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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皓说:“师太先休息吧,这一路往北走,天气会转凉,也要添置些衣服才行。”
第十四回:红颜
白云来到街上,居然没有一个地方是可以传消息的,心想只有等到到了大城市再说。街上忽然来了一队人马,看样子像是闯王的义军,一个个趾高气昂气盖山河,白云想战事如今已经遍布全国,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平静的了,这些可怜的百姓可真是辛苦,就算是闯王打过的地方,也有很快被朝廷占据,或是朝廷官员依然在那里作威作福,百姓的日子,其实并没有好过些。
他又想明朝几任皇帝虽然昏庸,听任宦官掌权,但是宦官却更多的却是侵害了那些为官者的利益,那些为官的人,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根本没一个是好鸟。现在战争的恶果,最直接的承受者却是百姓,百姓真是可怜无辜,任人宰割却没有反抗的力量。
想着不由暗叹自己当年的意气风发,以为跟着闯王打天下,就能保护天下百姓,让他们不再如母亲那样无辜死去。可是后来自己才发现,带着那样一腔的热血,还不如作一个江湖游侠,看到不公平的事情管一下,能管多少是多少,总比作那子虚乌有的表面文章,赚那无中生有的名头利益强的多。
回到客栈,林皓一个人在楼下喝酒,白云坐了过去,说:“林公子,令尊在武林中口碑甚好,就算是去了,也不必太伤心。武林中人,迟早都是这样。”
林皓说:“我三位师叔不久才离去,现在又是父亲,我在这世上,本就没有几个亲人,现在更加孤单了。”白云一笑,说:“不会孤单的,你可以拯救那些需要拯救的人,这样你就不会感到寂寞,更不会孤单。不要把自己泡在酒里,男人是应该喝酒,但不应该喝醉,只是为了买醉,那是懦夫的行为。”
林皓点头说:“知道了,白大侠,你不知道我的痛苦,你们这些大侠威名赫赫,独来独往,快意恩仇,我们小人的悲哀喜乐,你是不会明白的。”白云笑说:“你说远了,哪有什么大人小人,事到头上,谁都不能置身事外。你这样的伤心,我也有过,不过总算是过来了。”
林皓继续喝着酒,忽然咚的一声栽倒在桌子上,白云叹说:“这孩子,一点酒都不能喝。”他正要扶着林皓上楼,忽然一道剑气射来,他急忙大袖一卷,将剑气卷开,喝道:“什么人!”
只见一个十来岁的黑衣少年,长剑被白云轻轻一挡,人也跟着落到地上。白云喝道:“什么人?”那黑衣少年起身来,眉毛一扬,说:“这是我的家事,不用你管!”白云见他长得很可爱,眉目间灵气十足,心想:看样子不像个坏孩子,他刚才的剑法倒好像是梅鹤谷的“落梅剑”。因此说:“你师傅是谁?”
少年冷笑一声,说:“我没有师傅!”手上长剑又刺了过来。白云笑说:“小朋友,你剑法不错,不过要多练几年。你是梅鹤谷的人吗?”那少年哼了一声,说:“你是什么人?我明明可以杀了他,你在这里捣鬼!哼,等我练好武功,连你一起杀了。”
白云一笑,说:“为什么想到的就是杀?孩子,你还小!”少年冷冰冰的说:“废话,我不知道自己小吗?”说完转身离去。白云看着林皓,见他根本没有醒过来,心想此人感情太过细腻,看起来倒是个男子汉,骨子里其实很脆弱,很敏感,刚才若真给这孩子杀了,那简直太冤枉了。
他扶着林皓上楼,林皓睡下了,平静得像是空气一样,无声无息,白云坐在床前,忽然听到窗户外面有响动,他转身一看,只见一个长发女子来到屋内,白云见她长相奇特,有些像是传说中的西域人,正要说话,那人咚的一声已经栽倒在地上。
白云急忙上前,扶起那人,那人指着窗户,白云急忙来到窗户边上,只见一个黑影一闪,已经照着窗户飞来,白云一伸手,劲气穿空,那人急忙凌空折回,返身离开。
白云转身问:“什么人?”那女子说:“黑夜魔君。”白云仔细一想,问:“你就是平吟清?”那女子正是平吟清,她点点头,坐在凳子上,略平息气息,说:“黑夜魔君的功夫实在非我能敌。”
白云说:“只要你心向正道,那就好了。武林人是不会任由黑夜魔君胡作非为的,你放心好了。”平吟清这才缓过神,说:“要是武林中人都像是琴剑书生一样就好了。”白云说:“你认识我?”
