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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一片寂静,林子上连风过的声音都那么明晰。忽然一个白衣人手上一动,一根丝线打来,犹如一道电光般迅速,司徒婉身形刚刚一动,另外几人忽然同时出手,刹时便织成一道绵密的丝线网,向司徒婉头上罩来。
司徒婉抖开“流银飞光”的手法,暗器破空,人也扶摇而上,回身一抖,那几人立刻躲了开来,司徒婉正要再出手,忽然听到了愿大叫一声,手上拂尘晃动,向其中一人打来,那人丝线在了愿身上一绕,了愿大叫“完了!”给他一带,一下子拉到那中年人面前,中年人扼住了愿的喉咙,喝道:“住手!”
司徒婉落在树巅,说:“放开她!”了愿大叫道:“有种就杀了我,我是有佛祖保佑的人,怕你吗?”中年人使劲在她喉咙上用力,她啊的一声,便晕了过去。司徒婉冷声说:“放开她!”中年人说:“‘飞花天女’果然名不虚传,你认识邰风豪吗?”
司徒婉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她!”中年人冷声说:“不知道,你和这小尼姑什么关系?”司徒婉说:“你是什么人?”中年人说:“现在是我在问你。”司徒婉冷冷的说:“你错了,是我在问你。”她手上一扬,一枚暗器打在那人手上,几乎便在同时,司徒婉飞身来到那人身前,一把夺过了愿,说:“后会有期!”闪身离开。
了愿醒了过来,司徒婉问:“你认识那些人吗?”了愿摇头说:“不认识。”司徒婉说:“他们好像来自中原的邪派,以后小心点。”了愿点头说:“我还以为我的武功天下第一呢。”
司徒婉转过头去,想那几人轻功卓绝,出手也是一样的快,若是再遇到,恐怕很难对付;而更让她忐忑的是昨晚明明见到的那个人影,那不就是他吗?天下有谁会这俊朗潇洒的身法,有哪一个背影能让她这么心动?
天渐渐亮了,她们继续往前走着,了愿似乎一点也不害怕,说着很多她以为好笑的事情,司徒婉却觉得甚至有些无聊。她问:“你打算去哪里?”了愿说:“不是和你一样吗?找那个黑夜幽灵。”
司徒婉说:“你有时间吗?”了愿说:“当然有,不但有时间,我还有信心。姐姐你功夫真好,人又这么漂亮,真是太幸运了,我要长着你这张脸蛋,一定会还俗的。”司徒婉说:“觉得别人功夫好就要好好练习。”了愿笑说:“学习是需要有人教的,要不你教我吧。”
司徒婉说:“我没有时间。”
了愿说:“是啊,我们要作的事情太多了,我们要对付黑夜幽灵,那些邪恶的人。佛祖啊,快借给我力量,让我来感化他们邪恶的心。”司徒婉冷笑说:“佛祖,你还相信那人间最大的骗局,我才不相信什么老天爷,一切只有在我们自己的手上才能改变。师太,拜托你不要这么快乐,那样的快乐,让我觉得无知。”
了愿叹说:“我以为两个人赶路,需要解闷的。我们在西陵的时候,没有什么乐趣,要不,我们就这样聊天。要不,我给你讲《百喻经》里面的故事。”司徒婉转头说:“闭嘴,……”了愿正要说话,忽然一阵衣袂破空的声音传来。
她们急忙向四周看去,只见几个白衣人站在树巅之上,将她们紧紧围在中间,他们每人手上拿着一支明晃晃的长剑,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司徒婉淡淡的说:“什么人?”那其中一个白衣人手上长剑一横,一剑向司徒婉砍来,司徒婉手上一拈,一枚暗器电一般的飞舞而去。那白衣人的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闪身避开后一剑斜刺过来。
司徒婉运力飞到空中,靠地上反击的一股力量撑着,轻飘飘的来到空中,手上一抖,几枚暗器电射而去,那几人身形飘忽,宛若幽灵一般,一股风一样来来去去,绕着司徒婉缠斗不绝,剑气凌厉,顷刻化为一道剑网。
了愿正要出手,忽然一道剑气缠在身上,司徒婉只听到一阵大叫传来,便见着一个人拉着了愿飞去。她急忙穿破几人的封锁,向那背影追去。
那白影虽然带着了愿,可是身法之快让司徒婉几乎不能追上。一直赶了十来里地,那白衣人才在一条小河对面停了下来,回身喝道:“不要过来!”司徒婉停下来,隔着小河喝道:“把她放下。”她想这次总算有个还算愿意说话的人了。
那白衣人说:“不相干的人,我不想带走。”司徒婉说:“是你没有本事带走!”她手上一扬,几道暗器打了过去,那人大袖一卷,将暗器拂落,喝道:“你想杀了她?”司徒婉说:“一个尼姑,值得你这样的高手千里迢迢的追来吗?告诉我,什么原因?”
