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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将凤曦踢开，道“来人啊，将这几个小贱人一起给我好好教训一顿，打死了算我”
然而还未等到那个‘的’说完，身后便是传来了一个声音“是吗？我怎么不知道陈姨娘如今竟然有这么大的威风了，打死一个人都说的像是吃顿饭一样，随口就来。”
凤曦听着那声音，勾起了一抹胜利的微笑，然而因为凤曦倒在地上，又低垂着头没人瞧见凤曦那诡异的笑意。
陈姨娘正威风着，突然间听着有人打扰她立威，心中不痛快了，没有细细去听着那声音究竟是谁人的，开口就是道“谁呀，竟然敢管本姨娘的事情，我看你是活的不耐”
边说，边回头，待看清了身后的人时。陈姨娘的脸色瞬间像是吃了屎一样的难看，又如同是被吸干了血一样的惨白。那个还没说出口的‘烦’字咬在嘴中，终究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老老爷。您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莫大的恐惧令陈姨娘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她收拾凤曦可以，却不能拿到明面上来摆着。偏偏这一些还被柳百盛给听了去，现在她只是在想柳百盛究竟听了多少。
“爹，你怎么回来了。”柳华熙脸上满是天真无邪的笑着，上前挽住了柳百盛的手，撒娇道“爹，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还以为爹要晚些才会回来呢。”
“我倒也想晚些再回来，这样也不用瞧着这么多肮脏事情了。哼！”一下甩开了柳华熙的手，向前走了几步。
柳华熙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从没瞧见过柳百盛这样对待她，她是柳百盛最喜欢的女儿。现在竟然是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心中惶恐不安，却也不敢多言，站在了陈姨娘的身侧，身上的那股子任性劲儿再也瞧不见一点。
正对着凤曦一行人拳脚相加的下人，看到自家老爷回来了，皆是打了一个寒颤，停了手，直直的跪在了柳百盛的面前。
柳百盛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越过那些下人“将二小姐给扶起来。”
话音一落，黄鹂和霜儿也是不顾身上的痛楚，连忙将凤曦给扶了起来。柳百盛坐在凉亭之中的石凳之上，侧眼瞧了瞧凤曦，忽地道“你们小姐怎么了？”
霜儿看了看凤曦，发现凤曦竟然是满脸的惨白，而且额头竟然还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一只手捂住胸口处，瞧着竟然是痛极了的模样。
霜儿鼻子一酸，跪在柳百盛的面前“老爷，求您给我们小姐做主啊。凤曦小姐正在这凉亭之中赏花，结果陈姨娘来了，想要诓骗我们小姐不懂规矩。让凤曦小姐给她行礼，小姐知道府中的规矩，府里的小姐是可以不给姨娘行礼的。陈姨娘便一定要求凤曦小姐向她行礼，小姐不愿意，她便让她得人打我们小姐。还说要撕烂小姐的脸，小姐怕极了，跪下来求陈姨娘饶过她，可是陈姨娘不仅没有，还一脚踹在了小姐的心口处，所以小姐才成了现在的模样。”
“你，你胡说，我没有。”陈姨娘也是慌慌张张的跪了下来，一把扯住了霜儿的领子。
这一幕落在柳百盛的眼中，柳百盛不悦的皱了皱眉。
陈姨娘没有瞧见柳百盛的变化，只是一心的想要否认这一切，扯着霜儿的领子道“你这个贱丫头，你在那里胡说。我什么时候踹过你们小姐，我什么时候打过她？我只是看你们小姐刚刚回府日子不久，想着要教一教你们小姐府里的规矩罢了。到你这个贱婢的口中，竟然是变了样，你hi在歪曲事实，你在胡说。”
