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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掌在风里微弱不堪,她第一次感到惶恐不安起来。
忽然胸口被重重的一击,她倒向地面,被一个人接住。
那人带着她飞身离开,只见场上已经乱成一团,许多人已经被困在当中,无法逃出。
那人一直奔行很远,这才停了下来,白云这才看清此人正是孙宁。孙宁说:“救不了她。”白云隔着面纱,仍然感到孙宁眼中的无奈和伤感,她淡淡的说:“你怎么来了?”
孙宁说:“明朝江山风雨飘摇,武林同盟向台湾武林发出信函,要我们前来帮助,但是台湾武林二十年前一场血战,已经没有几个高手,也只有我勉力前来。”白云说:“清人是残忍,他们不该对百姓也这么残忍,战场上厮杀死亡都是寻常事,可是放在百姓身边,就太残酷了。要刺杀大清的皇帝,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他们高手众多,寻常人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孙宁说:“武林同盟已经死了不少人,暗杀的,甚至当着门人的面一刀刀割死的,不计其数,武林形势堪危,大清的皇帝,要建立自己的武林。当年黑夜魔君被打到身受重伤,掉下悬崖,没想到他还活着。”
白云说:“看到的都说伤感的东西,谁让他们习惯了尔虞我诈,在自己的王国里称王称霸,拼个高低,到头来还不是一样身死人手而已。你有何打算?”
孙宁看着白云,叹说:“武林同盟的人已经四处分散,要找到简直太难,我想黄山派树大招风,又是俗家人,这剃头的事情,一定会牵扯其中,所以当今之事,最重要的是保住黄山,听说黄山的高手,十有八九都离开黄山了。”白云一惊,说:“我倒忘了,赶快赶回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孙宁点头说:“我还要带一个人。”白云问:“什么人?”孙宁说:“是宇清,他是早产的孩子,一直体弱多病,只有我每日用真力替他打通体内经脉,等到他自己能练功的时候,就好了。”
白云想到罗如心,心想如果罗如心还活着,也许孙宁就不会如此狼狈,孙宁是一个负责任的人,他并不爱罗如心,但是却一定要孤独终身。
他们到了黄山,孙宇清和冰儿在一处玩,孙宁笑说:“这两个孩子倒也合得来,白云,我倒想将两人结成连理,不知你意下如何?”白云看着孙宁,说:“那是再好不过,冰儿,你过来。”她从冰儿身上取下一块玉来,说:“这是母亲留给我的,我又给了女儿,就当是一件信物。”
孙宁心想:宇清真有福气,如果当年我同白云也有婚约,那该多好。白云心里却想:冰儿再也不用为喜欢一个东瀛人而烦恼了。她指着宇清说:“这个哥哥以后会永远和你在一起,你要记住他。”冰儿点头说:“我记住了。”
孙宁将随身的长笛取出来,说:“这是长笛会的信物,以后冰儿有什么事情,就凭这个来长笛会。”白云见他居然将长笛会的信物相赠,心里也颇有些感动。两人看着孩子,想了许多,忽然听到华不讳说:“姐姐,孙大侠,师傅师母回来了。”
白云心里一喜,来到外面,只见唐菂和孙采带着几个弟子风尘仆仆的赶来。白云急忙上前,孙采握着白云的手,说:“我们没事。”华不讳见回来的人少了许多,问:“师傅,韦师兄他们呢?”
