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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然说:“我远远的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成全你,可是你却在同一时间离开他,用二十年的时间不断稳固你复仇的意念,最终你杀了他,你终于成功了。”
云因冷笑说:“我毕竟不够成功,让一个同样迂腐的姐姐又一次改变我的结局,而现在,我再也没有二十年的时间了,但是我还有女儿,我的女儿会记着我的事情,为我报仇,如果她在我的面前,我会对她说,要她记住今天在场的每一个人,要她抱复,真正的报复。”
云梦上前几步,喝道:“为什么,你还不清醒!”
云因恨恨的说:“我的父亲本是一个博学的人,他有着报国的心愿,现在,在我们的身边,有着千千万万如他一般的人,他们在等待真正伟大的君主,是你们延误了伟大君主到来的时间,你们将为此付出代价,你们的生命将遭到屠杀,肉体受到玷污,灵魂将被压抑,我似乎看到那真正的报复,对你们无知和愚忠的报复,似乎看到了大明风雨飘摇的江山,看到了……”
她的身体摇摇欲坠起来,一口鲜血喷了出去,舞云啊了一声,司徒婉也说:“是很凄凉。”夏信上前扶住她,说:“你真的是?”云因恨恨的说:“你这个懦弱的人,连母亲都不愿杀,如果,如果……”
云梦上前去,她已经圆睁着双眼失去了知觉,云梦伸手抹下她的眼皮,夏信抬起头,云梦说:“孩子,那种种道义和尊严,我曾多么用心的告诉你,可是你却,你却那么轻易的忘记,经受不住半点诱惑,……”
夏信忽然大笑起来,站起身来,指着地上云因的尸体,说:“她,她是我的小姨……她,她……”他手上忽然多了一把剑,那剑瞬间便插入了自己的心窝。
这时只听夏忠急匆匆的过来,大叫着:“夫人生了,生了一个……”夏信看着夏忠,一边倒下去,一边喃喃的说:“生……”然后倒到地上。
云梦上前,看着夏信,缓缓蹲下身子,捂住他的眼皮,说:“可惜啊,你始终还不是无私的人,真正无私的人,就算蒙受羞辱,也能活下来,为了他应该作的事情。剑书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蒙受屈辱甚至受到死亡威胁的时候,也没有放弃自己的追求。你们是一派的掌门人,理应想到一派的事情,而不是个人的荣辱,这样的人,一个门派实在不需要太多,一个就足够了。可惜,在你们的目光中,我看不出这样的希望,甚至你们比起我的妹子来,都还要逊色得多,至少她懂得一个门派强大的原因在于为此无私的付出,我们姐妹间的感情如同高山和大海一样,我知道她,理解她。我反而不理解你们,个人的屈辱真的如此重要吗?是什么让你们这么自私,是昏庸的皇帝让你们对这个大家失去希望从而只想建立自己美好的小家,是混乱的世道让你们对前途失去希望而只想保全自己的幸福,是渺茫的未来让你们失去希望而浑浑噩噩!现在,只剩下你们了,只有你们了。”
她咳嗽起来,孙然说:“夫人,你,你要安心静养!”
云梦转身来,说:“妹子,我还能活吗?我没有什么能力,我才是真正失去了希望,失去了一切,在山洞里封闭了三天三夜,我声嘶力竭的求救,幸好你来了,我也不知道离开那绝望的山洞,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孙然说:“当然是一件好事,……”说着自己也咳嗽起来,云梦说:“你受了内伤,……”两人一起咳嗽起来,孙然头上的方巾掉到地上,一头长发散乱开来,大家才看到原来她是一个女子。了愿忽然说:“原来,原来她就是了然师姐!”
