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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外面的花花世界,居然如此荒凉。”
梦君说:“你们孤陋寡闻,井蛙之见。外面的世界五光十色,岂是你们肉眼凡胎,能够洞察。劝你们还是自己打扫门前雪,不谈红尘是与非的好。对了,无泪,你年轻的时候,一定美丽端庄,我就不信你没有意中之人,是什么让你这么坚决的讨厌外面。”
无泪冷冷说:“讨厌就是讨厌,谁管为什么。”无情说:“大小姐到了外面,果然事事好奇。也不知你想问什么,总之我们本就是从外面来,到里面去,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可不象大小姐,不管想不想,都得回去。”
梦君一笑,说:“那可不,说起来咱们是主仆,实际上,我却羡慕你们得很。要是我也喜欢在里面呆着,十年八年都不出来就好了。能告诉我们,怎么才能喜欢那枯燥无味的地方吗?”
无名说:“你听说过地狱吗?一个枯燥的地方,总比地狱好很多。”
梦君一笑,说:“地狱?你说外面是地狱?看来几位一定有刻骨铭心,痛苦难忘的过去,我平日都不知道,倒是错看了你们。还以为你们天生麻木不仁,只会铁石心肠而已。”
无欢终于说:“人怎么可能天生铁石心肠,总是世事弄人,才会心灰意冷。别看这世界五光十色,凡所求者必有,其实可怕得很。争名逐利,世情如此。古人云,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老死不相往来,岂不干净?”
梦君说:“原来几位姐姐是这么想的,其实也是,外面乌烟瘴气,实在不好。难得有个世外桃源的地方,原该珍惜才是。对了,无欢姐姐,你平时都不怎么说话,是因为惧怕师父,还是本来就无话可说?”
无欢冷冰冰的说:“不必多费唇舌,前尘往事,我已经忘记得一干二净。”
梦君笑了一笑,说:“忘则忘矣,自然是好事。我也希望如姐姐一样忘记一切。只可惜,有些事情,却是永远都忘不了。不说出来都不快活,更不必说忘记。所谓骨鲠在喉,不吐难快,人心如此,奈之若何!”
无泪叹了口气,说:“大小姐,大家都不说,不提也罢。”梦君叹说:“一入谷中,就再也没有机会出来,在这里的一切恩怨情仇,爱恨思念,都只能埋在心底。你们能忍,也忍了这么多年,我可不能忍。无笑姐姐在谷中多年,为的就是锤炼独门武器,将来行走江湖,扬名立万。你们能够心境如此,实在是福气。”
无名说:“是非恩怨,本就无须计较。大小姐,你的话太多了。”梦君见这几人都不提从前,自己也实在无话可说,因而便只顾吃饭,懒得理会。
忽然眼角一亮,只见一个人影飞一般的晃进客栈,说:“小二,来几个馒头。”说着已经伸手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小二拿来馒头,梦君见那人伸手去接,便急忙赶上前去,一面挡住小二,一面回头说:“无笑,这么行色匆匆,难道有什么急事?”
