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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
“好。”柳含烟点点头，换了一个稍微舒服些的姿势，坐下“说吧，你这样进来，有什么事情要说？”
那个下人像是被吓得厉害极了，结结巴巴半天，才是捋顺了舌头“回小姐的话，羽灵池里头死了一个人。”
“什么？”
跪在地下的那个下人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颤颤巍巍的将话给重复了一遍“羽灵池里头，死了一个人。”
“混账东西。”
柳含烟勃然大怒，起身一脚便是踢在了那个下人的胸口上。那人猝不及防，被柳含烟这一脚踢得滚了一些距离，才是停了下来。却也不敢呼痛，神色紧张的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那羽灵池里头我不是让你们时时刻刻的给我看着吗？里头的锦鲤都是极为贵重的珍品，我还等着过几日，有姐妹到府上来玩的时候，拿出来炫耀一番呢。现在你们竟然敢让那羽灵池里头死了人？”柳含烟姣好的面容上爬上一丝名为狰狞的东西。
她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她眼中完美的东西沾染上了污秽，这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要让她难以接受。
柳含烟满盘心思，全部都在考虑羽灵池中死了人，那她的池子就是沾了晦气，这样一个不完美的东西，里面的锦鲤自然也是不完美了。
这样不完美的事物，如何能够让她在一众大家小姐面前显脸呢？这样越是想，心底就越气，心中越气，面上的表情就是越发的难看了，望向那个还匍匐在地，浑身瑟瑟发抖的下人，恨不得直接让人上前将她给乱棍打死的好。
忽地，柳含烟敛了身上的袍子，便是出了门去。
“哎呀，小姐。这天寒地冻的，你是要去哪里啊。”红豆急得不得了，抓着一件银狐皮披风便是追了出去。
柳含烟比起惩罚那个下人，更想瞧瞧，究竟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敢死在她得羽灵池之中，即便是死了，她也要找人过来，将他给千刀万剐，纵然是死，也要让他死的不安生。
还没走到羽灵池前，便是看见羽灵池边上已经有不少人，围着一个东西瞧着呢。
红豆追了上来，将银狐皮披风披在柳含烟身上，眉目瞧向那一圈不知道主子已经在身后的下人，用力的咳嗽了两声“咳咳。”
听见这声音，围观的人都是回过头瞧了瞧情况。待瞧见柳含烟和红豆的时候，纷纷都是跪地道“见过大小姐。”
完了完了，竟然被大小姐给抓住了，这下日子可就难过了。
柳含烟的目光美誉哦落到那些人的身上，只是径直的上前走了几步，掩着口鼻瞧了瞧那被打捞上来的人，尸身看着是被泡了许久，身体已经有些发胀。
看了两眼，觉得有些恶心，便是将头给扭了回去“红豆，你去瞧瞧，这究竟是那个不长眼睛的老货。”
红豆颔首上前，忍着恶心，细细打量了一番，顿时惊讶的不行。迈着小步子回到柳含烟的身边，低声道“小姐，那个人是威海。”
“威海？”柳含烟一愣，旋即道“你说的威海是那个威海吗？”
红豆点点头
这边凤曦在自己屋中和着王氏在正亭中插花，章氏也是在一旁坐着，却是因为不喜花道，并未动手。
听说了那个威海的下场，章氏也是安心了许多。同时对于凤曦更是高看了几分，这样一个精于算计，又能够狠的下心的人，的确是一个让人不能小瞧的人物了。
澜沧从屋外进来，手中端着一个红木托盘，盘子中摆放着各色的小点心。将点心一碟碟的端到了桌子上，经过凤曦身边的时候，低声轻轻的说了些什么，凤曦正在插花的手一顿，唇角微勾，瞧了澜沧一眼，两人的目光相触及，迅速的交流着。
凤曦这边的事情，王氏显然是没有注意到，将最后一枝梅花插进了花瓶之中，瞧见满桌子的点心，顿时乐开了眼。又看见有自己最喜欢的蟹粉酥，更是高兴的不行。
将一碟蟹粉酥先是推到了章氏的跟前“章姐姐，你尝尝这个。我平日可是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几次想让姐姐尝尝，就是没有机会，如今难得遇上，章姐姐尝尝看喜不喜欢。”
王氏满脸像是献宝的表情让章氏有些不好意思，笑着取了一块蟹粉酥来，轻咬了一口，点点头“嗯，味道极好，难怪王妹妹喜欢吃了。”
王氏闻言，笑的开怀，一边瞧着凤曦插花，一边取了一块蟹粉酥正准备尝尝。
屋外的一声“凤曦，你给我出来——”骤然响起，将王氏吓了一跳，手上的蟹粉酥都是落在了桌子上。
那样的气势十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凤曦丝毫没有半点的意外和担忧，掩藏在花枝背后的脸反而被衬得娇艳美丽。唇角的那一抹诡异的微笑，更是让这份美丽，多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王氏先是忍不住带着春桃便是出去了，凤曦起身跟着出去，章氏走在凤曦身边。
“二小姐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会有人找上门来呢。”