孙然回头一笑,说:“小师妹,我走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婴儿,师父刚捡你回来,我就离开了,让你看到这自相残杀的局面,……”她的身形摇摇欲坠,孙云冲了过去,孙然看着孙云,低低的说:“你要和你父亲一样,一样的……”孙云拼命的点头,孙然闭上双眼,叹说:“从出生就没有见过父亲的孩子,我可怜的,可爱的孩子……孩子……”
声音越来越小,云梦蹲下来,叹了一口气,看着孙云,说:“她是怎么知道的?”孙云说:“上次在附近发现圣宝门的人,就注意到了,一直派人在附近监视,听到你在山里的呼救,虽然微弱,但是能够听到,因此立刻赶来救你。”
云梦叹说:“妹妹没有封住我的嘴,是为了这几天我能够吃她留下的食物,她没想到这断送了她的理想。”说着咳嗽声也越来越重,孙云说:“夫人,你身体已经很虚弱,要赶快休息……”云梦说:“听说你的哥哥也已经死去,你要好好的照顾仙琴派……那是你父亲留下的基业。”孙云说:“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至爱的人就是我的母亲,别的事情,我不想去管……”
他忽然也咳嗽起来,云梦问:“你没事吧!”孙云叹说:“心竹的威力果然厉害,母亲抱紧了我,承受了最大的伤害,但是我的性命,也不知能延续几天。”云梦叹说:“这一切不知是对,还是错!我……我的……”说着慢慢倒在地上,夏忠又跑了过来,大声说:“夫人,夫人……”孙云问:“什么事?”
夏忠呆呆的说:“少妇人身体虚弱,已经……,已经归天了。”
孙云抱着母亲的尸体,缓缓离开,数十个长衣飘飘的人,再也不能轻舞在明媚的阳光里,七庄十二会的掌门,也都几乎奄奄一息,夏忠抱着孩子,唐菂等人上前去,了愿说:“这孩子真可怜。”
夏忠说:“几位大侠,你们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吧,现在庄上连识字的人都不多了,是个男孩。”
唐菂点头说:“玉不琢,不成器。就给这孩子取名一个‘玉’字,你要好好教导他,作他奶奶这样的人。”夏忠看着地上一片狼藉,流泪说:“夫人收留我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年幼的孤儿,现在,现在都几十年了,几十年了,谁会想到,我们会在这里,会在今天。”
唐菂叹了口气,了愿等人跟着离开了英雄山庄。司徒婉看着舞云,舞云呆呆的没有说话,司徒婉拉了一下她衣襟的下摆,说:“师姐,你没事吧!”
舞云回过神来,叹说:“我在想他们一家人自相残杀,为的是什么!”司徒婉眼见热闹的地方片刻便已经荒凉,因而心里也有了一丝悲凉,她很关注胡风的伤势,希望知道一些哪怕是关于少主死去的消息,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留下来,她跟着舞云缓缓走在道上,觉得眼前的一切忽然之间那么忧伤,那么凄凉。
她回到流光岛,再次来到海边,感到自己的思绪也如同海浪一样翻滚,而不是以前如同夜风一样幽静了。
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只见舞云悄声走来,说:“自从英雄山庄回来,你就变得更加多愁善感,这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司徒婉说:“师姐你也一样。”
舞云说:“我早就说过,他们的到来,会毁掉我们平静祥和的梦,现在果然这样,我觉得自己生活在恶梦里,在我不能改变的可怕事实里。师妹,我想离岛一段时间。”
司徒婉说:“师姐不是经常离开流光岛吗?”舞云说:“这次是远行,要很久,师妹,这里的事情就又要拜托你了。仙琴派各派纷争,已经不足为惧了,咱们流光岛,也没有必要和他们结交。”
司徒婉点点头,舞云说:“安静的夜晚,咆哮的海浪,还有平缓或激烈的时间,总会过去的,一切都将过去,甚至我们也将过去。有时都不知道,自己即将化为灰烬,却又为什么而努力。”
