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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觉得自己特别的蠢，如果我不是那么的蠢，我又怎么可能被李虎骗了那么久。”一低头，又是笑道“也不能这么说，要是没有李虎，我也遇不上你，我也不会过上这样的好日子。看来这真的是应了那句话了，上天若把路给你安排好了，你是躲不过去。”
一边笑，心中一边抽痛。断断续续的将那日李虎所说的话告诉了凤曦。
凤曦低声叹息“原来是这么回事。”
“所以，你觉得我还会”双手做了一个无奈的摊手。
她明明在心里恨透了李虎，可是心中还是有些抽痛。
香岚那扭曲纠结的模样，全数落在凤曦的眼里。要说放下，那有那么简单，曾经爱李虎爱的那么深，即便现在不爱了，却是变成了另外一种感情在延续着爱，那就是恨。
爱一个人爱的越深，待到恨起来的时候，就会变成等同量级的恨。若是结束之后并没有恨，那根本就没有爱过。
两人都在各自心有所思的时候，金辰也是出来了。三人的目光全数看向那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巷子，那些人里面不停的有人在叫骂，让李虎还他们丈夫，还是儿子的命来。
李敖一群人听着，也只是缩了缩脑袋，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反驳或多说什么。闹出了民愤来，别说给李虎收尸，怕是他们今儿个都走不出这条巷子。
又是闹腾了一阵儿，一辆由两匹马拉着的囚车缓缓出现在凤曦的视线中，囚车中的李虎，面色枯黄，面色萎靡，一身白色的囚服上面沾满了灰已经变得破旧和脏乱，头发四散开来，已经完全没了一开始的模样。甚至比着一个乞丐还要不如。
李虎一出来，那些被杀之人的家人一边叫骂着一边各种臭鸡蛋，烂白菜叶子全部丢了出去。李虎被套上了手铐脚镣，脖子上也被戴上了枷锁，死死的拷在了囚车之上，动弹不得。
这几日，他无数次的想自己给自己上吊死了算了，却没有一次能够成事。牢房前时时刻刻有人在看守着他。不能够让他自己死在了监狱里。
一是因为一个罪犯在牢狱中死了，无论是自杀还是他杀，责任都在顺天府的身上，而李虎这样身上背负了一百条人命的重犯，若是自裁在了牢狱之中。死者的家属闹到顺天府来，讨说法就格外的麻烦。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李虎犯的事情太重，顺天府也正好想用着这个机会来震慑一下有了想作奸犯科心思的人和长乐都城里面的一些小流氓。美名其曰，杀鸡儆猴。而李虎就是顺天府要杀的那只‘鸡’来震慑下面的猴。
他不甘心，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他反倒要落得这样的一个下场，他真的不甘心。
忽然间察觉到一束目光，不停的扭头，待四目相对之时，李虎眼中的愤怒和不甘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
站在高处的凤曦，脸上是淡淡的笑，依旧绝美无双，美的不可方物。明明一切都是因为她引起的，为什么他现在要死，而凤曦却能够好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凤曦，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你这么歹毒，我永远都不会放过你。”
几天没有进食，身体早已经没有了力气，他的怒吼声甚至都没有他平常说话的声音大。周围那些人的叫骂声和臭鸡蛋和烂菜叶丢在身上的声音，更是将李虎的声音淹没。
“李虎在看我们这边？”黄鹂有些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再一次确定她的确没有看错。
澜沧瞅了一眼凤曦，道“你想知道他刚刚说了什么话吗？”身为锦衣卫必学的一项功课就是唇语，刚才李虎所说的话即便没人听的见，她却是一丝不漏的全部‘看见’了。
“如果是和我有关的事情，那我并不怎么想知道。”凭着李虎和她之间那些说出来都嫌丢人的事情。
李虎在这快要死的时候又能够说出什么话来，凤曦猜了猜，要不然是最后的告白，要不然是恶语相向。
这两种，无论哪一种，凤曦都没什么兴趣。
澜沧点头“他说，他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凤曦无语，她刚才说的不是不想知道吗？这又直接将话给说出来了又是怎么回事。看到澜沧嘴角的笑意，大概也是明白了，澜沧是起了逗弄的心思。
李虎一直瞧着凤曦，而凤曦也是一直看着李虎。只不过这一次，却也是最后的注视，过了今日，凤曦再也看不到李虎这个人。至于做鬼都不会放过她。
呵呵，那就走着瞧吧。
第330章 疯了（）
凤曦这边满心希望李虎死，隔着一条人流的李敖那边却是愁云密布，看着李虎一点点被推向斩首台却无能为力。
李敖的儿媳，刘氏虽然心中并不是很喜欢李虎，但是毕竟也是自己丈夫的弟弟，按辈分上来说她得称呼上一声小叔子。
即便心里面不喜欢，面上也是带着哀色“爸，现在既然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您就别太伤心了。”