白衣人冷声说:“没有原因。”
忽然只听得一阵幽幽的笛声传来,只见天空数十个白衣人长袖飘飘,衣衫上画着精美绝伦的水墨山水,手上拿着绿光闪耀的长笛,长发飘扬,随着笛声远远荡开。
那白衣人还在陶醉于优雅的笛声和优美的身形,已经被笛声里一股力道封住了身上大穴,只见一个白衣书生来到了愿身边,轻轻拉过了愿来,说:“让你不要乱跑。”
了愿笑说:“你怎么?”司徒婉看这书生比之旁边的人更加文雅秀美,想她难道也如同孙然一样,是女扮男装。
那人正是女扮男装的殷红,殷红笑说:“你怎么和白云岛的人结下梁子?”了愿问:“他们是白云岛的人吗?”殷红说:“是啊,在北海边上有一个小岛,岛上住着一群俊逸潇洒的白衣书生,他们不但英俊风流,而且文才风华,功夫出众,他们是儒雅之士的代表,风流人物的会聚之地,他们与世隔绝,与人无争,从来不离开洒满白云的岛屿,可是为什么会来抓你?”
了愿说:“你问他不就知道了?”她转头看着拉她过来的白衣人,只见他已经倒在了地上。殷红蹲下身子一看,说:“是地狱魔宫的剧毒。看来不是那么简单,什么人能够将各派高手会聚到一起。我过来的时候,遇到了织金洞的高手。他们都是隐居避世的人。”
司徒婉看着那群意态潇洒的青年,想这岛上毕竟还有长笛会这样的高手云集的门派。她看着殷红,说:“你查到了什么?”殷红说:“似乎有什么东西藏在这里,很诱人。”
司徒婉说:“我在中原的时候,听他们说到龙图。”了愿问:“什么是龙图?”司徒婉说:“谁也不知道,只知道得到后有无穷的好处,甚至连这好处是什么大家都不知道。龙图如同财富和权力一样,已经抽象为一个具体的事物,一个无穷的诱惑。”
殷红说:“难道这东西到了这里?”司徒婉说:“仙琴派举派来此,也许就是为了龙图。”殷红说:“既然连仙琴派这样的大派都能放弃自己百年的基业,那些自命清高的人放弃他们伪装的清高,比起来简直太容易了。”
她看着了愿,说:“他们一直跟着你。”了愿说:“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司徒婉问:“如果什么都不说那只能说明你有意隐瞒。”
殷红说:“真的是妙宁师太让你过来的吗?”了愿说:“当然!”说完一面往前走着,一面说:“我过来之后,就想着抓住黑夜幽灵,我要做一件大事,可是,大事不是那么容易作的啊。”
殷红说:“这样查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应当在暗处。”司徒婉说:“可是……”殷红说:“我的门人已经查到,在回风谷附近最近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人进出,说不定,他们就是聚集在那里。”
了愿说:“那快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司徒婉心想:你功夫这么差劲,倒是最想一举成名的。
第四回:去
回风谷还是那样的寂静,司徒婉站在山上,看着悬崖下重重的白云,了愿说:“这里根本就没有人,你的消息有错,我们白来了。”殷红说:“才刚来这里,你就沉不住气。”了愿说:“你不觉得你那十几个人跟着你,太过招摇了吗?”