平吟清说:“我认识,一直以为你高高在上,对我们这些妖魔外道从来不理,甚至不耻,没想到你居然会救我。真是当之无愧的大侠。”白云一笑,说:“这本是每个武林中人理应恪守的本分。不能因为别人作的不好就对这本该受到的待遇受宠若惊。不过,你说的也对,江湖上是有这么些人,狗眼看人低,自以为是,经常恃强凌弱,仗着自己的出身不可一世。相比起来,他们追求道义的路,虽然平坦,他们践行道义的决心,却那么微弱,他们的生命像是萤火虫的光芒,只顾照着自己的方寸之地,实在让人痛恨他们拥有发光的本领。”
平吟清看着白云,白云又一笑,说:“我说多了,不好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珍视自己,有一天正派人士会知道的,我也相信,你会得到武林的认可,不用成为人们恐惧的杀手,不用在黑暗中生存。人总是向往光明渴求得到认同的,谁也不想众叛亲离。”
平吟清点点头,白云说:“既然杀黑夜魔君是一件难事,你也不必一定要勉力为之,这样吧,我写封信,你去黄山找我舅母,就是黄山掌门夫人唐夫人,你将信交给她,她自然会帮你安排。”
白云急忙研墨,一会写了一封信,放在信封里,递了过去。平吟清接在手上,看着白云点头说:“多谢白大侠。”白云说:“其实我不是大侠,大侠只不过是一个名头,我也想当一个大侠。不过我知道我离它很远。”
平吟清一点头,白云说:“你先休息一阵,我到楼下拿点吃的上来。”平吟清急忙说:“不必了,我看黑夜魔君一定已经离开了,不再打扰大侠,后会有期。”说完从窗户中飞身而出。
白云看着平吟清的背影,叹说:“谁想作一个坏人!”
他转身看着林皓,似乎外面天塌下来,他都不会理睬一样。
天色渐渐变暗,林皓起身来,白云说:“镖车已经走了,我们快点赶路。”他叫了风心如梦,四人向北而去。白云心里想:原下慧子一直跟着吗?她见到了林皓,会不会就此离开?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有点关心起原下慧子来。
越往北走,越是凉意袭来,风心依然很少说话,白云不知如何安慰眼前的人,只好每日看着她消瘦,心想她也许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放不下,人就是这样,明明告诉自己,要离开,要清醒,可是明明自己却并不清醒。
林皓赶上了镖车,跟着镖车缓缓走着,白云更不知如何开解。心想要是挡在前面的是一把剑,一条河,或者是一个敌人,那还好说,可是偏偏眼前就是这纠结难解的郁闷和伤心,那才是最要命的。这是他一直以来最黑暗最冷寂的日子,既不能放开来,也难以退回去。
这日来到客栈之中,只见客栈里聚了很多武林人士,一见他们几个进来,都站起来,欲待使出兵刃,白云冷冷的看了众人一眼,那其中一个大汉招呼道:“没事,不是他。”
白云坐了下来,镖师们要了些便饭,温了点酒水,正吃着,忽然间一阵刀剑出鞘的声音传来,只见外面来了两个少年,来到客栈中间,看着四周的人,说:“果然来得这么齐!”白云听这人的声音很幼稚,却透着一股凶狠的霸气,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这两人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话音中还带着童声。不过那眼神却是犀利得很。