凤曦面上依旧惨白一片“霜儿，别说了。”
几个字说完，也是跟着跪了下来，憔悴道“爹，一切都是女儿的错，是女儿不懂了规矩，希望父亲责罚我一人就好，不要责怪霜儿和姨娘了。”
陈姨娘见着凤曦将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也是连忙道“是啊，是啊。这不关我的事情，这都是凤曦的错，老爷要怪就怪凤曦吧。”
“起来。”
柳百盛不咸不淡的道。
陈姨娘面色一喜，刚要起身，耳边又是听着柳百盛道“我说的是让二小姐起来，不是让你。”
“老爷！”陈姨娘不敢相信道“凤曦都说了，都是她的错，您应该让她继续跪着，让我起来才是啊。”
柳百盛没有再多说什么，连看都不想再看陈姨娘一眼。柳百盛的态度让陈姨娘心中犯怵，一时拿捏不准柳百盛的意思，凤曦不是不受宠的庶女吗？怎么如今的情况瞧着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谢谢，爹。”凤曦应了一声，便是由黄鹂搀扶着站了起来。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神色不明的陈姨娘，哼，她得跪也是一个姨娘受的起的吗？既然受了她得跪，那么就要付出一点代价才行了，至于这代价，只怕是万劫不复了。
柳百盛向着一旁一直候着的华叁道“去请夫人们过来。”
华叁点头称是，没有问过多的缘由，即便他不问，也是清楚这其中的一切了。
华叁转身离开了花园，亭子中，柳百盛坐着，凤曦站着，陈姨娘则是跪在地上。三人皆是一言不发，各有各的心思。
凤曦打量着面前的柳百盛，应该是年近四旬的人了，瞧着竟然只有二十八九的模样，保养的极好，容貌依旧是如同少年一般，却多了一份岁月的历练之后的成熟，一身蓝黑相间绣仙鹤祥云的常服笼在身上更是现的儒雅许多。
第356章 继续爽（）
柳百盛察觉到身上有一束打量的目光，一动作准备寻找那束目光的时候，却是寻不着踪迹了。
目光落在了凤曦的身上，眼眸中自然的闪过一丝嫌恶，然而又有了一丝疑惑。
谭氏请来的算命先生说这个女儿生来克父，不可放在府中久养，不然会有灾祸。然而老夫人那边，却说这个女儿是身有福运之人。
两边的说法截然不同，他带着凤曦的生辰八字又去找了朝里钦天监中的同僚为凤曦测了测命数，没想到那位同僚说的又是另一种说法，反正这个女儿是没有克父的命，命中大凶，若是熬过，则是人中龙凤。
人中龙凤，那说的不是皇上和皇后吗？这样一个庶女能有这样的命格？
柳百盛自然是不信了，听过也就当是听过了，不曾放在心上。即便他知道凤曦命里克父是假话，却也对着凤曦没什么太多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长年不在他的身边，他已经忘记了他还有这个女儿的存在了吧。
今日下了早朝，朝中无事，他便回了府邸。路过花园准备去找谭氏，却听到花园中的争吵声，陈姨娘那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倒是让他意外。
陈姨娘在他的面前一直是表现的娇嗔和任性的，这和其她女子在他面前总是端着，掖着的模样不同。出于新鲜感，他在陈氏的身上下了不少的精力，不一样的女子，才有足够的吸引力。
但今日陈姨娘的表现倒是让柳百盛好生吃了一惊，那些女子的娇嗔和任性原来都是装的吗？这才是她得真面目吗？看着真是让人恶心。
自凤曦出了汀香斋之后，凤曦的情况在各个院子中都是穿的极快。花园之中凤曦和陈姨娘的冲突自然也是一点不落的全部传到了每一个院子之中。
谭氏也是听到了，却没准备出去帮任何一边。陈姨娘和凤曦这两个人，都不是她想要的人，既然如此，两边最好斗个你死我活最好，她只需要等到两边斗的两败俱伤之后，出面坐收渔翁之利便好了。