殷红说:“我们十几个人的话,好像还没有你一个人的话多!”正说着,忽然一阵风声传来,司徒婉飞身而去,只见几个白衣人已经来到山头上。殷红手上一指,十几个长笛会的人已经身影飘动,隐没在树丛中。
那几人来到山上,四下一看,其中一人说:“主人怎么还不来?”其余的人都没有说话,神情严肃的看着四周,一直没有说话。整个山头如同混沌一般寂静。
忽然了愿打了一个哈欠,一个白衣人往这边看来,了愿霍然起身,说:“你们一个都走不了了!”那几个白衣人四下里看着,一个人冷冰冰的说:“小尼姑,你来干什么?”了愿笑说:“我们是除魔卫道的侠士,来自名门正派,专门对付你们这些魑魅魍魉。”
那白衣人冷冷一笑,忽然身形一展,向了愿抓来,司徒婉手上一扬,一道电光闪去,殷红一招手,数十个白衣书生将中间十人牢牢困住,山上顷刻便人影翻飞,白衣袅绕。
了愿还没出手,四下里看着,只觉他们飞行的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出手伤人。
殷红手上长笛挥动,顷刻间已经赶到一个白衣人身前,将那人拦下,忽然一阵迷烟扑来,司徒婉急忙伸手抓住殷红,退了回来,只见眼前人影空空,不知去了哪里。
殷红说:“这好像是东洋人的忍术。”司徒婉点头说:“是东洋长刀会的功夫,怎么连东洋人也来了。”了愿说:“这还不简单,他们被人花重金请来的。”司徒婉说:“若不是你,我们已经等到他们的主子了。”
了愿说:“我怎么知道,本来想把他们一举歼灭的。”司徒婉问:“结果呢?”了愿不好意思的说:“结果他们差点把我们一举歼灭了。”司徒婉恨恨的说:“他有这心,还没这本事。”
殷红忽然指着山下说:“有人来了!”司徒婉捂住了愿的嘴,说:“不许出声。”三人急忙隐在小树丛后面,只见一个白衣少年,翩然而来,司徒婉心里一颤,那人渐渐走近了,连身上的味道都那么动人心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见过的仙琴派少掌门,邰剑书的儿子,邰风豪。
司徒婉放开手,起身说道:“少主,你也来追查那些神秘的人?”
邰风豪一惊,转身看到司徒婉,这才气定神闲的说:“姑娘怎么在这里?”只听了愿说:“我们来这里追查一些神秘的人,你不知道他们武功有多高。”邰风豪一笑,殷红说:“阁下就是邰风豪。”司徒婉心想:原来他就是邰风豪,那个中年人找他干什么,他虽然是少主,但是对掌门之位,好像并不关心,这可真难得;而且他一个人来到此地,显然是为了打探“黑夜幽灵”的事情。
想到此她不由问道:“这批人和‘黑夜幽灵’有关吗?”邰风豪摇头说:“不知道,只是来路不明的人,通常都会为本地人带来灾难。”
了愿笑说:“那可不一定,邰公子,我看你和他们有关系,你们仙琴派号称中原第一大派,要号令这些东洋北海的高手,那不都是信手拈来的事情。”邰风豪笑说:“师太误会了,既然仙琴派是中原第一大派,又何必联合别派之力,那是小门派喜欢的伎俩。”司徒婉说:“可是哪个小门派能够驱使白云岛、东洋人和地狱魔宫的人。我想,应该和中原的局势有关,大明的江山就要土崩瓦解,不知怎么回事,从中原回来的路上,我总是感觉有不少武林中人和我同行,那真是一件让人难解的事情,这个偏僻的小岛,住的都是一些高山族人,说是蛮荒之地也不为过,到底是什么驱使他们来的呢?”