一个大汉说道:“两位少侠,我们一直相安无事,为何要如此对待我们?”那少年冷笑说:“正是你们相安无事,同官府勾结,欺压百姓,天下的日子才这么难过。现在闯王马上就会过来,你们再也不能助纣为虐,所以我要你们改邪归正,都加入我们庄上庄,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一个大汉拍着桌子,喝道:“什么不客气,你当我们这些人都是脓包吗?你咄咄逼人连伤我弟兄十人,害我赔了银子还丢了名声,臭小子,今天大爷要你狗命!”他手上鬼头刀一拍,向着那两个少年头上砍来。
那两个少年轻轻一让,其中一人伸手拈住大刀,说:“你这些破玩艺,对付狗皇帝的爪牙还差不多。要对付本少爷,只怕还不够。”
白云心想:这两人的手法独特,看不出来路,而且我在闯王身边多时,也不知道还有他们二人。可见归附闯王的高手的确不少。想到当年自己意气风发,同一众英雄跟随闯王的事情,只觉恍然如在梦中。
那大汉大叫一声,涨红了脸也不能将那刀抽回去,其中一个少年喝道:“你们若执迷不悟,就是朝廷的走狗,我们兄弟二人对走狗是最有办法的,将你们一个个都送去见阎王,让阎王来收拾你们!”
说着其中一人手上一挥,一道劲气飞出,已经有两个青年男子倒在地上。
另一人一抬手,呼的一声,照着两个女子打去,那两人显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付。白云一抬手,将劲气拦下,头也不回,缓缓说:“这些人都只是会点皮毛功夫的散客,他们本来就没有野心,更不会为非作歹,公子,何必这么赶尽杀绝?”
一个少年喝道:“你是何人?”
白云说:“我象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这么热心,但是闯王的事情是他自己的事情,天下的事情也更是天下自己的事情,你急不来的,壮志总会消磨,何必这么认真!”少年喝道:“胡说,我看你也是一个人物,如果加入闯王麾下,建功立业,百世千秋,那是何等的风光。否则,闯王之力,如风卷落叶,尔等是在劫难逃。”
白云冷笑一声,说:“小小年纪,如此张狂,和朝廷走狗一样可恶。今日本公子就要你们受点教训!”说完转过身来,长剑出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剑气,向两人逼来。
两人急忙往两旁闪去,白云凌空运力,将剑气收回,轻轻一点,重新飞了出去。
那两人在客栈里飞来飞去,但是被白云手上悠然自得的剑气逼得上窜下跳无所适从。
白云一招“风住尘香花已尽”,只见剑气闪过,那两人头上头发散乱,分明是两个女子,此时更是一瞥之间,见到她们淡淡的眉毛,柔柔的眼神,和惊慌的表情。白云收了剑,说:“不要为难别人,让人家作他们本来不想作的事情。”
那两个女子冷哼一声,说:“琴剑书生,果然好功夫,后会有期!”说完转身离开。
白云坐了下来,一个大汉说:“白大侠,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不是说你是闯王身边的侠客吗?庄上庄的大小玉姑娘也是闯王身边的人呢。”
白云说:“闯王身边有很多人,我并不全都认识。我作事情,从来不是看人,而是看事。”那大汉说:“白大侠,这两个女人凶狠得很,出手无情,我们已经有十几个弟兄被伤了,有的已经不能救治,若不是公子出手解救,我想我们也是在劫难逃。”白云问:“你们为何不愿效忠闯王?”