唐菂抬头,忍不住眼中的泪水,说:“走了。”
华不讳忍住悲意,一字一顿的说:“我一定要让这些恶贼血债血偿。”孙采说:“不过现在南明的实力也日渐兴盛,清人再猖狂,也不能坚持多久了,这一天不会远。历朝历代,皇帝们都不会对武林大动干戈,现在清人招揽一批江湖恶徒,为所欲为,终将作茧自缚。”
孙宁说:“唯今之计,只有集合武林同盟的力量,共同铲除这批恶徒。清人顾着打江山,杀人的事情,都是由这些恶徒主持的。”
孙采说:“南少林两大高手,大慈大悲两位高手已经启程,就是要对付黑夜魔君。想不到这恶贼死灰复燃,气焰嚣张,这次一定不能放过他。”
一行人来到大厅,华不讳急忙安排人准备午饭,孙采让随行弟子先行休息,白云、孙宁和唐菂在一旁坐下,孙采说:“唯今之计,只有铲除这个罪魁祸首,清人毕竟聪明,知道对付武林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武林中人,对付武林。但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难保有一天他们会不再利用武林中人,而给我们一个彻底的打击。”
唐菂说:“不管怎样,都要集合武林所有的力量,来一个彻底的还击。”
孙采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现在正是力量最弱的时候,力量悬殊,清人的力量毕竟正是风头浪尖,假以时日,才是制胜之道。”
唐菂说:“现在不是分析形势的时候,清人一把大火,就要烧遍整个武林,为所欲为,是我从来没见到过的残忍,集合,我们需要集合中原武林,不,天下武林所有正义的力量,我要发出武林令,不管以前效忠闯王的,还是现在支持大明的,咱们都要集合起来,我的心意已决,不能改变。”
白云从来没有看到唐菂这么动怒,孙采温言说:“我知道你的心情。别说了,一路上看到烽火狼烟,看到无辜百姓的尸体和断垣残壁的痕迹,我的心也不好受,这活着,太过计较,机关算尽,也不是个办法,成事在于天,我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白云点头说:“我也陪着舅父舅母。”
孙宁说:“我已经召来长笛会十二高手,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击破清人的铁骑和无耻的猖狂。”
白云来到后山,只听孙采同华不讳说:“不讳,师傅和师母决定孤注一掷,而你,师母不想你也卷入此事之中,这是一场必输无疑的决斗,但是硬着头皮,也要上。不讳,你应该学会君子真正的行径,不是以卵击石,要学会等待时机,只有时机成熟,才能施展抱负,就像天上的雄鹰,如果一定要在凶猛的龙卷风中展翅高飞,就一定要千万只雄鹰,变成无可摧毁的铜墙铁壁,飞越长空,横绝四海,无可抵挡。”
白云停了下来,只听华不讳说:“师娘,我不明白!”孙采说:“有些事情,不会那么轻易明白的,你要相信师娘,师娘不会骗你。没必要自己吃亏,再讨回经验,听话,听话,听老人的话,对年轻人而言,尤其重要。”
白云像是听到一个慈母在谆谆教诲一样,静静的听着,心里想着母亲以前的话,母亲不让她的孩子离开那山谷,因为母亲陷入对一个东瀛人的爱恋,不想让孩子继续这悲痛的命运,可是命运始终让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从东瀛来的男人。
她回到琴居,看着那古老的琴,轻轻弹了起来。
黄山派异常的热闹,江湖各派风云会聚,大小掌门龙虎咸归。孙采忙前忙后,张罗着这次看来风光,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掩饰不住恐慌和畏惧的盛会。
演武场上站满了人,大家正在说着话,唐菂孙采来到场上,唐菂说道:“诸位,武林同盟今日聚在黄山,商议关系武林前途命运的大事,大家有什么话,今日不妨直言。”林羽依站起来说:“当今武林受到清廷的围剿,清廷不断收罗高手,那些在江湖上臭名昭著的人,都成为座上嘉宾,长此下去,我们将会朝不保夕,所以我想,我们大可不必对这些武林败类客气,对这种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杀了他。”唐菂说:“林掌门说的不错,不过我们派出的杀手,毕竟有限,更何况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也不知道有多少高手隐藏在我们身后,寻找下手的机会,所以今日请大家来,商议如何找出这些人,如何对付他们的事情。”