“她若是不找上门来，那还是她吗？”凤曦面色淡然，低低道“章夫人，可还记得那是谁的女儿吗？”1
第446章 闹大（）
说完这个，凤曦直直的向着门外过去了。
她眼角瞧见章氏一瞬间变得极其狰狞的脸，她知道她得话起了作用。漫步出去，没有再回头。
梦兰紧张的瞧了瞧神色不明的章氏“夫人”
“你不必说什么。”缓了一阵，除了额头上还在鼓起的青筋之外，再也看不出章氏有丝毫动怒的地方。
“谭氏既然敢对我的女儿出手，那么就母债子偿好了，我绝对不会对那个柳含烟客气。”
和王氏相处的久了，她都被王氏带的爱笑了不少，开心不少，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最不该忘记的事情。
她应该要感谢凤曦的提醒，让她记起来，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要让谭氏万劫不复。
凤曦再看见章氏的时候，章氏脸上已经多出了几分决绝的表情，这才对嘛。不能什么事情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对付关氏的时候，章氏虽然看起来也都是积极耐心，可这并没有什么卵用。或许是对方不是谭氏的缘故，章氏做事情总是有所保留。她故意在章氏面前说了那么一句话，就是为了提点章氏一番。
现在看着这个效果，似乎是有点用处的。
王氏最先出的门，到达屋前的时候，面上还挂着一点因为没有吃到蟹粉酥的不甘和恼怒。
待瞧见站在院子中一副气势汹汹样子的柳含烟，王氏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她又是被柳含烟带过来的人给吓得不清。
瞧着这人数似乎是将整个墨兰的下人都给带出来了一样，本来王氏还觉得挺宽敞的院子，瞬间就是被站了三分之一去，这么一比着，似乎是小的可怜。
春桃也是被阵仗给惊住了，不过眼中的惊色转瞬即逝，更多的是一丝嘲弄。
即便是谭氏过来，也不敢弄出这样大的阵仗过来。自家夫人又是老爷的妻妾，柳含烟这副模样，显然是上门找茬的，若是柳含烟识趣便是不会这样的过来。看着就是一个空有样貌，却没有脑子，被宠坏了的小姐。
王氏最先反应过来，脸上挂着有些僵硬的笑意“这不是大小姐吗？这是怎么了？今儿个带着这么多人就到了我的院子里面，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柳含烟剪水的双眸从王氏身上划过，她本是不愿意和王氏讲太多，出于礼貌，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王夫人，我是过来寻我的好妹妹，凤曦的。若是她在这里，还请王夫人将凤曦叫出来一声为好。若是不在，我再离开。”
哼，让你走，你真的就会走吗？
王氏眸中难得的闪过了一丝不悦，柳含烟口上说着，若是不在，便会离开。只怕凤曦在不在，这柳含烟都是不会那么容易离开的。
“这”王氏一时没有答话。
她不明白柳含烟此行的目的，平时汀香斋和墨兰就是属于完全无交集的类型。柳含烟不会到她得汀香斋来。
她有事情，也是去婉华居找谭氏，而不是去墨兰寻柳含烟。
平时毫无交集的两处地方，这个时候对方却是寻上门来了。这种莫名其妙，让王氏心中生了几分警惕来。
“凤曦妹妹，她可在这里吗？”
柳含烟没有给王氏丝毫多想的时间，又是问了一遍。
就在王氏正在想着究竟是该说在还是不在的时候。凤曦和章氏已经出来了，柳含烟瞧见凤曦的时候，嘴角轻微的一抽抽。
哼，竟然敢出来，今日她柳含烟就要凤曦去死。
“见过姐姐。”
凤曦上前，福身行礼，每一个动作都是极为标准，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面上只是微微含笑，既有女子的婉约，又有对于嫡姐的尊重。
柳含烟看着凤曦那张脸，虽然恭敬，却让她觉得不舒服，她有些搞不明白这一丝不悦的来源，或许是凤曦身上那时时刻刻散发出来的桀骜和不惧，与那张脸上的恭敬形成了对比，所以越发的让人不悦了吧。
“不知道姐姐这么大阵仗的带着人来寻妹妹是有何事？”
“咱们姐妹一场，闻着母亲之言。我们姐妹应该要互相帮扶，爱护，妹妹可还记得。”柳含烟温言道。
“妹妹记得。”
柳含烟点头，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手。红豆示意身后的下人将东西给抬了上来。
王氏好奇那是何物，下一秒眼中满是惊惧“这，这这是什么？”
“王夫人应该问问你的女儿，应该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柳含烟语气中没有一丝对于长辈应该有的恭敬。
章氏柳眉一挑，微微动了怒气，面前时仇人家的女儿，比任何东西都更加能够激起她得愤怒。
“大小姐真是好大的脾气，这是你身为一个晚辈应该对长辈说的话吗？若是不知道的，只怕府中的大小姐都是没有规矩的人，这传出了府去，府中的名声，只怕是要被大小姐给坏了。身为嫡姐，应该为妹妹们做一个榜样，如此这模样，岂不是失了大小姐的身份？”
章氏？
柳含烟目光从章氏身上游离，她只注意着凤曦，倒是没有注意到凤曦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了。她不是失了父亲的宠爱之后，便是极少的出紫宵阁了吗？今儿个怎么出现在了汀香斋里头。