大汉说:“哪个皇帝不是皇帝,我们是武林中人,为什么要作他们的刺客,要我们杀尽当地的官吏富豪,我们也有朋友,不管人家怎么说,我们不能杀朋友。”白云说:“这两个女子固然可恶,你们也未必就好。不过今天你们运气好,这里有医仙的传人,可以帮你们看看那些受伤的人。”
大汉高兴的说:“当真!”林皓起身来,说:“走吧。”
一群人带着来到藏剑山庄,林皓看了躺在大厅地上的十几个病人,起身说:“都是中了奇毒,只有先用针灸,再用药物。”说着就开始施针。白云见他救人的时候神情专注,丝毫没有刚才的没精打采,而风心站在一旁,却丝毫不为所动,如梦始终在一边看着,默然无语。
到了下午,那群人已经苏醒过来。一行人要酬谢白云等人,林皓说:“我救人不是为了酬谢,你也不用酬谢。我是用天地启示万民的法子救了他们,非人力所能,是天地救了他们。”说着已经离开,白云同风心二人也跟着赶路。
林皓始终不说一个字,白云摧着马,上前说:“看来林公子已经尽得真传,救人上一点也不含糊。”林皓转过头来,说:“不用这样说,听了倒觉得不舒服,救人,本来就是本分,为何偏偏要有人感谢。”
他顿了一顿,说:“天下有太多的人,有得甚至还没有尽到本分,就已经巴不得天下传扬,想想他们给万民带来的幸福,其实根本不值一提。天地养育万物,可是天地从来没有声张。”白云点头说:“林公子让我茅塞顿开,做人就要这样。”
风心茫然的听着,她只是觉得人是痛苦的,像是在一个毫无边际的沼泽里,缓缓坠落、下沉,没有阳光,更看不到彩霞和白云,黑暗无边无际的罩来,似乎一定要压得人不能喘气。
忽然两个人影一左一右的扑来,白云一转头,只见是那两个女扮男装的白衣女子,白云飞身而起,长剑一抖,两道剑气左右袭去,将两人身形在空中一阻,那两人落下地来,白云说:“凭你们两个,还不能困住我。”
那两人喝道:“白云,你枉为大侠,置天下万民于不顾!”白云喝道:“大话连篇,先顾着你自己!”说完一招“无边落木萧萧下”,剑气如割,两人向地上倒去,那两人从地上爬起来,白云手上一伸,凌空点住二人的穴道,说:“十二个时辰之后,穴道自然会解开。”
那二人中一人说:“你已经中了我们的‘波若花毒’,活不过明天了。”白云说:“胡说八道。”林皓说:“她们说的没错,此毒顺着你的剑气,已经钻入你的体内。”
白云说:“天下还有这样的奇毒?”
林皓说:“越是武林高手越是怕这奇毒,防不胜防,不过此毒难以炼制,一般人是不会有的。尽管难以炼制,但是解毒的方法还是很简单。”白云问:“如何解?”林皓说:“在解毒上,针灸是几乎万能的法子。”
白云皱眉说:“针灸?”林皓说:“难道白大侠还怕针灸?”白云摇头说:“怕倒是不怕,就是……,就是,算了,反正总比去死要好。”说完一挥手解了二人的穴道,说:“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真是不可教养,下次再碰到你们,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两人冷笑一声,抛了一瓶药过来,说:“不用这么麻烦,你放我一次,我也饶你不死!”白云接过来,打开一看,只有一粒,就服了下去,林皓说:“你这么讨厌针灸?”白云说:“怎么了?”
林皓说:“此毒的解药服下之后,十日之内,面色发黑,全身骚痒难耐,那是此毒抵抗解药产生的后果,尤其是到了后来,脸上会流脓,难看得很。”
白云说:“你怎么不早说!”林皓说:“你迫不及待的吞下去,我怎么早说?”白云说:“看样子,只有蒙着面了,骚痒骚痒,那两个可恶的贱人!”
林皓说:“白大侠看来很在乎自己的脸容,其实白大侠盛名远播,至于形容,那是其次。”白云一笑,往前赶路,一连赶了几天,都不见脸上红肿身上难受,忍不住说:“林公子,你说的现象,怎么都没有呢?”
林皓一笑,说:“我骗你的。”白云说:“你也会骗人?”林皓笑说:“不骗人,怎么知