松云说:“唐掌门,黄山素来以眼线众多著称,你们查到的消息,自然是最详细准确的消息,只要盟主一声令下,武林令出,咱们自当遵命。事关武林安危,道义所在,不能考虑太多,否则,小人得到机会,将会酿造巨大的灾难。”
唐菂说:“武林是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今日各路英雄到此,如果没什么异议,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将效命于清廷的人找出来,铲除这些祸害,各位若接到武林令,一定要尽快传送,早日完成。”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唐菂又说:“今日长笛会掌门亲自前来,长笛会十二高手也会先后感到,和大家一起完成刺杀清廷走狗的任务。除去了这些武林败类,就为大明的江山除去了一丝隐患,事关重大,大家一定要谨慎行事。”
一时应者云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那是自然,这些江湖败类,迟早有恶贯满盈的时候。”
一阵笑声忽然传来,只听到有人说道:“武林同盟的人给自己的葬礼都办得这么热闹,当真少见。”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出现在众人中间。如新等人立刻围了上去,说:“魔头,你自己上门送死,怪不得我!”黑夜魔君大笑说:“五年前将我打下山崖,我没有死,今天又回来了,武林同盟从成立到现在,六年来在武林上毫无建树,就凭你们也配执掌武林,武林,只有在我黑夜魔君的带领下,才能真正昌盛。”
如新冷冰冰的说:“送死也不挑个时候。”
她长剑抖动,白云见她出手虽然比不上如梦等人,但也是下了功夫,手法拿捏还是有度,不过和黑夜魔君排山倒海的力量比来,简直不值一提。松云急忙仗剑前来,唐菂等人急忙飞身上前,一下子变成了数十人围攻黑夜魔君。
白云见黑夜魔君出手更加纯熟,如果几年前还是一个误打误撞胡作非为的少年,现在,则是一个经历了大事不再莽撞的真正的魔头。
黑夜魔君大啸一声,手上一支长剑忽然在空中一闪,数十人被击落地上,只留下唐菂和孙宁二人,和那道七彩的彩虹光芒相较量,白云只恨自己功力衰竭,不能出手相助。
黑夜魔君对圣门彩虹剑的用法更见精进,白云想此人数次得到圣门高手相救,不知这背后的人是谁,还有暗中陷害大哥的又是什么人,这些潜伏在黑暗角落里的高手,是出于什么原因,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唐菂出到三四十招的时候,彩虹剑气忽然一紧,一道光芒从唐菂孙宁体内穿透,唐菂二人掉下地来,面色苍白,摇摇欲晃,孙采急忙上前去扶住唐菂。白云扶起孙宁,孙宁回过头来,呆呆的看了白云一眼,白云急忙松开手,转过身去。
黑夜魔君正要出手,忽然两道劲风卷来,只见大慈大悲两位禅师大袖卷动,一左一右将黑夜围住。这两人少在江湖走动,不过功力毕竟纯厚,飞沙走石,天地为之一惊。场上数十个高手已经被黑夜魔君彩虹剑气所伤,就连唐菂孙宁也受了内伤,眼见三人在空中越斗越远,一群人在地上远远的看着,忽然彩虹剑气在空中一闪,三个人朝着山崖下掉了下去。
孙采急忙说:“快下山去找,一定要找到他们。”
下山去找的人到了天黑才上来,三个人都没有了踪影。孙采闭上双眼,叹说:“又让这魔头逃掉了,武林又多了一个隐患。”孙宁说:“但是刚才两位大师已经伤了这魔头的元气,一两年内,他还不能完全恢复。现在各派立刻集合所有力量,对付清人笼络的武林邪派,还来得及。”
唐菂平静的说:“立刻传下武林令,江湖各派,按照计划,铲除这些武林败类。”
白云回到房间,看到冰儿和宇清在房里玩耍,孙宁敲门进来,两人看着孩子,都想着自己若是能像这孩子一样,有这孩子的际遇,那该有多好。两人的目光,隔着面纱,渐渐相对,白云感到那目光里多少欲诉还休的味道。她急忙转过头,说:“孩子这么早跟着东奔西走,也真难为了他。”
孙宁哦了一声,回过神来,说:“是啊,等他能自行运功御气的时候,我准备将他送到乡下,颠沛流离的生活,对小孩子始终不好。”