李敖虽然知道刘氏说的没错，却还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刘氏和自家丈夫对着瞧了一眼，两人也是叹气。不知道这李家上辈子是做了什么样的错事，这辈子要这样的来偿还。
想到李虎，刘氏一阵忍不住的厌恶。就是因为李虎，她现在出门都没法出门，以前的好姐妹见着她都是提起李虎的事情。
更有一些人在背后对着她指指点点，说她得小叔子是个杀人犯。刘氏被气的干脆是懒得出门。
关押这李虎的囚车一点点的向着斩首台驶去，到达斩首台，几个衙差上前将李虎给压了下来，李虎心中好笑。即便没有这些人过来押着他，他也没有力气跑了。
知县在上面说了一大串话，李虎都没有听清楚，也没有心思去听，只是瞧着一个黑底红边的令箭丢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落在李虎耳朵里最后的一个字就是——斩。
站在露台上的凤曦瞧着这一切，察觉到一旁的金辰身子在轻微的发抖，搞不清楚这颤抖是因为兴奋还是什么。
“他终于要死了”香岚口中轻飘飘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凤曦听着耳边的风声“是啊，他终于要死了。”
站在这里的三个人，几乎每个人都会李虎有所牵扯，而同时也因为李虎的情况而改变自己本身的生活。香岚受尽了苦难，感受了人世间的薄凉。
金辰因为李虎的缘故，失去了父母，无法尽孝。而她也曾经因为李虎的原因焦头烂额过一段时间。
不论曾经发生过什么，如今都该有个终结了。
拿着斩首大刀的行刑官，身上黝黑的肌肤在太阳的照射下，闪出一层如同油一般的光泽。那把大刀也闪着银光。他们都是专门培训出来的，有着自己的职业操守，一刀下去犯人必须死，不然则会有处罚。偶尔也会遇到一点问题，一刀砍下去，没有砍断。砍开了皮肉，脊骨却还连着脑袋，这样的话则会非常痛苦
不过瞧着今日的这位，也是有些功夫了，砍头只是眨眼的功夫，李虎连痛苦都感觉不到，就会失去了直觉。
示意执刑的令箭落地，李虎被牢牢按到在了斩首台上，他望着下面所有看着他的人。他想看凤曦，只不过这种角度他无法看到凤曦的模样。执行官站到他旁边时，他能感受到那人身上的肃杀之气，和那斩首刀上散发出来的冰冷。
试着挣扎了一下，却是无可奈何。他怕，他不想死，但是到了这个地方，他知道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一刀下去，李虎的头应声落地，血喷涌而出不断的流。黄鹂看着将头扭到了一边去，她从未见过一个人被砍头，吓得顿时不敢再看，将头埋在澜沧的衣服里。
金辰瞧着这一幕，面上似是轻松了一片。
“李虎死了，你的仇也算是报了吧。”那地上滚动了几下，不再摇晃的李虎的头，躺在那里。
没得救了，即便是她都没法救了。李虎这一次算是彻底死了。
“报了，这仇终于是报了。”金辰的手扶在露台的扶手上，手指狠狠的抓住扶手，木质的扶手被李虎抓出了一道深深的印子“他是死了，仇也报了。可是我的父母也不会活过来。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李虎死，我只要我的父母活着。”
凤曦深深叹气，她何尝不想。每一次看着一条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就是一次折磨。若是可以，她不想看见生死之时。
香岚掩了面，泪水从指缝流出，香岚和特别，即便是哭，她也可以哭的风情万种，美艳不可方物。那样一张如同邻家少女的脸，又带着些娇羞妩媚，一颦一笑都如同一副画一般美妙。
“一切都结束了。”
凤曦拍了拍香岚的肩膀，即便这一句话并不是很合适的一句安慰香岚的话语，但是想着香岚和李虎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这句话已经算是不错了。
“是啊，都结束了，明明一切都结束了，我明明心里恨透了李虎，可是看着他在我的面前死了，我还是很难过。以前那么爱过的一个人，如今就死在了我的面前“
香岚唔了声，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凤曦给香岚递上了一个帕子，便再也没有说什么了。
地下的人见行刑完毕，围了一阵儿，便也是散了，李家的人上前将李虎的尸首收拾好带了回去了。香岚哭过之后，也是先走了。走之前去了掌柜哪里讲账单给买了。
李虎的丧事办的很快，李家人没有邀请村里的人去，李虎的事情在村子里传了个遍，没有人愿意上门吊唁，只是短短几日的功夫。
办完喜事，办丧事。这一事情也在村子里被人经常拿出来说叨。
李虎死的侍寝，听说并没有告诉李氏，办丧事的时候，将李氏送了出去修养。等到丧事结束之后再将李氏给接了回来。
李氏的情况根本不能够再受刺激，若是李虎死了的消息落到了李氏的耳朵中，那么李氏真的会疯了。就这样李氏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以为李虎还活着，所有人都在骗她，李虎只是去了一个比较远的地方，要很长时间才能够回来。
李氏安静的点头，嘴里依旧是叨念着李虎的名字，说起来这也实在是令人唏嘘的一件事情。
李虎丧事结束过后的几日，一大清早，凤曦起床，梳妆之后，出了房门。瞧见了已经安安稳稳坐在桌前的金辰。
一身素衣长衫，双手执于腹前，坐的极为端正，似乎是一直在等着她得样子。
第331章 说好了要做彼此的兄妹（）
