此时此刻，整个人都被仇恨烧的红了眼。她将凤曦当成了仇人，却没有想到过她和凤曦身体里流着的是同样的血。是姐妹。
两人都是将对方当作死敌的人，只有对方死了，她们才能够得到解脱。
被翠玉叫进来几个较为粗壮的看门守院的下人，手中都是拿着几根粗壮的麻绳，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要捆什么粗重的物件。当进了屋里的时候，听闻是要将二小姐给捆了，三人皆是大眼对小眼的互相瞧了瞧，没有一个人敢动手。
柳含烟见此情景，勃然大怒，几步走到三人跟前，上去就是一人一巴掌。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极为清脆。
“你们这三个没用的东西，你们可都是我墨兰里头的下人，我才是你们正经的主子。别看到那个小浪货，就给我下不去手了。赶紧的给将凤曦给我捆起来。不然，你们就直接给我滚出府去，丞相府中，留不得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
三人心中冤枉的紧，又觉得委屈。毕竟凤曦是府中的二小姐，他们只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对二小姐出手。弄得不好，被打一顿算是小事。说不好直接连命都没了。
现在被柳含烟这么几巴掌打下来，也是不敢再继续多想，毕竟大小姐才是他们正经的主子。
二话不说，三人围着上前，几下的功夫，把凤曦给整个给捆了起来。
第498章 柳百盛（）
虽然是捆，却也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用了蛮力。所以凤曦只是觉得身子无法动弹，倒也没有太多疼痛的感觉。
“走，你和我去见父亲去。”
信心十足的柳含烟推搡着凤曦就是往柳百盛的书房去，一路上的下人瞧着这一幕，又是好奇，又是惊讶。
这大小姐又是在做什么妖，乘着老爷没有责怪她的时候，潜心思过，现在竟然又把二小姐给捆了起来
心中惊讶虽然是惊讶了，却也不敢多说些什么，见着柳含烟过来，都是分分行礼退让，丝毫不敢把自己给卷进这个事情里头。
别的他们不知道，却是晓得。主子之间的事情，向来都轮不到他们一个下人来过问。心中有疑惑，最好的处理方法，那就是憋着。把自己当作聋子，瞎子，听不到，也看不见。
书房之中，柳百盛自凤曦离开之后，心中除了一件心事。熬了一夜的柳百盛顿时觉得一股浓浓的睡意如同潮水一般向他袭来。索性，先是压下了要去和谭氏和柳含烟说明事情的心思。
到了书房后头的小床上，睡着歇息了一下。
空气中的凝神香的气味进数散去。睡着似乎都安稳了不少，呼吸也是畅快了许多。一觉醒过来，柳百盛披了一件衣服坐在床前，赤脚踩在白玉地砖上面，精神已经修养好了，身体却还是有些跟不上脑子的节奏。
索性就这般坐着，等着身子可以和脑子同步协调。
华叁端了一盏浑黄的茶汤进来，放在了柳百盛的面前“请老爷用茶。”
柳百盛接过茶，瞧了瞧那浑黄色的茶汤，和他平时经常喝得茶水颜色很是有些不一样，便端着茶，感受着不断从杯壁传过来的热意，问道“为什么不沏我喝惯了的绿茶，这黄茶是怎么一回事？”
“老爷，这并不是黄茶，这是二小姐特意调制过的茶汤。二小姐知道老爷昨夜里一夜未眠，便是在离开之前，特地调了这么一盏茶汤出来。说是可以让老爷的身子舒服许多，奴才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么一个效果。不过想着这总归是二小姐的一番心意，便是给老爷给端了过来了。”
“凤曦吗？”柳百盛低声喃喃。
端着茶盏的手却是没有再继续推却的意思，嗅了嗅茶汤不断蒸腾出来的气息。略微的苦涩，又带着如同刀刃刮过一般的的冷冽的香气。
这样的味道，让柳百盛觉得有些巧合，他饮茶最不喜欢的便是味道香甜的茶汤，然而很多茶叶泡出来的味道都是带着一丝甘甜。