无笑一见梦君,立刻回身,想要离开。梦君喝道:“无泪无欢,快拦住她!”无笑身形一转,已经冲开拦上来的无泪,向外面奔去,梦君等人追出来时,无笑已经到了屋顶。
无泪说:“看看怎么回事!”五人飞上屋顶,一路追去,一直追了十数里,无笑才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说:“为什么要追我?”梦君说:“你想要逃走,没那么容易!”无笑稍稍平息了一下内劲,说:“我是要逃,但不是避着你们。我还没把你们当一回事。……”梦君说:“那你避着谁?心里有鬼,你骗得了我吗?”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她是避着我,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以为想要避的东西,就一定能避开吗?”梦君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黄衣老妇人,一头银发,四处随风飘散,大袖飘绕,像是恶鬼一样可怖。
无笑惊恐的说:“师父,你放过我,我……”那妇人的声音冰冷之极,说道:“师父,你既然叫我师父,就应该知道师父要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得做。这十年你躲了起来,可是你能躲得到永远吗?我知道,你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是我让你有了机会,投桃报李,你也该早点明白才对。”
梦君看着那妇人,冷冷北风中可以看到那妇人苍老的脸上一对几乎如同冰雪一样冷酷的眼睛,以及冷漠到近乎残酷的表情。看得梦君心头一冷,话也不知如何说起。
无泪说:“这位前辈,无笑乃是我相忘谷的人,恐怕与你并不相识。”那妇人一双冷若冰雪的眼睛盯着无笑,说:“无笑,你为什么要躲着我,难道你不知道,我给你的,都是你想要的吗?”无笑的脸色如同白纸一样,颤声说:“我知道是我自己无能,不能帮助前辈……”
那人哼了一声,眼光看向天边,漫不经心的说:“我看中的,就是你为了一个馒头,就能去杀人,或是不惜出卖肉体这种态度。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可造之材,可后来我才发现,你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样,贪图安乐。狠毒,只不过是你一时的权益之计。”
无笑壮着胆子说:“不错,我饿得快死的时候,的确会疯狂。可是当我不用为吃饭发愁的时候,我不想去杀人,更不想……”那白发妇人手上一抬,一股劲力冲去,在无笑脸上重重的击了一掌,无笑脸上立刻肿了一半,那白发妇人说:“不想,你也不想想,如果没有我,你今天,还不是街上的一个乞丐,永远都不能吃饱饭。你得了我的武功兵刃,就逃之夭夭,一去十年,居然让我无法找到你。我还以为你能隐居一辈子,一生一世都不出来。你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名声地位,财富权势,你以为谁不想要?”
无笑说:“前辈的武功,天下无双,为何不投靠清廷,这样也……”那妇人哼了一声,打断无笑的话头,说:“你也太不知自重了,你以为纳兰将军南下只是为了收罗这帮武林中人?就算清朝皇帝什么也不作,万里江山都是大清的时候,覆巢之下,焉得完卵?武林中人自以为是,还以为自己能力挽狂澜左右大局。那无异于痴人说梦,武林人的游戏,就只能在武林中玩,否则,那就贻笑大方。”
无笑说:“是贻笑大方还是各得其所,都无关紧要。前辈何苦一直相逼?我已经将武林同盟的人都交给了你,你也杀了不听话的鬼屠,而我本来只是想避开你。”梦君心想:武林同盟的人,原来被这妇人抓走了,她到底要干什么?这个人功夫绝顶,连无笑都怕,看来今日就算要逃命都难上加难,更不必说救大哥了。
那妇人阴冷的笑了起来,笑了一阵,才一字一顿的说:“我最讨厌的人,就是过河拆桥的人。你也太看重自己了,咱们武林中人就是武林中人,何必往自己脸上贴金,攀龙附凤。我不喜欢玩江湖之外的游戏,那不好玩,也没意思。就算给我万里江山,也不能让我从心里高兴。”