黄鹂将一碟碟小菜和清粥端到了桌子上，因为金辰的缘故，黄鹂的手艺是越发的好了。
经常是能够连着做三天的饭菜，还不带重样儿的。
凤曦整了整衣角，打了声招呼“金辰哥哥起的这么早，用过早饭了吗？”
“还好，我准备等着你一起用早饭。”
凤曦心底一跳，这忽然转折的神剧情让凤曦有些接受无能。少女心什么的先搁在一边，金辰这忽然爆棚的男友力是怎么回事？
上辈子做了折翼的奥尔良鸡翅，这辈子不是说好了要做彼此的兄妹吗？
凤曦这边吓得险些不会走路，黄鹂那边惊的连碗都打碎了一个。
凤曦被这一声清脆的响声惊的回过神来，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去换个碗吧。”
说完整理了一下心态，坐到了桌前。王氏今日去了镇上的绣庄，屋里现在也就留下了他们二人，夹了一个馒头，笑着对金辰道“金辰哥哥也吃啊，这么大一桌子的菜，我一个人怎么吃的完。”
金辰点头，与此同时，黄鹂也是换了一个碗拿过来。黄鹂和凤曦都是心中揣测难安。
金辰一大早的那一句话实在是让凤曦受到了惊吓，要是一会金辰要把她扑倒该怎么办，是拒绝呢，还是拒绝呢，还是拒绝呢？
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问题在于，凤曦对于金辰真的没有男女之情。只有兄妹之谊，一大早的听着金辰来了一句男友力满分的话，惊要远远大于喜了。
将将就就的吃完了一个馒头，金辰将筷子搁置，碗筷相触发出来的叮咚响声，像是一个警铃似的，让凤曦瞬间进入了高度戒备的状态。
脑袋里告诉运转着，想像着金辰下一秒可能会说出口的话，然后该如何完美的回答。
金辰瞧着凤曦，凤曦敏锐的发现金辰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寓意不明的红意。而那眼眸中也像是马上要流出泪来似的，水润水润的，看的凤曦心中冒出了两个字……不妙。
“金辰哥哥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乱动。任何事情要掌握主动权，那么她就要先出手，自己先问了，也好有个心里准备了。
金辰先是愕然了一阵，旋即一笑，挠了挠头道“真的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凤曦妹妹了，我的确是有些话要和你说就是了。”
“金辰哥哥有话直说便是，我们二人之间没有那么多客套的东西。”话是这么说，凤曦心里面却是一点都没有放松。
如果下一秒金辰向她告白怎么办，凤曦我喜欢你，我们能在一起吗？
天啊，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杀伤力简直比李虎还要再大上两三倍。
如果真的是表白，不答应的话，又觉着有些对不起金辰的父母。答应的话
凤曦用眼角的余光瞧了一眼正满脸揣测，一双眼睛珠子正挂在金辰身上的黄鹂，这答应怕也是不可能了。
金辰清了清嗓子，凤曦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眼帘微阖，耳边响起了金辰的话语。
“凤曦妹妹，我觉得我该走了。”
意料之外的话，让凤曦猛然抬头“走？你要去那里？什么时候回来。”她还没能够理解走这个字的意思，只是以为金辰准备出去一阵儿，然后就会回来。
黄鹂听的也是一急，连忙道“是呀，金辰公子。你是要去那里吗？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不会回来了。”金辰淡淡道。
凤曦没有说话，黄鹂却是更加急的不行“金辰公子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可能不会回来了。”这不清不楚的话，让黄鹂焦虑的厉害。
目光触及到金辰一直搁置在一边的一包东西，凤曦忽然间有些明白金辰的意思了。她一直在猜测那一包东西是什么东西，如今瞧着应该是金辰专门为了今日的离开，所准备的包袱了。
“金辰哥哥准备去那里吗？”摆了摆手，示意金辰黄鹂安稳坐下“怎么忽然间想着要走了，在我这里住的是不习惯吗？”
金辰好看的眉眼微低，他那里是补习惯，简直是太习惯了，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美好。每天都能够看到凤曦，两个人互相讨论医道上的问题，分享每个人的见解。
简直如同人间梦境一样。可这好却是好了，那么以后该怎么办，他不可能一辈子留在凤曦的家中，他身为男子的自尊也让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生活，所以他决定要离开。
“我在你这里也已经待了这么久了，一直待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麻烦你一天两天就算了，若是长此以往我心里过意不去。我联系上了我在蓝云岗的伯父一家，他们和我父亲关系很好，我准备去投靠他们。”
话音一顿道“我也想要出去闯荡一下，希望能够给自己拼一个锦绣前程出来。”
金辰将话说的这么的圆满，凤曦也不好意思拒绝。
“今日，必须要走吗？若是不急，可以再多住两日也没什么问题。”
凤曦的挽留，让金辰的心房有些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