她不准备出面，所以当见到华叁传她去凉亭的时候，倒是有些吃惊，不过这种吃惊没有维持太久，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笑着道“华总管先去吧，本夫人上个妆就过去。”
华叁点头称是，便离开了婉华居。
林嬷嬷上前帮着谭氏梳发，道“夫人，这事儿您看老爷是个什么意思？”
“我看？”谭氏扶了扶发鬓间的一根簪子，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这事儿该怎么说呢，老爷既然专门让我去，那说明已经有了一个打算便是了。我怎么想都无所谓，去了也只不过是顺着老爷的话说就是了。至于凤曦和陈姨娘究竟那边受了挫都没无所谓，与我来说，都是好事。”
“夫人说的极是。”林嬷嬷将谭氏的长发梳成一个发髻，将头饰一根根插好，便是搀扶着谭氏去了花园中的凉亭了。
到达凉亭时，王氏到了，关氏到了。另外三个庶夫人也已经是坐在了凉亭中候着了。
谭氏还没走近，离着凉亭还有一段路，便是看到地上跪着的一片人了，其中陈姨娘跪的最前头。身子有些发颤，膝盖不停的细微动作，看着就是跪了很长时间，膝盖已经是一片酸麻了。
王氏坐在搬来的大椅上，泪眼婆娑的瞧着站在柳百盛旁边的凤曦。当她知道凤曦和陈姨娘闹出事来的时候，什么都不顾着了就跑出来，若不是春桃提醒她要穿鞋，指不定真的就赤脚出来了。
眼泪含着不敢落下，连哭声都不敢发出来，府中的规矩摆在那里，不能见了哭声，免得招了晦气。
谭氏入了凉亭，王氏一众和关氏皆是起了身，向着谭氏行礼。谭氏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坐下。
“这是怎么了，在这跪了一片人了，这陈姨娘看着也是跪了许久了吧。老爷疼惜疼惜妹妹，不如让她先起来说话？”谭氏道。
关心悦忍不住翻了一记白眼，意有所指道“姐姐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我还以为姐姐应该一清二楚的才是。”
谭氏轻叹了一声脸上写满了疑惑“不知道妹妹说的是什么？我一直在我的婉华居中，又怎么会知道这花园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还是听到了华叁前来说老爷传我，我这才过来的呢。想必妹妹也是一样吧。”
一样？怎么能不一样呢？大家都是各自清楚发生了什么却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罢了。
“姐姐要在这里明白人装糊涂，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关心悦一扭头，不再看谭氏。
关心悦的态度，显然没有干扰到谭氏，柳百盛赐座，谭氏坐下，问道“老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她在柳百盛的面前一直扮演着一个贤妻良母，宽容大度的模样，既然如此，那么就要一直扮演下去才成。
柳百盛点了点头“夫人，我问你。这府中何时有了小姐向姨娘行礼的规矩了？”
“并不曾有。”
陈姨娘听的心头一颤，抬头道“老爷”
“来人啊，给我掌嘴。”柳百盛呵斥道。
华叁取过一根三尺宽的红木尺子，一下下的打在陈姨娘的下颚处，只是几下便已经破皮流血，陈姨娘觉着嘴巴中有一些东西，待一吐出来竟然是几颗牙齿。
在坐的人谁人不是经历过风浪的，皆是面不改色的瞧着这一切一言不发。王氏则是知道陈姨娘有意坑害凤曦，原本还可怜陈姨娘，如今瞧着就只剩下解气了。
一板子，两板子，三板子。接连着打了十板子竟然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柳华熙忍着发麻的头皮，哭嚷着上前抱住了柳百盛的腿，求情道“爹，爹，你别打了，你别打了。再打姨娘就要死了。”
“你给我让开，你若是想落得和你姨娘一样的下场，你就只管求我。”