司徒婉说:“夏夫人的妹妹说得对,为了一个门派,甚至整个国家。那才是真正博大的胸怀,在中原最让我感动的是他们身为炎黄子孙的骄傲,和他们为之不惜牺牲一切的决心,那是一种高尚的生活境界,超越了个人的生死和荣辱,生活在那样一群人中你会很幸福,感觉到作为人的温暖,感觉到活着的意义。我曾经感到没有方向,没有激情,中原之行让我感到了这些东西,我也要将我的生命,倾注在这片岛屿。”
舞云说:“师妹,不要这样,你……”
司徒婉说:“我已经想过了,想得很透彻,我想作这海浪,不管怎样都不离开这广阔的大海。”舞云说:“他们也会化成水汽,变成云。”
司徒婉说:“然后成为雨,经历种种,最终回到大海。”
舞云说:“你会后悔的。”
司徒婉笑说:“我不怕。”舞云说:“你会害怕的,师妹,别说我没劝过你,当什么无私的人,为了什么理想抱负,你没看到姐妹两人相残的局面吗?你不怕有一天我们姐妹同样自相残杀吗?十年的姐妹了。”
司徒婉说:“我相信你,更相信我们姐妹的感情,十年了,不是吗,师姐,你我都是炎黄子孙,为了自己的事情,难道……”
舞云说:“圣宝门也一样,他们一样希望整个武林甚至国家强大,可是她和姐姐不一样,姐姐希望君主觉醒,而她希望改变君主。大明的皇帝的确懦弱昏庸到可笑的地步,硬是把大元万里江山弄得残缺不堪。你看这四方日渐强大的带着野心的国家,他们就是威胁,外有强国外患,内无法家弼士,这多么可怕。师妹,我们说得太远了,也许说了我们几辈子都看不到的事情。”
司徒婉看着舞云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她正在看着一些从中原带回来的书籍,看到“穷则独善其身,达而兼济天下”这一句,不觉心里有些激动,正在这时,忽然一阵衣袂破风的声音传来,一个黑衣人飞身而来,长剑向她身上刺去,她急忙转身挥袖相挡,一柄飞刀飞去,那人手上中了一刀,急忙向外飞去。
司徒婉追了出来,只见门中弟子已经围在场上,几个人倒在地上,她上前一看,皆是剑伤,都已经成了尸体。
她问:“来了多少人?”
一个女子说:“来了三四个人,出招很快。特别是一个黑衣蒙面人,他手上的剑透出七彩的光芒……”
司徒婉说:“难道是圣宝门的‘彩虹剑’?‘心竹’的威力我已经见过了,如果是圣宝门,……他们的门人还没有死!我……”
她起身来,说:“现在岛上除了流光岛外,已经没有第二个门派具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小铃,长笛会现在怎么样?”小铃说:“少掌门都已经去世了,如今是少夫人殷红在处理门派事务。”
司徒婉说:“是时候了,我倒要看看,那似乎具有通天本领的圣宝门,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既然已经找到了我,我就不能躲避。”
小铃说:“这些姐妹——!”
司徒婉说:“告诉她们的父母,还有,要回家的立刻离开,否则将沾上这漫无目标的血腥。”说完已经来到大厅,取下储藏暗器的皮套,来到房里收拾起来。
她来到演武场上,流光岛上的人已经全副武装的站在外面,司徒婉说:“你们不用跟着去。”一个高山族女子上前说:“师叔,我们学武多年,为的就是要惩恶扬善。”司徒婉说:“所以你们还需要锤炼,好好留在这里,云美,这里就交给你了,保护大家的安全,每日多派人手,不能单独行动,剑阵的威力加上暗器手法,应该很少有人能够破解。”
一阵冷笑传来,司徒婉喝道:“什么人,出来!”只见一个黑衣人飞到场上,说:“你想和圣宝门作对?”司徒婉说:“不是作对,是除去你们。”
黑衣人冷笑一声,说:“区区一个边塞小岛,几个不成气候的丫头。”他手上一扬,一道电光闪过,已经有几人死在暗器之下。司徒婉勃然大怒,手上一抖,几枚暗器破空而至,那人手上一拈,捏在手中,说:“这也是你使得出来的手法,丢人!”反手一抖,已经向几个女弟子扔去。
司徒婉飞身过去,将暗器截住,接着劲力向那黑衣蒙面人逼去,暗器陡然一化为十,散作无数电光,顷刻而至。
场上立时飘动着暗器肆虐的光芒,两人身形舞动,数百支暗器在天空盘旋,渐渐散作一股咆哮的劲气,哄的一声,将四周的人击得四散而溃。
司徒婉再要看时,那黑衣人已经长笑一声,飘然而去。
司徒婉看着地上的几具尸体,恨恨的说:“我一定会抓到你!”