白云说:“你们的计划已经定下来了吗?现在要去当刺客,也许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孙宁说:“只要合乎道义就行了,现在南明的江山摇摇欲坠,随时有崩塌的危险,唯今之计,也只有这样,才能尽大明人的一点心思。天下兴亡,关乎个人,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白云说:“可惜我的武功已经大不如以前,不然,我也想到江湖上去闯荡。想起来仗剑行走江湖,本来就是剑客的生活,可是我却眷念这生活以外的东西,而且,而且无法克制。”孙宁默然无语,听着外面风在低低的诉说着什么。
孙宁带着宇清离开了黄山,白云站在窗前,看着孙宁离开,她带着哀伤,看到形同陌路的风心和孙宁走在相隔不远的地方,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白云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想到当日自己琴剑江湖逍遥自在的生活,感到万分惆怅。
尽管幽居在楼内,她仍然能感到外面风云局势的突变,和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她站在高高的山崖上,已经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甚至她已经害怕这苦苦的等待,或许等待没有结果的时候,就是它即将结束的时候,除非等待中的人,生命已经结束。
她零乱的思绪在记忆里挣扎着,像是残破的碎片在脑海里打转,尽管她希望自己心静如水淡忘一切,但是她最终还是知道,野田一郎已经到了中原,他为什么不来找我?白云心里充满了疑惑,她知道自己不能苦苦的等待,甚至这七年辛苦的等待,都只是对年华的一种虚度。
她再次来到山下,山下的凋零倒也远去,不再是上次怨气冲天白骨积累的时候,或者是这世上已经死了太多人,就算见到的每个人都死去,也不能恢复当年白骨积于野的场面。
而山下看到的都是被剃去一半头发的人,白云忽然看到酒楼拐角处一个长刀会的标记,她按着那标记来到一个客栈里。
只见月色当空,客栈中一片寂静,忽然一点声音传来,一个人影从屋顶穿过,白云刚来到窗前,只见对面屋顶已经有数十人将一个人团团围住。只听林羽依说道:“野田一郎,你终于现身了。”
白云登时明白过来,是武林同盟的人盗用了刀书令。
她飞身而起,来到场中,只见中间站着的男人,虽然带着沧桑和风尘,在黑色的衣服里,在黑色的夜幕中,赫然正是自己日夜等待的野田一郎。
林羽依喝道:“今天要你血债血偿!”白云长剑一横,说:“他无意和你们作对,你们不是要对付清廷走狗吗?”林羽依呸了一口,说:“清廷走狗?你身边的不就是清廷走狗?”白云看着野田一郎,说:“大哥,他说的是真的吗?不,不是的,不是的……”野田一郎忽然冷冷的说:“正是,白云,你走开,这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事,不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们之间不过是……”
林羽依没有等他说完,就已经挥动双袖,彩带绕来。野田一郎急忙一把拉开白云,长刀出手,一边说道:“这些人我不会放在眼里,你快走!”但是白云看到包括唐菂、孙宁在内的高手将野田一郎团团围住,她想;他根本就没有多大机会能离开这个地方。
白云想上去帮忙,但是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杀入那群人当中,她觉得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出剑,只觉得野田一郎忽然间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她,飞身离开。
她听到剑刺在他身上清脆的声音,看到野田一郎脸上那久违的让她心醉的神色意态,以及野田一郎身上滴着的鲜血。
他们疯狂的奔跑着,用尽所有的力气,来到一座破庙里,后面追赶的人已经远远的不能看见了,野田一郎说:“武林同盟也不过如此,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