柳华熙心头一寒，扭头瞧了瞧满脸是血的陈姨娘，怕自己真的变的和她一样，只得松开了柳百盛的裤角。
第357章 拉拢（）
陈姨娘一开始还能痛呼几声，到了后面却是彻底没了声响，嘴唇被打的红肿高涨，血不断的从陈姨娘的口中流出，分不清是血液还是唾液的液体，一点点的流出。伴随而出的还有几颗牙齿。
柳华熙一开始还看着，到了后面干脆连看都不忍心看了。想要再次为陈姨娘求情，然而抬头瞧见柳百盛满脸的冰寒，想要开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连着打了二十几板子，柳百盛才是冷冷瞧了陈姨娘一眼“停下吧。”
板子一停下，陈姨娘就是昏死了过去，满口的贝齿如今竟然没有剩下一颗，瞧得人心惊胆颤。
霜儿和黄鹂皆是瞧了瞧自家的小姐，发现凤曦从头至尾脸上的表情都没变过一下，彼此对视一下又将头给低了下去。
“老爷，这是”
谭氏脸上写满了惊讶和疑惑，似乎根本看不明白这一切似的。
“夫人，按照府中的规矩，姨娘对小姐动手，应该如何处置？”
谭氏想了想道“如此这般便算的上是以下犯上，应当驱逐出府去。”说着的同时，谭氏一直打量着柳百盛的神情，一旦柳百盛有什么异样，都得换个话头说了。
柳百盛点了点头“没错，夫人说的极是，以后在这府里我不想看见陈姨娘这个人，夫人应当是明白我的意思吧？”
话音一落，在座的所有人均是身上一颤，陈姨娘虽然算不得是受宠至极，却也是在府里分薄了不少人的宠爱去了。府中那么多的姨娘，能够将柳百盛一个月拉去她屋里三次的还真寻不来第二个。
如此这般，怎么说都该有些情分了，可是这如今说赶出府去，便是一点情面都不留了，这听着皆是人人自危。
谭氏稍一皱眉“老爷，当真要赶出府去吗？”陈姨娘对她来说或许还有些用处，若是不到万不得已，她自然是能保住就保下来的好了。
“夫人想让我们府中传出虐待小姐，姨娘以下犯上的谣言去吗？”
他身为丞相，是当朝文官马首是瞻之人，所有的一言一行都是会被人给瞧着的，稍有不注意被朝中那些专门负责谏言的御史听到了些风言风语，便是会到皇上那里参他一本。
今日陈姨娘的事情则是在挑战他的底线，姨娘动手打府中的庶女，并且目无礼教，这一点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个丞相府，他都不能够接受这一点点的污点。不被他知道便罢了，若是被他知道，定然是严惩不贷的。
谭氏自然担不起这个责任，连忙道“知道了，坏了府中的规矩自然是按照府里的规矩处置，老爷放心。我心里知道了。”
“爹，爹，求你不要赶姨娘走好不好？”
柳彤彤一直害怕的待在一边不敢说话，现在听着柳百盛下了最后的命令，彻底是控制不住，扒开那些跪在地上因为害怕，而浑身发抖的那些下人。
她对于这个父亲是害怕的，柳百盛在她得印象中一直是严厉威严不苟言笑的，所以柳彤彤对于这个父亲一直只是尊敬，却没有太多的亲近。如果不是陈姨娘要被赶出府了，她真的不敢做出如此的举动。
“爹，姨娘做错了，可以罚，但是能不能不要把姨娘给赶出府去。”柳彤彤一双满是泪珠的大眼睛瞪得老大，却因为害怕，努力的不让眼眶中的眼泪落下来，免得更是让柳百盛不喜。
柳百盛低头看了看跪在自己脚边的柳彤彤，心底闪过一丝不忍。是啊，陈姨娘做的的确不对，但是没有必要做的这么绝。毕竟她也为自己生了两个女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谭氏看出了柳百盛心底的动摇，随即道“老爷，不看着陈姨娘的面子，也得顾及一下五小姐和六小姐啊。虽然她们唤我一声母亲，毕竟陈姨娘才是她们的亲生之人，如此赶出府去了，只怕两位小姐心里会有些难受的。”
柳百盛暗自思量了片刻，开口道“那依夫人之见，应当如何？”
“不如就将陈姨娘留在府中好了，禁足三个月，以示惩戒便好，如此也能够让府中的姐妹心底有个秤，知道在这府里什么应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