章氏和自己母亲的仇怨，她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从章氏口中听到这些话来，柳含烟倒是一点都没有奇怪。
“章夫人这话就未免过了一些了。”
柳含烟轻笑，语气放缓了一点，似乎还带着一丝绵软。
“含烟自然是时时刻刻记得身为女子的典雅，不敢失了规矩。只不过人命关天，含烟刚才急躁了，还请两位夫人不要怪罪。”
章氏眼底闪过了一丝失望，她本想用刚才那话激的柳含烟失了典雅，如此，她才是可以继续的大作文章。想不到柳含烟竟然是不入她得圈套，实在是可恶。
王氏脾性则是温良许多，点点头便是算了。
不过瞧了一眼地上那个已经肿胀的尸身，忍不住道“不过，既然是人命关天，那大小姐不去了顺天府，来我这汀香斋作何。”
第447章 不见棺材不下泪（）
作何？
当然是来，要你女儿的命了！
按着母亲的说法，之所以关氏的事情会没有成功，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凤曦这个小贱人。
陈姨娘的事情，如果不是凤曦从中多插一脚。王氏早就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所有的事情一整合，谭氏发现，凤曦竟然是穿插在所有事件中，最不能忽视的一个人。凤曦那样的不起眼，但是两件是事情的共同点是，凤曦出现之后，事情总是在向着一个她们意料之外的地方发展。
而正是因为这一点，每一次看着本来都是王氏必死的局，竟然都活生生给逆转了，反倒是让老爷更加的疼惜王氏。
这么些事情过后，柳含烟很敏锐的发现。汀香斋中，真正要对付的人并不是王氏，而是凤曦。
只要凤曦一死，那么对付王氏也只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罢了。
柳含烟正想着要如何将凤曦给除掉，威海的死却是让她忽然间有了一个想法。她要让母亲瞧着，想要除掉凤曦，根本没有那么难。
柳含烟听着王氏的疑惑，面色忽然变得极为惊惧，瞧着凤曦的时候，双手开始忍不住的发抖，似乎整个人都是怕极了凤曦一样。完全没了一开始的那样嚣张的气焰。
张张嘴，似是要说话，然后又是闭上没有说出来。
这样的表现，更是让王氏疑惑不解。
“大小姐可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凤曦静静的瞧着柳含烟矫情做作的模样，这演技委实是太差了一些，也就王氏能被柳含烟这拙劣的演技给迷惑了。她隐约的都能够猜到柳含烟接下来的话了，正是因为明白，所以丝毫的不惊慌。
柳含烟看了一眼王氏，娇美容颜脸上的惧色，渐渐平静，缓缓道“王夫人，有些话我本是不想说的，可是毕竟是人命一条，若是我不知道，便是罢了，若我是知道了，那自然不能够当作没看见的。”
“那是自然，可没什么比人命更重要的了。”王氏诚恳道，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正在悄然而至。
柳含烟点了点头，忽然间脸上多了一丝厉色“来人啊，将凤曦小姐给我抓住。”
画风变得太多，上一秒还是一副惊惧之色，下一秒便是这样的手段。王氏看着有人上前，才是回过神来，上前挡在凤曦的身前“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大小姐觉的是我的女儿杀了人？”
章氏也是不悦，柳含烟这样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当真是看的她至于作呕。
也是两步上前，挡在了凤曦的身前“大小姐这阵仗真是越发的吓人了，看这模样难不成大小姐怀疑凤曦小姐杀了人了？大小姐现在什么都不说，就让人上前动手，未免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
若说真心话，柳含烟还真没把章氏和王氏放在眼里。
准备上前抓住凤曦的几名下人，瞧见挡在凤曦身前的章氏和王氏便是犯了难，这二位可是庶夫人，他们只是几个下人罢了，大小姐这边得罪不起，这两位庶夫人更是得罪不起。
更别说，王氏是老爷最近的新宠，将来会达到多少的高位都还不可知呢？
一时之间，都是犯了难了。章氏和王氏不肯让，他们也不可能真的动手，一时反倒是僵持在这里了。
“母亲和章夫人让一下。”
凤曦从两人之间走出来。
“曦儿”王氏语气中是掩藏不住的担忧。
“母亲放心，女儿知道应该如何的。”凤曦拍了拍王氏的手，宽慰着。
转过头，正色的看着柳含烟。两人四目相对，都在彼此的眼眸中看见了厌恶，两人看谁都是不顺眼的。
凤曦先将目光移开，颔首道“姐姐是觉得我杀了威海？”
“哟，难得你还记得这事你院子中的威海的。”柳含烟阴阳怪气的道“不是姐姐觉得是你杀了威海，而这件事情就是你做的，若不是我有了十足的证据，姐姐怎么会不顾姐妹情分，找上门来呢？”
十足的证据？凤曦倒是觉得好笑，她是准备了一些‘证据’不过那些证据却是用来让柳含烟措不及防的。
至于对她不利的证据
凤曦看了一眼地上威海的尸身，除了泡的肿胀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