她顺着那人飞走的路往前走着,渐渐没了踪迹,她想这批人已经来这里很久了,对这一带的地形简直太过熟悉,以至于连自己都无法跟上。
她正四处张望着,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哪里跑!”她急忙追了上去,只觉身后一阵劲风扑来,回身一看,只见兴高采烈的了愿飞身扑了上来。司徒婉问:“你来干什么?”了愿说:“师姐听说了师姐的事情,叫我过来看一下。”司徒婉说:“那你应该去长笛会。”了愿说:“我去了,长笛会的掌门暂由孙云的老婆担任,她是本地人,根本不会多少武功,孩子孙宁,才刚出生。听说圣宝门的人仍然未走,长笛会已经派出高手前来追查,我闲着没事,也就来了。”
司徒婉说:“你知道孙然和邰掌门之间的事情吗?”了愿点头说:“我缠着师姐,总算是知道了。”司徒婉说:“他们之间一定很轰烈。”了愿说:“也许内心有很轰烈的斗争,但是看起来却和普通的人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是在一次武林大会上,师姐见到了邰掌门,从此芳心暗许,她是一个大胆的人,一个比我还要大胆的人,她同邰掌门有了一个孩子,全派的人居然都不知道,不过瞒不过因为前来复仇而爱上邰掌门的云因,那应该是一次轰烈的心灵挣扎。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争斗,甚至连比试都没有过,不过三个人经过了自己的考虑,师姐带着肚子里孩子远远的来到这里,邰掌门要同云因决一死战,云因也离开了,带着一丝郁闷,师姐说那郁闷后来更加酿成了仇恨。”
司徒婉说:“这本该是一个美丽的故事,可是你却说得这么平淡。”了愿说:“我是佛门中人,当然不懂男欢女爱的事情。哪像你们,天天看到。”
司徒婉说:“你以为我是干什么的,我是学武的,怎么天天看到?你像什么佛门中人,简直是笑话。”了愿正要说话,忽然一阵衣袂破风的声音传来,几个人影往前飘飞而去。司徒婉一看那几人的身法,心里不由想到了那个双手扶风,御气而行的白衣少年,觉得心里忽然一动,她问着自己:难道他没有死?他应该已经看到我了,难道他根本不想见我?
了愿在一边笑着说:“这才几天没来,感觉这里都没有生气,道上就没有几个人,上次英雄山庄一战,看来已经让这里元气大伤,现在连我都成了高手。”说着又开心的笑了起来。
司徒婉心里却是柔肠百结,心想眼前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傻里傻气的尼姑。
了愿自己一边说着,司徒婉不知她到底说了些什么,两人找了客栈住下。司徒婉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月色,心里忽然有了一丝寂寥的感觉,她正在想着什么,忽然一阵风声传来,只见明月之下,一个人影闪动,身法奇快,而且带着一种让她熟悉的味道,让她心动的味道。
她飞身来到窗外,踏着树叶,飘然飞行,忽然感到身边多了几个人,她转身一看,只见几个白衣人立在树巅之上,将自己紧紧围住。这几人都是中原人士,轻功不错,不过司徒婉不认识,说明不是名门大派的弟子,这几人身形如同鬼魅,都是瘦高的中年人,表情木然,形同枯木。
夜空一片寂静,林子上连风过的声音都那么明晰。忽然一个白衣人手上一动,一根丝线打来,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