即便味道再怎么细微，他的舌头也一样能够品尝出来。所以他一直喝着的茶叶，是一种特殊的带着一些苦味的绿茶，他不喜甜茶的事情没有别人知道，谭氏不知，孟老夫人不知道，同样的他也没有告诉王氏。
心中若有所思的端起了描青花的白瓷茶盏，一口下去，满嘴的淡淡苦味，算不上特别苦，却是苦的恰到好处。
不知道真的是茶的原因，还是心里作用。温热的茶汤从喉咙流入，似乎进入了血脉。将原本僵硬乏力的身体全部洗涤了一遍，注入了全新的活力，洗去了一开始的怠倦。
“华叁，你说我是不是有些冷落了凤曦那个女儿？”
对于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儿子。他从来没有将庶出的子嗣真正的放在心上，除了嫡出的柳含烟，和嫡子柳靖云之外。底下的柳华熙，柳彤彤，柳凤曦和柳翰墨，他都是甚少的放在心上。
除了对于身为男子的柳翰墨他偶有上上心之外，剩下的三个女儿，他甚至从来没有太多的去看管过。
如今，他却是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一些什么事情。
华叁一直站在柳百盛的身边，却是没有想到柳百盛会突然间问这么一个问题，想了许久，才是缓缓道“老爷身为相府的主人，身为夏国的丞相，又是夫人们的丈夫，同时也是小姐和少爷们的父亲。老爷已经足够幸苦，每一个身份都需要老爷去做到最好，可毕竟老爷只是一个普通人，比起家，老爷更要顾的是国家。所以比起做丈夫，老爷更是做了一个好丞相。而比起一直被您依靠的，和您需要依靠的，老爷撑起了整个丞相府，也做了夫人们的丈夫。做不好父亲这个身份，老爷也不需要太过在意了，小姐和少爷回明白老爷的心意的。”
“你倒是会说话。”柳百盛哭笑不得“合着，你这是把我给夸了一遍就是了。”
华叁说这话的时候，就是心中很是斟酌了一番，究竟柳百盛想要听到的是什么，不想听什么。
这一个答案，偏偏他也没有办法很哈的拿捏，二小姐今日所做的事情，虽然让老爷心中很是触动，却不知道能够影响老爷多少。既然拿捏不准，就干脆说一个较为保险的答案是最好。
华叁笑笑“奴才一直说的都是实话罢了，夸或者不夸，老爷心里头自己有谱。”
柳百盛笑过之后，脸色又变得有些苦闷“我不仅没有做好一个丈夫，同时也没有做好一个父亲。我太过在乎的只是柳含烟这个女儿，却从来没有将凤曦这个女儿真正的放在心里过”
他喜欢王氏不假，然而这样的感情，却是仅仅的将喜欢放在了王氏的身上。他去汀香斋，从来只是问过王氏，从来没有问过凤曦一句。刻意，或者是无意的，就把这个女儿给忽略了。
他本以为，凤曦会多多少少有些怨恨他这个父亲。今日的事情，看着却似乎不是。
凤曦一直将他当成了父亲
心中正是一番感慨的时候，书房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吵吵闹闹的声响，柳百盛不禁皱了眉“外面是怎么回事？怎么吵成这个样子？”
“奴才不大清楚，奴才这就出去看看。”
华叁颔首，转身就是一下向着屋外头去了，刚出了门，华叁就是呆了，他在府中经历了各种大风大浪，见到面前这一幕，却也是有些经历不住了。
第499章 剧情反转（）
他这是究竟瞧见了什么？
大小姐捆着二小姐正气势汹汹的向着书房这边过来？
华叁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又是揉了揉眼睛。再睁眼，柳含烟已经快些要到了面前了。忍着了心中的奇怪，连忙是拱手行礼“奴才见过大小姐，二小姐。给大小姐，二小姐请安。”
“哼，二小姐？就她也配？罢了，你现在喊着一两声，就让她先听上一阵子好了，怕是以后她都听不到了。”柳含烟一挑眉，倾国容颜写满了不屑“父亲可在里面？”
华叁正在琢磨着‘二小姐？就她也配？’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听到柳含烟的话，点头道“老爷正在里头，刚刚歇了一下，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