无笑说:“前辈要我做的,我已经做了,从今以后,我只是想……”那白发妇人冷冷的说:“那是以前的吩咐而已,如今我就要在黄山之巅,召开一场武林大会,我看,现在是时候重组圣门,让武林中人都来道贺,不,是都来参与了。”
梦君心想:原来她要武林中人都归顺她!她会让我们去黄山吗?这可是又好又不好的事情。
正想着,那妇人的眼光在几人身上一绕,说:“你们几个相忘谷的人,我也有所耳闻,我看,既然学了武功,最好还是留在武林中,我最近差些人手,就由不得你们离开了!”无名淡淡的说:“就算前辈垂青,我等也无心加入。”
那妇人说:“不知是自命清高,还是有恃无恐。不管是什么,都给我听着,现在武林中没人能反抗,所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说的就是这个!”说完大袖一卷,一股劲风扑来,将四人卷到一起,一面得意的说:“日后我自然会拜会相忘谷主,也不知是什么地方,想要与世隔绝,江湖本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无名等人毫无反抗之力,梦君说:“前辈武功盖世,我等岂敢不听前辈的吩咐,她们本来有心不问江湖世事,前辈也无须强求。”妇人冷冷的说:“你越说,我越不会放走她们。最近无笑替我邀请了武林同盟的人,听说是圣门故人,没几个敢来的,既然不敢来,我也懒得管,当世之中,也就这几大门派而已,我们这就赶去黄山,无笑,你们加快行程,我自有安排。”
梦君心想:这妇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跟着她,这一路得要小心才是。
那妇人转眼消失,梦君问道:“无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笑无奈的说:“就象她说的那样,十五年前,我还是一个小乞丐的时候,那时候为了一点吃的,就能拼尽一切,这时候她选中了我,要传我武功,欺负别人,还给了我无涯网,让我修炼,听她的话,就能得到我以前根本得不到的。我帮她作了几件事情,越来越害怕,她所作所为,匪夷所思,同她在一起,随时都得提心吊胆。所以我选择了离开她,躲到台湾岛上去。没想到十年以后,我来到江湖上,还是遇到了她。”
梦君说:“你是什么时候成为六大杀手之一?古大哥现在在哪里?”无笑说:“正如她说的一样,清廷对六大杀手,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重视,我们和将军之间的联系,也都是假的,尽管我们很想得到重用,但事实上我们只不过是毫不起眼的棋子而已。我们要的,也一样是在武林中的地位,所以前往真武派,也只是想逼迫武林同盟奉我们六人为尊。岂料路上遇到她,不但劫走了人,也包括你的古大哥,还要我们在真武神殿吸引武林正派的高手,一直等了多日,也没有人来,我们看鬼屠也死了,就各自逃了出来。不过她神出鬼没,我逃了那么久,仍然没有逃走。”
梦君说:“本来你就不该当什么杀手,你以为人家很重视你吗?”无笑淡然一笑,说:“当杀手和当义士一样,你们喊着复兴大明的人,还不是一样于事无补。大家都是武林中人,就老老实实的呆在武林,她这话倒也不错。咱们能有多大本事。”
无泪说:“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如果要活命,就得听从她的吩咐。谁让我们不得不趟这趟混水。本来决意离开,却还是来了。”
梦君问:“你以前也是武林中人吗?”
无泪叹说:“还提这些干什么?走吧。”梦君随着几人缓缓向北而去,心想大哥决计不会投靠圣门这种旁门邪派,可是当世武林,听到这妇人的名号,避之唯恐不及,能有几人能对付这妖婆?
一路想着,一路往北走去,只见所到之处,决少武林中人走动的痕迹,这几年清人屠杀无度,已经很少看到不听话想死到处乱走乱说话的人了。这也让梦君感叹人力的渺小,武林中人就算拼尽全力,也最终还不是于事无补。
天气越来越冷,这是梦君经历的第一个如此寒冷的冬天,前所未有的寂寞在身边无尽的回绕着,这日走了好久,也不见有村庄可以投宿,六人正举目四看,忽然一阵若有若无的琴声传来,梦君敏感的听到,过了一会,无笑也听到了,说:“看来附近有武林中人,你听这琴声内气十足,看来此人的功力,也不浅。”
梦君心想:这一路因为清人和那老妖婆,已经没有武林人敢现身,这琴声是何人所弹,倒想见识见识。