了愿冷笑一声,说:“你问这位少主不就成了吗?少主,是什么让仙琴派举派迁到此地?”邰风豪说:“这个,请师太恕在下不便相告。”了愿哼了一声,说:“也不知道是不便相告,还是不愿相告,不过我们也不好多说。我们怎么敢管仙琴派的人。”
司徒婉问:“师太怎么这么生气?我看你一点都不像一个出家人。”了愿冷声说:“我才不像那些只会听话避世的出家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翻江倒海,这世道,出家人还安得了心吗?”
司徒婉一笑,说:“话不能这么说,天下是有些乱,古往今来不都是如此吗?到底你们出家人也不能净化世人的罪恶。”了愿说:“什么,居然还怪罪我们出家人!哼,慈航本是渡人物,怎奈众生不上船。”司徒婉急忙说:“自己都不能渡自己,还说别人。”
了愿一急,说:“谁说了,我们出家人慈悲为怀,为了天下大事四处奔走不辞劳苦就是生命都在所不惜,我的各位同门和所有佛门中人都是如此,我也将会如此。”
司徒婉点头说:“这点我倒是相信,你们这么不辞劳苦,天下还是这个样子,那要不管不问,不知天下又是一个什么样子。”
殷红冷笑一声,说:“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佛门人,你知道百姓为什么受苦吗?因为有人奴役他们,有人告诉他们这是应该的。如果没有佛门中人,每一个人都能够用血腥来抱负,用能力来捍卫,那么所谓的不平等,从何谈起,这本来就是一个人吃人的可怕的地方,却又为何弄出那些束缚人的清规戒律!儒家是这样,佛门也是这样。”
司徒婉笑说:“姐姐这话有点偏激了,人总不是野兽,虽然不得不遵从自然的法则,但是更多的是我们内心的各种抉择,毕竟,我们所希望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生存,还有整个民族,整个国家,整个人类。佛门的慈悲更远甚于此,他们甚至在思考整个宇宙理应遵守的法则。可能,我们看到这个世界种种的不平等,会怀疑,会叹息,甚至会失落到逃避的地步,但是,那正是我们争取的原因,我想,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之所以优秀或是兴盛,那是因为正义的力量能够战胜邪恶,而不是说它没有邪恶的人。我们就要作这样的人,寻找我们应该寻找的路。也许我们都走在一条原本错误的路上,也许有一条更好的路,但是我们都已经习惯了,所以何必见怪。”
殷红冷笑说:“这也罢了,拜托这位师太不要这么冲动,武功不好,佛法不好,连脾气也不好,你还要普救众生,还是先普救一下你自己吧。”
说完带着长笛会的人,愤然而去。
了愿看着她的背影,说:“没有查出什么原因来,也不用发这么大的火。”
司徒婉说:“她是在说这个可怕的世道。”邰风豪笑说:“这个世道固然可怕,但所谓清净的世道只怕永远都不能到来,我反而欣赏她的话,毕竟唯一的方法就是让每一个人都有保护自己,使自己过上理想生活的能力。”
了愿叹说:“这个恐怕是太难了,唉,佛祖要是真的显灵,那天下就太平了。”邰风豪轻轻一笑,飘然而去。
司徒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感觉有些怅然若失,可是不知为什么,却又没有追上去。
了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说:“轻功很好啊,整天飞来飞去,这些人根本不管人世间的疾苦,只知道高谈阔论,他们相信能力是立足于世间的根本,那是因为他们已经有了能力。哼,只有我这样的人,那才叫真正的追求。”
司徒婉无精打采的说:“你们佛门中人,都是世外的高人,可是人间的事情,你们毕竟知之甚少。师太,现在我们连别人要作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圣宝门和仙琴派是中原一邪一正的两大门派,而白云岛、地狱魔宫这些门派,都是传说中神秘诡异的派别,他们一起来到这里,我想一定关系到很多秘密。”
了愿说:“看来我要作的大事还不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