六人顺着琴声走了一阵,只见夜幕之下,一座清秀的园子显现在眼前,那园子虽然处于风雪之中,但仍可看出江南妩媚别致的味道,在这北方广阔的空间里,显出别样风情。
六人来到大门口,梦君看那名字是“璞玉山庄”,觉得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无泪扣了门,一个小丫头出来开了门,见是六个女子,略有些惊讶,问道:“几位是来投宿的吗?”梦君问:“不知庄上可有多余的房间。”
那丫头说:“容我通报二位庄主,各位稍候。”梦君见那丫头去了不久就回来,对六人说:“主人说庄上简陋得很,各位若不嫌弃,只管住下,只怕招待不周。”说着就引六人往里面走去,一进院子,梦君立刻感到一阵扑鼻而来的香味,像是茶叶新熏的淡香一般,虽然并不浓烈,却是回味悠长。
到了厅上,六人坐了下来,那丫头为六人添了茶,茶的味道如香如沁,六人正喝着,只听一个美丽的声音传来,“敝庄地处偏僻,招待不周,还望各位贵客见谅,切勿怪罪。”无泪说:“蒙庄主厚待,叨扰之处,还望庄主海涵才是。”梦君见这绿衣女子眼光柔媚,肌肤若雪,眉目多风韵,唇边若含情,看不出年纪来,只想这人可真美貌。
正想着,只见另一个人走了过来,梦君看得一呆,此人和先前说话之人简直一模一样,柔美动人,实无二致,若非她一身红衣,实在让人难以分辨。
无泪惊说:“莫非二位就是江湖上传言的‘月女霜娥,寂寞双仙’?果然一般的美貌绝伦,无可相比。”梦君心里忽然一亮,想起牟希曾给自己说起的璞玉山庄,那这二人一定是庄小璞,庄小玉了。她们既然是闯王的人,应该是敌非友,不过也要小心为上,别又是一个无事夫人。
那二人一笑,庄小璞说:“姐姐谬赞了,我姐妹二人平庸之质,只怕难以承受。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几位既然是赶路,愚姐妹就不再打扰。兰之,你看看梅儿准备好房间了吗?”那丫头点头应是,庄小璞又说:“愚姐妹在此间荒凉之地,居住时日已长,礼数不周之处,望各位见谅,兰之,你好生招待客人,我们这就告辞了。”无泪等人见她二人离开了,这才回过头来看着对方,均觉这二人奇怪之极,似乎前来待客,仅仅是为了看一眼客人一般。
过了一阵,兰之过来说道:“几位贵客,客房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来。”六人随着她来到一个小院里,只见有六间房里亮着灯,院子幽静之至,种着茶树,虽然多被积雪覆盖,仍可清晰辨出。
进了房间,那股茶香更加浓郁,梦君一时难以入眠,忽然间房顶似乎有人走动的声音传来,她正要出去看个究竟,一个人影已经翻窗而入,来到房中。梦君定睛一看,正是林初成。她又惊又喜,问道:“你来干什么?”
林初成说:“我打听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想来跟你说说。”梦君说:“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那老妖婆可恶得很,一时我还想不出办法。”林初成说:“她武功高强,江湖上几乎无人可及,而且神出鬼没,一直潜伏在黑夜深处,根本防不胜防。唯今之计,只有联合别的力量,共同诛之。”
梦君说:“一听到圣门复出,武林中人避之唯恐不及,哪有可以凭借的力量?”林初成说:“璞玉山庄这二人一直跟随闯王,身手了得,在武林侠客中还算有些威望,可以借她们之力,说不定能对付这妇人。”
梦君说:“这二人也年纪轻轻,哪有那么高的威望?”林初成说:“十六年前她们就已经为闯王效命,至今已有三十余岁,只是容貌如昔罢了。这些年她们救了不少反抗大清的人,所以威望还是有的,我已经邀约了几十个武林中人,前来此地商量救武林四大门派高手的事情,那妇人一定会前来。这里遍处皆是茶香,正好布置毒药。”
梦君一笑,说:“毒药真是一个百试不爽的招数,最好一下子杀死她!这恶婆子,难缠得很。”林初成微微一笑,说:“借助一个咱们并不了解的人,实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早说过,武林本是个逍遥自在之地,若是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